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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年,带给她无数痛苦纠结的家。
调转车头,她往外行驶的时候义无反顾,没有回头。
明净的玻璃幕墙可以清楚地映出女子车驶离而去的影子,他保持着一个动作,久久地沉默。
手里的烟袅袅燃着,他并没有吸一口。所有凶恶的表情褪去后,他冰魄般的棕瞳里只剩下浓浓的悲凉。
她走了!在她眼中世间所有一切,包括他们的女儿都及不上她所谓的自由更重要!
就像他的妈妈乔恩娜,在她眼中世间所有一切包括她唯一的儿子都没有她所谓的爱情更重要!
她弃他而去,追寻她的自由去了!
她弃他而去,追逐她的爱情去了!
这两个女人同样的凉薄,这两个女人都没有真正的爱过他,哪怕他把她们看作世上最亲的亲人!
香烟烧到手指的时候,他才惊醒过来,甩掉烟蒂,发现自己的手指又被烫伤。
缓缓握起拳,他的薄唇颤抖,喉节滚动,目光依然凝望着早就消失了女子踪影的远处。
她走了,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是他主动放她离开!
楚妍知道凌宵留下的遗产数目惊人,可是她实在想不到竟然这么多。
冠凰百分之三十的股权,殷圣奕全部给她兑换成现款,大约有四百五十亿港币,存进了她的私人帐户。另外,凌宵遗留下的房产、十几款名车还有银行的存款大约估价为近十亿港币。
原本这些东西是白冰莹的,自从白冰莹投海自杀后,这些遗产已经全部改由她来继承。
白冰莹自杀了?楚妍直到现在才得知这个令人吃惊的消息。
当时殷圣奕将白冰莹送还给了冥夜,同时也交给了他白冰莹出卖冯茹的证据。至于结果,她并不知晓,说实话也不关心。没想冥夜到底还是杀了白冰莹,而且还伪装成投海自杀,警察局居然也就这样结案了。
楚妍心里一阵别扭,她对张铭志说:“白冰莹留下的东西我不想要!”
“那个没关系,你如果不想要就再捐赠给别人,但现在必须都要先过户到你的名下!”张铭志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面对这个香港最富有的弃妇,他暗暗垂涎欲滴。要不是忌于她是殷圣奕的女人,他早就对她下手了。不过殷圣奕的狠辣作风他一清二楚,所以只能暗吞口水。
楚妍在那厚厚一叠的文件上签署自己的名字,心里打算着要怎么处理这笔遗产。
“凌小姐,如果你信得过我,可以将白冰莹留下的遗产交给我,我再替你转赠给福利机构,你看怎么样?”张铭志吞了无数次口水,到底还是禁不住利益的诱惑,开始给这个白痴女人下套了。
楚妍抬起头,清眸睨向他,莞尔一笑。
这个女人果然好骗!张铭志心里一喜,还不待说什么,却被女子一句话给堵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不相信你!”楚妍说完就已翩然起身。
张铭志打得什么算盘她清清楚楚,纵然白冰莹的遗产她不想要,也绝不会给张铭志这种人。
临走时,她回首对他再一笑,说:“忘了告诉张律师一件事情!”
“啊,你说!”张铭志以为她又想通了,连忙殷切地伸长脖子。
“我一直都想告诉你……你真是个很恶心的人!”楚妍对他的讨厌不是一天了,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她最痛恨。
张铭志大怒,托了托眼镜想发脾气,突然想到殷圣奕的女人不能惹,哪怕是他抛弃的女人,他也惹不起。
骂了张铭志,楚妍感觉心里的郁闷减轻多了。她吐出一口气,转身离开。
没有回凌家,那座豪华却冷清如坟墓般的大房子,她半点都不感兴趣。
直接去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将这些刚刚过户到她名下的房产都捐赠给了福利院。
再走出律师事务所的时候,她又变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以前,她总是想方设法地逃离殷圣奕,可是当她真正得到自由的时候,却又有些茫然。
开着车徘徊在街头,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走来走去竟然又回到殷家。
知道自己很不可理喻,但她真的感觉好空虚。好像生命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意义,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要等一个星期吗?那她这一个星期的时间要做什么才能打发过去?
到底还是没有勇气再去喊门,毕竟人有脸树有皮。已经离婚了,而且又被他驱赶了这么多次,她再跑去赖在他家不走就太说不过去了。
在殷家门口逗留了一会儿,她又开车驶离。
车子拐了几个弯,她开着行驶了大约十几分钟,又停下,定睛一看,自己竟然到了忆凡心理诊所。
当然这里早就人去楼空,而且已经被业主贴上了对外转租的广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都没有租出去。
她下车,在诊所门口停留了一会儿。她真想找到裴忆凡,当面问清楚,他是不是做演员出身的,居然可以将一个绝世好男人的角色演得那么逼真。
所有人都被他骗了,不知道包不包括乔恩娜。
楚妍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并没有多余的心力为乔恩娜忧心,她只是本能地觉得这样工于心计的男人肯定不会重感情。
乔恩娜已经不年轻了,她拼着最后所有的能量尽情燃烧了一回,如果裴忆凡只是利用她,那么她面临的结果只有一个……油干灯枯。
正想得出神,裤角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拽住。她下意识的低下头,看到一只脏兮兮的小狗正咬住她的裤管使劲撕扯着,边发出嘤嘤的叫声。
是小可怜!楚妍怔了怔,她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它,更想不到它竟然变得这么狼狈。
蹲下身,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它的的小脑袋,问道:“你怎么弄成这样子?”
小可怜摇着尾巴,用脏兮兮的身子蹭着她的裤腿,哼哼叫着要她抱。
楚妍有点为难,因为它太脏了。天,难道这些天它天天睡垃圾堆吗?
想起自己曾经把这只狗交给裴忆凡代养,过后她都把它给忘了,也没有想过裴忆凡离开后它要怎么生活。
估计从裴忆凡的诊所关闭,它就过着流浪的生活。
看着这只可怜的狗,楚妍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自己。感觉自己跟它一样,无家可归。
伸手将它拎起来,放进车里,温柔地说:“乖乖地趴在下面,别上座椅,等我把你洗干净了再上去,知道吗?”
“汪!”小可怜爽快地答应了,并且将自己粗短的尾巴摇了又摇以示高兴。
楚妍上了车,不知怎么的,心情稍稍好转:总算有事情可以做了!
带着小可怜去了宠物美容店,可怜的小东西,楚妍刚把它拎出来就遭到冷遇。
“哇,这是从垃圾筒里捡来的吧!”店员毫不客气地对它置以白眼。
“还是只京叭!天,谁还养这种低贱的东西!”一位抱着贵宾犬的阔太太鄙夷地说道。
楚妍装作没听见他们的质疑,对服务的店员说:“这只狗是我不小心丢失的,今天才发现它!它不是流浪犬,一直都按要求注射各种疫苗,保证没有传染病!”
店员看了看她身上最新款的夏奈尔和手里拎的爱马仕限量版的挎包,便点了点头,勉为其难地说:“这只狗太脏了……”
“我付双倍的洗澡费,然后还要给它做美容,量体订做新装。”楚妍看着那位阔太太怀里的贵宾犬打扮得那么漂亮,看着很好玩,不由也动了打扮小可怜的心思,反正她现在闲得很,又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听楚妍这样说,店员才对她露出笑颜。伸手将小狗拎过来,丢进洗澡池。
小可怜不待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发现四面八方的水柱都向它袭来,不由大惊。想要逃,可是四壁都光滑陡峭,哪里能爬得上去。
温水冲刷了大约五分钟之后,总算停下来,可怜的小狗狠狠甩了甩毛,还不待它喘口气,就发现戴着皮手套的手将浓稠的液体淋到它的身上,再搓起丰富的泡沫。
“洗得干净点!”楚妍对店员嘱咐道,她见小可怜嘤嘤叫唤着,便安慰道:“乖,坚持一会儿就洗干净了!勤洗澡才是好孩子,不然妈妈……不然我就不带你走哦!”
说到这里眼泪竟然差点滴出来,她又想起爱爱,想到心揪着疼。
知道孩子跟着殷圣奕生活不会受委屈,只是她仍然无法忍受跟她的分离。
因为太脏的缘故,小可怜洗澡的时间要比其他小狗多一倍,它被一遍遍的水柱袭击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忘了女主人的嘱咐,嘤嘤着哭起来。
“好了!它洗的差不多了,快给它吹干吧!”楚妍擦了把眼泪,要求道。
店员这才停止了冲刷,用大毛巾将湿漉漉的小狗整个包起来,擦干了水分,再启动了烘干机。
刚缓过一口气的小狗又被无处不在的热风吹得凌乱不已,在宠物浴缸里东躲西藏,可是却无法逃开热风的包围。
大约三分钟后,机器停下,楚妍将只剩下半条命的小可怜抱出来。
它委屈地窝在她的怀里哼哼不已,坚决不肯再让那些恐怖的店员碰它。
楚妍见它吓坏了,也不忍心再继续折腾它。算了,也许在人类眼中看来的享受对动物来说却是虐待。
付了洗浴的费用再为它要了件毛坎肩,楚妍便带着它离开了宠物美容店。
回到楚妍的车里,小可怜的情绪才安定下来,它高高兴兴地跳上副驾驶座。
“乖乖,妈妈带你去吃饭!”楚妍笑眯眯地对它说。
“汪!”小可怜馋涎欲滴,天知道它吃了多少天的垃圾了。
楚妍将车停在最大的星级饭店,抱着小狗走进去。选了处靠窗的位置坐下,侍者马上走过来,问她想吃点什么。
想吃什么呢?楚妍想了想便点了自己最喜欢吃的炸鸡翅、清蒸海螺肉、再为小可怜要了一份酱大骨,然后是一碗米饭和三鲜汤。
好像从昨晚到现在就没进水米,饿到极点她反而都吃不进去了。不过小可怜的胃口很好,刚洗了个热水澡,它精神焕发,将满满一盘大骨都啃得干干净净。
楚妍心不在焉地拨着米粒,却见自己的身边突然坐下一个人。她有些疑惑地抬头一看,竟然是夏子寒。
男子看起来更清瘦了,那双印象中总是含着温和笑意的黑眸却盛满了审视和揣度。
她微颦秀眉,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他没有回答,却反问道:“你跟殷圣奕离婚了?”
“这关你什么事?”楚妍有些反感地扭过头,丢下筷子,喊来侍者结帐。
“我又不是老虎,你犯不着见到我就躲开!”夏子寒笑起来,露出雪白整齐的八颗牙齿,就像他们初次在餐桌边一起用早餐那样。
楚妍没理他,从挎包里拿出餐费放到桌上,对侍者说:“不用找了!”然后便抱着小可怜起身准备离去。
“楚妍,我们又不是仇敌,为什么你看见我就躲?”夏子寒随后跟上来。
看着纠缠不休的男子,楚妍心里有些腻烦,不知从何时起,她竟然对他特腻烦,看到他她就恨不得马上绕路走。
突然记起久远前殷圣奕逼她写的那份检讨书,其中好像有一条就是让她看到夏子寒要绕道而行。当时她非常得不服气,现在竟然变成真的。
“因为我现在特别讨厌你!”也许是坎坷的经历让她变得有些偏激,过去那个温柔和顺的女子变得犀利而尖锐。她冲着夏子寒喊出这句话,转身继续走自己的路。
夏子寒是个背叛感情的男人,她鄙视他一如鄙视她的爸爸凌宵。
她唯一的爱情给了他,他却娶了别的女人。也许他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可他背弃了他们的感情总是真的。
夏子寒也是个很骄傲的男人,他见楚妍这样对待他不由又怨恼又羞忿。她竟然说她特别讨厌他,他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跑来自取其辱。
呆立在饭店的门口,他有些失魂落魄,终于明白,原来纵然殷圣奕不要她了,她也不会再回他的身边。
在离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