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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呢!总是做相同的事情,难道都不觉得无聊?我不想跟你争执什么,我要带着爱爱离开,假如你还有几分人性,请放我们离开!”
殷圣奕什么话都没有说,他坐上驾驶位,连一眼都没看旁边的楚妍,更没理睬她的自说自话,而是一踩油门出了殷家的大门,后面则跟着载有王军等贴身保镖的黑色奔驰。
楚妍不知道他要载她去哪里,可看这架式也知道肯定要去处理很重要的事情。说了半天都不见他理睬,便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脸颊,轻轻地吸气。
他准备把她带到哪里?该不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她弄死埋掉吧!心里突然腾起冷森森的寒意,身体颤抖起来。
车子风驰电掣地行驶着,很快就出了闹市区向着东北方向驶去。这条路线很偏僻,楚妍从没有走过。
三合会的总部,楚妍只去过冠凰橡胶场,但现在的道路显然并不是走那条路。
沿着环山公路盘旋着,车子驶进僻静的高速,大约半小时的高速之后突然拐下公路进到旁边一片广袤的矿区。
这里都是私人买下的矿区,厂房林立,却又极僻静,除了矿工绝没有任何外人到这边来。
殷圣奕开的是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很低调地带了四五辆车,进到这片迷宫般的矿区。
道路慢慢颠簸起来,楚妍看着周围荒凉的景物,心也变得荒凉。他为什么带着她到这种地方?她本能地感到不妙。
车子最后在一幢不起眼的厂房楼的门前停下,他先下车,再打开车门,将缩在里面的楚妍硬拽下来,没抱她,只是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拖拽着她进到里面。
跟外面的凌乱不起眼完全不同,楚妍进到里面才发现这里原本别有洞天。
并不是装修有多奢华,而是这里面非常干净也井然有序,完全照着办公楼的模式装饰布置。
无数的身形彪悍的黑衣男子手持轻型冲锋枪,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严密地守卫着这座建筑物。
殷圣奕拖拽着楚妍大步往里走着,却连一眼都没看她,好像拖着一件没生命的包裹,到达目的地之后就将她随手丢弃在一边。
安淳风早就等在那里,见他来了连忙将手提电脑打开调到九洲会集体服毒自杀的现场画面。
看着图片一页页地翻过,那些上千上万曾经豪气万丈的热血男儿现在都变成了冰冷的尸首,殷圣奕眼珠都变红了。
“裴忆凡已经逃了!”安淳风几乎咬断钢牙,他痛恨自己早没看清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而且……”
“而且……还抓走了我妈?”殷圣奕已经电话命令人到处寻找乔恩娜,可是毫无踪迹,结合楚妍在家里说的那番话,他已悲哀地发现这个可怕的事实:自己的那个可恨复可悲的花痴妈已被裴忆凡拐跑了。
“不止这些!”安淳风硬着头皮坦白道:“刚接到的消息,裴忆凡昨晚……偷偷地……”看着殷圣奕棕眸一凌,他吓得咽回后面的话。
“说下去!”殷圣奕厉声喝道。
“是!”安淳风横心坦白道:“他昨晚偷走了殷凡老会主的骨灰!”
“嗵!”殷圣奕跳起来,他掀翻了桌子,连同桌上的东西都摔得四分五裂。“什么?他敢挖我爸爸的坟墓!”
安淳风低下头,但还是清晰地说:“是的,他带着老爷的骨灰还有太太……昨晚就乘他的私人直升飞机逃往德国!通知九洲会集体服毒的命令,就是他在飞机上用电话通知的!”
殷圣奕气得浑身乱颤,还不待他有所反应,他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稳稳神,定睛一看竟然是裴忆凡的号码。
深吸一口气,他接通电话。
“殷少,现在是不是有点焦头烂额?”声音居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甚至是善解人意的,“别着急,也别上火,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懊恼暴跳如雷都丝毫解决不了问题,你说是吧?”
殷圣奕咬牙笑起来:“裴忆凡……你真行!”
“呵,过奖了!”裴忆凡慢条斯理地道:“我也是被你逼上梁山,殷少爷,你太狠了!”
“我有你狠吗?”殷圣奕怒声嘶吼:“九洲会十万条人命……你就不怕他们今夜全部找你索魂!”
“呵呵!”裴忆凡笑得极淡定,“我怕什么?你不也一样杀人如麻吗?我看你过得很滋润!”
“好,裴忆凡,算你狠!”殷圣奕打落牙齿和血吞,“事已至此,我不跟你废话!说吧,你到底要什么条件才肯归还爸爸的骨灰还有我……妈!”
“啧啧!”裴忆凡叹息着,“我跟你唯一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我从来都没有将身外之物看得重要!说了你也许不信,哪怕你用全世界来跟我换他们俩,我……都……不……换!”
“你到底要怎么样?”殷圣奕恨不得摔了手机,但他不能,他还要跟他周旋。爸爸的骨灰还有妈妈的性命都在裴忆凡的手里,他输不起。
“我想要的目的已经全部达到了!”裴忆凡的声音是志得圆满的欢欣,透出浓浓的满足和得意:“把爸爸带回德国,让他跟我妈妈合葬在一起,满足她死前的遗愿!三合会已被我毁去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二也命不长矣!我已经把九天会和九尊会的所有机密都出卖给了你的死敌冥夜!别以为他废了,其实他一直在养精蓄锐,就等着给你致命的一击!”
殷圣奕咬断牙根,可他却说不出任何的狠话来,因为妈妈还在裴忆凡的身边。“你是男人就放了我妈!她根本不知道你我之间的事情!”
“恩娜就在我的身边呢!”他转首吻着乔恩娜,让殷圣奕清晰地听着他们的亲昵声音,“你要不要亲口问问她,她想不想再回殷家?”
“妈!”殷圣奕嘶声喊道:“妈,你说话啊!我可以不怪你被他蒙骗,他的伪装太高明连我都着了他的道,可你一定要回来,他不会善待你的!”
“圣奕!”乔恩娜的声音却充满了愉悦,那是对爱情和未来充满了期待和幸福的语气,“你已经成家立业了可以不再需要妈妈,可是忆凡他需要我啊!听他说,你们兄弟俩的关系闹得很僵,已经誓不两立,我真的很难过!”
可殷圣奕无论怎么听都听不出她的语气有一丝半点的难过之处。
“他说,我只能在你们之间选一人追随……原谅妈妈的自私,我真的很爱他,无法离开他,我、我跟他走了!你和楚妍还有小爱爱要多保重!”乔恩娜欢天喜地地说道,语气完全没有因为远离家乡远离骨肉亲人而伤悲的意思。
“妈,他是个大骗子!”殷圣奕再也忍不住叫起来:“你不要被他骗了,他会杀了你的!”
“怎么会呢?”乔恩娜完全不信,沉默了一会儿,她幽幽地说:“假如他真会杀了我,那我也情愿死在他的手里!”
殷圣奕对这个母亲是彻底失望了,嘶声责问道:“你有没有爱过我?从小到大,我这个唯一的儿子在你眼里到底占多少位置?你真的狠心丢下我吗?妈,除了你我没有亲人了!”
“说这些伤心的话干什么呢?你不是还有楚妍和爱爱吗?”乔恩娜有些郁闷:“其实我在你的心里又占多少位置呢?这一年多的时间,你只知道陪着你的媳妇住法国,别说人影就连电话都很少打给我,我孤零零地守着那套空荡荡的大房子有什么意思?要不是忆凡,我还真不如死了的好!他让我重新尝到了快乐的感觉,让我觉得人生还有甜蜜!圣奕,祝福妈妈好吗?不要再说些令我伤心的话!”
“我在直升机上,天空好美,未来好美!我爱忆凡,比当初爱你的爸爸还要甚!他说他妈妈爱你爸爸,想跟你爸爸合葬在一起,这些事情我都同意了!只要有他,我情愿放弃全世界!”乔恩娜说完就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空洞的断线音,殷圣奕只觉浑身如同掉进了冰窖里,从头凉到脚后跟。他的妈妈,就这样无情地丢下他,跟着他同父异母的哥哥私奔了,她在有生之年果然将她水性杨花的性情发挥到极致。
如同被遗弃的孤儿,他颓然跌坐在宽大的皮软椅里。还不等他消化掉这个残暴的现实状况,新的打击又来了。
手机重新在他的手掌里振动着,他木然地瞥了眼,又是裴忆凡,他还想怎么样?
他突然有些怕他,因为他发现裴忆凡真的太可怕!
这是只真正披着羊皮的饿狼,吃人不吐骨头,他的阴、狠、毒令他这个叱咤整个东南亚口口的军火王都相形见拙。
他实在有眼无珠,居然认为这样的人是池中之物,可以任他左右摆布可以任他搓扁揉圆。结果他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付出的代价是惨痛的,几乎打倒了他。裴忆凡带走的不止是十万弟兄的性命不止是爸爸的骨灰和妈妈的感情,他更带走了他的自信和最后的人性。
他信任了他,他却给他致命的一击,如此之狠,令他猝不及防。
血流成河,满面疮痍,他最后丢一堆烂摊子给他,他却拍拍屁股带上他的妈妈一起走人!
连咒骂都没有了力气。
手机不知疲倦地在他掌心里跳动着,似乎在肆无忌惮地炫耀着张狂。他拼着最后的力气接通了他,倒想看看他还能做什么?他还能给他什么样的打击。
可是,他很快就后悔了!假如时间重新倒过,他一定将手机摔了也不会接这个电话。
电话接通,裴忆凡没有开口,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播放了手机存储的一些录音片断。
“楚妍,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了……我并不是个对待感情轻率的男人!没错,我爱上了她,这种结果别说你,就连我自己都始料未及!”
“他会杀了你的!”
“我知道!你得替我们保密!”
“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
“我知道你不会,不过,还有件事情我要你帮我……我想带她走,可是这需要一点儿时间!你要跟他一起去法国的话,他还能在那里多待几天,你要不去,他很快就会回来!如果他人在香港,我们俩要想一起离开就很困难!”
“好!我答应帮你!”
“楚妍,谢谢你为了帮我们俩逃走才陪殷圣奕去法国,还为他生了孩子……”
“他不知道你是为了我们才跟他一起去法国,还以为你去得很勉强,所以才千方百计地讨你欢心!假如你知道你是故意欺骗他,以他的性格是不会放过你的!”
“楚妍,我都安排好了!你现在马上给殷圣奕打电话,告诉他,让他立刻乘坐下一趟航班的飞机回香港!假如十个小时后他能回到香港……”
“赶紧给他打电话,照着我说的做你就能如愿以偿过上你最想要的生活!”
殷圣奕握着手机的大手抖得很厉害,他几乎无法拿住,不止拿手机的手甚至他的全身都在颤抖起来。好像一个人被抽走了最后的支撑。
“你现在的幸福可是我帮你得到的,要不是为了成全我和你妈,楚妍也不会陪你去法国生下那个孩子!她是我们俩的恩人是我们俩的红娘,我爱她,替我吻她!”
他只能发出粗浊的喘息,像一只垂死的困兽。
“我们原本是一家人,现在分成两家,很幸福美满的两对,你说对吗?”
他磨着牙,好像要吃人。
“如恩娜所说,天空太美了!我们追着太阳前进,所以我们的眼前一直都是光明,没有黑暗!恐怕你是没闲心逸志欣赏这些,因为你还得赶紧去收拾那大堆的烂摊子……哈哈!”裴忆凡笑得很开心,“殷少,再见!”
有几秒钟,就连空气都好像凝固了。突然,殷圣奕暴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吼,“啪!”那只手机在坚硬的柚木地板上四分五裂,接着就是“噼里啪啦丁当哐啷”一连串的摔砸声。
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敢阻止,直到将整间屋子的摆设全部砸干净,桌椅家具也全部拆卸踢翻,男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