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宋昕城狗腿地作揖,“女王大人最大,小的这就发车。”
谄媚反复的小人。陆尧又爱又恨地在心底骂着自己男人,可是偏偏又受用无比。
能把她捧在掌心当女王的人,只有他一个人。
是青梅竹马,也是日久生情。她爱上了他执着的爱情,也慢慢地,爱上了这个人。
昨晚哥哥抓的鱼还在桶里活跃地跳来跳去,宋深深挑了一根竹棍,轻轻拨弄这些小家伙,趁哥哥不在,她玩了一会,将他好不容易钓上来的鱼全放生了。
徐承寒抚她的发梢,“深深,我们回去吧。”
“你的工作——”
他摇头,“没有,最近没有工作,我推掉了。”
宋深深于是甜蜜地笑起来,“我什么时候可以看到新剧呢?”
“后期制作需要大半年,大概明天寒假档。”徐承寒摸她的耳朵,“好了,起来了。”
宋深深站直了,手还被他牵着,好像他怎么牵都不够。
“过两天我还有期末考试,等我放假了——”
“我带你出去玩。”徐承寒拿指腹点她的鼻子,浮光如玉,他眉眼斜飞笑意,那么好看,身后闪着银光的河流都要黯然失色。
元旦节结束后,宋深深回归平静的校园。
室友们都在准备期末复习资料,手忙脚乱,地上到处是草稿纸和提纲。
一月凛冬,雪飘人间。
她们昼夜不息地复习背诵时,宋深深的学习却依旧轻松。
筱夏一直羡慕宋深深,几乎不用怎么努力,在系里也一直名列前茅。
宋深深从小对文学耳濡目染,也很有兴趣,对于一般人来说晦涩生僻的古文,对她而言却是食粮。
家里人,尤其是宋冬荣希望她能走他未完的路。宋深深虽然不喜欢被人一手掌控,但是,她是真的爱好文学。就连“走上邪路”的哥哥,也还是在进行创作。
一月中旬,所有考试结束。
宋深深拎着自己的背包到校门口等人。
熟悉的车让她眼睛雪亮,匆匆地奔上去,但打开车门,却只坐着师小嘉一个人,宋深深愣了愣,头伸进来往后一直瞄,仿佛要一遍一遍地确认,他不在。
师小嘉于是挫败感爆棚,“深深嫂子,你见到我,也不用这么失望吧。”
“承寒呢?”
“寒哥在下一站等着。”
宋深深钻进后座,帽子被车门蹭掉了,她手忙脚乱地拾起来。
师小嘉笑了笑,“最近寒哥因为公布恋情的事,被追得紧,暂时不能直接过来你们学校。你等下见到他,也不要怪他画风清奇。”
“啊?”
宋深深还懵懂不解,车已经发出了。
转过两道街衢,在一处人烟稀薄的街道上停了下来。
宋深深摇下车窗,揪出脑袋把眼一望,只见路边公交站牌边一个绿色的身影,正沿着石砖路躲来躲去。
他一转头,宋深深便看到了他,穿着一身肥厚的军大衣,套一双长靴,头上压着一顶军绿色的大帽,双手往袖口里捅,摇摇摆摆,活似位东北老大爷。
她不敢声张,于是冲他飞快地挥手,示意自己在车里。
徐承寒帽子底下一张白皙俊俏的脸,浮出一朵灿烂的傻笑。
吓得师小嘉一脚油门下去,还好车已经熄火了。
徐承寒从另一边钻进来车里,暖气开得很足,他上了车就脱掉了外套。
师小嘉从主驾上下车,徐承寒让宋深深坐到前面,脱了的大衣和帽子扔给师小嘉,他抱着衣物独立寒风中,单薄得可怜。
“你不去吗?”
师小嘉笑了,然后看了眼寒哥,耷拉下头,“这是私人行程,寒哥希望你们没有任何人打扰。”
宋深深皱了皱眉,“那你怎么回去?”
女朋友问题太多,耽误良辰美景,徐承寒从兜里掏出一副皮夹,取了城市通给他。“自己坐地铁回去。”
“哦。”师小嘉失落地挥手。
风里雪里,披着那件厚重的军大衣走了。
宋深深又心酸又好笑,徐承寒伸手将她的帽子往下拉了拉,掖住了角。
“注意保暖,别让自己感冒了。”
宋深深才想起要问:“行程,有几天?”
“一周。”
宋深深惊呆了,“可是——我,我没有带衣服。”
徐承寒就知道她会冒冒失失,得意地扬唇,“放心,从里到外,你所有的衣服,我都为你准备好了。”
宋深深蹭地一下红了脸。
被撩拨得不行。
第42章 乡下
他们事先没有商量目的地; 宋深深为了始终保持神秘,也没有出声问他。
一切都是他在掌控。
考完之前,谢芒曾经问:“如果男神要拐卖人口; 你也跟着他去吗?”
宋深深想说,是的。
可她更相信; 这个男人不会做任何对她不利的事。
这种异常的安定感,让她分外安心。
车逐渐驶出了市区。
穿过繁华喧嚷的闹市; 穿过一条条隧洞; 宋深深看着冬天高处飘荡的云朵,手心一掬,仿佛就能扯落一大片云翳来。
徐承寒车技不错,稳稳的,即使是在跌宕盘旋的山路上,宋深深也没有颠簸感; 一路舒服地到了目的地。
几乎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天地间一片雪白。
满树挂着亮晶晶的冰棱儿; 山腰下大片大片露出青檐的屋舍; 犹如从雪水下破土生出的笋芽。
“深深,这里是我外婆家。”
徐承寒从后备箱里拎出一个大包裹并一个行李箱; 宋深深要伸手替他拎一个; 但他摇摇头; “这是男人做的事。”
宋深深于是不再坚持,四下望了望,闪着银光的斑斓的池塘,几簇灰白的衰草冒出了淡色的梗; 她深深嗅了一口山里农家的气息,“外婆在吗?”
“在的。”他笑了笑。
从包里取出了一副手套,手臂行李包的带子,将他搁在行李箱上不至于下滑,另一只手抓住了宋深深的小手。
他仔细地搓了搓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哈气,将热度过给她。
宋深深的胸口泛着甜,小小地窃笑。
搓暖了,他将自己机车上的皮手套取下来替她套上,这副类似于拳击手套的大家伙套在她的小手上,怎么看怎么滑稽,徐承寒也没忍住,握住了她的手腕,“我们去见外婆。”
“好。”
宋深深套着一件翡翠绿的羊毛羔大衣,将手套抵着击打了两下,架势很威风。
徐承寒牵着薄唇,荡出一抹柔软的笑意。
前方小路被人走过无数遍,才初露端倪,积雪如幕,光秃的树枝在一带山脉下连绵成势。
徐承寒的外婆住在一间平凡无奇的小瓦屋里,用老式的木板制成的门,上有两个铜环,徐承寒扣着铜环轻轻敲几下,门上便会落下一串细碎的白雪。
隔了许久,直到他再度预备敲门时,只听见落闩的声音,他松开手,“吱呀——”一声,一位满头风霜的老人,疲倦而和蔼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外婆。”
老人也惊喜,自从徐承寒做了演员,很久才回来看望她一次,老人笑出了泪花,手轻轻颤抖着,有些激动。
但看到宋深深,又是一愣,“这是——”
徐承寒将拉住宋深深的手举起来给外婆看,笑得桃花荡漾,“这是我的女朋友,我带她来见您,顺带小住几天。”
“好、好好——”徐承寒不常回来,老人一个人寂寞,现在不单他回来了,还多带了一个女孩儿,老人慈祥地点头,“好,真好,好孩子。”
老人说了一连串的“好”,将宋深深的手握住了,小姑娘尴尬地微笑,脱了自己的手套,被老人牵入门。
里边的陈设很简单,但窗明几净,收拾得很妥帖,应该是徐承寒置办的。
旧式的木桌,几张木椅,还有比较合老人眼缘的剪纸、年画、灯笼,大红的光彩让漫山遍野单调的雪都生动起来。
老人要搬椅子,宋深深连忙起身,自己托了一张椅子坐下,徐承寒用火钳夹了一块煤,放入炉火里,三个人围绕在一起烤火。
老人总是和善慈祥地看着宋深深,也不说什么话,褐黄的手互相摩挲着。
徐承寒失笑,“外婆,你再看我的女朋友就不好意思了。”
老人于是跟着笑。
宋深深果然脸红了。
小姑娘的年纪还很小,老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她有点羞涩,但是真心喜欢外孙的,总是不自觉地偷看他,看着小两口互动,老人孤独寂寞的心也暖了起来。
她拉住了宋深深的手,“小姑娘,告诉外婆,你叫什么。”
“宋深深。”她有点怯意,微微躲闪。
老人握住她的手,将自己右手腕上一只玉镯子推下来,替她套上,宋深深讶然,“外婆?”
“初来乍到,事出突然,外婆没准备什么见面礼,就这副镯子,还是我年轻的时候,他外公给我买的。我也是行将就木,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留着没多大念想了,就送给你。希望你和承寒,天长岁久。”
徐承寒也劝她收回去,“外婆,这太贵重了,您会长命百岁的。”
“这是我给深深的一点心意。”老人点点头,手掌将宋深深推了推,劝她一定要收下。
宋深深只得将玉镯子戴回了手腕。
翡翠的颜色,润泽生光。
老人满意地点头,“这就好了,你们远道来的,我去下厨做几个菜。”
说罢就要起身,徐承寒上去掺了一把,“我给您打下手。”
宋深深也跟着起身了,“我能做什么吗?”
徐承寒将她推入卧房一间干净的大床上坐下,“厨房油烟味重,你在这儿待着,乖乖的别动。”
宋深深偏了偏脑袋,毛绒绒的针织帽将她的小脸衬托得肤白可爱。徐承寒揪住她帽子上一个绒球,猝不及防地俯下身,薄唇便贴住了她柔软的双唇。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我的,晚上,我都为你解答。”
宋深深便缄口不言了。
他转身走入厨房的时候,她摸了摸手里的镯子,尤带温热。
油烟味很快地弥漫起来。
用完晚饭,徐承寒提议带宋深深多到乡下透透风。
老人便一个人坐在炉子边烤火。
宋深深脚里踩着断裂的枯枝,发出咔嚓的脆响,走了一截,越来越觉得这个小村庄的房屋,坐落得没有太多规律可循,傍水依山,朝南一排,朝西一横,徐承寒出门前将宋深深脱下的手套又给她戴上了。
她见他光着手,指骨鲜红,便不忍心他这么一直拉着她,反而用那个巨大的手套,反握住了他的手。
“外婆一个人住在这儿吗?没有其他亲人了?”
徐承寒微不可查地叹息,“嗯,外婆生我母亲时亏了身子,一生就只有一个女儿。”
宋深深感到遗憾,为老人的孤独而觉得心酸,“为什么,不将她接到城里住呢?”
“我想过,但外婆不想离开。”徐承寒的手指了指前头不远处的山丘,“外公就葬在那儿,她哪儿都不想去,只想住在两个人曾经相依为命的房子里,只想守着那一方坟墓,谁劝也没办法。”
宋深深心下默然。比起宋冬荣和苏女士,徐承寒的家庭更完满一些,夫妻总是有爱的,完整而平凡。
这是她羡慕了很多年的平凡的家。
徐承寒愿意带她来这里,就是,他愿意把自己拥有的亲情都与她分享的意思吗?
宋深深疑惑,心里却暖暖的。
“我们去拜祭外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