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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炳乾接了斥候来报,顿感危险……民军一旦溃逃,仅靠一二标不足三千人马,妄图一口吞下刘温玉的三千多人是肯定不可能的!
军政府策划了这么久,光是情报司撒出去的情报人员加上这段时间贿赂刘温玉麾下的经费就已经达到了三万之数,最后还要再给他逃掉,缓过气来重新掌军来犯也不是不可能。前来之前大帅万般嘱咐,务必要一役收拾了刘温玉部,好叫省内清军再无抵抗之力,军政府如今三面环敌,却是战线撒得太广了,再拖下去迟早拖垮了底子最薄的军政府。
“敬礼!”
“敬礼!”
张炳乾郑重地回礼,然后看着麾下集结的一群将官,脸上严肃的说道:“诸位……我们不能再等了,民军防线岌岌可危…一旦崩溃势必影响我革命军全歼来犯清军之计划。所以,我命令……!”
“哗!”
一群军官整齐的站了起来。
“颜回一营按计划不变,依旧强攻清军侧翼…我麾下两营强攻清军中军……清军炮队自由陈帅部解决…炮一标已经找到了清军炮兵阵地。”
“通知已经摸到清军后方的薛言,他麾下一营士兵移向西南方向,趁我大军交火之时断了清军后路,然后自其后方发动突袭。我等暂且等候消息…只要清军后方一乱,各部立刻强攻。各部若遭遇清兵强火力狙击,可按照几乎点燃烟火为炮一标指明方向……最后一次提醒……我鄂中与京山同为革命阵营,若非遭到京山方面袭击,否则不许主动挑衅,但是各部在交战的时候也要小心被其他‘军队’从背后突袭。等会都把军歌给我唱得响亮些。此次战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所有命令都清楚了吗?”
“清楚!”
“很好!”
张炳乾的严肃目光扫过所有军官的脸颊,低沉道,“这次战斗,我们必须胜利,没有万一,听明白了吗?”
“明白!”
回声中,带着压抑的冲动和爆发。所有人都感觉到他的决心,所有人都感觉到,这次的战斗,对于军政府来说似乎无比的重要。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然而一家岭那边的战斗,却似乎更加猛烈起来。
一家岭这个无名的小村镇,或许在今天之前它不过是浩瀚神州大地之上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偏远村落,但是今天之后,无论是清军还是鄂中军政府两房谁获得了胜利,省内的局面顿时将换上一副模样。
清军若能战胜如今士气如虹的军政府,则京山方面李汉仅能暂时靠着数千新兵苦苦维持,如今鄂中表面上看似大好的局面也将因为军政府军事上的受挫,以及因为盐井带来的暴利,导致有心人纷纷群起攻击,到时候势必又是另外一番模样。
而相反的,军政府若能吞下南下的刘温玉部,西可驰骋鄂西、北可觊觎鄂中繁华襄樊之地,甚至横扫省内吞下大半个鄂省也不是不可能。
是故,这一战对于军政府来说,是必须要打赢的一场硬仗。
相比较落于下风随时可能溃散的民军,实力更强劲的刘温玉显然胜券在握,他的清兵大营就驻扎在距离战场一里外的一处空地…说是大营,倒不如说是一处散乱着马车、驴车环绕,再加些方才砍伐的树木、大石凌乱围了一圈做的一处防势。
不过刘温玉显然没有想到大营会遭到别人突袭,加上营内只有些许辎重,除了一挺临时卡了膛的机枪被留下了下来,营地只剩下些用来运输的骡马…跟粮草等物,在不就是全云南、陈德等人…只在营中留下了数十清兵把守,其余大军皆都随他上了前线。
数十名黑影在夜色中如同幽灵一般悄悄绕道摸黑靠近清军后侧阵地。
不过人多到底容易出事!
嘭!
一声枯枝被细微的声响引得一名值哨的清军一惊,推了推旁边的伙伴问道,“喂,你刚才听见啥声音了吗?”
虽说刘温玉疏忽了防备,不过到底还是有些本事,未免于黑夜中大营点亮火光成为了敌人的炮击目标,他命人只点了几处火把,倒是有些昏暗…稍微离远了一点距离便瞧得不甚清楚了。听到旁边的同伴喊话,此时正因为赶了一天的路而浑身酸软的另几个士兵中就有一人不耐烦地恼道,“哪来的鬼声音,都是那些该死的革命军,害的老子十余日都没睡个安生觉了。”
那个先前喊话的士兵被他一顶,顿时面上不好看了……不过他确定自己的确听到了什么声音,见其余几个同伴都不理睬,他还是一个人端着枪向刚才的声音走去。
“注意隐蔽!”
黑夜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还没摸到清军营地的一众人顿时矮着身子蹲了下来,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尽可能快得突进清军的临时大营之中,然后以大营为依托,架设防线,阻挡清军后退之路。
“咦?这是什么东西?”
那清军守卫隐约似乎看到了方才不远处的那片不大的小树林中闪过一道亮光…像是什么东西反射的月光一般,好奇的他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当下就快走了几步,想干过去看看。
“小坤子,你好了没有?快些回来、莫要让大人看到了!”
背后远远的传来其余清军士兵的呼声,他刚回过身来要答应一声,却在这时听到身后一阵快速的脚步声,心中暗道不好的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自己好似被什么重物撞到了身上,一个粗糙的手掌死死捂在了他的嘴上,令他无法发声。
第二卷 血战中原 第152章 决战之期
阳光赤热的照在地上,整个南京热浪袭人,大街上行人稀少,连往常的叫卖声也变得有气无力,皇宫中,绿树成荫,只是还是难挡热气,宫女内侍们都尽量躲在阴凉之处,只剩下大树上知了卖力的鸣叫。
在皇帝寝宫侧面,新建起了一座占地数百平米的房子,与外面的热浪相比,这座房子里却全是清凉之气,这清凉来自房子下面的一汪清水,除了边沿外,整个房子都修成了一个大水池,水池底部和侧面,一律用打磨的极其光滑的大理石铺设而成,池水深大约只有一米四左右,源源的活水被竹管从外面接了过来,又从后面流了出来,使得整个水池都保持在活水状态。
此刻王福正惬意的躺在水池边上,数名姿色艳丽的宫女只穿着后世三点式的衣服站在水里,用温柔的玉手轻轻的替王福按摩,虽然是在水里,几名宫女还是脸上红扑扑的,她们还是第一次穿着如此怪模怪样的衣服,何况皇帝身上除了一件短裤,几乎是全身赤裸。
以其说是房子,倒不如说亭子恰当一些,因为房子中间到上方,除了起支撑作用的巨柱外,就没有墙壁,顶上盖着琉璃瓦,在阳光照耀下发出闪闪的光亮,光线从上方的空处照下来,洒在身上,热浪已经完全消除,只感到清凉无比。
从穿越过来,王福先是收拾各个蕃镇,又要应付朝中文官时时扯后腿,接着又与满人一场大战,稍一不小心就可能连小命也要丢了,神经时刻紧绷,可怜王福根本就没有享受过一天当皇帝的乐趣,如今满清征南大军全军覆没,军器局每天都在制造着杀人的利器,数万经过血火检验的精锐军队紧紧撑握在皇帝手里,王福终于有日子可以轻松一下了。
眼看天气渐热,王福下令在宫中修建一座水池,要说皇帝确实享受,若是后世这样一座全是大理石打磨的游泳馆,加上地面上的附属设施,至少也要花个数百万人民币才能建起,王福只是划出图样,吩咐一句,一个月后,这座游泳馆已经建好,闲置了十余天,南京的高温就如期来临,王福每天下朝之后,多数时间就泡在这个泳池里,哪怕就在上面站着,看着那些青春娇艳的宫女入池嬉水也是一件乐事。
柳紫萝、叶五香两人羡慕的看着池中的皇帝和宫女,她们却不敢轻易下水,此时两人的小腹都微微隆了起来,已是身怀龙种,尽管王福再三表示过孕妇下水并无大碍,为自己肚里的孩子作想,两人却不是不敢丝毫大意,王福不愿强迫,也就作罢。
这两人是上个月才确定怀孕的,两名才人怀孕的消息传出,朝廷内外顿时一片欢喜,新皇登基已经快满一年了,虽然刚刚登基时皇帝有不少荒唐事传来,可是后来皇帝一系列的动作却赢得了大部分人的赞赏,尤其是南京面临着两场兵灾都被皇帝御驾亲征化解,这让皇帝的声望在民间大为高涨,皇帝有后,自然是值得高兴之事。
对于朝中大臣来讲,皇帝虽然春秋正盛,可是如果迟迟没有儿子,皇帝一旦有个闪失,整个朝庭就又会发生一番动荡,这一番两名才人同时传出有孕,以前的这番顾忌自然打消,不过,皇帝有后的消息也让不少人失望,尤其是一些很有打算的蕃王。
“狐媚子。”叶五香嘴里蹦出了一句,她看到一名极其漂亮的宫女在替皇帝按摩时故意用胸部与皇帝挨挨碰碰,皇帝眯着眼,好象极为享受。
“妹妹,算了吧,我们两人这个样子,又不能再侍候皇上,总要有女人补进来,你若为这个生气,以后就不知有多少好气受了。”柳紫萝年龄要比叶五香大一岁,看得比叶五香要开的多,手指轻抚着自己的小肚,脸上散发出一种母性的光辉,此时她心中对这个肚中的小生命看得可比皇帝重要的多。
叶五香正要开口说话,突然听见外面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顿时将话咽了下去,一名宫女走了进来,向池中的王福微微低头,禀道:“皇上,锦衣卫掌堂冯可宗求见。”
王福睁开微闭着的眼睛:“让他到武英殿候着,朕马上就到。”
“是!”那名宫女退了下去。
王福从水中站了起来,水池上面早有数名宫女围了上来,替王福擦试身体,又有人拿来衣服等物,王福只是张开手,数名宫女分别为王福穿戴起来,等王福来到武英殿时,除了头发还有一点湿外,身上已经是整整齐齐。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冯爱卿请起吧,你这次来见朕,可有什么要事?”
“禀皇上,微臣确实有要事,微臣收到锦衣卫报告,鞑子山东青州方向又乱了起来,有一名叫谢迁之人打出驱除鞑子的口号,已经连下青州数县,拥兵上万,鞑子山东巡抚方大猷惊慌失措,已经向满人统领满达海请求派出满八旗平乱。”
“哦,已经到了需要动用满八旗的地步,满达海是否已经出兵?”
王福听得精神一振,多尔衮派出满达海来到山东,更多是作为一种威摄力量,除非是明军大举出动,否则满八旗也不会出动,上次交战,满蒙联军死了五万多人,光是纯粹的满人就死了将近四万,满人基本上是家家带孝,甚至有一家死好几人。
满人的人口基数就摆在哪里,要想增加人口,除了努力生养,等下一代长大外,只有在满洲老林子还能捕获一些野人女真加入满洲人当中,这种事,努尔哈赤和皇太极都做过,野人女真多是靠打猎为生,箭法娴熟,只要补充进来马上就是精锐战士。
只是随着努尔哈赤和皇太极两代人的抓捕,这些年,野人女真的人数也越来越少,满人虽然每年都还在做此事,增中的人手却有限,多尔衮已经到了舍不得轻易牺牲一个满人男丁的地步,榆林贼虽然闹得欢,满人却一直没有出动,否则有那些精通老林作战的野女真帮忙,榆林贼藏得再深恐怕也难逃被剿灭的命运。
这次谢迁部的起义,山东一东一西同时乱了起来,方大猷也是逼得实在没有办法,才想请动满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