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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要是愿意脱离方家的话,按照他的能力,现在少说也得是个指挥使了。
方醒把山药吃完,吩咐道:“记得让回家的人带几斤回去。”
辛老七应了。
方醒拍拍手,目光陡然凌厉。
大帅升堂了!
“斥候!”
方五拱手说道:“老爷,叛逆五百余人,大多是农户,骨干为青皮,兵器杂乱。目前叛逆正守着长山城。”
方醒闭上眼睛,瞬间就决定了方案。
“马上进军,大张旗鼓!”
方醒霍然起身,他张开双臂,辛老七拎着盔甲过来。
“骑兵三百马上绕过长山城,在正面游弋,随时准备拦截逃窜之敌。”
板甲不难穿,就是系带的松紧要掌握好,否则时间长了难受。
辛老七给方醒披甲多次,自然知道力度。
最后是面甲!
一个笼罩在钢铁中的方醒出现了。
外面传来了骑兵离去的声音,方醒活动了一下脖子,说道:“出击!”
命令传到外面,那些军士都纷纷上马。
“出击!”
吴跃拔出长刀呼喊着。
“出击!”
主力倾巢出动,留下了百余人等着方醒。
方醒出来上马,对于谦说道:“文武之道从来都不是什么隔阂,你要关注的是细节。”
于谦上马的姿势不大洒脱,他赧然拱拱手。
“出发!”
方醒一马当先冲出去,于谦觉得这是个学习的好机会,就紧紧跟在他的身边。
“任何战略的实施,都不能离开对细节的了解,否则一人即可坏掉一场大战。”
四周皆是耕地,可县城被逆贼打破的消息传来后,再也见不到一个百姓。
前方的主力已经消失在视线中,于谦问道:“兴和伯,为何不突袭呢?”
方醒看看左右,说道:“那是逆贼,叛逆,我们是什么?”
“我们是官兵!”
于谦有些醒悟了,纠结的道:“您是想正大光明的击败逆贼,然后让长山百姓记住……那些士绅的嘴脸。”
“不,是整个大明!”
……
十里地,骑兵若是不惜马力的话,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在离城五里不到的地方,一片田地之间,十多个拿着长刀木枪的贼人听到了马蹄声。
他们本是坐在道边,渐渐的都站了起来,呆呆的看着远方。
远方有尘土飞扬。
当百余骑现身时,贼人中有人怪叫一声,然后马良先前的吩咐都被忘光了,所有人都开始亡命奔逃。
——发现官兵就马上回报,重赏!
一切都预想的挺不错的,可马良却高估了这些连流寇都不如的手下。
对官兵天然的害怕,对方醒这位魔神的害怕,让他们丧失了最佳的逃跑机会。
骑兵呼啸而至,只有两匹马的贼人顿时作鸟兽散。
“弃刀跪地不杀!”
马蹄声越来越近,这些贼人不知道骑兵冲击的厉害,依旧在狂奔着。
收获后的田地一望无垠,让人绝望。
当第一声惨叫传来时,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然后丢弃兵器,缓缓的回身,高举双手。
“跪下!跪下!”
田间躺着一个贼人,还在挣扎着。
他的边上,一名骑兵长刀倾斜,鲜血缓缓顺着刀刃滴到了荒芜的田地里。
更远处,那两名骑马逃跑的贼人渐渐被追兵拉近了距离。
马对于贼人们来说就是个稀罕物,能骑马的,自然是马良的心腹。
“十息下马,否则杀无赦!”
聚宝山卫的是战马,而贼人骑的不过是比驽马好些,而且还矮小。
声音就在身后,可两个贼人却只顾逃命,置若罔闻。
“弩……”
小旗官大声喝令道:“左边一人……射!”
弩箭破空,左边的贼人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来,就跌落马下。
小旗官指指左边,两骑赶过去查看。
然后加装弩箭。
“弩……”
“小的降了!”
主力已经赶到,并停滞,对左右展开搜索。
遮蔽战场从来都是第一要务,最大的目的就是让对手成为睁眼瞎,从而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和应对。
方醒带着人也来了,他策马到了俘虏这边,说道:“马上要口供,本伯要城里的具体情况。”
“这是谁?”
方醒被包裹在和将士们一样的甲衣里,让人无法辨识身份。
深秋的风吹过,俘虏们缩头缩脑的,却被那句本伯给吓了一跳。
“兴和伯!”
静了一瞬,呐喊声陡然爆发。
“小的愿说……”
方醒转过身去,皱眉道:“何为战士?血性是第一,没有血性的军队就是废物!这些人称不上军队,准备一下,本伯要一鼓而下长山城!”
于谦觉得方醒高看了逆贼,就说道:“血性……下官从上到下见识了不少人,说句实话,血性少有。”
方醒看向北方,说道:“北方苦寒,争斗不休,所以才锤炼出来了野性十足的战士,大明不需要野性,但血性不可少!”
于谦站在他的身侧,说道:“北方啊!目前也只有哈烈了……”
第2002章 让他们……魂兮归来
北方,深秋的北方草木渐渐枯黄。
寒风吹过,一百余匹战马轰隆而至,枯黄的牧草被马蹄踩踏的到处飞溅。
一行十余人,可战马却有十倍之多。
“前方就是肃州卫!”
冯吉带着锦衣卫的人打头,在一路的追杀中,他们虽然仗着马多的优势不断甩开追兵,可他的麾下为了保护东厂的两人,损失了五人。
一行人都用布包着脸,闻言都精神一振。
怪不得从前日开始,追兵就不再出现,原来是已经快到大明的地方了啊!
赵春反手摸摸背上的包袱,喃喃的道:“王石兄弟,咱们马上就要到大明的地方了。”
“有骑兵!”
前方的锦衣卫突然在马背上站起来,然后滑坐下来,回身喊道:“大人,是我们的斥候!”
对面出现了一群骑兵,人数约三百余,这是目前大明强势的证明。
无需躲藏,遇到敌军就开片!
那些斥候见到这群人,先是一愣,旋即就分开,从左右包抄过来。
这是要围杀的姿态。
冯吉策马冲到了最前面,喊道:“锦衣卫百户冯吉在此!”
那边的骑兵却充耳不闻,继续包抄过来。
赵春喊道:“别拔刀,住马!”
他们缓缓勒住了战马,然后冯吉朝着正面的那位副千户缓缓而去。
“下官锦衣卫百户冯吉。”
副千户验证了身份,肃然道:“本官俞连,锦衣卫的兄弟辛苦了。”
锦衣卫的人经常扮作商人马贼,然后深入草原打探消息,所以在边墙的将士们对锦衣卫反而没什么厌恶情绪。
冯吉策马到侧面,肃然道:“下官不辛苦,此次是接应东厂的兄弟回归,他们……”
“东厂?”
俞连的脸上浮起了一抹厌恶之色。
东厂目前更多的目光是放在了文官的身上,可要弄垮一个副千户,那真的不是什么难事。
东厂的两人缓缓过来,赵春看着这些明军,百感交集的道:“死里逃生,恍如隔世。”
俞连在等着他们自报身份,他厌恶东厂,却只能用这种手段来出出气。
“东缉事厂……档头……赵春。”
赵春摸出了牌子递过去,哽咽道:“回到大明了……。兄弟们,我们回家了,我带你们回家……”
俞连愕然看着冯吉,冯吉肃然点点头。
从大明出发,一直到目前为止,其间东厂的人始终在压力之下活动,一朝归来,那种感觉并非是如释重负。
而是百感交集!
赵春下马,把包袱解下来,打开。
“骨灰……”
俞连有些诧异,冯吉低声道:“他们一直在撒马尔罕打探消息,死了三个兄弟,他们……很……勇敢。”
赵春突然仰头大喊道:“王石兄弟,苗喜兄弟,陈辉兄弟,咱们到家了,魂兮归来!”
“魂兮归来……”
关起生泪眼模糊的喊着,他背着陈辉的骨灰,可苗喜的……。
冯吉垂首,他的麾下也战死五人,都是断后……。被追兵乱刀分尸。
“兄弟们,魂兮……归来。”
锦衣卫战死的遗骸都被追兵淹没了,无法取回。所以看着眼前这一幕,冯吉不禁眼睛发酸。
长刀出鞘的声音就在身边,冯吉抬头,看到俞连拔出长刀,冲着那两包骨灰微微颔首,喝道:“大明万胜!”
围住他们的骑兵们纷纷拔刀,肃然高喊:“大明万胜!”
……
肃州城,已经接到消息的守将站在城门外,目光复杂的看着远方。
“大人,来了。”
远处尘土飞扬,大队骑兵蜂拥而来。
守将的神色渐渐严肃。
边墙危险,苦寒只是一层,最怕的就是被突袭。
草原上的敌人最喜欢的就是奔袭,一旦消息被截断,守军将会成为瞎子,猝不及防之下,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所以斥候的待遇是军中最好的,他们可以吃最好的食物,挑选最好的战马和武器。
而深入敌后去打探消息的探子,那更是能让边塞人肃然起敬的好汉子!
这种人值得尊重!
“是东厂的人,他们远赴哈烈打探消息!”
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都站直了身体。
消息一路传递进去,那些百姓都默默的走出家门,站在街道两边。
“列阵……”
水囊和装满食物的包裹,以及马料袋子,这些都在那些军士的手中,等着为锦衣卫和东厂的人补充。
城门外,两排阵列就位,目视着大队骑兵疾驰而来。
俞连率领麾下从左右绕了过来,十余人的东厂和锦衣卫小队就展露在这些边塞将士的眼中。
东厂啊!
传闻中东厂无恶不作,都是些脚底流脓的坏种。
可边塞人不会以传闻来判别人的好坏,在艰苦的环境中,他们更愿意去看一个人的行动。
冯吉打头冲进了长长的阵列通道,他将会带领麾下,一路护送着东厂的两人回到京城。
两个对手居然合作了,而且是在敌后,不禁让人唏嘘不已,感慨世事无常。
赵春紧随其后,他勒马,然后两边的军士把饮水和食物草料搁在马背上,检查牢固,并趁机给战马喂了些掺杂着豆子的马料。
战马快活的吃着,不时摇头晃脑的长嘶一声。
这一路他们已经失去了三十余匹战马,都是累死的,或是掉队的。
赵春下马,趁着这个机会,有人端来了热腾腾的面条,每人都有。
赵春狼吞虎咽的吃着,这是他们从撒马尔罕逃出来后的第一顿面条,让他和关起生差点忍不住落泪了。
守将在低声的问着俞连,频频点头。
“都是些为国效命的好汉子!”
守将走到蹲在地上吃面的赵春身前,说道:“你们辛苦了,本官可以派出最精锐的斥候前去京城传递消息,你等可以在此休养。”
眼前的赵春看着就像是乞丐,脸上全是口子——裹着布料都不顶用。
那一双手上看着全是裂口,大多都往两边翻开,红黑色……
这不像是人手!
赵春抬起头来,摇摇头,用拿着筷子的右手指指脑袋,说道:“许多事都在这里,下官只能回去,不然就辜负了那些兄弟……”
吃完面,赵春起身拱手道:“多谢大人,下官告辞了。”
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