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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飘落池中的雪花,欧宁羽嘴角划出一丝苦涩的微笑:“动过,想过,念过,但却只能选择遗忘,看破了繁华,也就心如止水。”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无奈差事
话音落点,李世民心头顿觉五味杂陈,他实在没想到仙女一般的人儿也曾动过凡心,一时间,心头不禁涌出了强烈的妒忌之心,他尽量平复自己的语气道:“是谁?莫非是武不破?”
欧宁羽微微一怔,转头一本正经道:“陛下,你是在怀疑宁羽的眼光么?”
李世民细细一想,这才明白了欧宁羽的话,想笑却是笑不出来,只得叹息一声道:“也不知是何人物,竟能得到宁羽的眷恋,若是可以,朕真想见他一面啊!”
欧宁羽轻轻一笑,却没有回答他的话,目光深邃而悠远,缅怀的心思早就飘到九天之外去了。……
……
銮驾离开之际,李世民将余长宁单独叫到了一边,正色吩咐道:“余卿,朕有一件机密要事吩咐你去做。”
见李世民脸膛发白,神色有些难看,且口气也是如此凝重,余长宁心里面不禁一凛,正色道:“陛下请说。”
李世民眼眸中闪动着摄人的寒光,冷冷道:“时才朕与宁羽攀谈,得知她也曾为男子动过凡心,你去调查一下,那男子是谁?查明了尽快上报给朕。”
余长宁一脸愕然,结结巴巴道:“陛下……这,这是为何?”
“你不用管这么多,让你做便去做,还有一点,此事不能让其他人知晓,若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入朕的耳朵里,当心朕摘了你的脑袋。”
余长宁愣怔了一番,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缘由,急忙领命道:“微臣遵旨。”
李世民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登上高车去了。
李世民走了之后,余长宁依旧矗立在府门外久久回不过神来,长乐公主看了好久,忍不住走上前来问道:“驸马,刚才父皇给你说了什么?为何你魂不守舍的样子?”
余长宁重重一叹,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万般郁闷道:“今日。可是打破了一个大大的醋坛子啊!”
夜晚,余长宁与长乐公主同塌而眠,公主睡去之后他辗转反侧,脑海中竟是李世民交代之事。
尽管李世民吩咐的时候,没有规定具体完成的时间,不过余长宁看来,李世民已经将此事放在了心头。免不了要经常追问的,所以调查速度理应是越快越好。然而如调查,余长宁却是丝毫没有定见。
经过这些日的相处,余长宁也大概揣摩了一番欧宁羽的性格,她生性淡泊与世无争,然而面对重要之事重要之人,却表现出了一种令人敬佩的执着,与苏紫若那种拒人于以千里之外的冷冷清清不同,欧宁羽的冷清更多像是一种阳春白雪曲高和寡的孤寂,很难能够对他人敞开心扉叙说心声。要撬开她的嘴巴调查出她心仪之人,谈何容易?
不过圣命一下,即便再是难办余长宁也要想尽办法完成,带着这般郁结的心思,直到雄鸡初啼之际余长宁才朦胧睡去。
第二天一早,余长宁顶着两个偌大的黑眼圈在偏厅用膳,看得瑶瑶兀自惊叹不已。一双好看的美目意味深长地看了余长宁和长乐公主一眼,轻笑道:“昨夜驸马和姐姐,莫非是因为久别重逢,以至于很是疲惫?”说完,露出一个促狭的笑意。
长乐公主已是过来人,瞬间便听懂了瑶瑶的弦外之音。俏脸顿时漾起了一抹酡红,瞪了余长宁一眼道:“是这位余大人满腹心事,忧心忧国,在榻上一会儿长吁短叹,辗转难眠,与本宫可不相干。”
瑶瑶美目一转,笑问道:“哦。原来如此,不过我们家的驸马,对于国事可没多大的兴趣,儿女私情才是他的强项,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让他这般难以入眠呢?”
余长宁好气又是好笑,放下碗来无奈道:“你就不要瞎猜了好不好,正所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昨夜本驸马自然是忧心公事,岂有他哉!
在余长宁看来,替陛下调查情敌自然也是公事之一。
“好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长乐公主听得美目一亮,仔细地品咂了半响,却又失笑道,“不过驸马吟来,却有一种不伦不类的味道,驸马呵,你有这般高尚的为官品格么?”
余长宁老脸难得一红,捧起饭碗道得一声“吃饭”,便闷声不说话了。
瑶瑶与长乐公主对视一眼,唇角皆是露出了一丝微笑,也是不言不语埋头吃饭。
早膳之后,余长宁前去国子监,刚在公事房坐定,他立即吩咐吏员叫来国子丞杜禹英,准备了解一下这段时间国子监内的相关情况。
杜禹英很快就来了,素衣钗群,容颜如花,美艳得不可方物,以至于余长宁看见她柳腰款摆地走来时,竟有短暂的失神。
杜禹英行至长案前,一直盯着余长宁的美目陡然亮了亮,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裣衽一礼道:“见过祭酒。”
余长宁恍然回神,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指着旁边座案道:“国子丞请坐。”
“诺。”
杜禹英轻轻一句,莲步款款地绕过案几落座,微笑道:“祭酒找我前来,莫非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余长宁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想了解一下国子监这段时间的情况。”
杜禹英低垂螓首微微一礼,这才抬起头平静作答道:“祭酒走后,国子监情况一切如旧,并没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大事发生,祭酒所推进的算学,目前已取得了很好的成效,甚至户部专程派人前来国子监内学习新式算法,户部唐尚书更对祭酒所发明的阿拉伯数字推崇备至,声称要在户部内进行推广。”
户部主管全国民政,钱财物帛,耕地人口皆在其管辖范围,涉及的算术统计自然多不胜数,能够得到尚书唐俭的充分肯定,对算学在官衙内的推广是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
见余长宁颇为高兴地点了点头,杜禹英轻笑道:“至于律学方面,目前朝廷已经令人重新审定了一番祭酒所修订的《贞观律》,听说马上就要颁布实施,律学院的学子们早就揣摩《贞观律》数月,对祭酒之才纷纷是赞不绝口,律学院的博士更想请祭酒亲临学院,为学子们宣讲授课。”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禹英几多愁
“还有呢?比如那两个不太安分的司业,这段时间情况如何?”说完,余长宁对着杜禹英促狭地眨了眨眼睛。
“他们啊……”杜禹英略微思忖了一番,似乎在斟酌如何说来最是合适,半响之后失笑回答道:“自从祭酒抛出了那块肥肉之后,两只饿虎一直横眉以对恶斗不休,经常在学院内针锋相对的争吵,希冀能够压对方一头成为右司业。”
“权利,的确是一个能够令人疯狂的东西啊。”余长宁满是感叹地笑了笑,“只要化解了他俩的联盟合力,我的目的便已经达到了,右司业之位,就让给王正奇吧。”
杜禹英轻轻颔首,虽然她也觉得王正奇是右司业最好的人选,却还是有些好奇地问道:“祭酒,为何你会属意王正奇?”
余长宁笃定笑道:“在国子监内,罗东梨比王正奇资历老、人脉深,门生故吏更是遍布朝野郡县,若是让他当右司业,只怕不会安分守己,说不定还有架空本官的危险,而王正奇对本官的威胁就要小多了,加之本官在此事中对他搭手帮忙,他也会念及这段恩情。”
杜禹英笑道:“还有一点大人没有说出来,若是王正奇比罗东梨高了一头,以罗东梨气量狭窄的秉性,以后一定会对王正奇多番挑衅,祭酒便可居中调停,坐享渔人之利。”
余长宁摸了摸鼻头,悠然笑道:“听禹英如此说来,本官像是特别有心计一般。”
杜禹英悠悠一叹道:“人在其位必谋其政,大人贵为祭酒,自然须得权衡利害,这也是人之常情。”
余长宁颔首一笑,突然想起一事,关切问道:“李承乾谋反一事牵连甚广,许多与他有交情的人都受到了牵连,令兄杜荷与李承乾交情笃厚。不知情况如何了?”
听他提及此事,杜禹英洁白的贝齿咬了红唇半响,这才郁郁一叹道:“家兄目前罢官在家,整日借酒消愁,禹英也是茫然无计,不知该要如何劝说。”
余长宁也是一声叹息,说道:“谋反毕竟是十恶之首。陛下龙颜大怒也是情理之中,待到几天他气消了。自然会念及昔日杜大人之功,而让杜兄官复原职,你也用不着过多担心了,有时间我也会在陛下面前替杜兄说说好话的。”
“好,禹英多谢大人。”杜禹英立即感激行礼。
沉默了半响,杜禹英神色突然有些复杂,问道:“对了,不知祭酒准备多久娶玉珠过门?”
余长宁笑道:“目前襄国郡公府还在装潢修缮之中,初步时间定在正月末或者二月开春。公主府已经开始准备三书六礼,到时候便前去下聘。”
“你们多经磨难最后终成眷属,实在羡煞旁人,余大人,玉珠可是我的好姐妹,她浑不计较妻子名分成为你的妾侍,你须得好好对她才是。”
“放心吧。我待玉珠,犹如珍宝捧在手心,一定关心呵护备至,到时候大婚之日,还请杜姑娘前来做客。”
“那是自然。”杜禹英微笑颔首,不知为何芳心却掠过了一丝淡淡的失落感。
离开余长宁的公事房。杜禹英踽踽漫步在国子监内那片宽阔的松树林中,白雪皑皑,寒风肆掠,棵棵松树依旧傲然卓立,如长剑直指苍穹。
杜禹英停下脚步,视线之下而上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松树,朱唇轻启重重地突出了一口的浊气。
这几日。她明白了一件事情。
以前对齐建那至死不渝的思念渐渐消弭了,那个留在自己记忆中的王子,已经与英姿飒爽的甄云身影进行了重叠,她成了亲,生了子,雄踞漠北傲世一方,成为了万人敬仰的突厥汗王,并非什么突厥王子。
杜禹英本以为她会为之难过,为之伤心,然而这段时间,却是让她有种摆脱生命里沉重枷锁的感觉。
最后她才明白,是因为齐建留给她的背影太过美好,以至于深陷其中,当一切的烟雾散去,才发现自己已经挥剑斩断了对他的情丝,洒脱前行。
因为如此,杜禹英觉得无比的庆幸,然令她万般没有料到的是,余长宁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占据了自己的芳心,成覆水难收之势,在她心海中肆掠。
以前初次见余长宁,是在房玉珠的化妆宴会上,他穿着离奇怪异的服饰,以堂堂帝婿之身表演着那些令人所不齿的奇淫巧计,那时候的杜禹英便在心里暗暗嘲笑,这位驸马当真是乖张奇异特立独行。
随后自己花尽心思解开了他所表演的魔术,却不甚与他发生了争执,以至于两人成为了相见横眉的冤家,争执不断多有冲突,其后他叛国投靠突厥,杜禹英在恨得咬牙切齿的同时,心底也曾发出不解的叹息。
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余长宁竟如英雄一般凯旋回归大唐,其后河南治水戮力同心,漠南征战生死相扶,国子监内默契共事,不知不觉中,余长宁的身影已是走入了她的芳心,成为挥之不去驱之不散的梦魔,撩动一池春水。
杜禹英万般没有料到,自己竟与房玉珠一般,爱上了这位风流不羁的驸马,以至于在他离开长安前去昆仑的这段时间里,也止不住的思念。
然而余长宁对自己的感觉如何,杜禹英却是茫然无知,况且他现在艳福无边,身边全是绝色丽人,只怕根本没有关注过自己,些许少女情怀,他又如何能够知道呢?
心念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