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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罗锋倒也没说谎,原来的那个罗五的母亲确实是来自历城县秦家,跟秦琼家呢也确实是有亲的,只是并不算亲近,算是一个家族的,但母亲也多年未与那边走动了,更不会知道秦琼这个外甥的近况。
历城秦家其实也算是当地的一个小士族了,秦家先祖秦彭曾任过汉朝的山阳太守,到七代祖秦秀时做过晋朝的金紫光禄大夫、太常卿。秦琼的曾祖秦孝达任过北魏广年县令,他祖父秦方太任过北齐广宁王府记室,他的父亲秦爱,也曾任过北齐咸阳王的录事参军。
这样的家族放在全国算不得什么世族名门,但是在齐郡尤其是在历城县这一块,却是相当有头有脸的数百年望族。
秦家立足历城数百年,家族繁衍,子孙众多。
虽然因早年北周灭齐,导致几代出仕东魏北齐的秦家衰弱,可人丁还是很兴旺的。
罗五的母亲跟秦琼的父亲有共同的祖父秦孝达,也就是说罗五的外公跟秦琼的爷爷其实是亲兄弟,这么算下来其实还是挺亲的,只不过因为秦家家族人丁多,秦琼家这支是大宗正房,而罗五母亲那家算是小宗旁枝,尤其还是庶出的,因此便没那么亲密。
兼之罗五的母亲同样也是家里庶出的女子,嫁的又只是个极普通的铁匠,出嫁后娘家也没了什么人,便也很少跟历城秦家其它人往来联系。
但以前有的时候罗母秦氏也确实会跟儿女们提起娘家的一些情况来,本来也只是随便说说,但此时罗锋却是直接说了出来。
有秦琼这样的表哥,干嘛不认,又不是无故攀附。
“不知道令堂出自历城秦家哪房?”秦琼问了一些细节,罗锋如实回答,秦琼越听越惊讶,罗锋所讲居然都对的上,甚至仔细的核对后,他还对罗锋的母亲有了些印象,那毕竟是他的堂姑母,他小的时候堂姑母也是回过娘家的,只是后来渐渐来往的少了,便也没了多少印象。
“想不到你居然是七姑母的儿子啊。”秦琼高兴的拍打着罗锋的肩膀。
“表哥!”罗锋笑呵呵的抓住秦琼,能有个这样的猛人亲戚,他是真的很高兴。
“表弟。”秦琼也很高兴,古人的家族亲情观念很浓,不像现代人情薄,拉着罗锋,他似乎有股血脉相连的感觉。
“哎呀,原来是小五的表哥啊,这下更好了,秦兄弟,咱们这回发大财了。这伙贼人是蓝面十八鬼,官府一直通缉着呢,这回落咱们手里了,正好到衙门领赏呢,匪首蓝面鬼朱华一人就值百贯,其余十七人每人有十贯赏金,加起来可是有二百七十贯呢,衙门早说过了,生死不论皆有赏!”
罗九也在那里扳手指头算赏钱了,“今年粮价高涨,斗米能值五十钱,匹绢才易米二斗,这么算来,一个蓝面鬼十贯赏金,也能值二十石米或百匹绢,十八个蓝面鬼,那不就是三百六十石米?”算到这里,他已经惊的张大了嘴。
罗锋在一边笑道,“十八个蓝面鬼总赏金有二百七十贯,折米能换五百四十石米呢。”
“我的天啊!五百四十石米?这么多的赏钱,咱们这里八个人加上秦兄弟一共九人,这每人得分多少赏钱换多少米啊……”罗七在一边也无法淡定了。
罗锋拍了罗七和罗九一人一下,“账可不是这么算的,这擒贼的主要功劳都是二哥的,赏钱自然也多归他,咱们只算是打了下帮手,二哥吃肉咱们喝汤就好了。”
秦琼连忙挥手,“表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要我说,咱们都有功,这赏金就干脆一人一份平分好了。”
秦琼的大气豪爽,顿时让罗七等人都既佩服又欣喜,纷纷称赞不已。
“这可使不得,二哥,我们不能抢你的功劳啊。”罗锋还是推辞。
秦琼摇头。
“其实我刚才也没擒住几个,我总共才打死三个擒了两个,你们才抓的多。”
“不对不对,要没有二哥你,我们根本打不过贼人,只怕还要误了上头派下的护送差事呢。”罗锋坚持不肯占秦琼的便宜,虽说一个贼人的悬赏就有十贯钱,这年头虽说粮价大涨,可一贯钱也能买两石米呢,一个贼人的悬赏十贯钱足够换到一家几口人差不多一两年的口粮了。
“要不这样吧,每人分两个功劳,匪首归这位秦二哥。”马车里的女子见外面还在争执不休,于是便出声提醒。
秦琼他们一共九个人,而贼匪有十八个,一人两个倒是刚好。匪首归秦琼,这样一来罗锋他们敏感人两个贼人悬赏是二十贯,而秦琼有个匪首则有一百一十贯。
“多谢姑娘相帮,我觉得就这样说定了。”罗锋向着马车一拱手道。
“是小女子要多谢罗小哥和秦二哥以及这几位壮士的拼死相救,等诸位送小女回到章丘县衙,小女子定当向家父禀明情况,让家父重谢诸位!”
罗锋这时才想起来,这位小娘子还是他们县老爷的千金呢,这次不但擒杀了通缉的贼人,还保护了县令的千金啊。
“二哥,我看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先把小娘子送回县城去吧。”罗锋道。
秦琼点了点头,“也是。”
正说话间,却听远处传来阵阵马蹄之声,抬头望去,一支人马出现。
十余骑奔驰在前,后面还紧紧跟随着近百步行青壮。
“这又是谁?”罗锋有些紧张的打量。
第5章 又来一个战神
对面人马来的很快,转眼已经到了近前。
看到众人中的马车,众骑中一骑加速疾驰上前。
“大胆贼人,还不快放人!”
马上之人四十余岁,头戴平巾帻,身穿绿色袍服,腰间按着一把横刀。一张红色的方脸此时是竖眉瞪眼。
秦琼见此人身着官袍,不卑不亢上前,拱手道,“在下右翊卫府兵秦琼拜见上官,刚才在此拦路打劫的蓝面十八鬼已被某等擒下。”
马上的男子这时才发现,秦琼身后的众贼已经被绑成一长串。
“擒下了?”他不由的惊讶的道。“那我女儿呢?”
罗锋在一边早已经凭记忆认出这位马上的男子便是他们章丘县的父母官县令张仪臣,当下连忙也上前一步,“草民南山村民罗五拜见张县令,适才贼人突然来袭,多亏遇到秦卫士拔刀相助,我与同乡们也拼死相助方才将贼人拿下,县令千金也未伤分毫,现下就在马车之中。”
听说女儿没事,张县令松了口气,他听到逃回去的赵捕快禀报说女儿马车在这里遇贼后,可是立即赶来。
“润娘!”张县令跳下马跑向马车。
马车帘子掀开。
先下来一个侍女,穿着件小袖衫,搭着高腰长裙,腰带下垂,肩上也披着帔帛,头上梳头双髻。
紧接着又下来一个稍大点的姑娘,她身着青色大袖衣,外披一件黄色的帔风,亭亭玉立,清秀美丽。
她看起来也就二八年华的样子。
“阿耶!”
县令千金激动的唤道,声音很是动人,距离不过数步的罗锋能闻到一阵好闻的处子幽香,张姑娘的美丽清秀更是让他惊叹,想不到在这千年之前的隋朝还有这么漂亮的姑娘。
具体点说倒不是如何倾国倾城,纯长相来说倒也感觉不是特别惊艳那种,但却有种后世见不着的那种纯净之感,完全就是清水出芙蓉,没有什么过多的妆扮,一张天然的面孔,素素净净却五官精致十分耐看,再加上她那身隋代的衣饰装束,让这个见惯了后世女子的罗锋也不由的眼前一亮了。
“润娘你没事吧?”
张县令上下打量女儿,润娘连忙跟父亲一番禀告,说话的声音很小,隐约好像提及到了秦琼和罗五他们,罗锋胆大而又有点失礼的看着润娘父女俩,一边的秦琼却很守礼的目不斜视。
“哈哈哈!”
张仪臣大笑着,“真是想不到会在这遇到蓝面鬼,幸得几位义士相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回身再次打量起秦琼和罗锋他们,刚才女儿已经差不多把遇贼经过说了一遍,若不是女儿亲口对他所说,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群人居然如此厉害,尤其是那个秦琼。
“秦琼,罗五?”
秦琼拱手,“在下秦琼字叔宝,家中排行第二,齐郡历城县人。这位是我姑表弟,章丘南村人姓罗,家中排行第五。”
这时,后面的大队人马也已经到了近前,数骑士拥着一个中年骑士过来。
他目光扫过那些绑着的蓝面鬼,有些好奇的看了看秦琼和罗锋等,“张使君,看来是一场虚惊啊!”
张县令向马上男子拱手,“本来是一场劫难,不过幸得这几位壮士相助,才让小女化险为夷,还惊喜的将官府一直通辑的蓝面十八鬼都给一网拿下了。”
“好事,蓝面十八鬼就是这几位拿下的?”马上汉子似乎有点不信。
“张郡丞,小女亲口所言,蓝面十八鬼正是为他们所擒下,尤其是这秦罗两表兄弟更是勇猛难挡,仅秦卫士一对双锏就砸死两个生擒三个,这个罗五郎也是打倒了三个贼子,实在了得。”
“哦,张某虽然新来乍到还没正式上任,可也对山东境内横行的这蓝面十八鬼有些耳闻,是股难以辑拿的悍匪,想不到竟然栽在了这里。”
张仪臣这个时候连忙对秦琼和罗锋他们道,“这位是我们齐郡新上任的张郡丞,你们还不赶紧拜见。”
郡丞,一郡之丞。
县有县丞,郡也有郡丞。
罗锋一听对方是郡丞,立马知道这是位大佬。
百里方圆的一县之境,县令县丞主簿一般称为三大头,而在郡中,则一般是太守、通守、郡丞这样排序下来的。
杨广继位之前,隋朝在初立之时,当时全国继承南北朝时的行政区划,区划很混乱,有州有郡有县,往往一州只有二三郡,一郡不过几县,导致十羊九牧。文帝后来改革区划,便统一裁撤掉郡一级,只留州,使全国为州县二级制。
到了杨广继位称帝后,他又来了一次改革,撤州设郡,实行郡县二级制。虽然听起来好像有点胡闹,但通过州县制改为郡县制,实际上大有深意。郡的数量更少了,同时地方郡级的官员级别也降低了,朝廷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力增强。
最开始郡中设赞治,没多久又改成了郡丞。
不同于县衙里县丞相当于个办公室主任的职责,杨广对郡一级的改动调整很大。比如把郡县太守县令征辟属吏的权力削夺了,由朝廷授任。再比如,以前刺史太守权力很大,文武兼管,杨广把太守的武权夺了,太守只管治民。
太守治民,通守统管郡兵。
不过只有一些大郡要郡设通守,大多数的郡则没有通守这一个官职,因此通守的统兵职责则由郡丞负责。
隋末最有名的三个郡丞应当就是雁门郡丞李靖,江都郡丞王世充,以及齐郡郡丞张须陀了。
罗锋看着眼前这个四十来岁,身材魁梧的汉子,他是新任的齐郡郡丞,又偏偏姓张,这么看来这位似乎就是张须陀啊。
一说起张须陀之名,那是史书留名,号称隋末掣天柱的人。
秦琼程咬金罗士信等等这些猛将,那可都是这位的麾下,李密、翟让、单雄信、徐世绩等等隋末反王草莽那都曾经是他的手下败将啊。
据说张须陀早年是跟着史万岁、杨素这两个名帅东征西讨过的,战阵经验丰富,兵法了得,武艺出众,在风起云涌四处叛乱的隋末,他的名字让那些叛军们都闻之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