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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三个糖葫芦她显然吃不进去了,拿了许久都没再咬一口,直到到了宿舍大门口处,才有些耍赖的硬是把它塞给了陈一蠹。
陈一拿着糖葫芦,失笑的抬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像是嗔怪了句什么,等看着她进宿舍了,才转过身,咬了一颗糖葫芦含在嘴里,沿着原来的路不疾不徐的往回走髹。
那一刹那,南慕白似乎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当初他一起为难宁雨泽申飒儿跟陈一,她最后却只为了陈一回来求他。
黑暗中,他习惯性的点了一根烟,只吸了一口,却被呛得连连咳嗽。
……
邓妈妈坐牢的事情被恶意曝光,令邓萌跟何腾的关系再度跌至冰点。
邓萌不接何腾电话,不上何腾的课,前后左右自带雷达扫描,何腾每每看到她,还离着八百米远,她就已经撒丫子跑的不见人影了。
郝小满也懒得去管,她对何腾印象差到了极点,私心希望邓萌这次能彻底对他死心。
对学生来说,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周五晚上了。
郝小满正跟邓萌还有小苗正一边吃饭一边激烈的讨论着明天是去滑旱冰还是逛动物园,就接到了婆婆大人的电话,邀请她今晚去南宅吃晚餐。
郝小满一口饭还含在嘴里,紧张的汗都出来了,脑袋里拼命想着拒绝的话,支支吾吾好一会儿,实在没想到拒绝的借口,只好恭恭敬敬的答应了。
邓萌鄙视她:“瞅瞅你那出息!你婆婆给你下马威了?”
“那倒没有,但我还是很怕她。”郝小满垮着脸起身,把衣柜里的衣服都抱出来,一件件的挑,最后选中了一件黑色短裙一件白色短裙。
邓萌:“穿白色的,显得清纯,你正好缺这气质!”
小苗:“还是黑色吧,显得庄重一点。”
两人争执不下。
郝小满索性哪个也不穿了,选了条黑红格纹修身连衣裙穿上了,又特意穿了一双黑色恨天高,高挑又优雅。
邓萌摸着下巴,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遍:“啧啧,亲爱的,我突然发现你最近胸围涨了不少啊,果然,有男人滋润就是不一样!”
小苗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郝小满被调笑的面红耳赤,捂着胸恨恨瞪她们:“涨是因为我最近吃好喝好玩好,它开心了才涨的,跟那男人有半毛钱关系么?!”
邓萌跟小苗对视一眼,然后惊天动地的笑了起来。
郝小满气急,懒得理她们,抓了包包便下了楼。
疏影稀松处,黑色宾利静静停泊。
要去南宅,她自然不能继续跟南慕白冷战,至少表面上要表现出他们关系很好。
林谦远远看到她,便下车为她打开了车门,她道谢,坐进去,视线笔直的看着前方。
黑暗中,男人漆黑的眸无声无息的落在她的脸上:“你就打算顶着这张脸去南宅?”
“不然呢?换张脸么?”她面无表情,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南慕白像是笑了下:“换了脸,还是一样的没心没肺。”
郝小满不想跟他说话,索性闭着眼睛靠着车座闭目养神,搭放在腿上的手一热,感觉到他的手覆了过来,她立刻抽了出来,下一秒,又被他牢牢握紧,这次用了些力道,控制的很好,不至于弄疼她,又不至于让她挣脱。
郝小满睁开眼,不悦的看他,南慕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歪身子,枕上了她的肩膀,大半个体重都移到了她身上:“最近休息的不好,让我靠一会儿。”
郝小满没搭理他,转头漠然的看向车窗外。
……
一开始以为他在耍流。氓,到了半路上,听到男人均匀的呼吸声,她才相信他是真的累了,才靠了这么一会儿,居然就睡着了。
“林谦,他最近忙什么了?”她压低声音,小小声的问。
正在开车的林谦同样压低声音,轻声回:“南总最近一直在忙集团的事情,晚上也不回公寓了,说回去也是一个人,就在集团大厦里睡了。”
郝小满撇撇嘴:“说的跟他以前不住里面似的……”
林谦笑了笑,随口回:“可能是跟您住在一起,公寓里有了家的感觉吧,所以您平时住宿舍的时候,南总多数都睡在集团的休息室里的。”
可能是跟您住在一起,公寓里有了家的感觉吧……
郝小满默默把这句话在心里翻来覆去重复了几遍,到最后竟然品出了一丝甜滋滋的滋味来。
她觉得她一定是疯了。
或许林谦说的是事实,可那只是一个人的习惯而已,换成了容霏霏天天住在那里,恐怕也会得到一样的效果。
她默默转头看向窗外,不说话了。
快到南宅的时候,南慕白就醒了,姿势就从靠着她变成了抱着她,整个身子几乎都压到了她身上,大手扣着她的后颈,温柔的吻她的下巴。
她不自在的推他,手很快被他扣住,按在自己胸膛上,薄唇碾上她柔软的唇瓣,贪婪的侵占。
在床事上,他真的是彻底的主宰,想要取悦她的时候,可以极尽挑逗,极尽柔情,生气想折磨她的时候,紧紧几秒钟就能让她痛不欲生,丢盔弃甲。
郝小满想到那晚他的残暴,心里一冷,趁他不注意,用力把他推开,却也只是推开一点点,唇跟唇,几乎还是贴在一起的。
他呼吸粗重,长指在她柔滑的肌肤上游走:“以后乖乖听话,不要再惹我生气了,嗯?”
他声线粗哑而低沉,带着不知名的压抑。
那晚他真的是怒到了极点,他不相信她会感觉不出来他已经探知到了什么事情,可即便是这样,她却还是一口咬定她不认识北梵行。
因为在意,才会这么固执的把一个人锁在自己的心房里,不肯揭开半点给他看!他隐隐能感觉到,那是一种很强大的感情,强大到一旦被释放出来,就会像癌细胞一样疯狂滋生蔓延,一发不可收拾。
这种致命的威胁,与当初宁雨泽带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甚至不曾把宁雨泽那个小白脸定位到情敌的位置上去。
因为劈腿事件发生的时候,他怀里的这个小女人除了愤怒就是愤怒,倒是没见多少伤心难过,这不是一个深陷爱情里的女人该有的反应。
他扣着她的下巴,嗓音低沉性感:“小满,你愿不愿意跟我分享一下你的过去?我想知道关于你的全部事情。”
他们似乎从未分享过彼此的秘密,她从来不过问他的事情,也从来不愿意打开自己让他看清楚。
他靠的太近,身上混合着薄荷与香烟的气息,郝小满被逼的有些无所遁形,狼狈的躲着他探究的视线:“我、我的事情你都知道啊,小时候被爸妈抛弃,在孤儿院长大,后来被宁雨泽申飒儿背叛,然后就嫁给了你。”
“太概括了,我想知道详细一点的……”
“详细……没什么可详细的了,详细的就是每天吃吃喝喝,打工学习,你不会感兴趣的。”
郝小满挺直身子贴着座椅,一手撑在他胸膛上,艰难的寻找一丝喘息的空间,眼角余光扫到红木门上的‘南宅’两个大字,她顿时如获大赦:“唔,到、到了!快下车吧,别让你妈妈等着急了。”
说着,推开他打开车门就跑下去了。
南慕白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怀,眸底飞快掠过一丝幽冷的暗光,片刻后,才面无表情的屈指整理了一下西装,下车。
………题外话………谢谢我叫小守亲爱哒送的188荷包,灰常灰常喜欢,么么么哒,爱你哦~~
☆、第112章 难怪林晚晴每次看他的眼神都那么幽怨痴缠。
明明已经到了花谢时节,可南宅却还处处飘着沁人心脾的花香,小桥流水,锦鲤摇曳,美不胜收。
这次走的是另一条路,要穿过一条长长的廊道,廊道上面爬满了葡萄藤,一串串紫红的葡萄挂在头顶,结实饱满,看的她垂涎欲滴,伸手一摘就是一个蠹。
“好甜啊!”
南慕白走了几步没发现她,转头一看才发现她跑去摘葡萄了,忍不住摇头,回去牵住她的手:“洗都不洗一下就吃,脏不脏?”
“要的就是这个新鲜感啊!”她无所谓的耸肩,又摘了一个,逼着他也不洗就吃髹。
南慕白象征性的躲了几下,最后还是张口吃了。
南宅的风景,他常年看,就跟看路边的路灯一样激不起任何感觉,这些葡萄藤每年都会产很多葡萄,南夫人有时候会摘了送给邻居们,有时候女佣们也会自己摘了带回家,他从来没吃过一颗,没兴趣吃。
“甜不甜?”她问,一边问着一边仰头琢磨着下面摘哪个。
南慕白忙抓住她已经抬起来的手:“别摘了,你喜欢吃,我一会儿让女佣多摘一些洗干净了送我们那里。”
郝小满皱眉,那样的话跟买来的有什么区别,要的就是自己摘的感觉啊。
她还想伸手摘,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哐啷’一声响。
南慕白率先抬眸看过去,眼底残存的一点笑突然就淡了下去。
郝小满一转头,就看到走廊入口处,黑发白裙的林晚晴正蹲下去收拾着衰落在地上的盘子跟水果。
她愣了下,刚要过去帮忙捡,却只觉得腰间一紧,南慕白已经将她揽入了怀里。
他单手插在口袋里,面无表情的看着林晚晴:“需要帮忙么?”
冷冷淡淡的口吻,敷衍的语调,明显没打算过去。
林晚晴很快收拾好了一地的狼藉,站起身来,对他们柔柔一笑:“刚刚不小心绊了一跤,把东西摔了,抱歉,打扰你们了。”
廊道上光线柔和,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似乎能看到她柔媚温婉的眼底闪着一层薄薄的水光。
郝小满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仔细一想,又实在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第一次来南宅的时候,是西式的晚餐,这一次来,是中式的,一桌子的菜几乎都出自南夫人之手,色香味俱全,郝小满大赞她的厨艺,惹的南夫人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南政桥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偶尔妻子笑的很开心的时候,才能稍稍看到他微微翘起的唇角,很淡,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那样安静的一个人,仿佛他的整个世界都是黑白色调的,唯有他身边的这个女人,浓墨重彩,鲜活而生动。
林晚晴几乎同样安静,但与南政桥的天生寡言相比,她却又是另一种安静,像是在走神一样,有的时候好几分钟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郝小满在跟南夫人畅快聊天的时候,偶尔分神,眼角余光能扫到她的视线就落在南慕白的身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她转头看一眼身边的男人,正巧跟他垂下来的视线对上,那深邃漆黑的眸底,有淡淡的笑,清澈光影中,有她的倒影。
她想,应该是她想多了。
吃完饭,他们没有立刻回自己的屋子,南政桥跟南慕白有生意上的事情聊,便先上了楼,南夫人让女佣准备了不少的水果,三个女人坐在沙发里吃着水果看着电视,天南地北的聊着,聊到最后,南夫人忽然来了兴致,让女佣把家里的相册拿了出来。
这是郝小满第一次见到小时候的南慕白,从几个月到十几岁都有,照片已经泛黄,带了一股经年累月的沧桑感。
她看着如今只手遮天无所不能的南大总裁,在照片里缩小到只有半米高,小小的脸,漂亮的桃花眼,笑起来居然十分的可爱。
南夫人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这个这个……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