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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的官职,也是不同寻常的。
而其它二甲三甲的进士们,殿试之后还要进行一次朝考,考试合格者,授予秘书省校书、正字,而不合格者,分发各部任主事等职,或外放地方任县丞等职。
秘书省的官职不是要职,可却是个正途,能入秘书省,将来有极大机会入翰林院,而二百三十名进士,最终只选十三人入秘书省,除一甲三人,便只再选十人。
二百二十七人,争十个名额,比会试还要严格的多。
“恭喜宾王兄,高中状元郎!”
无数新科进士们过来向马周道贺,两千三百解额举子,最终考出二百三十名进士,现在马周独点鳌头,众人的恭贺声里,羡慕的有,甚至妒忌者也有。
马周很淡定,似乎自己中状元是件早预料的事情。
“年兄就没担心过,万一这没中到状元郎呢?”韦待价笑问。
韦待价是国子监的解额,国子监一万二千监生,他是解元。相比起状元马周和榜眼孙伏伽,韦待价名门出身,其实是有些不太服气马周夺了状元的,可不服气也不行,这是皇帝殿试钦点。
“中不中状元都无所谓,进士总是能中的。”马周道。
这话让韦待价有些无力回应,他卯足了劲要在殿试上一争先后,谁料这马周却如此不在意进士排名。
“倒要恭喜年兄,成为从六品秘书郎了,今朝秘书郎,他日大学士!”
“我不会去秘书省做秘书郎的,秘书省里管理图书非我所愿,我会向圣人请求下放地方,就算授一县丞也好,干点实事远比管理图书更好。”
韦待价无语,他是京兆韦氏子弟,父亲还是尚书左丞,很清楚的知道不少科举后的安排内幕,比如一甲的三人直接授秘书省官,不经朝考。而其余的二百多进士,通过朝考选十人入秘书省授八品的校书、正字之职。
剩下的二百多人,则一半人是分发到诸省部寺监台中担任八品的主事一类的职务。剩下的一半,则是分发到诸郡里任参军事或是到县里任县丞之职。
可以说,县丞其实是新科进士分配里最差的。
可马周这新科状元郎却说要去当县丞也不愿当从六品秘书郎,可上县丞才从八品上,中县丞更是从八品下,若是下县丞,更才正九品上而已。
“我当官,是为做事,不经郡县,他日如何省部,将来又如何入府院为宰辅呢?”马周毫不掩饰他将来就是要当宰相的远大理想。
韦待价笑笑,“年兄还真是志向远大,不过县丞可不好当啊,尤其是偏远之地的县丞就更难当了。”
马周却道,“吾皇曾为章丘县尉,房相曾为章丘县丞,杜县也曾为章丘县尉,地方历练还是很有必要的。”
韦待价无话可说。
第1333章 再战江湖
“哥!”
“怎么了?”
罗成正在下厨,锅里红烧竹鼠,听到小妹叫她,回头望去。
厨房很大,这个厨房是专为皇帝所造,就在皇帝的御书房后面,有时皇帝也会自己下下厨。作为皇帝,罗成想吃什么都有人做来,可他还是喜欢有时自己下下厨,尤其是遇到一些烦心事的时候,自己忙碌着做几个小菜,似乎烦心事也消散了许多。
不过今天倒不是又遇到烦心事了,而是小妹进宫来了。
厨房里,小妹永嘉长公主正在剥蒜,剥着剥着突然流泪了。
“哥,突然想到那年,阿爷和兄长们都去做役了,家里就我和阿娘、嫂子还有小六哥,家里的粮都交了租赋,地里又没收成,青黄不接,饥荒了。最后没办法,娘把三姐和四姐都嫁出去了,收了几斗谷子做娉礼,却连点嫁妆都陪不起,靠着那点谷子,我们娘几个总算没饿死。五哥你挖河回来,带我去三姐家,三姐夫打猎捉了竹鼠回来,五哥你煮了竹鼠还有兔子,那天,我吃的可高兴了,到现在都还一直记得。”
罗成铲动了几下锅里的竹鼠,笑着到小妹身边,“傻丫头,你还记得那些呢,不过怎么还哭了?”
“没哭,就是眼里进了点沙子。”
“傻丫头,你如今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怎么,是不是杜伏威让你受委屈了?你告诉哥,哥给你做主,扒了他杜伏威的皮。”
“没有。”小妹笑笑,“就是想到以前的事情,总感觉跟做梦一样。”
那时候的家里穷的很,人又多,当时还小的她记忆里总是吃不饱,于是各种野果子啊小虫子啊总成了充饥的小零售。
那时的她总是面黄饥瘦的,似乎一阵风吹来,随时都会吹跑。
而如今,她却是皇家的长公主,丈夫也是国公,有百里的实封地,甚至她自己也有百里的公主汤沐邑。
居住的是豪华的府邸,有别墅庄园,出入前呼后拥,家里奴仆婢女无数,再不用担心吃的。
“杜郎对我挺好的,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给我,我知道杜郎有时也犯浑,可对我是真心的。现在一切都好,只是常常会想起阿爷阿娘,会想起阿兄们。今天来宫里见阿兄,想不到阿兄居然还记得竹鼠,还亲自为我下厨。”
罗成扭头铲动了几下锅里的竹鼠肉,感觉鼻子没那么堵没那么酸了这才回过头来。
“其实,若是你愿意,可以一直留在洛阳,什么时候想入宫都可以。”
小妹笑笑。
“可是如今不比从前了啊,嫁了丈夫,生了儿女,总得围绕着他们转了。再说,就算我留在洛阳,可是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和六哥他们也不在京,大姐二姐三姐四姐他们也都随姐夫们在外,一家人终究不能像从前那般,齐齐整整了。”
罗成也是叹了口气。
是啊,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
如今再回来,已经是走亲戚了。
一众兄弟姐妹,如今虽然都说富贵了,可却都分散四边,一年也难得相聚一两次。
“以后过年时常回京,咱们兄弟姐妹都能聚一聚。”
小妹点头。
起身,走到灶边,看着锅里已经炒的金黄的竹鼠肉伸手拈了一块吹几下就往嘴里放。
“当心烫!”罗成笑道。
“阿兄做的竹鼠肉还是那么好吃,就跟头一次吃时一模一样。”
“那是,阿兄做菜是有秘诀的。”
竹鼠做好,兄妹俩就坐在那里吃着,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阿兄,杜郎想出来做事了。”
杜伏威早前一直镇守淮南,后来因牵连辅公祏之事也受了些冲击,再后来,杜伏威又被御史弹劾有贪污等事,虽说最后皇帝没深究,但也还是免去了他的实职,给他实封,让他就藩之国去了,实际上就是免职了。
算来,杜伏威也闲了有一年多时间了。
“哦,那他有没有说想去哪?”罗成拿筷子给小妹挑了几块带皮的竹鼠肉,这种带皮的最好吃,皮Q弹,肉鲜嫩。
“杜郎说随便去哪都行,就是想做点事,不想任那闲职,职高职低都无所谓的,哪怕就是当个郡尉也行,实在不行,县尉也行。”
罗成呵呵一笑。
郡尉专管统兵,而县尉过去是分管诸漕事务,现在则专管治安捕贼率领乡团民兵,也是武职了。
可说来,杜伏威作为凌烟阁功臣,曾经的八大节度使之一,若是让他去当个郡尉,那就说不过去了,更别说县尉。
若说起来,安排杜伏威重回淮南比较合适,可现在淮南到襄阳汉中一带,是由皇帝的三位义子阚棱、王雄诞和西门君仪任职镇守,他们三虽曾是杜伏威的部下,但皇帝认为若是杜伏威回去了,会对淮南的局势并无帮助。
“要不去云南如何,朕授他为云南道左都督指挥使兼昆明郡太守,再调辅公祏去任云南道丽江郡太守。正好老四在那边近来动作不少,他上奏说要对洱海一带的蛮人开战,需要朝廷增援,估计云南接下来一段时间会有不少战事。”
云南一带,在北周和隋朝时,最大的势力是爨氏部族,到隋时已经分为东爨和西爨,东爨又称为乌蛮,西爨则称为白蛮。
而到如今,围绕在洱海周边,形成了六个势力较大的邦国。
洱海北岸为三浪,邆赕、施浪、浪穹,这三浪是河蛮人建立的邦国。
而洱海西岸一带,则为蒙嶲、蒙舍,他们是哀牢人建立的邦国。
洱海东面的越析,则是磨些人建立的邦国。
河蛮人与磨些人,又是隶属于白蛮,哀牢人建立的两国则隶属乌蛮。
这六国,夷语称国王为诏,因此也称六诏。
其中蒙舍国在诸部南面,故又称为南诏国。
从早前的爨氏联盟,到如今渐分为乌蛮白蛮的六诏,云南的局势在迅速的变化,这其中也有很大一部份原因是有中原势力的重新进入撑乱局势。
曾经的爨氏,已经无法再真正掌控云南,现在变成了洱海一带的六诏,以及昆明一带的朝廷郡县,和丽江一带的存孝等诸侯封国势力。
昆明一带的郡县不断的在修路筑城,而丽江一带的诸侯更是主动出击,与那些蛮人们摩擦不断。
局势已经十分紧张,一场战争不可避免。
罗成清楚知道老四在丽江不甘寂寞,其实在不断的搞事情,蛮人也是有些忍无可忍了。
但对于此,罗成虽然通过锦衣卫和皇城司洞察分明,可却没有半点阻止的意思。
朝廷对于云南,其实是跟对岭南一样的态度,绝不会甘愿让这些蛮人自治,不可能接受羁縻郡县的,既然蛮人不甘愿改土归流,最终便还是得通过战争征服。
杜伏威和辅公祏两个虽都有些污点,可毕竟只是小节有亏,而且两人都是比较能打的人,且两人搭档许久,十分默契。辅公祏娶的妻子便是杜伏威的妹妹。
有句话就使功不如许过。
杜伏威和辅公祏两个被皇帝冷落了许久,也都有些憋的慌,这个时候让他们去云南,二人肯定会很卖力。
至于说谋反之类的,罗成是相信不会的。
辅公祏曾经反过,但那次失败的经历相信他会永远牢记。
“又要打仗了吗?听说今年中原将会有大蝗灾啊,大灾之年打仗,不合适吧?”小妹劝说道。
“今年中原旱灾是肯定的了,但蝗灾未必。如今你也看到了,洛阳城里到处都是卖蝗虫吃食的,烧的烤的炸的都有,还有磨成粉的,你若是没吃过,我建议你可以尝尝,味道还不错的。”
仅仅是单纯的旱灾和蝗灾,就算再严重,一般情况下,只要官府救援得力,也不至于会出什么大问题,关键还是在于朝廷和地方官府有没有作为。
“朝廷做过调查统计,可能发生灾情的地方,百姓手里多数都还有存粮,虽说不是人人能够撑半年,但是加上朝廷的开仓放粮,其实是足够撑过灾情,甚至,不少地方仅仅县里的社仓和义仓粮,就足够渡过这场危机了,只要没有灾民受饥流动起来,不出现流民滚动,就不会出现更大的麻烦。”
最怕的就是饥民变成流民,最后流民跟蝗虫一样滚过,走哪吃哪,本来有些地方的粮食是可以救济本地灾民的,可大量流民过境,往往就会把当地脆弱的救灾粮食吃过抢过,最终把官府的救灾计划安排打破,使的更多的百姓加入了流民队伍之中,滚雪球似的不断壮大,最终如蝗虫过境一般冲毁一个又一个地方,使的官府救援不及,束手无策。
因此,只要不让灾民流动起来,那么救援起来就要容易的多。
朝廷现在已经基本上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