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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眼睛就红了,杜藤枫垂下头,把脸上灰暗绝望的表情隐在黑暗中。
“你跟清歌怎么了?”魏衡一阵见血,他认识杜藤枫十多年了,就清歌能让他失控至此。
杜藤枫摇摇头,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一字一句艰难的说,“她……不要我了。”
“她让我别去烦她,她说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
说完惨淡一笑。
“你可别笑了,笑的比哭还难看。”
魏衡拉起架子在他旁边一坐,有些好奇,“你跟我说说,清歌回国之后,你到底怎么追的她?”
闻兹也凑过来点头,他也特别好奇,明明是王炸的牌,杜藤枫怎么能输成这个德行呢?简直不像他一招制敌的军人作风。
“追?”杜藤枫侧头,通红的眼露了出来,“怎么算追?”
一句话把魏衡问的一愣,怎么算追?
虽然他跟言兮兮也不是传统操作,但他知道啊!
“鲜花啊,礼物啊,浪漫,追求啊!”
杜藤枫摇头,“我没那么做。”
“那你是怎么做的?”闻兹继续追问道。
“我就把她纳到自己的羽翼下,时时刻刻看着她……”
话还没说完,闻兹嗷的一声,“哥们,你这是强取豪夺的剧本啊!”
闻兹之前作为导演拍《小镇迷情》的时候,清歌是女主角,他自认对清歌的性格还有一定的了解。
“清歌肯定不吃这套啊!”
“怪不得你完蛋了!”
说完不再理杜藤枫,职业病一下就被点燃了,跟魏衡凑在一起,眉飞色舞的开始讨论杜藤枫和清歌到底属于哪种剧本。
杜藤枫瞥了二人一眼,回想刚刚魏衡说的话。
追?
他之前的一切,是都做错了吗?
……
又过了一天,杜藤枫接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电话。
西慕约他出来见面。
两个人约在绿光娱乐楼下的咖啡厅,杜藤枫先到的,西慕晃晃悠悠,散散漫漫的来了,看到他之后笑了一下,坐到他对面。
“我要拿铁。”丝毫不客气,把杜藤枫当成了服务员,说完还非常礼貌敷衍的加了两个字,“谢谢。”
杜藤枫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起身去吧台点单。
之前怎么不知道西慕的行事作风这么欠揍呢?行里人不都说他清冷如高山寒松,傲雪凌然吗?
端着拿铁回来,轻轻的放到西慕面前。
“还要什么?”
西慕挑挑眉,哎呦可以啊,没想到这家伙还挺能沉住气的。
“没什么了,约你就是想跟你聊聊。”
“清歌是不是跟你翻脸了?”西慕直来直去,一句正中靶心。
杜藤枫抿唇不说话,漆黑的眼珠直直的看着西慕。
“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
“我啊,认识一个朋友,他被师傅发配到国外漂泊厉害,有一天在家门口捡了个正发烧的姑娘。”
“说来还真是巧了,这姑娘我那朋友还有点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姑娘前一天刚参加过我朋友的巡回演唱会。”
“烧的实在是厉害,我朋友就把她留下了。那姑娘不爱说话,总是沉默的望天,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这姑娘几天才退烧。”
“在这个过程中呢,我朋友突然发现这姑娘的钢琴造诣极深,非常有灵气,正好他们团队里的钢伴突然有事,我朋友就想跟她试试。”
“没想到还真特别默契,往常跟别人练四五次才能合拍,跟她一两次就行。我朋友激动的不得了,决定重金聘请她。”
“可是这姑娘拒绝了,说她上不了台。我朋友就问她啊,怎么上不了台啊?姑娘说她不喜欢被人关注。”
“我朋友什么性格啊,不信邪,非得要试试,姑娘性格还挺好,几万人的场子面不改色的坚持下来了,可是回去之后又开始发烧,沉睡不醒。请家庭医生过去看,家庭医生隐晦的说,让我朋友去找心理一声给这姑娘看。”
“我朋友寻思,嘿,这姑娘就看着沉默一点,不爱说话,怎么就要看心理医生了?”
“后来有人告诉我朋友这姑娘在国内发生的事情,我朋友才恍然大悟,他在国外好几年了,对国内的事情还真不了解。”
“带着姑娘看了大半年的心理医生,姑娘才好,勉强不怯场了,在众人面前演凑不会再坠入噩梦了,可是我朋友觉得,她还没好,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怕。”
说到这,西慕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说了这么多可渴死他了。靠在沙发上,好奇的打量杜藤枫。
男人垂着头,西慕只能看到他高昂的眉弓骨,还有浓深的眉毛。
过了片刻男人才抬头,眼里情绪翻滚,波涛汹涌,但收敛的极好,丝毫没有半分溢出来。
他看着西慕,声音沙哑,“这个朋友就是你吧?”
西慕大咧咧的笑了一声,“哎呀让你猜出来了。”
“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杜藤枫哑着嗓子问道。
西慕心想还不是灿灿觉得你还不错,清歌如果错过了怪可惜的,求着他帮个忙?要不他才懒得管别人的事呢。
“你不是也喜欢小歌吗?”杜藤枫继续追问,他觉得凡事有动机,他想不出西慕这样做的动机。
作为情敌,他已经被清歌判了死刑,眼瞅着死的透透的了。
西慕刚想否认,眼睛一转,沉声说道,“因为我想让你感受到她以前的痛苦。”
有些欠揍的继续道,“赢的太容易,没意思。”
完成任务,西慕不想再浪费时间,起身迈步之前拍了拍杜藤枫的肩膀。
“就像我觉得,相爱的人是不会出轨的,因为他们明知道这样会伤害到对方。”
“你呢?你爱她,是把她当作你的所属物,一只鸟,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爱她,尊重她了吗?”
说完利落离开,只留杜藤枫还枯坐原地。
他面色如常,可是心都要溃烂了。
西慕的一席话,振聋发聩。
他从来都不知道清歌在国外看过心理医生,刚刚西慕虽然只是点到即止,但是西慕的意思很明白,清歌临出国前的那场绯闻,网上无穷无尽的谩骂,都给她的心里刻上了深重的伤痕。
她害怕,她一直都害怕。
可是他之前做了什么?
他因为吃醋,在没有跟清歌商量的情况下,发了暧昧的微博,让所有人的焦点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他没有考虑她的感受,只是想借势,借舆论在她身上盖上自己的印记,把她划到自己的势力范围里,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属于自己的。
这样以后不管她爱不爱自己,都不会有人赶追她。
总有一天,她会耗不过自己,只能妥协。
他对心爱的姑娘,不是用真情去打动她,而是把清歌当作了敌人,用了术。
拨开云雾,心中更痛。
怪不得清歌不要自己了。
怪不得她连话都不对自己说了。
这样的事情他做过不止一次,清歌明明给了他一次崭新的机会,可是,还被他浪费了。
她该很失望,很难过,很伤心吧。
……
这几天清歌谁也没见,就自己在家里,练练曲子,给李老打电话汇报下练习情况,要么就是看看电视,刷刷综艺。
别的手机上的软件,连碰都没碰。
这天李老让她来家里,当面验收下这段时间她的成果。
李老的教学方法也比较特别,他觉得都是成年人了,如果有想成为名家的欲望,那必须有足够的克制和自我约束。
所以他对自己那群小年轻徒弟,都是放养政策。以此观其内心。
清歌一早就到了,在巷子口给李老和师母买了包子和豆浆,又给师母买了一盆水仙花。
练琴闲的时候,李老总爱跟她说师母,说师母爱花,嘴馋,喜欢看年轻的小帅哥。
说的时候醋熏熏酸唧唧的撅着嘴,觑着清歌小声说,“那些小鲜肉多没劲啊,哪有我有底蕴是不是?”
清歌觉得很羡慕。
两个人平平淡淡相守到老,依旧互相在乎,偶尔吃个小醋。
多好的红尘烟火,烟花岁月啊。
果然李老看到清歌手里捧着的那盆水仙花笑弯了眼,早餐豆浆什么的都没有入他的眼,他小心翼翼的接过来,迈着小步去找老伴借花献佛去喽。
不一会儿走过来竖着大拇指小声的对清歌道谢,“谢谢你啊我的小徒弟,你咋知道我今天早上惹你师母生气啦?”
清歌探过头,“怎么生气啦?”
李老皱着眉头摆手,“还不是她最近喜欢的那个谁,我在电视看也没什么好啊,看起来娘们唧唧的,我一说她就跟我翻脸了!”
“一早上都没理我,要不是你这盆花,我还不知道咋办呢!”
清歌笑笑没说话,跟着李老去了琴房。
“弹首最近练的曲子吧,随意弹。”
清歌弹了前几日的那首曲子,《堂吉诃德》的主题曲。
李老站在琴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淡,最后一双白眉皱在一起,抬手打断。
“好了,别弹了。”
清歌手一顿,尾音刺耳,她坐在琴凳上,抬眸无措的看向师傅。
李老倒没责怪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吗?需要老师帮忙吗?”
李老年纪大了,对年轻人用的那些软件是什么都不懂。他只是从清歌沉郁优柔卡顿的琴音里感受到了她的郁结难过。
清歌垂头,半晌之后缓缓摇头。
李老放轻音调,“年轻人遇到事情要看开,别逼着自己往死胡同走。这样吧,今天给你放一跳假,你出去逛逛,爬爬山,站在山顶喊喊也好。”
……
清歌站在李老家的门口,觉得自己无处可去。
这几天她想了许多跟杜藤枫的往事,时间长了她觉得两个人的过往上蒙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再回头一想,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手机震动,是言兮兮的电话。
“在哪呢?”言兮兮开门见山。
清歌嗫喏着还没说话,那头继续说道,“陪我回一趟灵德寺吧。”
“一个小时后门口见啊。”
说完就挂了电话,听着嘟嘟的忙音,清歌红着眼睛迟迟的说了一声好。
……
冬日的寒风快尽了,春的气息悄悄来临。
灵德寺山上不多的雪已经化了,站在门口,山风吹得树叶飒飒作响。
清歌到了没一会儿,言兮兮就来了,小跑着冲她过来。
“兮兮姐你慢点!”
清歌扬声喊道,忍不住往前走迎一迎,这才生完孩子两个多月,尤其是孩子太重了,言兮兮最后一个多月都没办法走路了。
她站这又不走,急什么呀。
言兮兮跑过来,最后小步快走,喘着气,”可憋死我了,都生完俩月了,魏衡还不让我出门!”
“再不出门我就要发霉了!”
“还好你能救救姐姐。”
清歌红着眼看着言兮兮没说话,兮兮姐肯定是知道了什么过来陪自己的。
被软萌萌的玉兔精红眼直直的瞅着,言兮兮没一会儿就败下阵了,“行啦行啦,咱们自己心里知道不就行了嘛。”
“心里乱叫姐姐陪你啊,自己憋着也不怕憋出毛病,要不我再陪你求个签?”言兮兮打趣着说道。
她俩最初就是因为清歌当时深陷感情迷雾,来求签求个出路的时候在灵德寺相识的。
清歌噗嗤一下笑出声,用胳膊怼了怼她,“就笑话我。”
看着清歌的笑容,言兮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