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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一经播出,其它竞争新闻频道的内部顿时炸成一锅粥,所有主编、副主编以及制片人都疯了
“他妈的,这消息是哪儿来的,为什么被他们抢先了,为什么我们没有?快去跟踪调查啊!废物!”
“等等,这个线人是谁,他一定还有料!快,必须把这个人找出类,给他三倍的钱,我要买断后面所有的东西!”
几乎同一时间,这些竞争新闻频道的主管都在办公室里跳脚,捶胸顿足,而后纷纷派出所有一线采访部队,势要将江城掘地三尺!
而守在电视机和网路面前坐等“陈飞宇事件”的后续报道吃瓜群众们,也都惊呆了,很快就在网上展开自发性的人肉搜索,雪球越滚越大。
……
同一时间,历城,徐家宅邸。
这天晚上,徐烁非常忙。
他在跑步机上折腾了两个小时,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不过他全然不在意跑步机面板上记录的指数,直接把手机架在上面看小视频。
小川黑了心理咨询师协会的内网,直接把会议记录给他扒了过来。
徐烁看着起劲儿,有两段还来回看了好几遍,越看越可乐,还在百忙之中截了图。
直到一条微信插了进来,打断了徐烁的恶趣味。
“老大,线人已经把消息递过去了,我把资料发给你看看。”
很快,微信上又多了一个文档。
徐烁快速扫了一遍,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斜飞入鬓的浓眉皱了皱,很快就拨通对方电话。
“老大。”对面是一个女人疲倦的声音。
徐烁将跑步机切换成走路模式:“力度不够,继续加料。”
女人一怔:“你的意思是……”
徐烁:“Who,What,Why。”
女人:“明白了。”
通话切断,女人手里掌握的猛料,也悄无声息的通过线人的嘴流了出去。
——Who,What,Why。
第一,Who,死者和生者都是谁。如果只是指向模糊的企业高管和“妓|女”,这样的身份毫无关注点,在媒体眼中就等于路人甲和乙。
但如果是备受市民关注的“江城基因”的高管和某律师事务所的助理,那就不一样了。
第二,What,发生了什么。过量服食药物?什么药?毒品,壮阳药,还是违禁药?
哦,恐怕这些加起来,都比不上一种曾被媒体大肆宣传可以改写人类基因的“良药”吧?
第三,Why,这件事为什么发生?为什么是这两个人一起发生的,而不是其他人,以及为什么要服食这种药?
三条重点,前两条会引起广泛讨论,所有关注此事的媒体都会去挖,而广大群众的好奇心甚至比媒体更厉害,他们的人肉能力也相当彪悍,至于第三条,在挖掘的过程中自然会有人去分析证实……
数分钟后,徐烁欣赏完“江城基因”的高管和律师助理的劲爆新闻,这才从跑步机上下来。
他拉掉了身上的背心,在脸上抹了一把。
窗外一声巨响,他侧头一看,电闪雷鸣,暴雨将至。
这时,手机响起。
小川发了一条信息进来,后面还跟了个笑脸表情:“哥,江城变天了。”
徐烁微微勾起唇角:“准备一下,咱们去江城。”
作者有话要说: 男女主两条平行线正式开始汇聚~
提一下,Who,What,Why,这三个问题无论是警方查案,律师梳理思路,还是犯罪心理学都会问,动机就藏在这三个问题里。
红包继续~
☆、Chapter 7
Chapter 7
一夜风急雨促。
翌日,云破日出,历城的天空恢复蔚蓝,那一大块积雨云已经向江城移动。
徐烁起了个大早,洗了澡,头发还湿漉漉的,就下楼进了厨房重地。
一阵“叮呤咣啷”的巨响之后,一直躲在房间里的王嫂终于忍无可忍,跑出来制止徐烁拆家。
“少爷啊,那个,要不还是我来吧?”
王嫂刚一开口,就被徐烁严肃的脸色吓了一跳。
今天的徐烁有点反常。
那宽厚的背像是一座小山站在案台前,修长的十指被掺了水的面粉纠缠着,身上和脸上也是一块块白,乍一看有点荒诞,可那隐藏在面粉后面的表情,却仿佛酝酿着一场大风暴。
徐烁开口时,声音倒是平静:“这个我以前做过,待会儿就有的吃了。”
王嫂看看那些面粉,看看还没处理过的韭菜和猪肉,又看看徐烁,直到身后响起一声轻咳。
王嫂回头一看,是身着居家服的徐海清。
徐海清扬了扬下巴示意王嫂,王嫂只好点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厨房。
徐海清绕进开放式厨房里,不动声色的将韭菜分出来,慢条斯理的摘着。
过了一会儿,徐海清又将肉馅味好,盖上盖,转而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倒了两杯,一杯自己喝了一口,另一杯就放在徐烁手边。
“……”
徐烁无声的端起酒杯,一股脑喝了,又继续和面粉搏斗。
徐海清靠着案台,目光从那个被揉的七荤八素的面团上移动到徐烁身上,不由得想起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大侄子的时候。
那是十年前,徐海清在历城的事业刚刚做出点成绩,不过家里除了大哥徐海震之外全都死光了,没有人能跟着她享福,又因为她捞偏门的事,在江城做刑警的徐海震也和她断绝了关系。
徐海震最后跟她说的那句话是:“有生之年,你都不要回来江城,否则犯了事,我一定会亲手抓你。”
徐海清也狠毒的回了一句:“江城的水有多深,你知道,还是小心你自己吧,为人民服务也得有这个命!”
那之后没多久,徐海清就见到了徐烁,是在历城的一个边缘小镇。
徐海清到那里办点事,顺便想买一套房子度假用,那个小镇的风水好,空气好,那里的人都很长寿,老年人都能活过一百岁。
徐海清想着以后金盆洗手,就搬到这里来住。
结果,她巧遇了一个脾气火爆的毛头小子,还因为几句话而杠上了。
那小子口气很冲,眉毛竖着,眼睛瞪着,一身的皮肤晒得黝黑,浑身蛮劲儿,身上的戾气比混道上的还重,一看就是不是小镇上的人。
最主要的是,那小子很像徐海震年轻时候。
徐海清从本能升起莫名其妙的亲切和厌恶,十分矛盾,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那小子被她的几个手下打趴在地上之后,她竟然还蹲下去,递给他一块手绢。
那小子接过来,在脸上糊了一把。
徐海清问他是哪里人,家里人呢,怎么放他一个人在这镇上逞凶,那小子很快就顶了回来,说关她屁事。
徐海清又问他,敢这么和她说话,不怕被打死?
那小子说,反正老子快死了,怕Who啊?
徐海清觉得他很有趣,也很好奇,便当场和他聊了起来,一问之下,才知道那小子来自江城,刚被检查出肺癌,情况十分严重,几乎已经到了不做手术不化疗连三个月都活不过的地步了。
那小子当时就被他老爸架着去了医院,还安排了几天后的手术,他害怕极了,连夜就从窗户跳了出去,穿着病号服跑路,在几个朋友的帮助下借了点钱跑到历城来。
听说这里有个镇人人都很长寿,空气好水好,他往这个犄角旮旯一猫就是三个月,到现在也没死,呼吸顺畅,还能和人干架。
那小子说,准是医院那边的检查出了问题,艹,还好跑得快,不然就要挨刀子了,还要做什么狗屁化疗,傻逼!等他回去一定要干翻那些庸医!
他一张嘴就是一连串的脏话,连徐海清在道上混久了都听的逆耳,当场就想走人。
直到临走前,徐海清随口一问:“对了,你叫什么?”
那小子就盘腿坐在地上,身上还挂着彩:“还想约架?好,你记好了,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徐名烁!”
徐海清差点被他从武侠小说里学会的大言不惭呛着,脑子里也仿佛发出“嗡”的一声,有根筋断了。
徐海清问:“哪个徐,哪个烁?”
“双人徐,火乐烁。”
“……”
这之后就是一场别扭至极的姑侄相认,两人都非常不情愿。
徐海清也找人去江城打听过情况,得知当时徐海震早就有了徐烁的消息,但他手里刚好有个大案子走不开,再一看徐烁也没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不过就是认怂猫起来了,也不再坚持把他绑回来做手术。
徐海震在历城的朋友也经常带消息回来,说徐烁能蹦能跳,能打能闹,哪儿像是有病的样儿,而且个头蹿了一大截,人也晒黑了,壮实了,肯定是医院那边误诊。
徐海震跑了几趟医院,医院也做过检查,都说报告没拿错,但他们又说,像是徐烁这个年纪,恢复能力是惊人的,兴许在空气清新的地方,放下心理负担养一养,还真的会有奇迹出现。
徐海震觉得这事儿特么扯淡,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还帮徐烁办了一年的休学手续,同一时间徐烁也一脸莫名其妙的被徐海清逼着读了几个月的书。
转眼,就到了期末考试之前。
徐烁看完了徐海清运过来的所有书,做完了所有习题,人也捂白了一圈,准备回江城参加考试。
可就在回江城的前一天,他差点把厨房给炸掉。
徐海清急忙奔过去一看,徐烁正在和面粉做搏斗,说要在临走前给她做一顿韭菜猪肉馅饼,是他老爸徐海震说的,他姑姑小时候最爱吃大哥做的这口。
徐海清抬手胡撸了徐烁一把,让徐烁站到一边,看着她做,等学会了再回江城做给他爸看,吓死他!
这话说完,两人都乐了。
谁知,徐烁回到江城后再见到徐海震时,徐海震已经变成了一张黑白照片。
一晃,十年过去了。
十年后的今天,徐烁又差点炸掉厨房。
徐海清知道,这孩子是留不住了。
姑侄俩合力完成了一大锅韭菜猪肉馅饼,坐在餐桌前,喝着小酒,吃的死撑。
徐海清瞅着一桌的残羹剩饭,突然问道:“我听说,你在江城那边租了一套办公室。”
徐烁给徐海清满上酒,微微一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徐海清白了徐烁一眼,有些无奈,有些无力。
现在的徐烁已经不是十六岁时那个傻逼愣头青了,他的体魄原本就不错,智商也高,只是当年太年轻,不会运用,到现在十年过去了,不仅火候儿够了,而且越发深沉复杂,有时候连徐海清都猜不透,在这副似笑非笑的面容下藏着多少弯弯绕绕。就像一坛好酒,刚酿出来不成事,非得埋在地下十年才见香醇。
徐海清叹道:“你当年没有考警校,我还觉得惋惜,有点对不起你爸。”
徐烁挑了挑眉:“我要是考了警校,姑姑你怎么办?”
“我?”
“我可不想靠抓自己的亲姑姑立功升职。”徐烁的笑容里有着不加掩饰的戏谑,“还是当律师好,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管您有多黑,我都能说成白的。”
徐海清当即赏给他一个白眼:“你姑我早就是守法公民了!我现在只做善事,回馈社会,服务有需要的人!”
“是的是的,我就是开个玩笑。”
徐海清:“……”
隔了半晌,徐海清决定还是言归正传,明知道这小子是故意开玩笑转移视听,跟她耍太极,就不能随便上当了。
“既然你已经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