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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江楷泽五官长得十分精雕细琢,气质也偏冷,不说话的时候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可是他现在这样温柔地和她对视着,眼里带着三分笑和七分安慰,非但一点也不冷,还暖得要把她心里刚下的冰雪也一起融化。
林夏夏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说:“小江哥哥,虽然我是穷人家的孩子,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也没读过什么书,所以现在没有品位,也没有见识。
遇到不公平的事和有恶意的人,我就算心里再憋屈,临场发挥的时候嘴上也说不出什么有力度的大道理,最后往往只能自己打断牙齿和血吞。
可是我起码还是知道一些做人的道理的,比如我知道一个人一定要尊重自己,也要尊重别人。”
江楷泽一直耐心地听她说,时不时的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还用会说话般的眼神表示鼓励和安慰。
林夏夏感觉到了鼓励,声音越来越激动:“和我相反,李清宇他是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幸运儿,他从小就见识广,还念了这么好的大学,按常理来讲,他懂的道理肯定比我多对不对?也应该是一个比我有眼界,又有胸怀的人,对不对?
那他为什么就不能尊重一下像我这种比他穷、比他差的人呢?难道羞辱我能让他从中得到快乐吗?”
江楷泽一时话塞,他一直把林夏夏当作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单纯的小女孩而已,只要有人愿意哄着她宠着她,她就会像得到了糖果一样满足。
可是没想到原来小女孩并不是只有简单的快乐和难受,脑子里也会思考这么多复杂的道理,对人生还有那么深的感悟。
他真的对她有点刮目相看了。
见江楷泽不说话,林夏夏又问:“是不是在城里人眼里,我们乡巴佬天生低你们一等?”
“当然不是!”江楷泽立即否认。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脸真诚地说:“你别听李清宇胡说,我们每个人生来都是平等的,并没有高低贵贱的分别。
你不必觉得自己低他一等,无论按我们国家的任何一条法律,他在你面前都没有任何特权。”
林夏夏呆愣愣地望着江楷泽:“真,真的吗?”
其实林夏夏想说的是: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你在我面前真的没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吗?
按照她过往的经验,哪怕是村支书的儿子在普通村民的小孩面前都会更加傲慢,更何况是江楷泽这样的出身和条件,可他居然告诉她,他觉得人人生来平等,她简直难以置信。
江楷泽点头:“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谴责他的。”
林夏夏终于破涕而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谢谢你小江哥哥,可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你不是说你不喜欢我的吗?”
江楷泽愣了愣,默默挣脱了她的手,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但他也没有再说什么拒绝和否认的话,毕竟她刚刚才经历了那么不开心的事,他好不容易才把她哄高兴了,干嘛要在这个时候说那些扫兴的话呢?
可惜的是,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太多扫兴的事,一时之间,竟然很难想到什么让人高兴的共同话题。
就算他很想说些让两人都开心的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江楷泽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爸爸告诉自己可以找林夏夏给自己捐造血干细胞的事,不知道爸爸已经告诉她了吗?
爸爸会在她面前使用那些自己最擅长的威逼利诱手段吗?爸爸到底有没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有件事,我想我应该自己问你才对。”江楷泽仿若自言自语般低语。
“啊?什么?”林夏夏没听清,下意识地贴近他。
江楷泽轻轻咳了咳,轻声问:“昨天我爸爸有跟你说了什么吗?”
林夏夏突然警惕,直觉告诉她这个问题好危险。
万一让江楷泽知道江叔叔打算让自己留下来,还打算送自己去私立中学继续读书,江楷泽意识到换回林春儿无望,现在马上就跟自己翻脸怎么办?!
林夏夏抿嘴笑道:“也没说什么呀!他就说了你没礼貌,他替你向我说对不起而已。”
江楷泽脸一红,有些羞涩地道歉:“对不起,我昨天太凶了。”
“没关系,我才不会和你计较呢。”林夏夏立即回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
“真的吗?”江楷泽笑了笑,道:“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
林夏夏看到江楷泽露出豪无芥蒂的笑容,心里一松,又觉得有些脸红心跳,因为他的笑容实在是太好看了,而且好纯洁,就像天使一样。
他一定是天使,从她在林家寨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有一种预感,他应该是上帝派来拯救她苦难的人生的。
江楷泽看着林夏夏带笑的眼睛和通红的脸,不自觉地问出口:“夏夏,假如我的病,需要你输很多很多的血给我才能治好,你会愿意给我献血吗?”
林夏夏立即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如果有这么好的事,我当然愿意啊!”
江楷泽心头微微一震,他以为她起码会纠结几分钟,可是她却配合他完成了中间间隔不超过0。0001秒的快问快答。
他面上却不显,只是淡笑道:“你明明晕血这么严重,还愿意给我献血,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林夏夏红了红脸,又立刻朝他甜笑着说:“应该的,因为我喜欢你嘛。”
江楷泽:“……”
林夏夏歪着脑袋,一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充满期待地望着江楷泽:“所以我真的能救你吗?”
江楷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毕竟他也不太确定,只要高分辨配型的检测结果一天没有拿到,就谁也不敢说准话。
她等着等着,只等到了一声轻轻的咳嗽声。
奇怪,可是她没看到江楷泽张嘴啊?
“咳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得好像不太巧。”
林夏夏朝着声源望去,只见会客室门外站着一位穿着白色体恤的年轻人,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医疗箱,正冲着他们挤眉弄眼。
林夏夏:“……”好煞风景的人!
江楷泽也看到他,立刻站起来迎了过去,一边和他握手,一边笑着寒暄:“怎么会,梓睿你来的很及时,快过来帮忙看看她膝盖上的伤。”
这个年轻人便是江楷泽刚才打电话喊来的救兵,京大校医院普外科的小周医生——周梓睿。
周梓睿废话不多说,立刻坐下打开医疗箱,开始帮林夏夏处理伤口。
江楷泽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去茶水间给他们倒水。
周梓睿简单检查了一下,见林夏夏伤口不大也不深,心里开始狠狠吐槽江楷泽的小题大做。刚才他听江楷泽电话里焦急的语气,他还以为这姑娘是骨折了呢!
又是交代自己赶紧马踏飞燕赶过来,又是交代自己千万别穿白大褂的,江楷泽以前从来没有那么事逼过!所以猜都不用猜,这位肯定就是江楷泽的那个小未婚妻了吧?也太宝贝了!
周梓睿先用碘伏简单地给伤口消毒了一遍,然后一边用纱布包扎伤口,一边教林夏夏怎么自己包扎。
林夏夏望着天花板,乖乖答道:“好,我都记住了。”
周梓睿无语了:“你一眼都没看我的动作,你都记住了个什么?”
林夏夏小声说:“可是我晕血,我不敢看。”
周梓睿:“……”
得,这才几天啊,江楷泽就已经把她宠出公主病了!娇气!
他只好交代道:“那你让江楷泽帮你换,纱布一两天必须换一次,每次换之前先用碘伏消毒伤口,注意伤口好之前千万不要碰水。”
“好。”林夏夏赶紧点头,一一认真记下。
周梓睿处理完林夏夏的伤口后,江楷泽刚好端着水回来。
周梓睿接过江楷泽递给他的水抿了两口,笑着对江楷泽揶揄道:“小楷,你在电话里语气那么严肃,我还以为情况有多紧急。这一路我可是飞奔过来的,可没想到过来一看,只是小姑娘破了点皮而已。”
“就算只是破皮,伤口处理不及时也可能会破伤风的。”江楷泽皱着眉,问:“而且她还会晕血,平时可以自己包扎伤口吗?”
周梓睿:“这种情况啊……”
林夏夏赶紧打断了他,自己开口解释道:“你放心,我可以的,我只是害怕看见血液汩汩地流而已,不是看到一点红红的液体就会马上晕倒!”
她好怕周梓睿叫小江哥哥每天给自己换药,万一小江哥哥回一句:“不行,男女授受不亲”,那自己多没面子啊!
周梓睿:“……你高兴就好。”
虽然他才是现场唯一的专业医生,然而这小两口儿你一句我一句的,把话全都说完了,周梓睿根本插不了嘴,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
就在周梓睿犹豫着要不要先告辞不当电灯泡时,这时会客室的门又开了,只见顶着鸡窝头的小羽一脸生无可恋地走了进来。
小羽看见江楷泽、周梓睿和林夏夏三人,吃惊地嘴巴张成了圆形,一张死气沉沉的脸瞬间鲜活了回来:“小楷哥哥!小周医生!怎么你们都在!为什么迎接我需要这么大阵仗?!”
江楷泽和周梓睿忍不住笑了:“应该的,应该的。”
小羽刚说完,便发现桌子上的医疗箱和林夏夏膝盖上的纱布,她连忙跑过去,激动地握住了林夏夏的手:“夏夏,你怎么受伤了?!”
林夏夏可不想再提第二遍刚才不愉快的经历了,更何况还有周医生这个陌生人在场。她赶紧摇头和小羽表示自己没事:“你别担心,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不是多大的事。”
小羽想了想,不大相信道:“不对呀,如果不是多大的事,为什么小楷哥哥和小周医生都来了?”
林夏夏顿了顿,面不改色心不慌地解释:“他们是一起去小江哥哥宿舍玩,刚好在一楼碰到我,便顺便帮我包扎一下。”
小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你真的好幸运呀!”
“……”江楷泽和周梓睿在一旁无语地听着林夏夏和小羽之间的对话,明明林夏夏的话漏洞百出,小羽还说啥信啥,他们都被小羽大脑的天真和简单彻底打败了。
小羽抬头对江楷泽和周梓睿说:“那小楷哥哥和小周医生快去玩吧?我和夏夏差不多得回去了。”
江楷泽看了看林夏夏腿上的纱布,慢慢说:“没事儿我们不着急,不然还是我送你们回家吧。”
林夏夏心里一甜,正要说“好呀”,没想到小羽已经摆手拒绝:“不行,你要是送我们的话你自己就要错过饭点了!你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准时吃饭!”
林夏夏一想也对,于是也赶紧应和道:“对,我真的没事,只是破了点皮而已,我现在还能跑800米和立定跳远呢。”
周梓睿被逗笑了:“注意!注意!虽然你没骨折,但是你现在不能跑800米,也不能立定跳远,否则伤口可能会破,引起感染。但是慢慢走回去,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小江哥哥,你快去吃饭吧,我自己慢慢走回去。”林夏夏丢给江楷泽一个“你看吧,医生都说没问题”的眼神。
江楷泽无奈地笑了笑,道:“好吧,那我先送你们到校门口,帮你们打辆车。”
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林夏夏关心地问小羽:“今天你准时送到了吗?江小姐没有欺负你吗?”
“准时了,但还是有被欺负!”小羽涨红着脸,气愤道。
讲到这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