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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诸多误会解开,贺喜对谢姝有愧疚,对她有求必应,陪同布置婚礼场地,试礼服,中环添置新衣,每日忙忙碌碌。
唯有客晋炎有些许不自在,极少和谢姝讲话。
逛街逛累,冰室休息时,谢姝向贺喜抱怨,“大嫂,我上辈子和大哥是仇家?他看我不顺眼。”
贺喜笑,安抚,“他是这样啦,看谁都不顺眼,时时冷脸。”
晚上躺在床上,贺喜忍不住劝客晋炎,“客生,阿姝只是阿姝,并不是你的发…”
贺喜话还未讲完,便被客晋炎捂住嘴,和谢姝成亲,是他最错误的决定,时至今日他仍后悔,“我和她只是交易,各取所需,我助她游历四方,她替我掩天下人耳目。”
“客生,我知道的。”贺喜探手抚他侧脸,轻声道,“只是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不要再想了,我们珍惜眼前好不好?”
“老婆仔。”客晋炎喉头哽咽,猛地拥紧她。
可怜礼仔,被挤在爹哋妈咪中间,费力在爹哋胳膊下挣扎。
等客晋炎意识到他挤到礼仔时,礼仔已经委屈的哭了起来。
贺喜忙推开客晋炎,轻拍礼仔,“不哭,礼仔乖乖,是妈咪不好。”
礼仔扑在妈咪怀里,抽抽噎噎,还不忘回头指控,“爹哋…妈咪,是爹哋…”
客晋炎好笑,一把将礼仔捞进怀,翻个身,让礼仔骑坐他腹上,“小混蛋,爱撒娇的性子是跟谁学的。”
礼仔软趴在客晋炎胸膛上,吸吸鼻,肉呼呼手指捏着爹哋乳头,也不讲话,一手拍自己,把自己拍睡着。
贺喜一颗心快要跟着化掉,低声道,“客生,礼仔好可爱是不是。”
客晋炎双眸含笑,难得没反驳,轻手轻脚翻身,改将礼仔侧拥在怀,抚拍他后背。
另一手又摸贺喜鼓起的肚子,同样低声道,“老婆仔,好想囡囡快些出生。”
千盼万盼,隔年六月,贺喜即将毕业时,破羊水临产,被急送伊丽莎白医院。
她在产房内辛苦数个钟头,客晋炎在产房外来回踱步数个钟头。
礼仔被粱美凤拥坐在等候椅上。
“爹哋,头好晕。”礼仔进步飞速,词汇量增大,他口齿极清晰。
“是啦是啦。”粱美凤附和,“晋炎快坐下,也不是第一次当爹哋了,紧张什么。”
客晋炎仍坐立不安,他们都无法理解他心中忐忑。
一颗心在是仔仔还是囡囡之间来回不定。
终于,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传出,客晋炎轰得站起。
不几时,姑娘出来报喜,她笑容满面道,“是贺喜家的?喜得贵子!”
啪。客晋炎隐约可闻心脏掉地碎裂的声音。
(正文完)
第104章 番外一
1986年; 圣诞前夕; 伊丽莎白医院产房外。
同样的地点; 同样的场景。
“爹哋,别转啦; 头好晕。”客宗礼已经七岁; 就读皇仁书院小学部二年级; 成绩常年在B加和B减之间,与他爹哋当年门门功课拿A相差甚远。
他酷爱踢球; 喜欢马拉多纳; 马拉多纳率领阿根廷队获得世界杯冠军时; 他偷偷守在电视机前振臂欢呼; 太过得意忘形,吵醒爹哋,被爹哋抬脚踹回房。
他还记得马拉多纳夺冠,是凌晨两点三十八分。
得知妈咪生产消息时,客宗礼正在球场狂奔; 显然妈咪生产比踢球更为重要,他立刻向队友挥手。
“Richard; What happened?”队友是个中葡混血; 长一对鸳鸯眼,刚转学过来,只会讲英文和客家话,唯有客宗礼愿意和他玩。
“My mom is in labor。”客宗礼大声回喊。
“圣母玛利亚,Richard; 你已经有了两个弟弟!”队友惊呼,英文和客家话掺杂。
“对,是Victor和Aaron。爹哋讲妈咪这胎会生出妹妹!”客宗礼振臂欢呼。
科技日新月异,伊丽莎白医院引进一种机器,肚上扫一次,便能分辨肚里是男是女。
靠坐在产房外等候椅上,客宗礼托腮望天花板,苦思冥想那种机器叫什么,妈咪只讲一次,可惜他忘了。
“爹哋,拜托坐下可好?”客宗仪无不央求,“妈咪会生妹妹啦。”
客宗仪只比客宗礼小两岁,比起运动细胞发达的哥哥,他更喜欢看书,小小年纪,已懂得A超与B超的差别。
客晋炎坐下,调转视线,便看见客宗廉。
最小的客宗廉还不满三岁,靠坐在椅上,环抱饼干盒,正拿一块牛油饼干往嘴里送。
撞上爹哋的目光,牛油饼干缓缓放回铁盒中,盖上盒盖,递交给一旁马姐。
客晋炎想起他阿喜,也喜欢吃饼干。
抬手抚摸廉仔的后脑,“廉仔乖了,饼干吃坏肚,饿了?回去让莉迪亚为你煎牛扒。”
廉仔咽咽口水,乖乖道,“要等妈咪,要等妹妹。”
不知几时,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传出,父子四人精神为之一震,轰起身,不约而同。
姑娘出来报喜,她已在产房工作近十年,客家三位小少爷都经由她手,彼此早已熟识。
“客生,喜得千金!”她连番恭喜,同时接下一封大红包。
玻璃窗外,客晋炎盯着他囡囡,不错一眼。
客宗礼伸头看,略失望,“妹妹有些丑。”对上客晋炎目光,他悻悻闭嘴。
客宗仪努力踮脚,待看清之后,极赞同大哥的话。
至于客宗廉,怎么努力都不够了,还有一半才能达到玻璃窗高度。
他心急,扯客晋炎裤脚,“爹哋,爹哋,看妹妹。”
被客晋炎一把捞起,客宗廉总算看到,他惊呼,“爹哋,妹妹好靓!”
客晋炎笑,不掩骄傲,“廉仔也这样觉得?爹哋也是。”
……
薄扶林山道鸟语花香,天气晴好。
到今年秋,已经是贺喜就职明报的第十年,她的囡囡快满四岁。
初晨的阳光透过罗马窗帘进室,楼下依稀可闻欢呼声,是礼仔带弟弟们在踢球。
客晋炎醒来的要早一些,他单手枕臂看他阿喜,他阿喜十几年如一日,已经是四个孩子的妈咪,岁月优待她,仍似当年模样。
她不过三十出头。客晋炎一手抚下巴,倍感压力,他已四十。
“老婆仔。”他捏她面珠,“起了,讲好带他们去郊野公园。”
昨夜睡太晚,贺喜翻个身,搂他腰央求,“再让我睡半小时。”
客晋炎无奈,俯脸亲她额,“我先去喊囡囡。”
他换好衣衫,推开隔壁房间门,他的囡囡早已睡醒,蹲趴在露台上,挤过栏杆,探出半张小脸,为几个哥哥振臂加油。
“爹哋!”她听见脚步声,跳起来,开心喊人。
客晋炎捉住她,“客宗菱,看看你的脏裙子和脏脚。”
叫客宗菱的小女孩立刻低头,她的白睡裙上有斑迹点点,是她刚才跪趴在露台上蹭的灰尘。
客晋炎无奈抱她去洗漱间。
“爹哋,早安。”她撅嘴亲爹哋,不忘叮嘱,“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要告诉妈咪,她会骂我的。”
他们之间的秘密已经很多,不再多这一件。
马姐进来为客宗菱换好衣衫,客晋炎抱她下楼,吃饭时,只字不提她白裙弄脏的事。
贺喜拿一块土司,为家中公主涂抹果酱,转头对菲佣道,“喊他们三个回来吃饭。”
不几时,三个男孩风一样冲回来,满头大汗,洗手之后他们挨个坐桌前。
“爹哋,早安;妈咪,早安。”
又对妹妹道,“妹妹,早安。”
客宗菱仰头,亲一口离她最近的三哥,甜甜道,“哥哥,早安。”
全然其乐融融,五好家庭。
“妈咪,阿婆什么时候回?”客宗菱有些想念粱美凤了。
贺喜为她擦嘴边果酱,“阿婆想念她的家乡,要在哪里住两年,囡囡想她,可以打电话。”
客宗菱迫不及待,滑下凳子,跑去客厅拿大哥大,还没拨号已为难。
砖头大小的手机,足有她半张脸大,大哥大放耳边,苦思冥想许久,只能重新回餐厅,交给记性最好的二哥,“阿婆电话号多少?”
客宗仪拿过,不假思索,拨通粱美凤的电话。
四个仔再无心思吃饭,围挤在一起,大声和粱美凤讲话,问大陆美不美,什么时候回。
餐后,一家人出发,阿晨开一部平治房车,堪堪坐下所有人。尾随平治房车还有三部凌志,装数名保镖,以及野餐工具。
客宗礼一手撑颊,靠车窗上迎风,吹着口哨,吹的是《万里长城永不倒》,出自香港丽电视拍摄的连续剧《大侠霍元甲》。
客宗菱也有在看,随着哥哥的口哨,她哼哼唱起。
唱一会儿,她问,“爹哋,你有见过长城吗?阿婆讲好长好长的。”
她张开胳膊比划,发现胳膊太短,不足以形容。
客晋炎好笑,合拢她手臂,“囡囡想去?”
她不迭点头,不掩激动,“爹哋,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
客晋炎笑,“等囡囡再大些,怎样?”
四岁囡囡已不好欺骗,“大一些是几岁?”
客晋炎佯作思考,“十岁?”
小小一个作老常,托腮叹气,“好想快高长大。”
贺喜忍俊不禁,捏她鼻尖,“你爹哋近期去大陆,妈咪带你可好?”
客宗菱瞪大眼,拍手欢呼,“妈咪好棒。”
客晋炎重重咳嗽一声。
“爹哋好棒!”
三个哥哥难掩羡慕,虽然每逢假期,他们会去很多地方,但从未去过大陆。
“爹哋,期末拿到A,能带我一起吗?”客宗礼已经知道如何讲条件。
比起无条件宠女儿,客晋炎对待儿子要严苛许多,“想要我考虑,自己先要拿出诚意,等你拿到A,再来与我谈条件。”
“但愿我能拿A。”客宗礼摊手,继续吹口哨,这次他改吹谭咏麟的歌。
客宗菱视线对上二哥和三哥渴盼的眼神,她绞手指,为难道,“可是爹哋,我想哥哥陪我一起。”
三个哥哥心里喟叹,妹妹果然没白疼。
“爹哋。”她探身,噘嘴亲客晋炎,两手晃他胳膊,“爹哋,好不好嘛,要哥哥一起。”
客晋炎无奈,有求必应,“那好吧。”
四个孩子立即齐欢呼,“爹哋好棒。”
又拍手,“妈咪好棒。”
……
薄扶林郊野公园环抱太平山,水塘翠绿林荫,远眺南丫岛,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树影,悠闲宁静。
四个孩子自己动手铺餐布,摆食物,再分派给尾随他们的保镖。
“妈咪,你吃。”客宗菱乖乖靠在妈咪怀中,为寿司涂抹千岛酱。
“囡囡乖。”贺喜张口咬过。
又为爹哋涂一个,送到客晋炎嘴边,“爹哋。”
客晋炎张大嘴,作势要咬住她手指,吓坏小女孩,躲进妈咪怀里咯咯笑。
三个哥哥早已跑远,一个去找其他伙伴玩,一个与保镖蹲一起谈天说地,还有一个环抱饼干盒吃不停。
客宗廉离她最近,客宗菱笑得狡黠,将芥末偷偷涂在寿司上,跑过去递到三哥嘴边,“哥哥,快吃。”
不远处有人在垂钓,客宗廉仰头观望,听见妹妹声音,不犹豫张开嘴。
然后一张脸涨成猪肝色。
“Pearl!”他怒喊。
客宗菱撒腿就跑,紧躲爹哋身后,两手捂住脸,连连告饶。
“妈咪。”客宗廉辣到吐舌,“Pearl捉弄我!”
被妹妹欺负时,他从不找爹哋,因为爹哋那里没公道可言。
家里孩子多,吵架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