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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来吧,当地的百姓并不很认可这些东西,听说前两年京城里吃土豆吃死了不少人,这才弄得番商手里的宝贝被搁置在了自己的后花园里。
没有朝廷来主导推广,这事儿就变得尴尬了,番商不赚钱不愿意拿出来,百姓怕吃死人也不愿意在番商手里买。
“辣椒是什么东西?”
武袖雅对陈平说的辣椒没有直观的认识。
“小哥哥,我爷爷和杜爷爷说等你回家就开饭…”
余露雪的腰上束着一片围腰,显然是下了厨还没来得及解下来就匆匆忙忙的找陈平来了。
“不行,他要和我走,你回去告诉余大人,就说陈平今天去信王府过年…”
“小哥哥…”
余露雪压根儿看都不看武袖雅一眼,只是一双眼眸满是期待的看着陈平。
这…
陈平郁闷了,不管去了那一方都会伤了另一方的心。
正犹豫间,忽而又听余露雪说道:“我家里的菜放了辣椒的,是我爷爷专门在一个番商手里买来的…”
“这样啊…”
陈平显然更倾向于去余露雪家里吃饭了,辣椒是个爱好,当然,更主要的是他还没摸清楚武袖雅这丫头到底是在玩什么套路。
“哇…”
熟料,武袖雅也干脆,直接一屁股坐地上哭了起来:“你就去吃一口嘛,人家从早上一直做到现在的…”
小蟾无身的来到陈平身边,面有怒意:“陈公子,我家公主为了给你做这顿饭,真是从天不见亮一直忙到现在的…”
……
“丫头,看见了吗,穿过上河桥的柳林,前面那个矮山包下面的房子,那就是咱们的家,你爹我小时候就是在那个房子里出生的,在哪里长大的…”
翻过万里千山,气温虽然也还很低,不过却是晴空万里,一辆豪华的马车出现在雁坝村的上河桥上,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掀开车帘,指着不远处的那个矮山包说着,满脸的回忆之色。
车厢里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陈老实,你不吹牛你会死啊?还在这里长大的,不就是只在这里长到了七岁吗,天远地远的拉着咱们到这里来,可是将我家苏苏的小身板都折腾散架了,回头苏苏要是有个好歹,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
陈定山难得发一次火:“看清楚了,这里是我老陈家的根,人这一辈子啊,无论走到了哪里,根不能忘,这眼看着又是一年,回到家里吃顿年夜饭,给老祖宗上个香,让邻里乡亲知道,咱们老陈家还有人在,咱们老陈家的香火还没灭…”
陈苏苏从马车上跳下来,指着从脚下静静流淌而过的落苍河:“爹,这就是那条流过咱们陈家庄的那条落苍河吗?苏苏在蜀州的时候梦见过好几次…”
“是…是定山回来了吗?”
柳树林走出来一个佝偻的老人,情况和六年前陈定山带着陈平三兄弟回来的时候有点像,碰见的第一个人也是住他们家下面的祥叔。
可是六年不见,祥叔已经两鬓斑白,老态尽显。
“是啊,祥叔,定山看您来了…”
陈定山取出一块腊肉塞了过去:“祥婶儿可还好?”
“嘿…就那样呗…这一晃啊,你都有六年没回过咱们雁坝村了,当年…嗨,瞧我这老头子,这大过年的,提当年的那一档子糟心的事干嘛,对了,定山,你家的祖宅好半年前被陈义安那个败家子给卖了,你这次回来住哪里?要不,干脆就住祥叔家里吧!”
陈定山正站在上河桥上和祥叔唠嗑,前面柳林的路弯处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小妇人:“三叔,三婶娘,吃饭了,家里的饭都做好了,洪堂都叫我到这里来看了三遍了,还以为你们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哎呀,瞧我这个老糊涂…”
看见从路弯处走出来的小妇人,祥叔拍了一下额头:“这不是前些天过来从秦家手里把宅子买回来的小妇人吗?当时说是叫什么来着?”
张大丫上前一把将陈苏苏抱进怀里:“大爷,大丫,我叫张大丫,洪堂的媳妇…”
“是咯,是咯,洪堂的媳妇…”
祥叔佝偻着身子向柳林深处走去,一路还自顾自的喃喃嘀自语:“陈老头这辈子哦,尽想着怎么造孽去了,活着的时候没让这两个儿子得到一点好,这倒死了,还不是只有这两个儿子回来给你点一点香火,也不知道你陈老头在地下,哭不哭鼻子哦,所以啊,这人啊,坏事还是不要做得太绝…”
“大丫嫂嫂…这里也是我大哥的家吗?”
“这里是你爹的家,当然也是你大哥的家,你大哥以前在这个家里排行老四,大家都叫他四郎…”
“可是以前大哥怎么从来没带苏苏到这里来过过年…”
“小妹,二哥小时候年年都到这里来过年的,以前我和大哥还有小弟,还去那边的田里抓过泥鳅,大哥的做的菜那才是一个香,可比大伯母做的白水煮肉好吃多了…”
“子玉啊,你这下终于说了实话了吧,以后再也别想吃你大伯母我做的菜…”
……
“陈家,老陈家…”
站在桥上,山还是那个山,房子还是那栋房子,可早已经物是人非,陈定山久久不语。
陈苏氏站在他身后,过了好久才拍了一下陈定山的肩膀:“当家的,别想了,当年在杨家当家奴那会儿,你不就整天想着怎么把咱们这一家子的名字写进你陈家的家谱里吗?怎么这愿望实现了,反而不高兴了?”
陈定山不语,过了很久才缓缓迈出一步:“去给娘上一炷香,咱们全家人都去给娘上一炷香,三十多年了,爹三十多年了从来没让我给娘上过一次香…”
滴答…滴答…
两滴浊泪滴落在上河桥上……
☆、第260章 西楼有女盼君归(二十)
第二百六零章西楼有女盼君归(二十)
从午时开始,京城里轰隆的爆竹声能把人的耳朵给震废了,大雪掩盖不了这座全武朝最繁华的城市对过年的热情。
不论是富户,还是穷人,这一天都会买上一挂鞭炮,添点喜庆,寓意这一年不管是好耐,总归是过完了,也寄托了人们对新的一年过得像爆竹一样红红火火。
空气里飘满了硫磺刺鼻的味道,余府的下人忙忙碌碌的在眼前窜动,不过一个个的脸上都全挂满了难掩的喜悦。
余光看见角落里的几个下人正在窃窃私语,陈平想都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余府的下人正在讨论主家今天发了多少过年的红包。
辛辛苦苦了一整年,可就盼着这过年的一点收获,陈平想到六年之前的老爹老娘扣扣搜搜的一辈子,却总是在过年回老家雁坝村的时候豪气一把,置办数不清的年货。
当然,这些东西可不是买来给他们三兄弟吃的,而是老爹特意为了陈昌贵在雁坝村的邻里乡亲眼里有面子才这么干的。
雁坝村?
按照老爹的脾气,今年陈昌贵没了,割舍不下一辈子的执念,今年老爹终于可以如愿以偿,肯定又带着一大家人回雁坝村去了吧。
只是小妹从小就被一家人宠得紧,也不知道到了雁坝村的陈家祖宅过年,习不习惯。
想到家人,陈平的思绪开始飘得远了,人虽然在京城,可是心早已经跟着陈定山落在了雁坝村…
那个矮山下的陈家祖宅…
那片没有一点绿意的柳林…
那个出现在上河桥上背着一竹篓猪草的祥叔…
还有条静静流淌的落苍河…
“陈平啊,还记得六年前咱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事情吗?”
杜学易难得的喝了点酒,赖赖的靠在椅子上,看着明显走神的陈平,他也变得感怀起来。
“记得,你知道的,我过目不忘…”
陈平直接在菜盘子里夹了一块辣椒放进嘴里,似乎只有这种重口味的东西才能让刺激他迟钝的味蕾。
只有这种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才让他真正的找到一点过年的感觉。
“六年前,落苍河边钓鱼呢,你出了一个上联,一径竹荫云满地,我对半壶绿水月笼纱…”
“哼…”
房间里响起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武袖雅已经喝了三大碗水了,可还是被辣得不轻,那双柳叶素点的娥眉狠狠的瞪着陈平,接着又开始一个劲的选着辣椒往嘴里放,像个倔强的孩子。
武袖雅是心里憋着一股子气呢,大半夜的就爬起来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结果没能将陈平请到信王府上。
成,不去信王府就不去吧,武袖雅也不是一个让不得步的性格,干脆拉着武平钊,叫人将她做的菜也一块儿带到了余厚德的府上。
菜是做了一大桌子,结果陈平就只淡淡的尝了一下便没再多吃一口,一直对有辣椒的那两盘菜情有独钟。
其实,武袖雅憋着劲儿的抢陈平的辣椒吃,其实她的想法很简单:“我把你喜欢吃的辣椒全吃了,你没得选择了,然后总会吃袖雅做的菜了吧…”
当然,没人会猜到武袖雅的这种小心思。
武平钊无奈的笑了一下举起一杯酒:“好一句一径竹荫云满地,半壶绿水月笼纱,陈公子果然不愧是能压得整个荣州府六年不敢评第一才子的文豪,这一出手便是传世名句…”
杯中酒一饮而尽,武平钊接着又说:“说来惭愧,本王其实早就对陈公子久仰多时,有结交之心,却不曾想当日江陵江上竟然不知道是陈公子当面,多有不周之处…”
说到当日江陵江上的事情,大家都是一番感怀,屋子里一片祥和。
又过了半晌,武平钊还是跳不出他心里对诗词文章的情有独钟,喃喃道:“陈公子胸有韬略,学富五车,就是太过内敛,不怎么参加文人的聚会,虽然出自陈公子的诗词每一首都堪称传世之作,可数量太少,今日恰逢其会,又有杜大人和余大人二位文坛大儒从旁点评,本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陈公子为咱们赋诗一首如何?”
赋诗一首?
在场的人虽然早就耳闻陈平诗才了得,传言陈平十岁那年便代表杨家一人文斗五大商行请来的才子,何其威风。
只可惜,在场的人都只是听说罢了,并没有什么亲眼见到。
特别是武袖雅,那双不停忽闪着的眼眸更是毫不避讳的盯着陈平,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谁不希望自己看中的人文武双全?
武?
武就不用说了,荣州的时候陈平带着一百人戏耍十万雨南大军,还救了她和武平钊,这不需要再证明什么。
文呢?
听说他早年是以文成名,可惜,成名的方式被他当年的主家冠以一个‘落河县第一大骗子’的名头,让他这个原本应该是荣州第一才子的佳话变得没了什么味道。
莫名的,武袖雅期待,甚至还有点小小的紧张。
“王爷,有杜大人和余大人在,你这不是存心让我难堪吗?”
陈平笑了一下,准备推辞。
说句实话,陈平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抄文这个东西,一次就算了,全当是穿越的福利了,可要是靠这个东西成名,陈平多多少少还是感觉脸皮没那么厚的。
“无妨,无妨…过年嘛,玩乐而已…”
余厚德这个老东西也来凑热闹了,杜学易则是半眯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很显然,谈到诗词,经过是这个时代久玩不腻的游戏。
“哎…文人误国啊…”
陈平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只能再做一次文抄公了,端起一碗酒悠悠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