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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瑶的头皮跟着阵阵发麻,直勾勾的看着徐烁,半晌没有言语。
癌症,这种病虽然早在一百多年前就被人类发现,可是这两个字差不多是在二十年前,江城的老百姓才渐渐认识它,突然听到有人提起,还会一脸茫然,癌症是什么病,这个“ai”字怎么写?
到后来,生活里听说有人得了,会跟着心里一跳,大概知道这种病很少见,患病的概率不高,得了它就只能认倒霉,只能等死。
再到现在,身边得这种病的人越来越多,一旦有人去世,去问一问,就会发现很大概率是因为癌症而死。
当然,这样的情况不只在江城,它就像是一种潜在病毒,蔓延在发展迅猛的大城市里。
有人说和空气质量有关,有人说和平日吃喝有关,所谓“病从口入”,直接吃进嘴里的东西远比吸入的空气来的致命。
思及此,顾瑶暗暗吸了口气,低声问“这些年江城罹患癌症的人数越来越多,不会也和这件事有关吧。那厂子不是查封十几年了么?”
“的确查封十几年,但是直到现在,那厂子附近的水源里依然见不到鱼虾。厂子查封前期,那附近有几个村镇,是当时有名的癌症村,村镇里有很多年轻人,他们很多人都有了下一代,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癌细胞都有遗传给后代的几率。”
徐烁边说边用手机搜了一篇文章给顾瑶看,文章的内容倒是和工厂没有关系,反而提到江城南区几个村镇因为房产改革和土地收回,而令这些村镇的村民一夜暴富,很多村民拿了拆迁款和土地回收的费用就搬进城里,还有不少人下海做生意,成绩斐然。
看到这里,顾瑶早已细思极恐。
“你是说,政府发现问题之后,就用收购土地的方式,让这些村民们搬走?”
“其实在政府出面之前,那家化工厂已经从村民手中拿走了一大片土地的使用权,如果不是事情一步步扩大,也不会惊动政府彻查。不过这些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网络还不发达,就算这家厂子有问题,有确凿的文件证明,也不会录入在网上,都是纸质文件,根本无处可查。”
“所以,就算现在再去验那边的泥土和水源,拿到证据,也不能直接证明和那家废弃多年的厂子有关。”
“这个过程需要大量的人证物证,时间久远,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徐烁轻描淡写的略过,忽而话锋一转“不过也有很多村民因为这件事发家,有几个拔尖的,现在还成了江城的名人。”
顾瑶一怔。
只听徐烁问“话说回来,你有没有问过顾承文,他起家的第一桶金是哪里来的?”
另一边,南区分局也突然接到报警电话,说是郊区的疗养院走失了两名病患,已经超过了二十四小时,院方四处寻找无果,只得报警处理。
按理说这原本会先交给民警处理,不会惊动到刑警队,只是夏铭刚处理完案头工作,走出刑警队大厅透气的时候,刚好听到同事在聊这事。
还真是巧了,这走失病人的疗养院正是王盟生前每周都要去一到两次的那家。
夏铭跟同事问清了情况,把登记资料扫了一遍,发现其中一名走失男患者常年行动不便,连生活都无法自理。
那么,这位患者走失的几率有多大?
肯定不是他自己走的,一定有人带他走。
而这位行不动的男患者此前一直在接受定期的心理辅导,因为即将告别人世,这也算是疗养院为他安排的善终服务之一。
这资料乍一看并没有什么,但是“心理辅导”四个字却没没由来的让夏铭的视线多停留了一会儿。
他靠着同事的桌子出了会儿神,直到旁边的座机电话倏地响起,他略一歪头,问同事“是谁给这个患者做的心理辅导,院方有登记么?”
同事很快翻开刚抄录回来的资料,翻了几页,说“有,心理咨询一周两次,心理咨询师名叫……哦,王盟。”
☆、第152章Chapter 152
chater 152
——话说回来; 你有没有问过顾承文,他起家的第一桶金是哪里来的?
就在夏铭终于在王盟被炸死前这一年的动向里找到线索时,顾瑶也因为徐烁的突然发问而愣住。
“化工厂跟村民们买走了土地使用权,很多人靠这个发家致富,这里面其中也包括顾家?”
顾瑶想了想“起码这一年来; 我从没听谁提起过。不过这听上去很正常; 把地卖了,拿着钱下海经商; 合情合理。”
“是不是真的合情合理,那就要看当年收地是怎么进行的。”徐烁笑道,“这种流程里面都有暗箱操作,收地方拿出一大笔钱分给有土地使用权的村民; 这笔钱是不可能平摊给每一个人的,一定有人多,有人少。”
顾瑶没接茬儿; 却轻轻点头。
徐烁边说边点开手机里的计算器,按了几个数; 示意给顾瑶看“按照当年的物价,收地只有这么多。”
顾瑶说“这点钱根本不够做房地产。”
“是啊; 连入门资格都没有。”
“那么,你是怀疑他拿了比其他村民都要高的款项?”
“我有两个假设。”徐烁靠着桌沿; 微微曲起双腿; “第一; 我假设顾承文在村民中比较有公信力; 那么他或许会被选出来当代表,去和化工厂谈判,如果代表和工厂这边里应外合,谈拢价码,故意压低其他村民的土地使用权转让费用,再从压榨出来的剩余价值里面拿出一部分钱作为这个内应的辛苦费。第二,顾承文比所有村民都提前收到风,然后他提前向村民们收购土地的使用权,等拿到手再以高价转卖给化工厂,这样一倒一卖也比较符合地产商的思维。”
顾瑶沉默了。
她微微敛眉,仔细揣度着徐烁的猜测,不得不说,这两种假设的确是比较接近真相的版本,否则当年那么低的土地使用权转让费用,根本称不上是“一桶金”。
半晌过去,顾瑶问“你想查这件事?”
徐烁耸了下肩“目前还没有要一查到底的打算,而且这件事要查起来难度太高,时间久远,当年的知情者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再说,就算查出来又如何,这和我父亲的案子没有半点关系。”
“根据程维给我的那张照片来看,你们徐家在二十几年前是不是也在南区哪几个村子?”
“差不多,不过我们家搬的比较早,没赶上这股风,在这件事发生的前几年就去北区了。”
“那……”
顾瑶正欲开口再问什么,只是话刚到嘴边,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倏地响了。
徐烁距离比较近,下意识扭头一看,脸色瞬间微妙起来。
他淡淡一笑,将手机递给顾瑶。
来电正是祝盛西。
顾瑶接起电话,便听祝盛西说“有个急事,你这会儿方便么?”
“急事?”顾瑶一顿,“怎么了?”
以她的了解,祝盛西并不是个无聊的人,他要说是有急事,那就一定是真的很急。
“有个人,或许你想见一见,他在我这里,详细情况等你过来再谈。”
顾瑶只犹豫了一秒就答应了“好,你在哪儿,给我个地址。”
切断电话,祝盛西很快就把地址发到微信上。
顾瑶扫了一眼,正准备和徐烁交代,谁知一抬眼就对上某人略带不满的表情。
徐烁这人也是自觉,前两天才刚刚“扶正”,这位子还没坐稳,随时都有出溜下去的可能,但在姿态上却丝毫没有怂,这要换作以前,顾瑶接电话,他就算再好奇也会礼貌性的避避嫌。
可是刚才一看是“祝盛西”三个字,他的眼皮子就跟着跳,忽然就挪不动道了,屁股结结实实的黏在桌沿,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听墙角。
结果再看顾瑶,当着他的面大大方方的接听前任电话,还没两句就说到——你给我个地址。
徐烁眼皮子又是一跳,讥诮的勾了勾唇,刚好就对上顾瑶的目光。
顾瑶说“祝盛西有急事找我,我得……”
可她话还没说完,某人就嘚吧起来“哎哎哎,我说你俩都分手了,怎么还能维持着说见面就见面,随叫随到的关系啊?还是当着我这个现任的面,太猖狂了吧。”
徐烁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一嘴酸。
顾瑶安静了两秒,才说“他是有急事,这不是随叫随到,以他的性格,如果不是真的很重要的事情,他不会这个时间让我过去。”
“哦,那他有什么急事,你也不问问?”
“他说让我见个人。”
“见谁?”
“他暂时不方便说。”
“切。”
“……”
顾瑶原本还耐着性子解释,眼见徐烁根本不饶人,还有种胡搅蛮缠的趋势,她也懒得再多废话,再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便说“我本来想说和你一起过去,你情绪这么大,还是算了,我去去就……”
但顾瑶的话又一次被徐烁打断“行了,我也就是说说,走吧,既然是急事,时间紧迫。”
徐烁边说还边宽宏大量的摆摆手,从善如流的站直了,率先迈开长腿走出书房。
“……”
这后来的一路,徐烁还真有点雷厉风行的意思,说走就走,出了门就直奔停车场,双手插在裤袋里,高冷的六亲不认。
顾瑶也是一路没吱声,跟在那双大长腿后面,任由他装腔作势的“作”到底。
直到两人上车,徐烁系好安全带,淡淡的问“地址呢?”
顾瑶将地址输入到导航里。
徐烁扫了一眼,将车驶出停车场。
等车子上了大路,徐烁才蹦出来一句“这是祝盛西的家?”
“应该是。”顾瑶安静两秒,跟着道,“你要是不想见他,待会儿到了在车里等我一会儿,我快去快回。”
徐烁说“哦不用,送佛送到西。”
“……”
车子停在一个红绿灯前。
趁着这个功夫,顾瑶转头看向徐烁。
徐烁也刚好侧过头来。
两人目光对到一起,一个阴阳怪气,一个不温不火。
谁都没有眨眼。
直到绿灯亮了,车子驶出斑马线。
顾瑶终于忍无可忍“你要打算吃醋多久?”
徐烁的下颌微微紧绷,男性尊严在心里上蹿下跳“其实吃醋是两性关心当中最活性的润滑剂。”
顾瑶忽而有点想笑,是快要被他气乐了,“好,你说得对,吃醋有益身心健康,你多吃一会儿,要是不够,上瘾,待会儿经过便利店,我去给你买两瓶带着,你解解渴。”
“……”徐烁的眼皮子又跳了两下,心里当然清楚顾瑶是故意挤兑他,这要换一个人,他的话肯定横着就出来了,但眼下话锋一转,语气登时软了几分,“哎,咱俩这才刚好上,你就把我的口味摸得这么清,可别转头又忘了,你也知道你记性不好,记得回家就拿个小本子记下来。”
徐烁边耍着嘴皮子边快速驶向目的地,又过了一个绿灯,他笑道“不过就算你忘了,我也会提醒你的,直到我老了,记性变得比你还差,或者得了老年痴呆症,到时候就得麻烦你了。”
徐烁这人平日里痞里痞气,斗嘴皮子的时候透着一股不正经,但说起情话来却是实打实的。
顾瑶白了他一眼“别胡说。”
“哦。”
徐烁套路了顾瑶一路,十几分钟后,祝盛西的住所到了。
祝盛西住的是个某高档小区里的公寓楼,一层楼应该是两户人家,但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