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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公主颔首道:“但凭余驸马与柴将军之意。”
日月山脉似乎漫长无止境,每越过一座高山都费事甚久,才走三天,柴秀云突然生病了。
起先是莫名的高烧发热,其后这个人无精打采没有半分力气,见柴秀云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余长宁只得背着她继续前进。
然而这天夜里,柴秀云神智已是模糊,整个人浑浑噩噩不停说着胡话,浑身冷得瑟瑟颤抖,娇躯却是香汗淋漓,余长宁一搭她的额头,手指感觉到一阵滚烫,他暗暗忖度,只怕她高烧不下四十度。
若是放在现代,高烧四十度可能不算什么,但在医疗条件恶劣的古代,四十度却是能够要人命的。
余长宁见状大急,只得找了一处避风的山洞停下来照料柴秀云,又是喂水,又是熬汤,然而她丝毫不见好转。
余长宁对医学知识所知甚少,一直以为她是普通的伤风感冒,然后反复琢磨了半天,突然想起了她的伤口,请文成公主检查一看,伤口已经化脓了。
找准了症结,这一定是化脓引发的细菌感染致使高烧发热,若是有青霉素,倒也不难治疗,但是眼下可是唐朝,哪有青霉素给柴秀云服用,一时之间,余长宁不由急得团团转。
思忖半响,他只能喟然一声长叹,喃喃念叨一句“死马当活马医”,便去外面摘来了许多不知名的山果回来。
文成公主见状不解,问道:“你摘这么多果子,我们莫非要在这里长留么?”
余长宁对着她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不是,我是用这些果子来制药救柴将军。”
“这些果子能够熬药?”文成公主闻言不禁惊讶万分。
余长宁淡淡一笑也不解释,将果子全部抱到了山洞的角落处。()
那角落阴暗潮湿,侵入山岩中的水滴正点点滴落而下,余长宁将野果剥皮,全部放在了旁边。
站在他身旁观望的文成公主大惑不解,却不知他这是在干什么。
待到将果子全部放好后,余长宁长吁一声站了起来,对着文成公主正色道:“公主,柴将军伤口已经化脓,必须将脓毒吸出来才行,下官身为男子不太方便,所以只能劳烦公主你帮忙救治。”
话音落点,文成公主俏脸顿时变得惨白,她并非不愿替柴秀云吸出脓毒,而是因为她那见到血和伤口就怕的晕血之症。
余长宁见她神色有异,不由急声道:“公主身份尊贵,下官也知道如此要求的确很让你为难,但现在柴将军命悬一线,我们岂能坐视不管见死不救?请公主务必答应下官的要求。”
文成公主轻轻一叹:“柴将军对本宫有救命之恩,这些都是本宫应该做的,没有什么为难之处,只不过本宫从小有见血就晕的毛病,也不知行不行?所以也只能试试看。”
听文成公主答应了下来,余长宁不由大喜过望,将自己须臾不会离身的短剑递给她道:“你先用剑尖挑开伤口,然后将脓毒吸出来便可。”
文成公主低低地应了一声,为了避嫌,余长宁只得走出山洞之外等候。
文成公主褪下柴秀云的上衣,解开包扎伤口的布料,柴秀云肩头的伤口又红又肿,一股腥臭的瘀脓味道隐隐可闻。
见到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文成公主原本就苍白的俏脸此刻更白了,纤手握剑颤抖着凑到了伤口前,刚刚挑开上面的瘀脓,昏迷不醒的柴秀云突然惨叫出声,一股鲜血骤然从伤口中溅出,弄得文成公主满脸都是。
霎那间,文成公主心头轰的一声大跳,只觉天旋地转摇摇晃晃,竟晕倒在了柴秀云的旁边。
余长宁在山洞外面足足等了半个时辰都不见文成公主出来,心里不由大是奇怪,站在洞门边唤得声,却听见里面丝毫没有动静,这才知道里面必定是发生了什么情况,急忙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当看见文臣公主俏脸满是血迹地倒在一旁,余长宁这才知道她晕了过去。
有晕血症之人对血液以及伤口有一种本能的恐惧,虽然患者并不多见,但除了见血就晕之外,其他方面倒与常人无异,文成公主明知自己有这个毛病还替柴秀云清理伤口,也实在太难为他了。
看来目前唯一能为柴秀云吸出伤口脓毒的便只有自己。
然而自己毕竟乃是男儿,若柴秀云知道了乃是他替她吸出了脓毒,一定会羞愤欲死。
余长宁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谦谦君子,心里也对古代那些男女之防嗤之以鼻,在道德礼法重要,还是人命安危重要之间,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柴秀云的性命必须得救!
心念及此,余长宁打定了注意,上前细细地察看柴秀云肩头伤口,光滑细嫩的肩头仿佛爬着一只难看的蜈蚣,伤口又长又深又红又肿,不禁让余长宁倒抽了一口凉气。
柴秀云美目紧闭昏迷不醒,上身只着一领粉红色的肚兜,洁白的脖颈,精致的锁骨,高耸的胸部,莲藕般的玉臂,漂亮得让人心弦荡漾。
“非礼勿视!非礼勿看!”余长宁心头默默念叨,但是目光却不自觉地朝着她那被肚兜所包裹的双峰望去。
那双峰浑圆而高耸,虽然被紧紧地包裹在了肚兜之中,但依旧不屈地挤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呈现在余长宁眼前。
第609章良药苦口
余长宁长吁了一口气,将视线移开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沉下心用锋利的剑尖挑破她的伤口,混合着瘀脓的鲜血立即流出。
待到瘀血流得差不多了以后,余长宁俯身而上,将嘴凑到了她的肩膀上吸了起来。
昏迷中的柴秀云只觉肩头有一只小猫在舔,又痛又痒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嘤咛了一声,原本苍白的俏脸突然出现了丝红晕,朱唇轻启迷迷糊糊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余长宁吸出一口瘀脓便吐在了一边,如此来回次,看到柴秀云的伤口终于没有瘀脓流出时,这才用布料将伤口包扎妥当。
望着柴秀云沉睡的容颜,余长宁轻轻一叹,又转身救治晕倒的文成公主。
文成公主悠悠转醒后,当得知余长宁已经替柴秀云吸了脓毒,不由暗暗自责,道歉道:“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
余长宁释然笑道:“无妨,公主你有晕血的毛病,让你这样做实在太为难了。”
文成公主泪水盈盈道:“不,这一路我什么忙都帮不了你们,而且还时常拖你们的后腿,你虽然不责怪我,但我的心里依旧很过意不去。”
“公主殿下怎会拖我们的后腿?正是因为有你在,我与柴将军才有了精神支撑,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公主你美若天仙倾国倾城,每当看见你我浑身便有了力量,路途中即便再高的山,再宽的河也能闯过,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信哉斯言!”
听他说得如此有趣,文成公主不由破涕为笑,俏脸也是满布红霞,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柴将军说你这人喜欢胡言乱语,看来的确不错。”
余长宁咧嘴一笑,这才想起现在乃是他得知文成公主的真实身份后第一次与她单独相处,讪讪笑道:“下官说的也是实话而已,对了,公主你为何要隐瞒身份偷偷与下官幽会?”
话音落点,文成公主立即俏脸含羞,轻啐一口道:“什么偷偷幽会,说得如此难听!路途漫漫无聊至极,那晚恰好又遇见了你,也算找个熟悉的人闲聊排解寂寞罢了。”
文成公主这话虽然说的是言不由衷,但也只有如此解释才不会让余长宁怀疑到自己,身为和亲公主,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况且他乃长乐公主驸马,文成公主即便有一片深情,也只得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而不敢吐露只字片语。
余长宁恍然一笑,却见文成公主的脸上的神色黯淡了下来,她忧愁无比地开口道:“也不知爹爹现在怎样了?本宫真想回去看看。”
虽然知道李道宗必定凶多吉少,余长宁还是柔声安慰道:“放心吧,王爷必定能够逢凶化吉的,说不定他已是在鄯州等着我们。”
文成公主温柔地点点头,双手抱膝注视着跳动的篝火火苗,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余长宁仿佛想到了什么似地一愣,苦笑道:“对了公主,还有一件事情我想拜托你一下。”
“余驸马但说无妨,只要能够做的本宫一定不会推辞。”
沉吟半响,余长宁有些尴尬道:“我替柴将军吮吸脓毒这件事,你一定不能让她知道,否者她必定会气得杀了我。”
清白的女儿身被别人又看又亲,换作文成公主自己只怕也会是羞怒非常,有什么激烈的举动也咱在情理之中,文成公主知道余长宁是为了救人而已,便点头笑道:“好,若柴将军问起来,我便说是我帮她吸出脓毒来的。”
余长宁点了点头,露出了轻松的笑意。
然而余长宁与文成公主不知道的是,柴秀云此刻已是从昏迷中转醒,她本想挣扎起身,但听到两人的对话娇躯不由一震,心头掀起了滔天巨浪,俏脸也是布满了红晕。
其后天,三人依旧留在山洞内休息,柴秀云虽然已是恢复了神智,但一直高烧不退,浑身也是酸软无力。
余长宁知道细菌感染所引起的炎症并没有消除,倒也不觉得奇怪,不过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天柴秀云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总是乘在他不经意的时候偷偷打量他,不禁让宁哥二丈摸不到头脑。
这天余长宁有事没事便喜欢蹲在山洞角落观察丢在那里的果子,文成公主早已见怪不怪,倒是柴秀云见他神秘兮兮的模样大是不解,终于忍不住问道:“喂,你在哪里干什么?”
余长宁头也不会地回答道:“你可别小看这些果子,说不定治疗你的伤病全靠他们。”
柴秀云大觉不可思议,走过来看见那些山果已经腐烂并长出了绿油油的绿毛,不由膛目结舌道:“这,也能治病?”
余长宁正色点头道:“对,此乃余医师妙手回春的独门秘方,你是我第一个病人。”
见他正儿八经的模样,柴秀云恨不得给他一脚,恼怒道:“荒谬,这些坏掉的果子怎能成为药材!你休要蒙我!”
余长宁嘿嘿笑道:“果子虽是不能,但它们长出的绿毛却可以。”
看见那毛绒绒得让人恶心的绿毛,柴秀云原本因为愤激而通红的俏脸霎那间变得惨白,嗫嚅道:“你你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吃下去吧?”
“宾果,你猜对了。”余长宁憨厚地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看到余长宁拿起果子上面的绿毛小心翼翼地剃下,柴秀云与文成公主皆是周身恶寒。
余长宁岂会没注意到她们抗拒的表情,头也不抬地轻声解释道:“这些绿毛有一种名为青霉素的细菌,能够有效遏制伤口的炎症,柴将军若是能够喝下去,必定会药到病除。”
“何为细菌?”文成公主立即好奇地抛出了一个问题。
余长宁知道古代并没有细菌的概念,笑着解释道:“这细菌乃是一种微生物,虽然肉眼不可看见,但却无所不在,就连我们身体里也有很多。”
文成公主虽然不能理解他的话,但出于礼貌,还是点了点头。
柴秀云心知余长宁素有奇士之称,闻言倒也有些半信半疑,面露迟疑道:“这些绿毛……哦,细菌,真的能够治病?”
余长宁正色点头道:“当然,你用不着怀疑,待会试过了便知道。”
柴秀云只觉恶心得胸口翻江倒海说不出的憋闷,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不行不行,如此恶心的东西人怎么吃得下去?”
余长宁摊了摊手道:“但如果你不喝下去的话,自己病死事小,拖累我与公主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