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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新年,他又有什么展望呢?俞承光一时之间也说不清。
他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小时候的新年,他收红包,还有尽自己所能保护好红包。可是今年,他好像突然长大了。
姐姐的婚事突然崩了,父母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他开始做生意,翁晨卿突然到来,又突然离开……所有的大事都在这一整年发生了,他的生活虽不至于有了翻天覆地的反转,但是,说这一切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影响,肯定是骗人的。
在零点钟声敲响的时候,周遭放鞭炮的声音此起彼伏,外头传来小孩的笑声,他们难得可以晚睡一天,更加欢迎这热闹又美好的新一年。
望着窗外,俞承光在想,不知道翁晨卿过得如何。她应该过得很好吧?跟着剧组跑,品尝着山珍海味,见惯了大人物,感受着大世面,或许,她早就忘了在遥远的雅城,还有俞家人的存在。
俞承光在思念翁晨卿,他万万没有想到,在此时此刻,翁晨卿过得远不及他想象中那样风光。
在偏远的山区里,翁晨卿跟着剧组,虽是除夕夜,可他们压根就没得休息,剧组里重要的工作人员倒还好,可以跟着导演和演员一起吃香的喝辣的。而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坐在灯火旁吃着烧肉,咽着口水。
跟着汪隆离开雅城,既是无奈之下的选择,也是她梦开始的时刻。她想要出名,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她想要赚多少钱。实际上,翁晨卿还没有深刻地意识到“没钱寸步难行”这个道理,跟着汪隆走的时候,她只是在想,如果有朝一日她可以像俞锦绣一样,为了自己所热爱的事业而奋斗,那该多有意义。
刚和汪隆一起来到剧组的时候,翁晨卿见到了传说中的杨大导演。一路上,汪隆说了太多有关于杨允的成就,就连之前对影视圈一无所知的翁晨卿都因为他的科普而对杨导满心崇敬。可她没想到,到了剧组的那一天,杨允甚至没有打正眼看她。
所谓的器重,所谓的机会,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欺骗,虽然她的确来到了杨大导演的身边,但是,由始至终,她干的都是打杂的活——而且是没有工资的。
翁晨卿累得不得了,也饿得不得了,杨导正在拍的是一部乡村题材的电影,他们在偏远的山区搭了一个棚,付了村民一笔钱,在这里住了下来。翁晨卿白天做牛做马,重活累活总有她的份,晚上回到屋里,累得气喘吁吁,连个洗澡的机会都没有。
无数个夜晚,翁晨卿都在想念俞家人。是的,她没有想起照顾了她数十年的翁家人,更没有想起生她养她的母亲,她想念的,是俞锦绣,是俞承光,是陈婉妹。
零点到来的时候,剧组里的重要成员欢呼雀跃。虽然他们没法在这样重要的日子里与家人团圆,但大家到底是聚在一起完成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想到不久之后他们的电影或将上映,大家又哭又笑。
翁晨卿也在哭,不过,她比较低调,她是躲在小池塘边上哭的。
泪水往下掉,她没有手帕,只好拿衣角抹干了脸。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是俞锦绣当时带她去买的,锦绣姐说了,穿着这么好看的衣服,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可人的小仙女。
小仙女是什么?是织女的好朋友吗?翁晨卿这样问,逗得俞锦绣哈哈大笑。
翁晨卿哭得累了,整个人蜷缩起来,下巴抵着膝盖,望向远方。突然,一张手帕递了过来,她回过脸一看,是汪隆。
“我在这里等着,你去我屋里洗个澡吧。”汪隆指了指不远处他的屋子,怕翁晨卿不放心,又补充道,“我哪里可以洗澡的,平时她们都去我那里洗,这会儿没人,你尽管去吧。别怕,可以锁门的。”
即便心里头再难受,可日子还是得过的,俞锦绣说过,人生有起有落,不能彻底放弃自己。这是新的一年了,谁也不想臭烘烘地过年,翁晨卿喜不自禁,感谢了汪隆的好意,接过他递来的钥匙就往屋里跑。
翁晨卿带上换洗的衣服,去了汪隆的屋里。
汪隆没有骗她,屋里真的没人,翁晨卿进了厕所,栓上门,用水瓢舀起热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翁晨卿伸了个懒腰,她感觉自己仿佛活过来了。可没想到,在一片漆黑中,有人一把从身后抱住了她。
她刚要放声尖叫,那人捂住了她的嘴巴,而后压低了声音说话,“过了年,照你老家的说法,你也该十八了。十八岁,大姑娘了。”
顿了顿,汪隆又说道,“辛苦的日子谁也不想过,只要你今天晚上陪我,我保证让你上杨导的戏。”
再多的挣扎都是无济于事,一个巴掌落下来,汪隆将她扇倒在地上。
在漆黑一片的夜,翁晨卿的瞳孔骤然放大。
第二百九十章明眸皓齿
当新的一年悄然而至,林清在被窝里推了推应春,“锦绣和程廷应该在望海路放爆竹,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应春也还没睡,放下手中的书,翻了个身,用审视的目光望着林清,“要不我们生个孩子吧。”
林清愣了一下,“不是说顺其自然吗?我店里暂时还没有请到营业员,现在要是怀孕了,对生意的影响很大。”
“怀胎十月,十个月的时间都请不到营业员吗?那究竟是你不想请,还是不愿意请?”应春突然发起牢骚,“再说了,那间小店也挣不了多少钱,你想要买什么,直接跟我要就好了呀。”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太好,应春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但林清却突然不说话了。
许久之后,应春叹了一口气,“林清,我都三十多岁了,我不过是想要当爸爸而已。”
林清抬眸,漆黑的眼睛盯着应春看,仿佛要看清楚自己托付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许久之后,她终于妥协,“好,生一个孩子。”
在婚姻中,不如意的时候太多了,有时候林清都怀疑自己为什么要结这婚。但是,说句实在话,在这段婚姻里,若说应春待她好,他的家人也没有刁难她,她应该知足的。
婚姻和恋爱不一样,婚姻并不只有一时激情,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调味之下,应春并不是变了个人,他只是偶尔会露出疲态而已。
这是人之常情,林清并不怪他。
她只是有些遗憾罢了,毕竟,她早就和俞锦绣约好,新的一年,她们要一起在望海路点燃爆竹,预祝往后的一整年都要红红火火。
不过,好在俞锦绣会时时刻刻惦记着她的,林清望着窗外,心里想,此时,俞锦绣应该也会祝福她的。
俞锦绣在望海路等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手表,遗憾地说,“很晚了,林清肯定不愿意来了。”
江边的风很大,程廷斜斜地倚在围栏杆上,笑了一声,“这么冷的天,我也不愿意出门。”
俞锦绣抬眸,似笑非笑,“那你怎么还是来了呢?”
程廷一摊手,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手臂的幅度展开,将俞锦绣圈进怀中。
他低下头,下巴抵着她的头发,“你说呢?”
今年是个冷冬,雅城虽没有下雪,可一出门,大家都要将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似的。
出门一趟是需要勇气的,尤其是在江边,寒风就像是刀子一样,如果不是为了见心爱的人一面,程廷是真的懒得出门。
但好在,他们见面了。
年夜饭后,程济森想要在家里享受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温暖气氛,程廷觉得分分秒秒都很难熬,因为他想要去见俞锦绣。
终于,程济森要休息了,于美红收拾茶几的时候,程廷打了声招呼,就飞奔了出去。开着摩托车在深夜里疾行,他的心情是迫不及待的,他猜俞锦绣肯定也在等。
结果,他们之间的默契果真是不言而喻的。
他们站在江边,程廷准备好的一整袋爆竹都还没来得及放,两个人拥抱着取暖。周遭的年轻人活力四射,这大概是一年到头最热闹的时候,喧闹的声响此起彼伏,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雀跃的笑意。
当烟花绽放开来的时候,俞锦绣想,后世的烟花再绚烂,都不及此时这般美好。
因为此时此刻,她感受到了永恒的承诺。即便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可俞锦绣固执地相信,他们的想法是不谋而合的。
这一年,期盼了太多,等待了太久。其实追求她,他可以用上足够的耐心,但是,在不确定的时刻,他的心情是忐忑的。
好在俞锦绣并不残忍,在今年,她让一切的遗憾悄然消失。
程廷的怀抱将她圈紧,垂下眼看她的时候,她的注意力被不远处放烟花的年轻人吸引。那些人笑着闹着,生怕燃着的火柴烧到自己,上蹿下跳的时候,发觉微微的火光只在冷风上坚持了不到一秒的时间,便直接熄灭了。
俞锦绣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了起来,漆黑的瞳孔中有闪烁的光芒在跳动,这一刻,程廷只想到四个字。
明眸皓齿。
“你看——”俞锦绣在他怀中抬起头,刚想要让他看看那些人傻笑的可爱模样,却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全被她吞了回去。
程廷的唇轻轻贴在她的唇上,轻描淡写,却带着深意。他的温柔并不令她意外,她意外的是,这一刻,周遭的熙熙攘攘仿佛全都消失了。
他的吻技很生涩,可他的真心却是从来都不会缺席的,俞锦绣的手放在他的腰间,当他的吻愈发激烈之时,她的拥抱缠绕住他的身体。
一句话都不用说,他们能懂彼此的心意。
当炙热的温度消散的时候,俞锦绣一度不敢睁开眼睛,她生怕他们成了动物园里的猴子,边上围绕着无数的围观群众。
好在大家都很识相,该看的都已经看够了,在两位主人公缠绵的吻终于暂时停止的时候,他们都散去了。
夜深了,路灯昏黄的柔光落在她的脸上,俞锦绣连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
“小时候,每到大年三十,我妈妈总是会为我准备一身新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的,摆在我的床头,第二天醒来就可以穿了。我猜,你应该已经有新衣服了。”俞锦绣说。
程廷笑了笑,“没有,我妈走了之后,就没人给我准备新衣服了。”
话音未落,俞锦绣的手抬了起来,她递来一个袋子。
程廷把袋子打开,是围巾。
暖红色的围巾。
“没关系,我为你准备了。”俞锦绣轻声说。
围巾很长,她帮他挂在脖子上,绕了几个松松垮垮的圈,很好看,衬得他略显清冷的气质增添了几分暖意。
程廷笑了。
他低下头,把袋子里的另外一条围巾拿了出来,给她围上。
“明明有围巾,非要熬一个多小时,等过了零点才愿意围上。”程廷揪了揪她的鼻尖,眼底的宠溺尽显,“你是不是傻?”
“现在是新年了,我们都穿新衣服了。”俞锦绣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粲然一笑,“程廷,新年好!”
第二百九十一章悄无声息
新的一年总算来到了,与过去不同的是,今年的俞锦绣不再浑浑噩噩。回首的时候,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告诉自己,她没有浪费一分钟,每一刻对她而言都异常珍贵。
这些年,亲戚之间的走动少了,大家发觉来来往往只是徒增麻烦,一年见一回,根本就达不到联络感情的目的,商量之下,就半是玩笑半是真挚地取消了拜年活动。这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