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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蝉帮顾仙佛整理着身后褶皱,忧心忡忡道:“少爷,陈靖祁这次私自调动虎贲替太子行事,虽说有正当理由,但不免会让皇上心中不喜,陈靖祁此人粗中有细,心思缜密如女子自然不会做亏本的买卖,难道说他是另有所图?少爷还是小心些好。”
顾仙佛转身轻轻抱了抱海婵,在其耳边笑道:“无妨,这胖子虽说精打细算,但也是怕疼怕死得很,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父亲在的时候,宫里所有人都盼着我快点死去,现在父亲去了,他们又得祈祷我活的安安稳稳才行,要不然顾府这么多谍子密探,没个念想可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有个当家人在管着,总比没有的好。这就像百姓养羊,总得有个头羊才好。安安稳稳把心放进肚子里,我心中自有打算,现在去房里等着,等少爷回来再看看你长大了没有。”
说完最后一句话,顾仙佛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伸出舌头舔舐一下海婵晶莹的耳垂后便一脸正经地离去。海婵娇呼一声,双手紧紧攥着裙角,看着顾仙佛离去的背影满脸娇羞满目柔情。
穿过亭台楼阁大小别院,顺道去了一趟顾淮书房,过了一刻钟的功夫,顾仙佛才出现在大院门口。
大院前的整条街道已经被顾府家丁戒严,街道上只有顾家一百护院整齐而立。反正与顾府同住一条街的左邻右舍都习惯了顾府三天两头搞出的大阵仗,顾府家丁拿着铜锣出来的时候便自觉地放下手里活计抱起玩耍的孩童各回各家紧闭房门。
顾仙佛刚刚出来,今日大半的倍儿精神的张三李四便迎了上来,两人齐齐磕头请安,待顾仙佛让二人起身以后,张三便签过早已收拾好的一匹神骏白马,李四伏地充当垫脚石,顾仙佛也没说废话,踩着李四宽厚的脊背就上了白马。坐定以后一拉缰绳,白马轻嘶一声,甩开灵巧的步子朝前走去,张三李四与一百家丁按照阵仗紧随其后。
若是放到以前,张三李四这种已经算作顾仙佛半个心腹的门人见到顾仙佛根本无须下跪请安,但是现在已经今时不同往日,顾仙佛是整个顾府的当家人,尤其是在外面,该有的礼仪不仅不能少,反而得比以往更加繁缛才可。这倒不是顾仙佛非要耍家主做派,而是顾府但凡有一点软弱趋势,那些在四周嗡嗡叫得苍蝇就会一拥而上,所以顾仙佛不仅把调子摆到了明面上,而且还把调子摆的越来越高。
顾仙佛一行人浩浩荡荡穿过街道,前方行人自会小心翼翼避让,而这顾府换家主以后的第一次出行阵势也会很快被各种耳目传到各种各样的府邸中去,顾仙佛也说不准到底会引发怎样的连锁反应,毕竟长安城里这汪湖水现在已经有了深不见底的趋势。
永宁门还是魏淳当值,见了顾仙佛以后老老实实打开城门,顾仙佛一行人畅通无阻地便出了城门,连脚步都未曾停下。
李四小心翼翼地跟在顾仙佛马旁,低声问道:“老爷,咱这是去揍谁?您给我们交个底,等会我等动起手来也好有个数儿。”
顾仙佛撇了这个坏了自己好事的呆子一眼,没好气道:“去造反!”
一根筋的李四大骇,口中喃呢道:“坏了坏了,早知道去做这等大事,应该带把趁手的家伙出来的,现在倒好,这背的烧火棍有啥用啊。”
顾仙佛看到李四这憨态可掬的模样情不自禁地被逗笑,而后又忽然想起,张三李四好像是出身大内侍卫?
第一百六十二章 画像
待顾仙佛率领一行人来到军器司之时,陈靖祁已经独自一人在顾仙佛必经之路恭候多时了。
顾仙佛轻轻勒了勒缰绳,胯下白马识趣地停住脚步。
李四朝后方打了一个手势,一百家丁齐刷刷止住脚步。
陈靖祁倒是丝毫没有一点架子,拱手作揖一张胖脸几乎要笑出花来,语气之中也带着三分谄媚:“下官见过卫将军,好些日子不见,卫将军风采依然,遥想当年下官有幸,与卫将军一起在京郊马场骑马之时场景还历历在目,卫将军若是得空,还望有空去寒舍一叙,下官定要沏最好的茶叶好好招待卫将军。”
顾仙佛右手拿着镶金挂玉的马鞭轻轻敲打着左手掌心,微笑道:“陈大人的话严重了啊,药师本是一荒凉之地二品武夫,陈大人官拜户部侍郎,又是药师长辈,药师怎敢在陈大人面前托大。”
虽是这么说着,顾仙佛却依旧端坐于马背之,神态淡然没有半分惶恐意思。
陈靖祁语气愈发谄媚起来,再拜道:“卫将军说的哪里话,卫将军在西凉六年,整个西凉被卫将军治理得井井有条,原本一穷山恶水之地,现在已经是蒸蒸日,此等功劳不说举世之功,也非下官所能及也,下官对卫将军的钦佩之意,那可是发自肺腑啊。”
顾仙佛搞不清这只胖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顺口接道:“陈大人言重了,陈大人为国为民日夜操劳,政绩斐然劳苦功高,药师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辈读书人哪有不把陈大人作为楷模的,陈大人有空还请到顾府坐一坐,药师自当与陈大人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一听到顾仙佛邀请自己去顾府,陈靖祁脸色几乎是瞬息万变,眨眼间就摆出一副如丧考妣的伤心模样,伸出一只袖子擦了擦眼角真真实实的泪水,悲嚎道:“前几日听到顾相绝于人心,下官是真真切切的悲痛欲绝啊,顾相此生为我大乾操劳一生,没有顾相便没有我如今大乾,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是天妒……”
“好了陈大人。”顾仙佛摆弄了一下马鞭喝止了陈靖祁的哭嚎,冷声道:“这些话你若是想说,再过数日到我顾府中去,在我父灵堂前说个够,现在,你要么告诉我你到底拦我是何用意,要么你把路给我让开。”
陈靖祁果然一下便止住了哭嚎,擦了擦脸犹存的泪水,眨巴着两只绿豆大小的小眼睛不解地盯着顾仙佛。
顾仙佛冷笑两声,驱动白马来到陈靖祁面前,白马马头几乎贴在了陈靖祁那张胖脸之,而陈靖祁依旧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反应。
顾仙佛居高临下,皮笑肉不笑道:“陈胖子,你与我在这装傻充愣,真对你要做的事情有意义?你可要想好了,你确定顾府只出来我这一支队伍?”
陈靖祁脸色瞬息一惊,随即马恢复正常,打着哈哈道:“卫将军所言,下官听不明白,还望卫将军不吝赐教。”
顾仙佛微微一笑,看着陈靖祁缩回袖中的左手笑道:“陈大人不要想着摆弄你那只响箭了,药师只是与陈大人讲个笑话罢了,陈大人还真以为药师会另派一支奇兵直扑军器司吗?那可真是抬举我顾府的谍子啦,在虎贲大当家面前,方圆五百米之内的异动,哪能瞒得了陈大人的双耳。”
陈靖祁终于不再是那一副跳梁小丑的姿态,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他现在也有些拿不准顾仙佛到底有什么后手,他才不信这一脉怕死能与他媲美的顾家家主,出门能只带一百家丁。
顾仙佛前倾身体,看着陈靖祁的胖脸,轻声道:“现在,陈大人能否与药师好好谈谈了,现在这个地方,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陈大人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说出来,让药师帮你参考一二。”
说着,顾仙佛扬了扬手中马鞭,麾下一百家丁后阵变前阵,毫不犹豫地退后五百丈。
望着那整齐退后的一百家丁,陈靖祁心悦诚服道:“卫将军果然治病有方啊,区区一百家丁,硬是让你捣鼓出边境甲士的味道来,恐怕这些家丁真与甲士厮杀起来,胜负也在五五开啊。”
顾仙佛摇头而笑,叹道:“都是许叔叔的功劳,药师不敢贪功,敢问陈大人,在这拦住药师,到底意欲何为?”
陈靖祁低头沉默半晌,片刻后才抬头说道:“药师,我打心眼里不想与你为敌,我不是怕你,我是怕顾相留下的后手,在顾相的算计面前,我陈某人可以说是螳臂当车,而我又特别怕死,所以我不想与你为敌。在你生死不明的那段时间,我承认,我确实对顾府动过心思,但那时我认为你不可能回来了。让无后的顾家死在最繁华的时候,史书也会给顾相最光辉的一笔,依药师才华,定能理解于我。”
顾仙佛点点头,示意陈靖祁继续说。
陈靖祁轻轻叹了口气,道:“我虽一直掌控虎贲,但归根结底,其实也只是顾家养的一条狗,还是养在门外的那种,我虽然不想站在你的对立面,但是我也是身不由己,在我不想走的时候,身后主子发话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
顾仙佛抚摸着白马鬃毛,轻声道:“也就是说,你拉出这一百虎贲,只是为了向你的主子表忠心,并没有真心与我为敌的想法?只是为了照顾那人想法,出来走一遍过场?”
陈靖祁苦笑点头,道:“药师所言不假,但是谁知药师你就带了一百家丁出来,虽说这些家丁也算得身手不凡,但是若是我这一百虎贲折在你这些同等数量的家丁手里,我看,明日我这虎贲大当家也不用干了。”
顾仙佛坐直身体,从袖中掏出那副在顾淮书房中取出的画卷扔向陈靖祁怀里,笑道:“你说这一百家丁分量不够,这幅画分量够不够?”
陈靖祁小心翼翼打开画卷,瞬间冷汗如浆。
这并非出自名士之手,也非古朝遗物。
面只是以简简单单的笔法画了一个人。
笔法简单,但是画的人却极其不简单。
虎贲花费了七年光景,无数人力物力,才送到草原中的那个分量最重的谍子,就在画像专注地看着虎贲的大当家。
第一百六十三章 叶凤
顾仙佛下马站在军器司门前,望着顾淮亲自提笔的那三个字,久久没有说话。
有了这张画像做交代,陈靖祁的人手撤的飞快,几乎是片刻功夫,便井然有序散去,那三个兵部主事其中两个也跟着陈靖祁默默离去,只有一个二十多岁出头的年轻主事咬着牙留了下来,陪伴在顾仙佛身后三尺左右的地方静默无言。
张三小心翼翼地抓着袖子里那口匕首默不作声地盯着那名兵部主事的脊背,盘算着若是这小子有异动自己第一刀该扎在哪儿才最保险。
李四倒是没有张三这么多想法,双手背在身后乐呵呵打量着军器司的规模,因为卖身顾府的缘故,他最近很少能出长安城,对这传言中神秘的军器司自然也是无缘得见,今日有机会来到军器司门前,虽说还没进门,但李四心中却以开始躁动起来。
顾仙佛紧了紧身的衣衫,挥挥手招过那名兵部主事,目不斜视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兵部主事倒也是个洒脱的性子,躬身行礼后直爽道:“回顾少爷,小的名唤叶凤,世居长安,父亲是当初随陛下征战的一名校尉,拖了我在兵部谋生的姐夫的福,现在在兵部混口饭吃。”
顾仙佛点点头,拢了拢袖口,淡然说道:“还算是个爽利人儿,叶主事,现在也不是闲谈的时候,我顾家现在圣恩日淡,一日不如一日的光景,叶主事来我这表忠心,就不要说什么被我德行震慑纳头便拜的屁话了,我提醒你一句,烧冷灶虽然是庙堂曲线升的不错路子,但是顾家的冷灶,不好烧。恐怕没等我顾家再次兴旺起来,叶主事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