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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面前有罗贵挡着。
“那就先灭了李渊?”又有人道。
王伯当反对,理由是李渊现在带着近十万骁果军迎着杨广的棺材西归,全军思归,这个时候若跟他们打,会很伤。
这就好比困兽更易伤人。
他认为最好还是放李渊过去,让他去跟罗贵打。
而魏军只要坐山观虎斗,最后再出手便行。
李密还在犹豫。
黄河南岸。
荥阳郡之东,汲郡之南,东郡。
罗贵罗存孝父子俩正率三万余人马进驻在东郡,分兵驻守着郡中几城,由于罗存孝领一万忠武军渡海南来,现在山东军也算是士气正盛,哪怕对面的李密号称百万,他们也不惧。
东郡,白马城。
因为这里扼守着黄河渡口白马渡,所以位置十分关键。
罗存孝正组织兵马赶建防御工事,挖壕沟,栽鹿脚,搭箭楼……
一骑快马奔来。
“辽东大帅军令!”
骑士跳下马,将一封从辽东渡海送来的军令交到存孝手上。
这封信从辽东城发出,先是走大梁水的水驿,水驿快艇将船送进辽河的水驿站,再换快艇一直顺辽河南下入海口,再换海船快艇经过庙岛群岛直抵东莱港。
然后再一路接力送来。
这封快信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接力送到了罗存孝手里。
“放弃东郡,退守齐鲁二郡?还让我把这东郡送给窦建德?”
老四看完信,一脸懵。
为了迎战李密,他已经做了许多准备,虽然现在又来个李渊,但他自认为不惧。
可现在还没开打,罗成却要他撤离。
撤离不说,还不让人毁城,要他派人过河去汲郡找窦建德的人,说把城交给他们。
“这是哪里不对?”
罗贵接过信看完,“五郎的计划倒也没错,现如今咱们据守东郡,形势十分不乐观,北有窦建德、西有李密,如今南面还来个李渊,个个都是十万以上的兵马,咱们夹在其中,极为危险,就算守住一时,也难免被人所趁。”
“几十万怕啥?叛军个个号称几十万,可我忠武军人人可以以一当十。我这一万人,就能打他们十万人。”
罗贵瞪了儿子一眼。
“少吹点牛会死?没见老五信中说的,存地失人,人地两失,存人失地,人地两存。现在各方势力汇集于此,咱们先暂避锋芒,撤回齐鲁二郡,那边有山区丘陵有利防守,暂时把这边让出来,让他们狗咬狗去。”
罗成不惜从辽东下命令,干涉山东指挥,正是因为这边形势十分危急。
若是硬战,万一被车轮战了,不但东郡要丢,整个山东可能都因此要丢。
现在罗成正准备率军南下,自然不能让这个桥头阵地丢了。所以宁愿先撤,但也不能白撤。
把河北的窦建德引到河南来,挑起李密窦建德相急,说不定还能引的李渊和王世充也加入进去,那就是二桃杀三士了。
“窦建德会南下?”
“有这样的机会,他岂会不南下?”罗贵笑道,他很佩服老五的这份眼光。窦建德现在拥有九郡之地,在河北也算是已经扩张到了极限,再往北,有独孤篡即不好打,而且打通了还得直接面临罗成。
所以窦建德现在并不继续向北用兵。
那么如果河南有机会,他岂会不来?
而窦建德若伸手到了河南,李密绝不会肯的。毕竟,东郡就在荥阳旁边,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可老四总觉得他辛苦跑来河南,结果折腾了半天,一仗不打就把地盘送出去,也太难以接受了。
“执行军令吧。”罗贵倒是很淡定,他派了派儿子的肩膀,然后便开始以山东节度使的名义,派人过河去联系窦建德军。
与东郡一河相隔的是河北汲郡,因郡内有黎阳仓,又兼之这里是河北河南的重要渡口,所以窦建德特意派了一员大将在此镇守。
驻守黎阳的夏军大将便是曹宝。
他是窦建德的皇后曹氏之兄,这位曹氏是窦建近两年续娶的,曹宝因此也深得窦建德信任,他本身也确实很勇武骠悍,故得镇守黎阳仓的重任,担任卫州都督、刺史之职。
从河对岸过来的一队人马,很快便到了卫州黎阳。
听说他们的来意后,曹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说你家要将东郡交予我们?”
来使道,“不仅是东郡,还有济阴郡、梁郡、谯郡三郡,此运河东岸四郡,俱交给你们。”
曹宝以前是个杀猪的屠户,因此长的膀大腰圆,但这并不表示他就无脑。
天上哪有掉馅饼这样的好事,而且还是这么大的馅饼。
“我可以问一句为何吗?”
使者直言道,“因为荥阳叛贼李密,还有江都的乱贼李渊,如今都欲争夺此四郡,我山东威武军兵少难守,故只能放弃。不过与其直接弃守,倒不如交给你们,毕竟夏主仁义,若你们接手,肯定不会使百姓生灵荼炭。”
“再者,你家夏主曾是我家元帅旧部,我们也有点香火情,说不定哪天,你家夏主又归附朝廷,咱们两家又合为一起了呢?”
曹宝思虑着。
“若是曹刺史不敢接,那么就当我们没来便是,反正明天我军就会全面撤出此四郡,到时究竟是李密占了,还是李渊占了,就与我们无关了。”
“将军慢慢考虑,告辞!”
曹宝见来人要走,不由的有些急了。
“且慢,我答应了。”
第746章 死地
曹宝眯起眼睛,心下沉思。
罗家使者的话,他信了七分,还有三分置疑。但哪怕只有七分可信,这也是一个极大的机会。
之前,黄河就如一道界线,他们夏军根本不曾想过要越河南下。
“将军要南下取东郡?”
几名将领都有些惊讶。
“可是之前陛下早有严令,说不得我等擅自渡过黄河南下一步啊。”
曹宝保持着轻松的表情,“我当然记得陛下曾有此禁令,但彼一时,此一时也。再说,当初陛下禁我军南下,那是因为当初我等地盘仅在平原渤海一带,南面便是齐郡之地,那是罗成老家,而且又有张须陀镇守。”
罗成是窦建德的老上司,虽然这个老上司也只是一段时间,但曹宝也很清楚,自己姐夫对罗成的尊崇和忌惮。
但现在不是情况不一样了吗?
如今姐夫都已经建国称帝,也有九郡之地。尤其是在河北现在仅剩下几个对手,也都不是那么好对付了,而如今河南的这四郡之地,是罗家送上门来的,他不取,那就会被李密或李渊取去。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不仅仅是东郡,而是东郡、济阴、梁郡、谯郡四郡之地,此四郡皆在运河通济渠之东,可谓是最膏粱之地。我军若取此四郡,则便能在河南立足矣。到时陛下率大军南下,只要一举击败李密,那么中原便尽为我大夏所有,天下鼎定也。”
曹宝滔滔不绝的对他们讲道取四郡的重要性,甚至重要到都来不及等河间那边的回复了。
现在就得南下,否则罗家一撤,这四郡之地便要落入李密之手。
而李密,现在是被夏国公认的争夺中原最大的敌手。
腊月。
中原飘飘洒洒的下着雪,大地银装素裹。
寒冷的天气,让黄河也如往年一样早早结了冰。
曹宝率军五千从汲郡南下,到了黄河岸边一看,发现这里河冰早冻的结实,人马可以直接踏冰过河。
这可是大大方便了他。
“这真是天助我也!”曹宝笑着道,若是夏秋之时,想过河还会比较麻烦,可现在,黄河也不过是条坦途。
“赶紧去乐寿报捷,说我已经兵过黄河,前去收取四郡。”
曹宝过了黄河,倒也还是很谨慎。
他派出多支骑兵前出侦察打探,自己的五军大军则缓慢向前。
好消息不断。
东郡白马城,果然已经没有了山东军。
只有一小队留守的山东军,却是等他们来交接的。
只不过也有一些不太好的消息,就是虽然白马城的罗家军撤了,可是他们把百姓也都带走了,现在只剩下了一座空城。
“空城?空城也是城,只要占据了城池地盘,人总是人会有的。”曹宝听后,皱了皱眉头,然后道。
接下来,曹宝迅速进占了东郡郡城白马城。
继续派出骑兵,很快带回来差不多的好消息,卫南、灵昌、韦城、胙城、匡城、濮阳、鄄城,山东军皆已经撤离。
他们撤走的同时,把百姓人口也基本上带走了。
“这么多人,他们怎么一下子全带走的,如何做到的?”
“应当不是临时撤走的,而是这大半年一直在搬迁百姓。”
“迁哪去了,难道都往齐鲁东莱去了?”
“部份去了那边,但也有很多直接送去了辽东。”
不过这个消息却让曹宝越发的放心了,毕竟花这么大精力把人都迁走了,在他看来,这越是罗家要放弃山东,起码是放弃运河东四郡的铁证。
“去汲郡传我军令,把兵马都调过来,我们要加紧时间抢驻四郡诸城。”
河间。
乐寿,金城宫。
夏国皇帝窦建德听完曹宝的信使禀报后,呼吸有些不平。
而纳言宋正本干脆怒道,“胡闹,简直是胡闹!”
内史侍郎孔绍德也忍不住,“曹将军怎么能轻易的去趟这浑水呢,岂不知,这四郡之地现在成为一块凶地,几家角逐之地,轻易插足,这可是相当凶险的。”
宋正本和孔绍德都是窦建德的宰相。
宋正本原是饶阳县令,博学而又有才气,城池被窦建德攻破后,窦对他和城中百姓都极为礼善仁慈,最后宋被他打动,才归附于他,并为他献上谋河北之策,深得窦的信任,立国后,授为纳言之重职。
孔绍德原本也是隋官,后归附窦。
可以说,窦虽也是起自草莽,但毕竟曾经做过里正,当过府兵,参加过征辽,因此见识不一般。他最早起家时,也不是四处劫掠,而是据豆子岗做盐生意,同时还跟官府合作,帮着剿匪黑吃黑。
等到他实力不断壮大后,便也开始攻打郡城,但他攻夺郡县之后,从不像其它河北的反军贼匪一样喜欢杀士人斩官吏劫百姓,而是以十分温和的态度来对待被俘的官吏士民,因此也很快得到了许多人的拥立。
等他称帝,麾下的武将固然是以老兄弟为主,但也有不少归附的隋将,而他的文臣,更基本上都是原隋朝官员,或地方士族豪强们。
“宋纳言和孔侍郎都反对出兵南下吗?”窦建德问。
“当然反对,那就是浑水,是死地,谁卷进去谁倒霉。”
“可这也是一个机会啊。”窦建德道。
“陛下,臣以为现在不是机会,而是一个陷阱,就算要南下,也得先等李密、王世充、李渊、罗贵几方人马先决杀一场,然后我们再出手,现在出手,太早了。”
国子祭酒凌敬也站出来道,他是窦建德倚为心腹的军师,足智多谋。
“张御史,你以为呢?”
窦建德问治书侍御史兼黄门侍郎张玄素,张原本是景城县令,也是城破后被俘,当时景城百姓纷纷为张求情,然后窦便厚礼相待。
一开始,张玄素并不肯接受窦的封官,一直不肯为他献一策进一言,直到杨广在江都被弑的消息传回,张玄素才接受了窦建德的再次授封,于是以治书侍御史再兼黄门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