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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凡峥极有眼色地守在外面。
弄得勾尔想发火,都没有借口。
进了熟悉的地方,他终于放下了在人前维持着的清贵王爷的悠然,放着脸说:“你快把我放下。”
池薇之竟然招了俩鬼差来给他抬肩舆!
荒山勾月不让进鬼差,到门口的时候,她就让人回去,用灵力托他进的。
为防他摔下来,还将灵力捻成细线,捆了好几圈。
现在他悬空被困在肩舆上,姿态十分之不高贵。
池薇之慢慢松开灵力安全带,勾尔已经迫不及待自己跳了下来。
肩舆并不高,他的脚步却有几分趔趄,好在很快站稳了,不注意的话,看不太出来。
勾尔一只手虚按着胸口,白皙修长的手搁在那袭华美的袍子上,分外显眼,仔细看,却能发现他的手正微微颤抖。
落地之后,他停了好久,才开口:“多谢你把我送回来。”
池薇之说:“我想你会想回来。”顿了顿,又道,“你别想左,我们总有办法。”
不就是压着谷焦这个魔物么?
关闭通道的时候,人间界定有大天魔滞留,虽说希望渺茫,总要想办法找上一找。
天魔强大又狡猾,定然不曾死绝,只要找到一个,天魔的本能会使对方很乐意灭了谷焦这个脏东西。
荒山景色依旧,浓到近黑的天幕上,一弯勾月金闪闪。
勾尔望了望那弯月,把手从胸口处放了下来,稳稳地走了两步,似乎池薇之的举动确有成效,他的状态真的是好多了。
池薇之见状,心中略宽,回身把他领地里的好物一水儿翻出来,通通摆到他面前:“倒有几样好东西,能缓解得了你的症状,用了吧。”
勾尔也不多说,挑起某个药盒,打开就把它服下。
药一入腹,他眼中幽红淡了许多。
他笑了笑,说:“你看那棵树,还记得吗?”
池薇之循着他指示看过去,也不由露出怀念的笑意:“嗯。记得,你当时说,这棵树第一年叶红时,就是你成亲之日。”
勾尔声音漫漫:“是啊。可惜我命薄,没等它叶红就没了命。新娘子自然也嫁给了旁人。她过得……好不好?”
勾尔刚成鬼时,因为想成亲的愿望太过强烈,成了地缚灵,是不能随意去其他地方的。而他平素表现得极为随性,也就没什么人知道他其实是有一个未全的心愿的。
但池薇之查过他来历,因此她不用卜算不用问鬼,张口便答:“好,儿孙满堂。”
勾尔点点头。
如此,他也就没有什么心愿了。
池薇之答完便知不对,一转身,勾尔已不在原地,再一探,他已来到那棵定亲之时栽种的树下,单手轻抚如今已然参天的树干,笑意温和,于眼中红芒乍起时,全身蓬起一团血雾。
整个荒山勾月直接被能量炸成碎片,不在季节的树叶瑟瑟纷纷,染血而落,像极霜过后的落枫。
天上那刀金镰暗淡后落下来,被池薇之接到手里。腥风里传来阵阵雅香,勾尔的残魂如光斑碎金四处逸散。
池薇之紧紧抿嘴,于辗转腾挪间,将残魂尽可能地收进金镰。
暗淡的月牙状宝物便又光华流转起来。
宋凡峥放下下意识遮住脸孔的手臂,就见眼前一片荒芜,空气中有着血液燃烧之后的焦臭,池薇之立在一株半枯半荣的枫树下,手里拿着个月牙状的发光的东西。
月牙的光芒消失。
池薇之将月牙往前递了递,像是给谁示意,然后伸手拍了拍枫树:“好孩子。”
才开灵智的枫树勉力抖动了一下,晃落树枝上最后一片叶子,再也不动了。
宋凡峥不由上前一步,声音软到不可思议:“你还好吧?”
看到眼前的场景,傻子都能猜出刚才发生了什么。
池薇之转过脸,刚才一霎那变白的脸色如玉石一样莹润,她轻声说:“我收集了他的一些残魂。想找个好人家,让他投胎。宋凡峥,你对京北熟,能不能给我说说,投胎到哪里好?”
多友知交,一朝零落。
池薇之的心情,宋凡峥也明了一二。
他点点头:“我知道许多不错的人家,富贵又温暖,我现在就带你去。”
“好。”
来时虽然难过,却总有几分希望,回去的时候,却只带回老友的残魂。
池薇之心情不算好。
宋凡峥请她与自己同乘,她允了。
薛胜开着空车跟在后面,表情复杂难言。
他借着为池薇之开车的赎罪名头跟来这里,自然是有私人的考量。
却没想到勾尔已被炼制成血煞了,却还记挂着天下苍生,宁愿自绝,也不接受池薇之的拖延方案。
他一时觉得他大义,一时又觉得自己小人。
看宋家在没有供奉大师,甚至曾经的大师都是拖后腿的饱藏祸心的情况下,仍然如日中天,繁荣昌盛,他心里,已经升了去意。
池家就算没有池薇之,又何尝需要他呢?
池浩天和肖瑜,都是非常温暖非常正直的好人。
夫妻齐心,又有什么不能过去的槛,需要他这个外人利用玄门术法来解决的呢?
才把车开到地点,薛胜就着了个保镖来接管他开过来的车。
离去的最后,他回身看了池薇之和宋凡峥一眼。
人们的人生,自然由他们自己努力决定。
他,是时候离开繁华,去追寻玄门大道了。
池薇之捧着装有勾尔残魂的月牙,和宋凡峥开着车一家一家的跑着,终于寻到一家家世只是普通富贵,人员简单,又温暖平和的一家。
池薇之看着这家主母正红着脸跟闺蜜讨论最近正调养身体备孕,也不知能不能怀上,心下一动,手中的月牙似感应到持有人的心情,微微晃了晃,就从池薇之手中消失,化做细密的光点,没入那备孕女子的腹中。
池薇之怔然看了看她的肚腹,又看了看空了的手掌,听到身边人轻声说:“看来他很满意。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结局是在创造出角色时就定下来的。求不要打我脸。
感谢落枫的客串。
第71章 大结局
五年后; 某国宴级别的大厅里; 穿着统一簇新制服的人群忙而不乱; 在做场地布置的最后确认工作。
红姐风风火火地走进来,正在顺词的司仪忙上来说:“师父。”
红姐穿了一身红; 喜气盈盈的笑脸; 看着就喜庆欢乐。
她拍拍徒弟的肩,说:“词背得怎么样了?好好干。”
池薇之是个念旧的人,特地请了红姐当她的媒人。
红姐在两年前就成立了婚庆公司,今天这个司仪,就是她的得力弟子。
虽说只承办一场国内的婚礼,对于红姐来说也已经很满意了。
这可是池宋两家联姻,就算是让C台的一姐来主持也不为过。池薇之念旧,愿意给她一个面子,她自然要全力全力把事情办好,才不算辜负了池家对她的信任。
说话间; 男主持人走进来,看到红姐,笑着打招呼:“红姐风采不减当年啊!”
红姐嗐了一声; 说他:“你倒是圆了不少。”
汪亮哈哈一笑,二人叙起旧来。
宾客开始陆续进来,宋诚被安排在主桌旁边的一桌,看着眼前的富丽堂皇,心里疼得直抽。
自他的身世被揭后,就不太敢再出现在池薇之和宋凡峥二人面前了; 但凡有他们出现的场合,他都自动回避。
好在自己的层次本就比他们低,也不太需要他躲什么。
本以为自己夹着尾巴过一辈子,谁想到池、宋二人结婚的时候,竟然递了请帖来。
他心中五味杂陈,本不想应,却还是来了。
不管养女是因为要自己的名声好听,还是无所谓他来不来,既然有了这么个机会,他就要抓住。
自从那次意外之后,宋诚的身体就变差了不少,最大的改变,是他发现自己再也不行了。
他惶恐地找了名家看过,都查不出个所以然,倒是池薇之似乎听说了他的窘境,托了智空大师来告诉他,是因为他的魂魄被邪魔控制了太久,又被生生抽出过魂魄,所以,一些本就虚弱的细节就“坏死”了。
“倒不是医学上的那个意思,只是魂魄和身体已经有了空隙,无法精准控制了。用‘坏死’这个词只是方便檀越更好理解。”
他的心顿时就凉了。
想着说幸亏他心不够狠,没能把云雅和宋雨新一起弄死。
是的,上回,池薇之把他们全家的魂魄都拉了回来,云雅为求生,跟宋雨新挤在一具身体里,都被救活了。
两个人支配身体的比例大概是2:1。
相关于一天时间内,宋雨新能支配的时间,比云雅能支配的时间多一倍。
但这并不代表她们有时是宋雨新,有时是云雅,大多时候,她们同时存在,肢体不协调,表情别扭,想法狂妄又矛盾。
只有少数时间,身体才会完全归于一个人的掌控。
在治疗的时候,宋诚有想过直接中止,让她去死,可她看到宋雨新完全掌控的时候,心又软了。
现在看来,还好他心软了,不然他这辈子恐怕连个孩子都没有了。
想到被他控制在疗养院的女儿兼妻子,宋诚心情复杂难言。
精神鉴定上,宋雨新因为母亲死亡而受到极大刺激,所以分裂出了一个人格,充当自己的母亲。
医护人员都知道宋雨新是成年后被认回来的,对她的遭遇充满同情。
一个小姑娘,被养活在重男轻女的家庭,好不容易感受到了亲妈的温暖,却又因为流浪汉入室杀人失去母亲。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宋诚在池薇之的帮助下,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后,就带着警察把自己的屋子翻了个遍,终于找出谷焦一开始用的流浪汉的身体,还有云雅的头颅。
现场被处理得极干净,两具残尸都被放干了血,零碎的,仿佛被野兽利爪撕碎的,发白的肉块,让见惯各式尸体的法医都禁不住头皮发麻。
种种迹像显示,云雅是被流浪汉杀死的。
可是流浪汉是怎么死的,这又是一个谜。
但不管怎么样,云雅之死总算是有了解释。
宋诚上下使力,把事情大致圆了下来。
总算得了个清静。
宋诚抽取了宋雨新的卵子,准备造个外孙,以延续他的血脉。
他并非宋家人的事情,原本就不被人注意,宋家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以来,他也没犯什么大错,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他鸠占鹊巢,权当雇个人给宋家打工。
但在宋凡峥冷冰冰地说过那句话之后,宋诚自己就懂得夹着尾巴做人了。
从前他仗着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反正生不出儿子,怎么样也要为了利益维护自己,还一心想着往上钻,现在他都不想了。
自己一家子在宋家家主眼里算个什么东西?留着他,不过是懒得理他,知道他翻不出什么花来,维护一下表面上的和气罢了。
宾客陆续到齐,婚礼正式开始。
两个花童一个四岁,一个还不足两岁,正手牵手被大人叮嘱着什么。
“卓尔,你要带着妹妹,知道不?”
四岁的男童冷着一张俊脸,嗯了一声,非常酷。
他身边,两岁的小姑娘好奇地看着他,见他目光瞥过来,捂了牙没长齐的嘴冲他笑得眉眼弯弯,十分可爱。
卓尔酷酷地扭过脸:啧,小屁孩子。
卓尔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这,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