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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己冷哼一声,道:“这要看官府每年给我多少钱粮,要约束这么多人,没有钱粮肯定不行。”
胡服见赢己油盐不进,按下心头火气,认为已是仁至义尽,道:“容我下山向上官禀告,再来与头领商议。”
说完告辞下山,行到半路,正碰上进山的先锋部队,连忙上前,军官道:“邓将军认定你这次进山必无所得,让我上山接应,主力部队随后便到。你路途已熟,正好可为向导。”
胡服正窝了一肚子火,闻言大喜,建言先锋广派斥侯,不着军衣,见到蛮人,不论老幼,全部斩杀,以免泄露消息。
次日行到大寨附近,寻找一处僻静之处,命令诸军暂且歇息。入夜之后,等候主力赶到,大军兵分数路,将通路全部隔绝,包围了大寨。寨里没有防备,只有数人巡防,轻易偷袭得手。
邓艾进了寨子,派人先将赢己抓了起来,然后封锁库房,又让士兵将合村老幼全部集合起来。站在人群前面,当着全部族人,说道:“今日官府追查劫掠财物、杀害汉人的凶手,有知情不报者或窝藏者皆与凶手同罪。”
说到这里,扭头问赢己道:“赢首领,寨中有凶手否?”
赢己道:“实是不知。”
邓艾又问赢己:“贵寨有位名叫皎洪者?”
赢己神色有些慌乱,但依然矢口否认,摇头道:“未曾听说。”
邓艾冷笑一声,对着人群说道:“你们可知寨中有无名叫皎洪者,此人为杀人抢劫的凶手,若是你等知道此人又不报,与凶手同罪。”
族人皆望向赢己,见赢己没有反应,大家皆说不知道。邓艾走近赢己,冷笑道:“有道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不是没给你们机会,如今你合族性命难保。”
赢己此时冷汗直流,看到旁边虎视眈眈的士兵,心头不由一阵阵发虚。但想到法不责众,话到嘴边,又硬是咽了回去。
邓艾轻声道:“你以为现在朝廷是士大人那般仁慈吗?未听说匈奴灭族一事?”
赢己猛省过来,待要主动指认皎洪,却听邓艾喝道:“吴小七,你出来指认一下凶手。”
邓艾身后黑影里突然冒出几个人来,为首一人是县长胡桥,身边一位瘦弱的少年,指着缩在人群里的一位大汉道:“那人便是皎洪,便是他杀了我父母,化成灰我也认得。”
继而又指着另外几个大汉,道:“这几个人也有份。”
邓艾沉下脸来,下令道:“全部给我拿下,明日送去县城大狱,有敢乱言乱动者,杀无赦!”
到了天亮,邓艾部下押着合寨男女老幼出山,山路难行,路上宿营两次,至第四天方将这些人押到县城。此时赢己见官府强硬,早已软了下来,但欲见邓艾已是不能。
次日上午,胡桥升堂问案,有人当堂指证,皎洪等人皆供认不讳,录了供状,签字画押。除了皎洪等犯抢劫杀人罪,合寨人凡能言者,知情不报,犯窝藏罪。其中涉及命案,胡桥将众人口供录了副本,会同郡官急送到诸葛谨处。
诸葛谨见牵扯近千条人命,一时犹豫不决,太史慈道:“若是不能杀一儆百,异族横行不法,交州政事不通,受害者何止千人?”
诸葛谨这才下了决断,签字批示,皎洪等人犯杀人抢劫之罪,判立决。赢己等人犯窝藏包庇罪,与案犯同罪,皆判立决。太史慈临时决断之权未撤消,代表朝廷具字批准。
第八日午后,校场周围人山人海,除了汉人,还有不少异族人。赢己为苍梧郡众部落共认的首领,影响力很大,围观者如同蚁聚。郡兵分兵前来,会合县兵,维护秩序,城门口加派重兵把守。邓艾合军出动,提前做好诸般防范措施,防备有人劫夺法场。
午时,行刑时刻已至,生死签逐一扔下,先是斩了皎洪等首犯,继而合寨中人,三十人一组,赢己合族知情不报者,当场斩下首级。一时间人头滚滚,惨嚎不绝,将近两个时辰,压轴大戏上场,只见数十名健卒押上赢己,只是刀光一闪,这位显赫一时的异族首领被自己的傲慢和无知断送了生命。
皎洪大案一出,立即震惊天下,各郡县查阅档案,凡是有案底的嫌疑者,列出名录,将拘捕令发至各部落。各部落首领皆成了软脚虾,主动将犯事族人送到衙门受审。官府公文再也不是一张废纸,官府公信力迅速提升,交州局面立即平稳下来。
姜述闻知邓艾行止,赞道:“以千头而至政令畅通,确是神来之笔。”
交州内患消除,收拾刘焉的时机到了。姜述召集郭嘉、贾诩、刘表、士燮等人,商议出兵益州之事。姜述道:“刘焉贵为皇族,结连异族,资助武陵夷兵甲,扰乱周边,杀死汉民无数。我今欲征西川,请诸位一同商议。”
士燮熟悉地理,道:“要攻益州,从南边进攻虽然路途难行,但无关隘阻路,只是蛮王孟获隔绝道路。我水军天下无敌,不若从水路进攻,沿长江逆流而上,直至巴东以西,直扑成都。”
郭嘉道:“孟获近年趁朝廷内乱,侵占我不少疆界,若是兴兵,不妨先灭了南蛮,打通入川南路。”
贾诩笑道:“只须一份公文,可叫刘焉束手归降,何须兴兵讨伐?”
姜述道:“文和有何妙计?”
贾诩道:“朝廷统一天下,已经指日可待,即使长安文武也心知肚明。今刘焉诸子皆在长安,刘范、刘瑁与刘焉不相来往,刘璋却是刘焉指定的继承人,只需让刘璋书信一封,说明缘由,刘焉惧罪,应会来降。益州若敢反抗,质子刘璋不保,刘焉基业谁去继承?”
刘表道:“私通异族为大罪,若是逼急刘焉,会否降了长安?”
贾诩摇头道:“刘焉狡诈多谋,但明白大势,只需刘璋书信说明,刘焉自会推出属下顶罪。刘焉年纪已大,雄心已失,诸子皆在洛阳,应会举地而献。”
刘璋在长安虽为质子,因其两位兄长皆在朝廷为官,无人前来骚扰,生活十分安定。听说姜述召见,刘璋胆子极小,不敢独自前去,求长兄陪他一同前往。刘范见刘璋战战兢兢,笑他几句,毕竟兄弟情深,放下公务,陪刘璋一起去见姜述。
第一卷姜述篇VIP卷第276章劫夺张氏
姜述见刘璋浑身颤抖,说话都不利落,不由笑道:“我又不是老虎,又与令兄交好,季玉何必如此?”
刘璋颤声答道:“侯爷虎威,让我胆寒。”
姜述让兄弟两人坐下,道:“今日唤季玉前来,有一事与你商议。前期武陵蛮生变,经查实,其甲衣为西川供应,俘虏尚有十余位西川军官,今日召季玉前来,便是询问此事。”
刘璋吓得面如土色,连忙下拜道:“此事绝对与我无关。”
姜述让刘范扶刘璋起来,道:“我知道季玉老实厚道,定然不会参与此事,但此事却与你父脱不了干系。我今唤你来,欲让你修书一封,问问你父亲,若是其事确实是其所为,此罪为不赦之罪。即使此事为其手下所为,你父也受连累,让他献土而归,可以安享富贵。”
刘璋当即谢恩,讨了纸笔,斟酌言语,良久不能下笔,姜述笑道:“还是让你长兄起草,你再抄写一遍。”
刘范文采斐然,一刻钟时间便拟出文稿,刘璋依此抄下,盖上印章,交给姜述。姜述安排人即刻启程,前去四川送信。
送走刘璋兄弟,去内院寻步练师,道:“我欲逼降刘焉,张鲁之母张氏,却是一大障碍,我想启用情报系统,将她抓到洛阳。”
步练师笑道:“传闻张氏驻颜有术,年近五旬,看起来与青年妇人无异,抓她过来,正好请教一番驻颜术。”
两人在室内说笑一回,祝融夫人寻了过来,道:“听说夫君欲起兵南疆,这次我却要随去,顺便探望父母兄长。”
姜述笑道:“你的信息倒是灵通,还未商定之事,如何就知道了?”
祝融夫人道:“你们议事之时,我正好从室外经过,听你们说起孟获,就停下来听了听。”
姜述道:“讨伐孟获是早晚之事,只是计划尚未确定,待此事有了定议,我便带你回去探亲。”
再说刘焉自从武陵夷被灭,便整天提心吊胆,担心朝廷找上门来。这日忽有信使上门,奉上刘璋书信,刘焉读完信,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心道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
刘焉使人火速去寻张松、郑度、黄权三人,三人皆是智谋之士,往昔刘焉资助沙摩柯时,皆说沙摩柯山野村夫,如何能是朝廷对手?怎奈刘焉为张氏所惑,执意非行不可。
郑度道:“如今之势,朝廷统一天下已成定局,齐侯遣三公子送信,便无问罪之意,只要主公献地,必可保得平安。”
刘焉道:“大好基业,操持多年,如何舍得让出?”
张松道:“数年前天下混战之时,主公就是有意献土我等也会谏言。如今朝廷平幽州、降乌恒、杀袁绍、灭匈奴、伏马韩、诛袁术,又接连平定兖徐两州,刘表、士燮皆献地而降。朝廷文治武功,已呈中兴之势。主公年岁已高,诸子皆在洛阳,何不安享晚年?”
刘焉明晓大局,但心中委实不舍,心中犹豫不决,让三人先行回府,愁眉苦脸进了内室。张氏见刘焉一脸愁容,问道:“何事如此烦闷?”
刘焉道:“前番听你所言,资助沙摩柯起事,如今事发,朝廷问罪,欲献地而降,心中委实不舍,因此烦恼得很。”
张氏笑道:“即使事情不发,洛阳又岂能容益州自主?若想保持现状,只须投向长安,若是朝廷来攻,长安唇亡齿寒,必会来救。”
刘焉摇头道:“季玉今在洛阳为质,若是投了长安,季玉性命难保。”
张氏道:“你两子皆与齐侯相善,绝不会因此杀了季玉。”
刘焉望了张氏一眼,心中知她对诸子有怨,并不在意诸子性命,欲要斥责几句,见她娇媚容颜,又有些不舍,摇了摇头,自去书房苦思对策。
张鲁、张卫兄弟皆投了长安,张氏自然不愿投降洛阳,想了一会,出府去寻贾布商议。贾布出身西川大户,现任益州从事,是本地派领袖,与张松等人素来不和。
张氏刚出府门,有人拦住车驾,不一时婢女来报,道:“有使自北方来,欲求见夫人。”
张氏一听便知是长安来人,道:“既然如此,先去张府。”
张氏虽与刘焉私通,行走刘焉内室,但并非刘焉妻妾,表面上还是张家主母,在成都另有府邸。众人随着张氏来到府上,屏去左右,唤来使进房。
这张氏并非常人,是张棱之妻,张鲁之母,陇西李家嫡女,道号吉贞道长,除了驻颜有术,道法武艺也非同寻常。张氏见来使中等身材,显得十分文弱,不似有武艺在身,也不疑有他。来使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交给张氏,道:“夫人看信便知实情。”
张氏接过信来,见信笺是糜家新品香纸,字是小楷所写,十分清秀,不似男子手笔,纸香之余还透出一股墨香,显然书信应是女子所写。张氏此时还以为信是张鲁妻妾所书,见信上只写了一句话:“闻过而终礼,知耻而后勇。”
这话出自《礼记?中庸》,前句的字面意思是知道羞耻就接近勇敢了,明白自己错就认识到应该学习礼仪了。“知耻近乎勇”的勇是勇于改过,这里把羞耻和勇敢等同起来,意思是要人知道羞耻并勇于改过是一种值得推崇的品质。是对知羞改过的人这种行为的赞赏。在儒家那里,它与“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一起,构成对知、仁、勇“三达德”的一种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