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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己被赶出家门之后,已经恢复了本来的秦姓,往日里也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自己养父姓朱的事儿。
如今这些神通广大的东厂番子盯上了自己,还把自己的过往都给翻的一清二楚,他们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带着秦重进来的那汉子笑道:“别慌,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找你的原因,没什么复杂的,就因为你现在孤身一人,又会榨油,所以才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
秦重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说是大明了,就是整个京师之中,会榨油的也有的是,你们找谁不行,非得找我一个卖油郎?
再说了,自己又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祖传秘方,同样的原料别人榨十斤油自己能榨二十斤出来。
最为关键的,则是今天晚上去凤仪楼这事儿是不是又黄了?
瑶琴姑娘,你我终究是有缘无份,是小生辜负了你啊!
满心悲怆的秦重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刚才那汉子说的什么?自己孤身一人?他娘的,单身狗没人权吗?!
那番子看着秦重一脸悲伤的样子,笑道:“别伤心嘛,就因为你自己一个人,这才有了这许多好处落在你身上。想想,以后跟兄弟们一样,是替圣上当差的,以后出去了多体面?说一声自己是东厂的人,你就是去城南吃西瓜都不用给钱。”
想了想,这番子又道:“当然,这银子还是要给的,当今天子爱民,也不会任由我等胡来。但是有朝一日你回到家中,就你养父还有那两个贱人,谁还敢小瞧于你?”
可是秦重还是不想吃这碗皇粮。
进入东厂虽然好处多,但是这鹰犬的名声可就一辈子都洗不掉了。
如果说一定要吃皇粮的话,倒不如去军中搏一搏,何必进了东厂,以后一辈子又能有多大的出息?
想到这儿,秦重便赔笑道:“好教官爷知道,小可原本是打算今儿个就去凤仪楼见一见瑶琴姑娘的,若是有希望,小可便打算攒钱,替她赎身。”
这小子当真是有些不识好歹!
为首的番子心中暗骂几句。
只是如今像这种单身狗的卖油郎不是那么好寻的,真找个有家有室的来操持棉籽油的事儿,又怕泄露了风声。
到时候厂公怪罪下来可怎么是好?
左右一过是一个风月女子罢了,若是这姓秦的当真有用,替她弄回来倒也没什么——自己堂堂东厂的档头,办这点事儿还是能行的。
咬了咬牙,这番子便开口道:“瞧你那点儿出息,不就是凤仪楼么,现在跟着老子去,十两银子?那老鸨子敢开口要一文钱试试!”
说完,这番子抓起来秦重就又向着东厂外而去。
看着眼前的凤仪楼,秦重突然之间又胆怯了起来。
魂牵梦萦的人儿就在里面,自己心中却有如打鼓一般。
东厂档头却根本不管凤仪楼此时还没有开门迎客——大下午的,姑娘们都还在休息,只有到了晚上才会开门,这时候大门还紧闭着呢。
一脚踹在门上,东厂档头喝道:“开门!”
被拢了清梦的凤仪楼大茶壶原本还睡眼惺松,打开门之后正想开口喝骂,一见东厂档头这身衣服就把到了嘴边的脏字儿给咽了回去。
东厂档头拉着秦重抬腿向着凤仪楼大堂而去,冷哼一声道:“把老鸨子,还有那个什么瑶琴姑娘,都一块儿给老子喊出来。一盏茶的功夫见不到人,凤仪楼以后就别开了罢。”
大茶壶一听,根本就顾不得客套,转身便向着楼上冲了过去。
刘四妈原本在东厂档头踹门的时候就已经被惊醒了过来,如今听大茶壶说完经过,一边暗自叫苦,一边让大茶壶去通知瑶琴姑娘洗漱打扮,自己却赶忙向着楼下而去。
人未至,笑声便伴着一阵香风而至:“哎哟,这不是东厂的大爷么,今儿个怎么来奴家这里了?可是有哪里招待不周的,惹大爷不开心了?”
东厂档头却是冷笑道:“我兄弟说见一见你楼里的瑶琴姑娘要十两银子,老子不信这个邪。”
刘四妈脸色当时便是一僵。
凤仪楼虽然名字好听,也不过是个寻常的风月场所罢了,比之清风阁那样儿真正有大背景的青楼,却是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京城多少纨绔子弟在清风阁闹事被扔了出来,那清风阁不还是好好的开着。
如今这东厂的档头寻上门来,却又如何是好?
但是刘四妈能在京城之中撑起凤仪楼这般的台面,自然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
原本还愁没有机会结识什么大人物,这凤仪楼也只能不温不火的开着,如今可不就是个机会么?
东厂的档头虽然位置不高,但是也绝不是什么人都敢招惹的!
危机危机,眼前这前是个大的危机了。
刘四妈赔笑道:“哎哟,大爷可别生气。奴家狗眼看人低,不知道秦哥儿是大爷的兄弟。若是早知道,哪儿还要银子啊,巴不得秦哥儿天天来哩。”
东厂档头却冷笑道:“少跟爷们儿扯些有的没的,爷今儿个只问你一句,要替这瑶琴姑娘赎身,要多少银子?”
刘四妈脸上的笑登时便僵住了。
这卖油秦去年就看上了瑶琴,只是一个穷卖油的,能有什么本事?自己当时信口说了句十两银子便让他见一见瑶琴,也只是戏言罢了——就算真让他攒够了十两银子又能怎么样?
只是这穷卖油的不知道哪座祖坟上冒了青烟,竟然攀上了东厂的这些活阎王,如今可是难办至极了。
若说是这卖油秦想要常来看看瑶琴姑娘,只要不是把瑶琴给梳拢了,剩下的都好说,他就是天天来,自己不收他一分钱都行——就当是给东厂面子了。
但是现在却是要给瑶琴姑娘赎身,不光是断了自己想要攀上东厂的心思,还要把自己的摇钱树给弄走,这可如何能忍?
只是不想忍又能如何?自己一个开青楼的,又如何斗的过东厂的这帮活阎王?
情急之下,倒还真让刘四妈给想出来个办法。
自打当今皇帝坐了龙椅,这京城之中的锦衣卫就跟疯了一样,挨家挨户的收甚么保护费,青楼楚馆还有赌场更是重中之中。
但是好在那些大爷也不是收钱不办事儿的,好歹替自己解决了些麻烦,倒也算是讲理的。
如今这东厂的大爷不讲理,强行要行,是不是可以找锦衣卫的人来解决?
早就听说厂卫不和,自己这事儿不是正好把东厂的把柄送到了锦衣卫的手里?
想了想,刘四妈便笑道:“大爷,这瑶琴姑娘可是奴家这凤仪楼的台柱子,若是给她赎了身,奴家这凤仪楼可就倒了呀。”
东厂番子却冷笑道:“少他娘跟爷们儿扯这些没用的,今儿个你同意也得同意,说不得还能落下些银钱。若是不同意,呵呵。”
第300章 好胆识的老鸨子
刘四妈陪着笑道:“大爷先别急,就算是奴家同意了,也得瑶琴自己愿意不是?有道是强扭的瓜儿不甜,总得要两情相悦,你情我愿的不是?要不然以后小两口天天闹别扭,这脸上也不好看不是?”
东厂档头笑道:“行,你倒是个会说话儿的。你去问问瑶琴姑娘的意思,只要她愿意,今儿个爷们就替她赎身。”
刘四妈满脸堆笑道:“大爷稍待,奴家去去就来。”
心下冷哼一声,刘四妈便告了声罪,向着楼上走去,只是还没有到瑶琴的房间,刘四妈便悄悄的吩咐大茶壶道:“去找锦衣卫的大爷们过来。”
大茶壶担忧的道:“妈妈,锦衣卫跟东厂可是一家的,他们能来管这事儿吗?”
刘四妈冷哼一声道:“放心,咱们既然交了钱,他们便不能不管。再说了,一个主人养两条狗,这两条狗怎么可能不争宠?赶紧的,别磨蹭。”
大茶壶应了,赶紧从后门去了。刘四妈又行了几步,来到了瑶琴的房间,开口道:“瑶琴啊,今儿个可是祸事上门了。”
瑶琴原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之前只是听说有东厂的番子找上门来,心中原本就担忧不已,如今刘四妈又这般说辞,瑶琴的心中也是止不住的打起鼓来。
刘四妈见唬住了瑶琴,便又做出来一副担忧的样子,开口道:“妈妈跟你说啊,楼下来的是东厂的人,说是要替你赎身。要是别人来替你赎身,妈妈高兴还来不及呢,可是这东厂是什么地方?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啊,妈妈可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啊。”
瑶琴也是被吓住了。
以前在话本上倒是看过不少的故事,比如说要取处子红丸以炼丹,或者干脆其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再加上刘四妈的一番话,瑶琴心中就更慌了起来,当下便焦急地问道:“妈妈,这可如何是好?您一定要救救女儿啊。”
刘四妈换了副脸色,笑道:“瑶琴放心,妈妈已经差了人去请锦衣卫的人来主持公道。还有,妈妈刚才拿言语把楼下东厂的人给挤兑住了,待会儿你下了楼,他们要是问你愿意不愿意赎身,你千万记得说不愿意,否则的话,可真就没有人能保的住你了,啊。”
瑶琴嗯了一声,咬着嘴唇点头应是。
现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锦衣卫的人能管事儿,让东厂的人退去。
否则的话,只怕自己清白的身子就再也保不住了。
一步一挪的随着刘四妈到了楼下,就见大堂之中坐着一个东厂打扮的人,东厂番子旁边还有一个普通百姓打扮的人。
原本心中还在打鼓的瑶琴一看,却不正是总出现在凤仪楼前的卖油郎?
说到这个卖油郎,以前倒是听妈妈和其他姐妹们调笑的时候说过,说是一直在努力的想要攒够十两银子来见一见自己。
当时还以为此人也是个知道上进的,虽然说给自己赎身肯定不止十两银子,这卖油秦估计也凑不足。
但是自己可也有不少私下里攒下的银子,只要这卖油秦真个能攒足十两银子与自己见上一面,不也证明此人是个知道上进过日子的,哪些自己自赎自身的嫁了他又能如何?
只是现在看来,此人怎么与东厂搞到一起去了?莫非也只是个仗势欺人之徒?
想到这儿,瑶琴的心中可就是不太高兴了,连带着原本对于秦重还算不错的感观都变得别扭起来。
向着二人福了福,瑶琴便开口道:“奴家瑶琴,见过二位大爷。”
东厂的档头点点头,嗯了一声,上下打量瑶琴一番后就没有再说话。
秦重却是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要飞了——瑶琴姑娘怎么就般漂亮呢?那声音怎么就这般好听迷人呢?
见秦重被迷的有些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东厂档头便咳了一声,开口道:“瑶琴姑娘来了,正好,我这兄弟想要替你赎身,不知道姑娘意下如何?”
瑶琴还没有开口说话,就听着门口先传来一个声音,高声道:“不如何!”
来人正是锦衣卫的百户,冷笑一声道:“东厂的人可真是长能耐了,如今都感强抢民女了?”
东厂档头干脆连起身都不起,翻着白眼道:“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强抢民女了?现在爷们要替这瑶琴姑娘赎身,你情我愿的事儿,怎么就叫强抢民女?告诉你,少把你们锦衣卫那套栽赃陷害的本事用来爷们身上。咱们互相什么手段,大家手里都有数,撕破了脸,谁都不好看!”
锦衣卫百户自己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