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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相处,耳鬓厮磨,每晚在他的怀抱里睡去,早晨则在他的怀里醒过来,说没有动心的时刻那是假话。
假如她不是太思念孩子和殷圣奕,假如她没有结婚,不管以前她爱不爱裴忆凡,不管裴忆凡以前做过什么,她都愿意陪伴他在这座大山里相守到老。
可是,世间的事情没有假设,既然发生了就不可更改。百转千回之后,她终归还是放不下爱爱放不下殷圣奕。
殷圣奕对她的爱已经深入骨髓,她想起他现在的焦心忧虑,就为他心疼。
虽然看不到他,但她知道他现在一定在满世界疯找她,他沮丧绝望的时候会喃喃地说一句:“楚妍,你到底还是离开我了!你这个折磨人的小东西!”
爱爱会哭着找妈妈,她看不到她的时候就会拉着殷圣奕的大手,让她眼中无所不能的爸爸帮她找回她的妈妈,而她的请求却只会让男子伤痛的心雪上加霜。
殷圣奕,此时该是怎样的肝肠寸断?楚妍哽咽了,就因为他的爱太炽热太深刻,让她永生都难以淡忘难以磨灭,所以她在裴忆凡的朝夕陪伴中,在他的柔情相对下,才能时刻提醒自己,她有老公有孩子,不可以再爱上别的男人!
一个月过去了,她几乎已经完全适应了山里的生活。这里虽然落后些,但其他方面真的没有什么不好。
当地居民主要以打猎种植为生,也会去挖煤,因为当地山顶有许多露天的煤矿,只要用铁锹铲几下就能看到黑黑的煤碳。
这里煤碳的储量惊人,却因为交通堵塞而无法运输出去,当地居民多数只是挖了满足生活所需而已,并非当作谋生的手段。
楚妍想吃鱼的时候,自有学生去河里摸鱼让自己的妈妈或晾晒鱼干或做鱼汤,给她送上门去。
她想吃肉的时候,自有村民打了野味给她送去。
她不愿做家务,周围几个村庄的村妇轮流帮她做饭洗衣打扫卫生。
她不愿跟裴忆凡发生关系,他就强忍着男人的需求,从没有碰过她。
在这里,除了她无法满足下山的愿望,其他愿望大家都会尽量地满足她。
她想不出还有什么不好地方,也想不出裴忆凡有什么不好地方,可是她就算偶尔对他动心动情,可终归还是无法爱上他。
为什么她始终无法爱上裴忆凡呢?这个问题楚妍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她终于想明白了:因为他不是殷圣奕!
她的心早就给了殷圣奕,她爱上了他,所以就算再优秀的男人出现她都无法移情别恋。
最近,楚妍感觉到气氛有些不一般。首先是裴忆凡,他好像有些心事重重,几次下山回来后沉默寡言。
然后,楚妍听村民们议论,好像当地政府部门正在开展清查人口,所有外来人员都要上报。
这座大山虽然封闭,但却也是有名有姓的村落,当地政府部门在这次人口普察工作中并没有漏掉他们。
楚妍听到这个消息后感到一丝意外的希望,因为整座大山就只有她跟裴忆凡两个外地人,在做人口普察的时候,她可不可以趁机向政府人员求救?
裴忆凡更沉默了,有时候他会独自坐着发呆,偶尔望向楚妍的时候,深邃的眸光让人捉摸不透。
这天,他突然让楚妍亲手下厨房包水饺,还让她做了四样菜,分别是鱼、蛋、肉还有豆腐,让她盛在四只小碗里,再盛了三碗水饺,把这些食物统统放进一只笼屉,拿了纸钱带着楚妍一起走出村庄。
来到村里的坟岗,这里是附近村民的自留坟地,是他们的最终埋身之地。
踩着坟岗上起伏不平的乱石,楚妍拎着笼屉,不知道他准备来祭奠谁。
穿行了一会儿,最后在一座合葬之墓前停下脚步,裴忆凡柔声对楚妍命令道:“楚妍,跪下!”
为什么要让她跪下?楚妍觑向坟墓前面的墓碑,见面上书是殷凡和裴蝶的合墓。
难怪殷圣奕托弗朗几乎翻遍了德国的威斯特口口州也找不到殷凡的骨灰,原来竟被裴忆凡藏到这里来了!
想到殷凡就是殷圣奕的亲生父亲,也就是她的公公,怎么说第一次见面也得给他行个礼。想到这里,她便跪下来,跟裴忆凡一起将笼屉里的供品拿出来,摆在了墓前的平台上。
燃烧了纸钱,裴忆凡沉声倾诉道:“爸爸、妈妈,儿子今天带了你们的儿媳一起来看望你们!原本想和她一起在这里一直守护陪伴着,可是……现在情况有变,为了不打扰到你们的平静,我想带着她离开!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看望你们……”
楚妍暗暗心惊,没想到裴忆凡竟然打算还要再带着她离开!肯定发生什么事情了,不然他不会离开这里的。难道是这次的人口普察让他感受到压力了吗?
其实人口普察很正常,为什么他如临大敌般?难道是……心里已经有个模糊的答案,不过她还是有些不相信殷圣奕竟然真的找来了。
这个男人,她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裴忆凡带着她躲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他竟然都有办法寻来,凭的是什么?是对她执着痴迷的爱吧!
后面裴忆凡都说了些什么,她根本就没听进去,只震惊于他要再次带她离开的消息。
许久,倾诉完毕的裴忆凡起身,并且拉起楚妍,说:“我带你下山!”
楚妍闻言心情很复杂,虽然前些日子她很盼望他能送她下山,可是现在,她深深明白他带着她下山是为了进一步地逃亡。
她并没有骂他,也没吵闹,只苦笑着问道:“你觉得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过得很有趣吗?”
“我也不愿过这种居无定所的日子!”裴忆凡的眼眸里升腾起无奈,“可有什么办法?”
“你放过我吧!从此你过你喜欢的生活,我保证他不会再为难你!”楚妍现在完全有把握替殷圣奕做主张,她相信只要她平安归去,殷圣奕一定会为了她一笑泯恩仇,不再为难裴忆凡。
“就算他不再为难我,我一个人孤独地活着,人生又有何乐趣?”裴忆凡两泓幽潭深邃似海,含着淡淡的忧伤,“楚妍,今生今世我都想一直跟你双宿双飞。”
“可是,我已经爱上了他,没有办法再爱上你!”她拉住他的大手,哀求道:“放过我吧!如果你真爱我就放我自由,这样把我禁锢在你的身边,我一点都不快乐!我的心里挂念着我的孩子也挂念着他,根本没有位置再盛下你!强扭的瓜不甜,像你这么睿智的男人,又是心理专家,难道就不懂这个最简单的道理?”
“……”不是堪不破,而是身陷情网无法自拔。他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回头看了眼父母合葬的坟墓,就牵着楚妍的手悄悄地离去。
裴忆凡并没有带着楚妍立刻下山,而是回到家里准备了一下。他将一包现金和一封信放在桌子上,这是留给村民的。
等到夕阳落山,夜暮降临的时候,收拾了一点食物和水他没有跟任何人告别,拉着楚妍的手,一起悄悄地下山。
“别怕,有我陪在你身边,绝不会有任何危险。”面对瑟缩着不肯往下走的楚妍,他充分体现了一个男人最大的耐心。
给她缚上保险绳,耐心地教她如何借助绳索的支撑,巧妙地往下滑行。
“脚踩在暗梯上,这悬崖有坡度,又不是直角,你不用怕!眼睛别往下看,慢慢走。”裴忆凡在旁边不停地鼓励着她,“你一定能行的,只要小心点绝不会有危险!”
楚妍战战兢兢,好在就如裴忆凡所说,这悬崖看起来陡峭,其实有六十度的坡度,虽然人在坡上难以直立,但落脚不成问题,再加上有绳索做支撑,下山比上山省力得多,并没有多久的时间,她的双脚便触及到地面了。
“好样的,你真勇敢!”裴忆凡吻了吻她的脸颊,牵起她的手开始赶路。
这段山路裴忆凡带她来大山的时候走过,她记得一直从早晨走到傍晚,几乎一天的时间。想到这里,她苦着脸,问他:“我们还要走整整一晚上吗?”
“不用,下坡路容易走!”裴忆凡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说:“现在八点钟,估计凌晨之后我们就能走到放车的地方了!”
用手电探路,楚妍边跟在他的后面走着边忍不住问道:“你的车放在山下一个多月,不会被人偷走吧?”
“不会!”裴忆凡肯定地说:“附近都是山民,他们不会偷东西,更不会偷我的车!再说我嘱咐过一个学生,取完了车上东西把车门锁上了!”
也许是下山路比较好走,也许是这一个多月来,习惯了起伏不平的山路,楚妍的体质大大增强,走得很快也没有闹着让裴忆凡背她,总之,他们赶路的速度几乎是那天来时的好几倍。
照这样的速度,真如裴忆凡所说,凌晨之时估计他们就可以走到藏车的地方。
楚妍记得车藏在山石后面的一块凹地里,有山石做掩护,如果不注意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不过,也许正因为藏得太隐蔽了,裴忆凡找了半天竟然也找不到。用手电探照了无数次,确定车子已经十分奇怪地在原处蒸发了。
“丢了吗?”这个结果倒在楚妍的意料之中,她总觉得将一辆那么贵的车丢在山下肯定会被人偷走。
裴忆凡的俊脸瞬间变得凝重,抿紧唇,他思忖了一下,连忙关掉手电筒,拉着楚妍就往隐蔽处躲藏。
几乎与此同时,从怪石嶙峋的阴影里驶出许多辆摩托车,全部开着灯,顿时炽亮的灯光汇集在一起,将正欲躲藏的两个人照得毫发毕现。
这是什么状况?楚妍被灯光照得头晕,正想发问,却被裴忆凡拉着往离他们最近的一辆摩托车跑去。
那个骑摩托车的小子显然被搞懵了,不明白为什么裴忆凡不跑远一点还要凑上来。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就被一只鬼魅般的大手揪住胸口,然后整个人都重重地摔下去。
裴忆凡一招得手,抢过摩托,他毫不停顿地将楚妍抱上去,随即他也跳上摩托车,转动油门,带着她向暗夜处疾驰而去。
他的动作太快了,在几秒钟之内一气呵成,等到旁边的人反应过来时,已经让他逃到前面。
“快点追,别让他跑了!”领头的一声叫喊,其余的人都清醒过来,连忙发动油门,飞速追去。
空旷的荒野中,摩托车风驰电掣,道路颠簸起伏,楚妍在摩托车上颠得是七晕八素,好在裴忆凡将她抱在怀里,假如让她坐后面的话,她铁定会摔下去。
“MD,怎么跑得这么快!开枪吧!”有人急了,便喊道。
“不能开枪,伤着殷少奶奶,我们都得跟着玩完!”马上就有反对的,毕竟这个后果太严重,谁也担不起。
“朝他的脊背开枪,那女的在他前面……”一个自以为很聪明的声音。
楚妍的心脏要跳出嗓子眼了,听着后面呼啸追来的车队,光束乱晃,她的眼前亮影忽闪,根本辩不清道路辩不清方向,可是车速又是如此之快,两耳呼呼生风,夜风裹着飞尘打得她的脸颊生疼。
后面追辑他们的人是殷圣奕派来的吗?楚妍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不然谁会半夜三更不睡觉专门等在这种荒凉偏僻的地方?要打劫也不会选这种地方下手啊,这里过路的山民一贫如洗,哪有值得这些人觊觎的东西?
也许裴忆凡早就得到了消息,他知道殷圣奕已经发现了他的行踪,才趁着夜色悄悄带她下山,不过显然裴忆凡也没料到殷圣奕的人动作会如此之快,不但取走了他藏在山下的车,而且还做好了埋伏。
“开枪!谁枪法好朝他的脊背开枪!”追了好一阵,眼见无法超越前面摩托的车速,领头的男人急了,生怕让裴忆凡逃走,他难向上面交差,便咬牙下了开枪命令,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又紧跟着在后面加了句:“谁要误伤了殷少奶奶,全家跟着陪葬!”
一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