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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凝激动得热泪盈眶,叩首谢恩道:“命妇罗凝,叩谢陛下隆恩。”
余长宁兄妹也叩拜道:“臣等叩谢君恩。”
太监轻轻颔首,将圣旨交给罗凝后,一甩佛尘转身去了。
罗凝呆呆地注视着手中的黄帛圣旨,双手微微地颤抖着,似乎感觉千斤一般沉重,半响后才长吁一口气道:“长致、长宁、长远、长静,陪姨娘将圣旨请入祠堂,供奉起来。”
余长宁等人点了点头,一脸神圣地护送着圣旨走入了祠堂,香火供奉。
随后,余长宁前去公主府接待一干官场的好友。
来者以房玄龄最尊,自然坐的宾客首案,其次便是萧锐、王敬直两位帝婿,其后还有苏定方、李谨行两人,最末案的便是房玉珠,至于罗瑜,因为思念画眉,所以前去了余府,并未在公主府落座。
眼见余长宁大袖飘飘地走来,房玄龄立即起身一笑道:“老朽恭喜襄国郡公。”
房玄龄身为丞相之一,提前知道此事并不奇怪,这也是刚才他说的那好消息,但是厅中之人却不知道,面面相觑不由露出了惊讶之色。
眼见长乐公主疑惑的美目向自己望来,余长宁淡然一笑解释道:“刚才陛下派来天使宣读圣旨,追授先父为正二品襄国郡公,追赠荆州都督,实封食邑五百户,爵位由本驸马承袭,而姨娘大哥三弟长静,皆有爵位封赏。”
苏定方拍手一笑道:“余驸马为国尽忠,含冤受屈多年,也算正当其所,恭喜恭喜。”
萧锐等人也是抱拳庆贺。
长乐公主笑道:“驸马,时候已经不早了,还是开宴吧。”
余长宁点点头,与公主一左一右坐于主位,举杯邀约大家饮宴,一片其乐融融直到夕阳西下方才停歇。
将房玄龄等人送走后,余长宁向长乐公主提及了今日太子与魏王邀约赴宴的事情。
长乐公主思忖半响,轻叹道:“本宫那两位皇兄真是费尽心思争斗不朽,拉拢你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余长宁问道:“那不知公主,我们要如何应对?”
长乐公主出生深宫,见惯了宫闱争斗,对于权术几乎可以说是无师自通,冷冷笑道:“两人邀约时间相同,一定不是巧合,而是共同给驸马你出了一道难题,也是逼着你选择阵营,不管你是赴哪一方的宴席,都会得罪另外一方。”
余长宁这才明白李承乾和李泰的险恶用心,不由怒声道:“擦!他们如此算计本驸马,那我就干脆他俩那里都不去,彰显自己中立的态度。”
长乐公主摇头道:“若是如此,只怕驸马两方都要得罪,不管是以后谁继承帝位,都不会放过我们。”
不知不觉中,长乐公主已是用上了同仇敌忾的口吻。
“那公主觉得应该如何?”
“现在父皇虽然偏向于魏王李泰,但没有到最后一刻,情况依旧不明,所以我们不能过早表明自己的态度,须得用妙计化解皇兄们对你的试探。”
余长宁心悦诚服地点点头,问道:“公主莫非已经有了妙计?”
长乐公主微微一笑,檀口凑近余长宁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者立即露出了会意的笑容,忍不住笑开了。
第768章少年紫衣
翌日寅时二刻,余长宁离塌梳洗,准备穿上官服进宫早朝。。
望着摆在案上的那一套紫色官服,余长宁不由生出了些许感叹之情,四年时间,自己就从一介商人成为了大唐重臣,年仅二十四岁位列三品要员,古往今来能有几人?
正欲穿衣,突然听见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明晃晃的灯影一闪,长乐公主已是手持一盏油灯开门走了进来。
李丽质显然也才刚刚起来,发鬓未盘头发很自然地披散在肩头,然而明媚艳丽的笑脸却还是看的余长宁一阵怦然心动,奇怪不已地问道:“公主,你,你怎么来了?”
长乐公主俏脸掠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红晕,故作很自然地开口道:“本宫念及驸马很久没有早朝,所以特来服侍驸马更衣。”
“服侍……我……我更衣?”余长宁不能置信地说了一句,舌头开始打结了。
“对啊,妻子服侍丈夫,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听公主一本正经之言,余长宁猛然一拍额头,喟叹一声道:“糟糕,我一定还在睡梦中,否者公主怎么如此温柔体贴?”
长乐公主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上前放下油灯拿起那套官服,又是展颜笑道:“时候已经不早了,还是快点穿上官服准备出门吧。”
余长宁有些茫然地点点头,呆呆地看着公主伺候自己穿衣。
摇曳的灯光下,长乐公主的俏脸看上去说不出的美丽,她温柔而又细致地将那套官服穿在了余长宁的身上,然后柔柔一笑,纤手伸出仔细地理顺官服上的褶皱,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拿起案上的革带替他捆上,退步一看,美目中顿时露出了几分异样的光彩。
今日余长宁头上带着一顶纱罗幞头,两根垂角带子很自然地披在脑后,一领紫色的圆领直袖袍服,腰间束十三金玉带,脚蹬乌皮**鞋,端的是官仪威严,气度不凡,直看得长乐公主移不开眼来。
稍事沉吟,长乐公主轻声叮嘱道:“早朝的时候可要讲规矩,守礼仪,不要被殿中御史看到不规矩的行为,父皇若要问你,记得问什么回答什么,切记不可再像以前那般胡言乱语,惹父皇生气,还有,下朝吃廊下食的时候记得和官员们多亲近亲近,不要自视清高,不可一世,对于老臣们要多尊重,对于同僚们要多拉拢,这样才有利于在官场上行走。”
余长宁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笑嘻嘻地开口道:“公主,怎么你现在变得越来越嗦了?连下朝吃饭都要管。”
长乐公主瞪了他一眼道:“本宫还不是怕你闯祸,记住,总归一句话,如履薄冰谨言慎行,低调做人高调做事,不要弱了我长乐公主府的威风。”
“喳!”余长宁突然怪模怪样地应了一句,笑嘻嘻地走了。
“这刁民!也不知可有将我的话听进去。”长乐公主无奈一叹,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这才转身回房。
坐上马车,驾车仆役轻轻一甩马缰,马车已是穿过后院朝着长街而去。
到了尚商坊坊门,两扇厚重的大门还未打开,余长宁掀开车帘一角观望着周围等待出坊的人们,突然看见街头胡饼店的师傅正在烤制着胡饼,一时间心头一动,便想下车买一个来尝尝。
然而一想到自己毕竟乃是尚商坊的名人,为怕被街坊邻里认出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余长宁只得吩咐驾车车夫前去购买。
揣着热气腾腾的胡饼,余长宁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气,这才张开嘴来狠狠地咬了一口。
内酥外脆,香醇味美,咦?里面竟然还有羊肉末儿,直吃得余长宁点头叫好。
虽然在突厥的时候他也没少吃着烤制的胡饼,然而或许是思乡情结作祟,他始终觉得草原胡饼没有尚商坊街口的胡饼好吃。
一想起突厥,甄云美丽的身影犹如无孔不入的潮水一般瞬间填满了余长宁的心海,脸上也略显黯淡之色,他细嚼慢咽地将手中剩余的胡饼吃完,再没有了刚才那股兴奋劲儿,心里止不住的相思。
晨鼓鸣响,四名坊丁懒懒洋洋地前来打开了坊门,高车骏马士农工商犹如炸窝的马蜂一般冲出了坊门,涌入大道,新的一天开始了。
拐过大街进入朱雀大道,道上早已车马如梭,多是前去参加朝参的大臣们。
余长宁坐在车中闭目养神,乘着空隙还微微打了一个盹,实在大是惬意。
到了皇宫车马场,一身紫袍的余长宁气定神闲地下得车来,年轻英伟的相貌立即引来了周边大臣们的目光,的确,少年紫衣,不想抢眼那也是不可能的。
由于很久未上早朝,加之面孔生疏,负责守卫的中郎仔细地检查了余长宁的鱼符。
这鱼符乃是高祖李渊所发明出来的,由白玉精制而成,分左右两边,上面刻有官员的姓名、在何衙门任职、官居几品、俸禄几许等等,左符放在内廷作为底根,右符由持有人随身带着,作为身份的证明。
为求携带方便,太宗李世民还为五品以上的官员另备有盛放鱼符的袋,称为“鱼袋”,这袋子以官员品级不同饰以不同的金银,如三品以上的官员便赐予金鱼袋,鱼袋更在唐朝之后逐渐成为了官员章服制度不可或缺的一环。
在车马场排列好队伍后,余长宁跟随着黑压压的大臣们一道穿过皇宫广场,进入了正殿之内,在殿中御史的指挥下分为两厢站立。
此刻太宗还未到来,大臣们在一起多多少少都会轻声议论几句。
余长宁左右乃是光禄卿与太府卿,老得都是白发皓首,满脸皱纹,一看便知道没什么共同语言,而有共同语言的房玄龄萧锐两人,一人位列朝班之前,一人位于朝班末尾,余长宁自然不能离开位置前去攀谈,只得暗叹一声默然无语。
片刻之后,李世民如浴春风般的到了,数年未见,这位伟大帝王的身形已有些微微发胖了起来,但依旧是步履稳健,气度不凡,走上天阶便旋身坐在了御座之上。
第769章当殿弹劾
待到群臣参拜完毕之后,殿中御史朗声禀告道:“今日有新晋官员一人,外官两人前来朝参,新晋者乃鸿胪卿、襄国郡公余长宁;外官乃庆州刺史李大同,光州刺史苏航长。…”
李世民点了点头,身旁侍立的老内侍一甩拂尘,昂昂上前一步尖锐喧呼道:“议政开始,群臣有本启奏。”
话音刚落,房玄龄右跨一步出了朝班,向李世民禀告各地春耕播种情况,也对敬忠职守的刺史县令们进行了表扬,随后兵部尚书李勋向李世民禀告了漠南战事后续情况。
一听到提及漠南,余长宁立即竖起了耳朵,原本道听途说的消息也在李勋口中得到了证实。
平夷道行军大总管李绩率领十万唐军击溃真珠可汗后,漠南又重新纳入了大唐版图,对于前来表示效忠的突厥头人,李绩也进行了安抚接纳,对于昔日的种种表示既往不咎,虽是如此,但漠南的情况并不稳定,究其原因,乃是突厥汗王甄云在漠北的蠢蠢欲动,今年提兵南下的熊熊野心已是昭然若揭。
去岁冬月,甄云以风卷残云之势席卷了漠南,整个薛延陀领土正式归入了突厥汗国。
诺鲁兹节来临之时,漠北各族头人前来位于郁督军山的王帐觐见甄云,甄云豪气干云地宣布,今岁将引兵南下劫掠大唐,瓜分中原锦绣山河,得到了头人们一片轰然允诺,争相喝彩叫好。
及至禀告完毕,李勋颇为忧虑地开口道:“启禀陛下,从目前局势来看,突厥汗国已经成势,加之汗王甄云胸怀大志,智谋过人,其祸恐怕会远盛于昔日的东~突厥以及薛延陀,我们须得提早防范才是。
“小猫变虎,实所未料啊!”李世民拍案一声喟叹,双目一闪突然问道:“若现在发兵远征漠北,有几成把握能够取胜?”
李勋沉吟片刻,估算道:”启禀陛下,根据臣推测,不会超过五成。”
闻言,李世民一双剑眉皱得更深了,捋须沉吟半响缓缓开口道:“昔日大汉经过文景之治,到武帝之时这才仓廪丰实,钱粮满库,从而出动大军北征匈奴,最后虽然获得了胜利,然而却耗费举国钱粮,大汉也因此由盛而衰,可见,远征漠北对国力实在消耗甚大。”
房玄龄出言禀告道:“陛下说得不错,常言道千里不运粮,漠北离我大唐数千里之遥,若发兵征之,光是军需民耗就开销巨大,姑且不论是否能够取胜,光是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