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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先上去看看,谢谢林嫂。”
来到陈美兰的房间,孟泽霄轻轻敲了一下门就推门进去。厚重的窗帘把阳光挡在了窗户外面,陈美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没发现自己的房间门被推开。
孟泽霄走到窗户边,把窗帘拉开,阳光一下就灌进半个房间,直射到陈美兰紧闭的双眼。
她奏着眉头怒斥道:“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拉窗帘!你们都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吗?”
陈美兰苍白的脸上满是愤怒,孟泽霄看到以前强势的妈妈变成这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妈妈,是我。”
陈美兰仿佛受到惊吓一般,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愕的看着孟泽霄说:“泽霄,你怎么回来了?”
孟泽霄站在一边,表情复杂的说:“我要是再不回来,这个家就四分五裂了。”
陈美兰苍白的脸立刻黯淡下来,她说:“这个家,早就四分五裂了,现在这样的情况恐怕你也没有回天之术了。”
孟泽霄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来处理。”
陈美兰看着孟泽霄说:“根本没有处理的办法,没有!泽霄你还不明白吗?这个家走到今天,也有我的责任,但是已经这样了,你怪我也没用。”
“我回来不是讨伐你,是想你能够帮助我,我不希望孟家会成为别人的笑柄,你也一样。”
陈美兰怔怔的看着孟泽霄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何说起。
“我走了之后,你和我爸爸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最终还是孟泽霄打破了沉默。
陈美兰恍惚的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走了之后你爸爸几乎没再跟我说过话。也许以前的的事情都被他知道了吧。”
“黄院长呢?”说出这个名字,孟泽霄需要很大的勇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人是破坏他们孟家的罪魁祸首。
然而出轨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长辈的事情,孟泽霄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去指责什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了解情况,对症下药。
陈美兰很艰难的说:“他车祸住院了,我也不知道他出车祸是不是跟你爸爸有关系。”
“车祸?”
陈美兰点头说:“肇事车逃逸,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发现,送去医院的时候生命体征微弱,保住了一条命,不过也只能靠呼吸机来维持下去。”
虽然妈妈没有点名来说,不过孟泽霄听得出来陈美兰觉得黄院长的车祸可能和孟浩全有关系。
“爸爸最近在忙什么?”
陈美兰苦笑摇头说:“我哪里知道他在忙什么,见面不说话,也不住在一个房间里。”
“那孟泽霆呢,他搬出去之后,有回来看过你们吗?”
“没有,我以为他能够给我更多更好的生活,结果竟然是在利用我……”陈美兰忍不住跟小儿子讨伐大儿子,陈美兰没少帮孟泽霆,但是最后她想看到的丰厚的养老金始终没有踪影,这也是她这些天心情抑郁的地方。
听到这话孟泽霄心里一阵难受,一个母亲为了自己所谓的养老金竟然答应一个儿子的非分要求同时损害另外一个儿子的利益。
但是他却不能够讨伐,与此同时孟泽霄也开始怀疑自己对这个家是否还有回天之术。
“你为什么不问问霏霏的情况?”孟泽霄很希望他的妈妈能够展现出像李丽娟那样,看到孩子就像看到宝贝一样的心态,但是从跟陈美兰开始对话的那一刻,他一直都处于失望的状态。
陈美兰叹了一口气说:“我还能说什么,你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我的话又不可能挽回现在的局面。”
“难道你就不关心她是否会坐牢吗,她也是你的孩子!”孟泽霄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表露出对母亲的厌恶情绪,他试图采用李丽娟的方法,用爱来感化身边的人,但是真正做起来他发现很难。
陈美兰披上衣服从床上下来走到窗户跟前,然后回头对儿子说:“泽霄,我知道你鄙视妈妈的自私自利,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妈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妈妈是个人,不是宠物狗,给顿饭就能够知足。”
“你可以跟爸爸提要求,不应该把不满发泄到我们三个人身上。”
陈美兰冷笑一声,说:“那你觉得我能向谁发泄?向你爸爸?那我还有活路吗?”
“那你有没有想过,孟泽霆和孟泽霏之所以会变得这么狭隘,跟你有很大的关系?现在他们俩一个在巴黎警方手里,一个在b市警方手里,难道你不难过?”母子俩的对话进行到这里,孟泽霄生平第一次感觉到窒息的疼原来是这样一种感觉。
陈美兰一脸悲伤,她对孟泽霄说:“泽霄,妈妈看到你身心健全心里很高兴,我也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很多次。我总感觉,无论泽霆和泽霏做什么,最终你都会原谅他们,可是最终你却把他们送进了监狱。他们之所以会落入警方手里,是跟你有关系,不是我!你可以救他们,如果你愿意的话!”
孟泽霄深吸一口气看着陈美兰说:“难道你觉得当妈妈只有生育的责任,没有教育的责任吗?”
陈美兰表情很僵硬,她把脸转到一边,说:“你不懂,而且你也不应该指责妈妈!”
“是的,我没有权利指责,但是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别人的妈妈对孩子满满都是爱,而我们家的孩子却是你利用的棋子。对不起,有些话我不应该说,但是我实在想不明白!妈妈,我小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到底是什么让你变得面目全非?是我爸爸吗?都是爸爸的责任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陈美兰说:“泽霄,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记住泽霆是你哥哥,泽霏是你妹妹,如果能救他们,你一定要把他们救出来。至于我和你爸爸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好了,我累了,想休息,你出去吧。”
孟泽霄从陈美兰的脸上能够看得出来她话里有话,如果说她把三个孩子当成筹码和棋子,但是此时她却表现出来想救孟泽霆和孟泽霏的愿望。
虽然疑惑重重,但是孟泽霄最终还是遵从母亲的意愿,离开了她的房间。
“好,我出去了,你注意休息。”
看着孟泽霄沉重的背影,陈美兰捂着胸口站在窗户边,无声痛哭。
有些事情注定不能说,有些错误注定一辈子不能挽回,这是陈美兰此时得到的最深最痛的领悟。
走出让人窒息的房间,原本孟泽霄以为自己会轻松很多,但是事实却相反,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
☆、第776章 谜团重重
看着这幢承载着他童年和少年记忆的房子,孟泽霄一点留恋的感觉都没有,甚至想不起来在这里有过哪些快乐的事情。
即便是这样,孟泽霄心里依然很清楚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他要做的这些比他让only集团突出重围要难得多。
林嫂看到一脸沉重的孟泽霄从楼上走下来,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迎上去说:“二少爷,夫人她怎么样?”
孟泽霄回答道:“没事。”
“二少爷,在家里吃中午饭再走吧,你在家里吃饭夫人心情也会好一些。”
看到佣人们期盼的眼神,孟泽霄心里这才感觉到这幢空旷的房子像个家。
孟泽霄说:“我爸爸不常在家里吃饭吗?”
“一半的时间会在家里吃饭,不过老爷和夫人几乎不会交流……”
“你们先忙去吧,我给我爸爸打个电话。”
电话打了两次,孟浩全才接听电话。
“你在哪里?”也许是许久没有联系,孟泽霄发现让他叫爸爸居然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
孟浩全怔了怔,说:“在南山寺!”
“好,我去找你。”说罢,孟泽霄也没等孟浩全回应就把电话挂断。
接着孟泽霄转身对林嫂说:“林嫂,我去找我爸,中午就不在家里吃了,麻烦你们照顾好我妈妈,谢谢。”
看着孟泽霄孤独又坚强的背影,林嫂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孟泽霄独自驱车去了南山寺,据林嫂说孟浩全已经两天没回家了,孟泽霄判断这些天孟浩全应该都在南山寺。
去往南山寺的路上,孟泽霄想到了很多很多,大多数都是关于他父亲过去的所作所为。
其实对于孟浩全的所作所为孟泽霄从来都不得而知,一切都是听说。
鼎盛集团拿下某个地块,听说是孟浩全让人去威胁待拆~迁户才能顺利做好前期的搬迁工作,有人流血有人残疾。
虽然不知道那些人的伤残是不是真的是父亲孟浩全所为,但是孟泽霄听说这些事情之后会利用其它的方式给这些人一些钱作为良心上的补偿。
包括珠宝鉴定的钟教授突发心脏病去世,也有人说是因为孟浩全吓唬的缘故,孟泽霄不能给死人补偿只能去看钟教授的遗孀和孩子,而那一次恰好被孔令欣撞见,不过至今孟泽霄还尚未得知。
截止目前,孟泽霄唯一能够确定的关于父亲孟浩全所做的坏事就是他对孔令欣父亲的所作所为。
父债子还,孟泽霄不确定那些事情是不是父亲所为,但是依然在默默的帮父亲还债。
最开始孟浩全是每个月上一次南山寺,后来是每周来一次,到现在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在寺庙里度过。
难道真是自知罪孽深重,所以才来南山寺祈求得到上苍的原谅?
到底是恶贯满盈,还是被误解?孟泽霄不知道自己应该带着什么情绪来看待他的父亲。
山里的秋天比城里的来得要早一些,刚下车孟泽霄就感受到阵阵的寒意。
孟泽霄深吸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上山。
虽然是早上,但是来南山寺的香客也不少,脊梁笔直身材修长穿着西装皮鞋快步上山的孟泽霄格外引人注目,不管是上山还是下山的人,目光都追随孟泽霄好长一段时间。
深邃的目光,冰冷的面孔,孟泽霄引人注目的同时也让人生畏,他爬山的过程中在他前面的人都不自觉的给他让路。
平常人需要一个小时的上山路程,孟泽霄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来到禅院里。
这是孟泽霄第二次来南山寺,第一次是孔令欣从南山寺下来回城差点发生不测之后他独自一人来的。
那一次孟泽霄来这里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看看孔令欣走过的地方,感受一下她经历过的恐惧。
所以这次来孟泽霄才会轻车熟路。
差不多是三年前,孟浩全每个月都会在南山寺的禅院里住上一夜再下山。
寺庙里虔诚的香客们正在烧香拜佛,只有孟泽霄在四处张望,看到一个正在打扫卫生的和尚,孟泽霄连忙跑过去问道:“师傅,向你打听一个人。”
和尚停止了扫地的动作,看着孟泽霄,说:“你是找孟施主吗?”
“对,对。”孟泽霄颇为惊讶。
和尚说:“你和孟施主长得很像,看着应该是父子俩。孟施主在后院里,你绕过大殿,后面有个门写着‘游客请止步’,你敲门说明情况会有人给你开门的。”
“好的,谢谢师傅。”
“不客气。”
按照扫地和尚提供的信息,孟泽霄很快就找到了那扇门,敲门说明来意之后,看门的和尚把孟泽霄放了进去。
“施主,跟我来。”
孟泽霄跟随和尚来到院子东南角的一间房,门没有关,迈进门槛孟泽霄就看到一个老和尚在跟孟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