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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一人,滑翔翼顿见轻捷,余长宁一拉横杆,翼面顿时变为了仰角,恰好此刻一阵顺风呼啸而过,滑翔翼改变俯冲之势,顺风向上飞了起来。
眼见离瑶瑶所在的望楼越来越近,余长宁心头大喜,他腾出一只手来摘下衔在口中的绣球,大喝一声:“请汉和公主接我突厥国师余长宁的绣球。”
说完,他一挥胳膊将手中绣球用力一掷,红色的绣球犹如火焰一般朝着望楼打开的木门飞了过去。
眼见爱郎为了自己竟如此奋不顾身,以身犯险,瑶瑶感动得泪流满面,伸出手来稳稳地接住飞来的绣球,激动不已地亢声开口道:“本宫愿意接受突厥国师的绣球。”
话音落点,全场顿时欢声雷动,就连高建武也露出了兴高采烈的笑容,毕竟,这突厥国师为了汉和公主如此拼命,不难看出突厥汗国迎娶公主的诚意。
正在众人高声喝彩之际,余长宁刚才投掷绣球的一霎那重心偏右,滑翔翼也是为之向右倾斜,堪堪掠过望楼时,右翼突然撞在了望楼之上陡然折断,失去一翼的滑翔翼犹如折了翅膀的小鸟,飞快向着地面坠落。
余长宁惊呼一声,背心顿时冒出了涔涔冷汗,他拼命拉动横杆想要稳住滑翔翼,然而滑翔翼却犹如一个陀螺般翻滚下坠,根本无法操作。
突然出现此等变故,所有人都是惊得呆住了,正在人群中观望的苏紫若心头一阵猛跳,凌空跃起犹如一只白色天鹅般朝着下坠的余长宁飞去。
然而,有人却比她快了一步。
一个红色的人影突然从望楼上凌空跃下,鼓起的裙裾宛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美丽得犹如御空飞行的仙子,正是身着凤冠霞帔的汉和公主。
时才,当滑翔翼撞击在望楼上面之际,瑶瑶心里已是暗道不好,回首一看,果然看见滑翔翼已如断线风筝般直往下坠。
瑶瑶登时心里一惊,想也不想便莲步一踏从望楼中凌空而出,向着余长宁掠了过去,只留下了楼内目瞪口呆的两名宫娥。
眼见自己离余长宁尚有一段距离,瑶瑶顿时大急,正在茫然无措间突然看到了手中拎着的绣球,情急之下解开上面的红绫纤手一扬,红绫犹如火龙一般闪电飞出,准确地缠住了余长宁的腰身,用力一拉,顿时将余长宁从滑翔翼之下拉了出来。
见状,苏紫若娇躯微微一僵,眼眸中掠过一丝黯淡之色,她幽幽一声轻叹,白云般翩翩落在了地面上。
余长宁只觉天旋地转头昏脑胀,还未等他回过神来,已是被瑶瑶抱在了怀中。
两人就这样飞快下坠,看着瑶瑶绝美的脸庞,余长宁竟生出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霎那间泪水夺眶而出,用力抱着她颤声唤道:“娘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瑶瑶的俏脸上也是挂满了珠玉般的泪水,然却笑靥如花美得让人心惊动魄,不及言语,她瞅准时机,手中红绫又是飞出缠在了木楼柱子之上。
两人犹如荡秋千一般绕着木楼划了一个弧度,待到离地面最近的时候,瑶瑶这才松开抓住红绫的纤手,带着余长宁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眼见终于化险为夷,瑶瑶心头不由掠过一丝后怕,收敛笑容轻声喝斥道:“你这呆子,竟用如此危险的办法,不要命了么?”
余长宁傻乎乎地笑道:“若是没了你,留条命还有何用?”
听到这句话,瑶瑶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巨大的幸福感犹如冬日里温暖的太阳将她包裹了起来,所有的忧苦,所有的哀愁,所有的困惑,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并非不知道会有危险,也并非没有感觉到害怕,而是因为自己,他愿意甘冒千难万苦,即便是为之身勋于此,也是无怨无悔!
余长宁这才注意到瑶瑶脸庞的伤疤已是消失不见,变得如以前一般光洁如玉,他愣了愣,又惊又喜地开口道:“娘子,你的脸已经好了么?”
瑶瑶轻轻一笑,正欲回答他,突然察觉到一群军卒已是朝着此地快步跑来,顿时正色开口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免得别人发现你我本就认识。”
余长宁恍然点头,后退一步作礼道:“外臣多谢公主殿下救命之恩。”
瑶瑶了他一眼,这才淡淡开口道:“本宫也是救人心切,国师不必多礼。”
这时,古人大兄气急败坏地冲了过来,怒声嚷嚷道:“谁规定能从天上飞过来抢绣球的?他连木楼都没爬,这样明显属于犯规!我要求……”
一言未了,他突然看到了汉和公主绝美的容颜,嗓音顿时卡在了喉咙里面,脸上也是露出了惊艳的表情。
爱郎冒着性命危险才夺得了绣球,没想到这人竟说他属于犯规,瑶瑶当即心生嗔怒,若不是有侍卫在场,一定会冲上前去将这个可恶之徒暴打一顿。
对于如此结果,渊盖苏文自然是乐见其成,绷着脸冷声道:“不管用什么方法,能将绣球送到公主殿下手里便是获胜,况且公主殿下刚才已是接受了突厥国师的绣球,容不得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李恪虽然失败,恨余长宁恨得牙痒痒的,然脸上依旧挂着风度翩翩的笑容:“大对卢说得不错,这场比试既公平又精彩,是我等技不如人而已,怪不得他人,本王对比试结果没有丝毫的异议。”
渊盖苏文满意地点点头,环伺一周亢声开口道:“本官宣布,这次比试招亲由突厥国师取得了胜利。”
话音落点,人群顿时拍手称赞,欢声乐动了。
第667章千疮百孔
瑶瑶不能久留于此,对余长宁抛去了一个不舍的眼神,这才在宫娥、军士的陪伴下转身而去。
瑶瑶一走,余长宁顿觉心头空荡荡的,正在怅然若失的时候,渊盖苏文已是大笑上前赞叹道:“国师果然有勇有谋,竟能想到如此一个绝妙的办法,敝国王上有情,请国师跟随本官前去觐见。”
余长宁点点头,跟随渊盖苏文来到了大殿外面的平台上,对着高建武恭敬一礼道:“突厥国师余长宁,见过王上。”
“免礼。”高建武右手一抬,捻须笑道,“国师为了替突厥汗王娶回孤之公主,竟不惜甘冒生命危险,以如此匪夷所思的法子获得了绣球,实在令孤王大开眼界,来人,赐酒!”
言罢,立即有一名绿袍老内侍捧着木盘碎步而至,木盘中间酒爵内盛满了醇香的美酒。
“多谢王上。”余长宁又是一拱,端起酒爵一饮而尽,气度说不出的豪迈。
高建武满意颔首道:“既然国师代表突厥取了比试胜利,孤自然言而有信,将汉和公主嫁于汗王,和亲具体程序,由大对卢负责。”
渊盖苏文出班低头领命,嘴角溢出一丝莫测的微笑。
回到驿馆,余长宁吩咐吏员准备了一桶热水,坐在浴桶内美滋滋地沐浴休息了一番,然后换上了一件贴身干爽的衣袍,这才悠哉悠哉地出了房门。
夺得比试头名后,余长宁现在心情已是轻松无比,当看到苏紫若正在院内的池水边发呆愣怔时,他不由走上前去笑嘻嘻地招呼道:“嗳,怎么刚才没见你?多久回来的?”
苏紫若转过身来,淡淡道:“刚回来不久,对了,恭喜你夺得比试的头名,现在终于可以与那妖女双宿双栖。”
余长宁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道:“瑶瑶虽是魔教中人,然而她心底善良,可不是什么妖女,你若在这样称呼她,我便不高兴了。”
不知为何,苏紫若觉得自己情绪似乎有些失控,她冷笑揶揄道:“那妖女乃魔头慕容秋的爱徒,一首摄魂曲不知兴起了多少血腥风浪,死在她的手上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正道之士说起她来尽皆咬牙切齿,也只有你这傻子,才会情人眼中出西施。”
听她口气如此不善,余长宁顿时绷起了脸,正色开口道:“苏姑娘,自古正邪虽然两立,但并非正道之人就是谦谦君子,而魔教众人全为凶恶之徒,瑶瑶她虽是魔教教主爱徒,然多次救我于为难,为了我她可以不顾及自己的生命,如此深情厚意思余长宁此生不敢相忘,退一万步讲,即便她当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在我心里她依旧是我最可爱的小妖女,丝毫不会有所改变,希望这样的话以后你不要再提了!”
闻言,苏紫若娇躯轻轻地颤抖了起来,美目中掩不住的难过之色:“枉我不远千里前来突厥护卫你的安全,没想到你竟是如此正邪不分,为了那妖女竟连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让我好生失望……”
余长宁情绪也有些激动,冷笑道:“苏姑娘乃是高高在上的剑斋传人,所到之处尽皆一片仰慕的眼神,说是天之娇女也不为其过,然而你总喜欢以自己心头的正义来衡量别人,用自己制定的规则来约束别人,更以为自己代表的便是天下正义,我现在很认真的告诉你,正义并非只存在一人之心,而是存在天下千千万万黎民百姓的心中,苏姑娘,你代表不了天下民心,而昆仑剑斋更是不能。
苏紫若如遭雷殛,珠泪突然犹如雨点般滑落,凄然笑道:原来在你心里,我竟是如此的不堪……”
余长宁愣了愣,觉得自己刚才的话的确是重了一些,喟叹一声道:“你知道吗?那****初遇你和瑶瑶,瑶瑶为了能够脱困将我挟持逼迫于你,代表正义的你对我的境遇丝毫没有同情,反倒是魔教的妖女放了我一条生路,那时我便在想,究竟谁是正,谁是邪了?”
听他说起此事,苏紫若眼眸一黯,沉吟半响淡淡道:“我并不后悔当时的选择,牺牲一人可以救千人,即便是要我作出牺牲,我也无怨无悔。”
“我是一个小男人,没有那些惊天抱负,也没有那些豪情壮志,只想与相爱之人能够平淡过一生便可,正因为我的目光短浅,所以无法理解你所坚持的正义。”
“那就是说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了?”苏紫若美目视线落在了余长宁嘴角溢出的苦笑上面,心痛得犹如针扎。
余长宁良久无言,显然是默认了。
苏紫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了下来,淡淡道:“我的坚持被你视为粪土,而你的执着我亦是不敢苟同,既然如此,那你我不如好聚好散,反正现在有那两个妖女保护你,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余长宁虽然还在气头上,然而闻言心里顿时有些后悔,沉默半响轻叹道:“即便我们有些看法不同,你又何必负气离开呢?”
苏紫若凄美一笑,笑容黯淡而苦涩。
自她知事以来,她便是一名无父无母的孤儿,师傅天尼乃剑斋之主,虽然严厉而又古板,但在苏紫若的心里,早就将她视为了自己的母亲。
师傅告诉她,魔教乃是破坏江湖武林安宁的罪魁祸首,武不破与慕容秋更是双手沾满正道志士鲜血的大魔头,要她一定要练好武功,为天下正义除掉这两个祸害武林的魔头。
这个念头深深地扎根在了幼小苏紫若的心头,也是她长期以来坚定不移的信仰,每当想起江湖武林被魔教弟子荼毒,不管练剑练得再累再幸苦,她都会继续练好师傅所教的一招一式,希望以后能够用自己的**剑,还回武林安定。
成为剑斋传人以来,她也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奋斗,誓要扫平一切邪魔歪道。
在并州那个漆黑的山洞中,自己身中春~药无奈**给了余长宁,而他,也在那个时候霸道强横地闯入了她的心海中,搅乱一泓平静的春水,从此,苏紫若心里有了余长宁的影子,也第一次体会到了牵肠挂肚的感觉。
如今,自己长期以来的信仰与坚持,被这个男人毫不留情地狠狠践踏在了地上,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