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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帅不过三秒-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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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益也觉得奇怪,“是啊,这件事的确很蹊跷,我叔叔说,他们那边甚至还派了警察调查,他是自己撞墙死的,狱卒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凉透了,他死前用嘴巴咬破了手指,在墙上写着两排字:
  我是清白的,
  来世我要做这世间最恶的人。”
  江歆匀觉得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扼着自己的喉咙,让她喘不过气来。
  其实青年死像得很惨,但她并不准备全部告诉江歆匀,她已经因为他耽误了十几年了,现在他死了,也是时候放过她了。
  只是江歆匀并不准备自己放过自己,追问道:“阿益,还有没有别的消息?我不相信他会就这样了结自己,你能帮我查查吗?我想知道。”
  阿益摇了摇头,知道她什么都不挂心,偏偏莫名其妙地对这青年的事情万分挂心,于是将剩下的那点消息吐露给了她:
  “青年死前的两天,见过他的一位姑姑,我等会把那位姑姑的联系方式与地址发给你。
  挂了电话还没有五分钟,江歆匀便收到了阿益短信。眼看着窗外的太阳西下,江歆匀有些犹豫,放在平日里,这个点了,她是一定不会出门的。
  只是神经上却好似一直敲响着一只鼓,“咚咚咚”地,一下又一下,砸得她坐立难安,于是她披上了件外套,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车,来到了城郊。
  青年的姑姑住在一处土房子里,周围零星有几户人家,挨得不近,这个村子很是冷清,姑姑的家境,似乎也很是捉襟见肘,有青烟从烟囱里溢出。
  江歆匀站在门外,深吸了几口气,方才叩响木门。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跌跌撞撞地跑来开门,看到是不认识的人,连忙退了两步,对厨房喊道:
  “妈妈,有客人。”
  听到了盖上锅盖的声音,一位妇人双手擦着腰上的抹布,大步迎了出来,满脸的疑惑。
  江歆匀率先出声,“请问您是林远的姑姑吗?”
  林远是青年的真名。
  妇人先是一愣,随机面露伤感,“你是远的朋友吧?”
  她闻言面色一白,“不,我不是……”
  妇人悲苦一笑,“也是,没人愿意和嫌疑犯做朋友。”
  江歆匀注意到,她说的是嫌疑犯,而不是杀人犯,这么久了,他的家人,还不愿接受这件事吗?
  妇人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示意她出去玩,随后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给江歆匀找了一个马扎出来。
  “我们远啊,命很苦。从小他母亲就病逝了,是他父亲开出租车,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到上大学的,他也很争气,考上了名牌大学,可是就在刚拿到录取通知书后不久,他的父亲就出了车祸,高位截瘫,他不得不放弃读大学,用肇事者赔的钱财买了辆二手的旧汽车,每天日夜颠倒跑黑车,就是为了挣钱给父亲养病。”
  江歆匀喉咙见一堵,怪不得林远在法庭上那样哀求自己,说自己不能坐牢……
  妇人的眼眶一红,“可是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远啊?硬生生地将他牵扯到一桩凶杀案里,还关到了牢里,我们远从小就心地善良,怎么可能杀人呢?就算是坐牢了,他也争取了减刑的机会,只是……没想到他的父亲,却是没能撑到他出来的那一天,几天前,他父亲去世了。”
  江歆匀身上一个不稳,跌坐在了地上。
  妇人顿时泪流不止,“这些年全靠国家微薄的救济金维持生计,远他父亲的病就耽搁了,越来越重,到后来几乎意识都不清醒了,全凭氧气罐吊着最后一口气,死也要等着远从牢里出来,当时我走到五里外送我的小女儿上学去了,家里没人,几个小时回来以后,远他父亲就不行了……”
  江歆匀的身子哆嗦着,“然后你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林远。”
  妇人懊悔内疚不已,“我觉得远应该知道这件事,我没想到他会想不开,我的远啊……远啊!”
  江歆匀脚步虚浮地出了房屋,忽然瞥到井边堆起的坟头,无主地挪到了跟前,看着上面写着父与子的名字,还有生卒的日期,她的双眼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忽地想到了什么,给阿益打了电话:
  “快,帮我查一个人,当年和我一起坐在那个出租车上的男人,很绅士礼貌的那个,他现在在做什么,在哪里,都帮我查出来。”
  挂了电话,她再也使不出一点儿力气,瘫倒在坟头,望着墓碑上父子各自微笑的照片,泪流不止,泪水滴到坟头上,竟突突地长出了一束束白色的花朵,似人脸。
  她耳畔出现了一个雄浑的声音,“想不想赎罪,我可以帮你。”
  她受到了惊吓,双腿却软得怎么也爬不起来,想要伸手去拿旁边的手机求助,也发现手不受控制,怎么也动不了。
  她只能眼看着阿益给她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最后阿益发来了一条短信:
  —很奇怪,那个男人在判决结束了以后,就像人间人间蒸发了一样,这十三年,竟然没有任何踪迹。
  这几十个字,犹如当头棒喝,敲得江歆匀眩晕不止,她嚎啕大哭,是她,都是她错怪了一个无辜的青年,害他受了这么多年的牢狱之灾,害他遭受亲人离世的痛苦,害他至死都不能瞑目。
  “我想赎罪。”
  “去民国吧,找到他,他胸口有这个白色花型的胎记……”
  


☆、菜场深处

  “鹿楠!鹿楠……”
  她是被这急切给声声唤醒的; 脑中划过自己初到民国时,因为年幼,哪里都找不到工活可做,饿到两眼发黑,扒着垃圾桶,吃里面馊了的食物。
  那样的苦日子; 维持了好久; 但她从未有过怨言; 她知道; 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赎罪的,只恨这老天,还不够; 折磨得她还不够。
  双肩被人大力的摇晃,她不耐地睁眼; 面前竟是急得红了眼眶的靳恪。
  她有气无力道:“师父……”
  他见她终于转醒; 后怕地把她拥到怀里; 轻吻着她的耳根; “你真是吓死为师了……”他中午的时候就回到了店里,见她不在家,还以为是出去贪玩了; 只是越等越不对,要不是她当初吞了他的一颗伊水珠,那珠子可以定位,指不定要把他急得掀翻整座奉天城。
  鹿楠感受着从他唇部传递而来的温度; 身体凉了太久,忽然这么暖了一下,身子一抖,随即有些不适应他忽然这样的亲昵,挪了挪身子,自己虽然还在柴房,但拴住自己的粗绳已经被他给松绑了。
  他却紧紧地搂住她,双臂固定着她,“别乱跑,再也不许你离开我的视线。”
  “师父……”她觉察到他语气里别样的情愫,是往常从未见到过的,心中一暖,但仍觉得自己还处于糊涂中,一定是在做梦吧。
  靳恪是真的怕了,刚才进这间屋子的时候,看她面色发紫,躺在地上,气息几近于无,他差点晕眩过去,还以为自己就要这样失去她了。
  这丫头真是够迟钝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怎么就还是不明白他的心思呢,他轻叹一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不由自主地瞥上了她粉嫩的嘴唇。
  见她吃惊得嘴巴微张,鬓间遍布虚汗,他扶了扶她的脸颊,今天就不欺负她了,只能遗憾地从她唇边擦过,再一次抱紧了她。
  鹿楠就是再蠢,也是知道他此时望着她的眼神,绝对不是平日对晚辈的宠溺,而是一个男人望着一个女人,抑制不住的爱意。
  明知道妄想师父是大不敬,可是师父他先犯规的呀,她也可以喜欢他的么。
  靳恪睫毛微缠,瞳孔下瞟,忽然发现她脖子后方有一个圆环,里面画着白色的游龙,他怔了怔,“白龙术?”
  鹿楠惊觉被发现了,连忙抬手想要遮住脖子,他却拦住了她的手,声音阴晴不定,“我教你这个咒术,并不是想要你拿来对付自己的。”
  她心慌了,语无伦次,“师父,我,对不起……”
  不料却被他含住了双唇,惩罚性地咬了两下,方才放开,“知道你身体不舒服,就放过你。”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眼里俱是心疼:
  “你到底是在找谁?你究竟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用这么伤身的咒术惩罚自己?”
  鹿楠不愿意多说,只低头道:“现在和师父在一起的日子,实在是太幸福了,可是有的事我不能忘,我只能这样时时刻刻地提醒自己。”
  靳恪忽然明白过来,原来一个月前的这个时候,她并不是月事来了难受,而是自己刚教会她这个咒术不久,那次是第一次生效,这次是第二次。
  既然他发现了,他绝不会放任着她伤害自己,抬手轻抚她的脖子,电光一闪,她身上的印记骤然消失。
  她觉得自己身上一轻,不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压着自己突然没了的那种,而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从灵魂里抽离了。
  他吻住她眼角滑落的泪水,微咸,“为师不管你做过什么错事,将来由我们一并承担。”
  待她的情绪平复了些后,他横抱起她,往屋外走去,路过满目狼藉的公馆大厅,她才彻底从过去那个难过到窒息的梦中缓过神来。
  季连渠和季连河身上都负了伤,坐在漏了气的沙发上歇息,见到靳恪走出来,顿时如临大敌,双双从位置上弹了起来。
  “楠楠!”正和最后挣扎的仆人们对打的清骨,发现了靳恪的身影,连忙解决了面前的人,大步跑了过来。
  还有一道倩影也掠了过来,是段沅君。
  他们皆是满脸的担忧,“你没事吧?”
  靳恪把鹿楠放下,吩咐段沅君好好照顾着她,自己则走向季连父子,“我耐心有限,说,和你们合作的黑巫师是谁?”
  季连河沉着脸,没有言语,季连渠则愤愤不平,“我们哪知道,你问他。”伸手一指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三叔。
  三叔见靳恪冷眼看了过来,连连告饶,“大人,那黑巫师每次跟我交流的时候,面上都罩着层黑巫气,连说话的声音都是经过处理的,我压根就不知道他的身份啊!”
  “那你都是怎么和他联系的呢?”靳恪身上的威压全施,笼罩在三叔的身上,后者吓得双腿发抖,“都是他联系我的啊,想联系我的时候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办法找到他的啊!”
  靳恪空手一挥,将他给收到自己的掌心,同时指尖闪电游离,“那你关押的那些少女们呢?都在哪里?”
  “什么少女?”一直没有说话的季连河再也沉不住气。
  鹿楠脑子有些发胀,少女?少女还和三叔他们有关系?
  三叔起先还想蒙混过去,“什么少女,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靳恪冷哼一声,一把捏住他的喉咙,惊得季连父子连忙上前,又不敢轻举妄动。
  “我拿那些婴儿胎盘问过别的医生了,医生说了,这些婴儿都有个共同性—早产,说是母体过幼,不足以支撑整个妊娠过程。奉天城内近来频发少女失踪的案件,别告诉我你一点儿也不知情。”他慢慢收紧了手掌。
  季连渠不敢置信地望向三叔,“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当真连那些女孩子们都不放过?”
  活命最是要紧,此时也已顾不得什么声名了,三叔求爷爷告奶奶地全部召了,“都是那个黑巫师抓的,我只是负责找人让她们受孕,监视她们怀孕情况罢了!”
  季连河气得火气直往上冒,大力地给了他一巴掌,季连家怎么会养这样猪狗不如的东西。
  靳恪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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