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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身颠覆列国风云,鼓三寸不烂之舌让突厥和薛延陀反目成仇,这样大智大勇的男儿,的确可以令任何一个女子为之心折,而杜禹英也是在这个期间,对他有了朦胧的感情。
第1181章惊人至极
其后两人前去河南治水惩治贪官,也是余长宁消除了她和房玉珠的隔阂,在漠南押送军粮的时候,当得知了齐建的真正身份,杜禹英在失声痛哭的同时,心里面未尝没有一丝解开心灵枷锁的感觉,也是从那时候起,杜禹英才彻底走出了那段感情的阴影。
心念及此,杜禹英望向余长宁的目光中爱意更浓,被他捏在掌心的纤手动了动,竟是主动与他十指相扣紧紧缠绕。
余长宁立即有所感觉,转头笑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杜禹英飞快说的一句,沉吟半响淡淡笑道,“我只是很喜欢现在这样的感觉。”
余长宁笑了笑,却是将她拉得更紧了。
找得一家不错的酒肆,两人吃了一通具有百济特色的美食,方才返回王宫。
余长宁所住的乃是昔日百济王的寝宫,殿阁巍巍画梁雕栋,刚走入殿内,便有明艳动人的侍女飘然上前点亮等人高的铜灯,并替余长宁解开了遮挡风雪的披风。
连日来奔波劳累,余长宁早就已经困顿难耐,进入后面的浴池沐浴了一番后,便准备上塌休息。
这时,机灵的侍女行至殿内,取下余长宁刚换下的衣服,准备拿出去浆洗,当掏出衣服中一卷折叠的宣纸后,侍女立即恭敬询问道:“元帅,这张宣纸你还要么?”
余长宁立即想起这是自己在天牢时,为初恋女友所做的画像,当是秦清前来劫狱走得匆忙,所以他匆匆折叠便放入了怀中。
此刻听见侍女的询问,余长宁立即大步上前接过宣纸,淡淡笑道:“自然需要,你若不提醒我一番,一夜的功夫便白费了,谢谢。”
没想到这位大唐元帅竟是如此的平易近人,小宫女着实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屈膝一礼惶恐道:“元帅客气了,奴婢实在不敢当一个谢字。”
余长宁道:“用不着如此紧张,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下去吧。”说罢,微笑挥手转身走入了寝宫之内。
将湿漉漉的长发拭擦得半干,余长宁斜躺在床榻上目光幽幽地盯着摇曳不定的烛火,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到十月,三韩之地便到了大雪飘飞的冬日,整个辽东都是大雪覆盖惟余莽莽,冬日不能行军征战乃是兵家惯例,不仅因为冬天大雪封路不利于兵马粮草行进,更重要的是在如此严寒的气候中,攻打坚固的城池,完全是自寻死路。
现在大唐两路大军都已经停止了征战,全都躲在城内窝冬度日,准备来年再继续攻打高句丽,余长宁身为平壤军的统帅,整个冬日也没有多少事情需要做,自然能够得到一段清闲的时间。
余长宁计划待到高建武和高尧抵达泗沘城之后,带他们从海路前往位于辽东的辽东军大营,向李世民禀告一番目前的战略构想,当然,这些构想全是杜禹英谋划而来,杜禹英目的很简单,便是希望自己未来的夫君能够得到天子的重视赞赏,所以谋划军略自然是不遗余力。
思忖半响,余长宁渐生困意,毕竟这段时间几乎都没有睡上什么好觉,他展了展身子翻下床榻,行至案几前正欲吹灭上面的油灯,当望着油灯旁那张折叠整齐画卷,嘴角不由溢出了一丝缅怀的笑容。
“柯儿,不知现在的你是否一切还好?”余长宁轻轻地念叨了一句,眼眶陡然就红了。
沉沉一声喟叹,余长宁心内生出了无比缅怀的感觉,就仿佛看到了那魂牵梦萦的人儿出现在眼前一般。
他伸出手慢悠悠地展开画卷,想要追思一番初恋女友笑靥如花的脸庞,然而刚看得一眼,余长宁的双目陡然就瞪直了,眼眸中露出了不能置信之色。
画还是画,不过却不是那****在天牢中所画的那一幅。
眼前的画卷,线条优美鬼斧神工,画中男子短发倒立容貌俊朗,身上穿着造型别致的t恤,配有一条带着破洞的牛仔裤,右手拿着一部相机正笑容满面的卓然而立,倍显潇洒不羁之姿。
陡然之间,余长宁只得耳畔轰然一声大响,整个人如遭雷噬跌坐在了地上,他不能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傻乎乎地盯着画卷片刻,突然霍然爬起震惊不已地喃喃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
一言未了,他突然察觉什么,目光犹如钉子一般落在画卷上细细端详,一阵巨大的眩晕感陡然袭来,几乎令他快要晕了过去。
扶着案几闭目深深呼吸了几口,余长宁压抑住狂乱跳动的心脏,心头的震惊翻动得犹如滔天巨浪。
这幅画明明就是柯儿所作,为何竟会出现在这里?不可能,难道是我在做梦?
心念及此,余长宁急忙伸出手来用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那钻心的疼痛是那样的真实,痛得他立即是一阵呲牙咧嘴,再看眼前的画卷,依旧没有更改一丝一毫。
呆愣了片刻,余长宁心脏又是一阵激烈的跳动,莫非是自己的真诚感动了上天,所以上天特恩赐了一幅初恋女友的画卷,供自己相思回味?
不,不可能,世间哪有什么神仙鬼怪,柯儿的画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莫非……
陡然间,余长宁想起了昭陵墓室中长孙皇后的画像,整个人顿时浑身一震,双手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当时他奉李世民之命,前去昭陵劝说长乐公主回心转意,在祭奠堂的时候见到长孙皇后之画像,便觉得替皇后作画之人画功与初恋女友一般无二,不过那时候满腔心思都在长乐公主身上,所以也没有在意,此时见到这幅画,见到画中身着现代服饰,模样神似自己的男子,余长宁突然明白了过来,莫非初恋女友也如自己这般穿越来到了唐朝,所以才会出现她所作的画卷……
想到这里,余长宁只觉兴奋和激动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哗哗啦啦地从心底倾泻了出来,心头砰砰乱跳几乎快要不能呼吸,两行热泪也是陡然夺眶而出,在脸膛上不停地奔涌着。
第1182章飞马追赶
激动难耐地矗立半响,余长宁很清晰的记得这幅画卷的确是当晚自己从天牢中带出,当时囚室内就自己和欧宁羽两人,不可能凭空生出一画,莫非欧宁羽就是……
心念及此,余长宁急慌慌地将画卷塞入了怀中,披上一件圆领长衫,披头散发赤着脚便向着宫外冲去,惊得殿口把守的军士人人侧目向望。
今夜,率军负责王宫警戒的乃是刘仁轨。
尽管刘仁轨与余长宁相处时间并不长,但也知道这位元帅天生就是不安分的主,在苏紫若姑娘没有回来之前,须得时时刻刻注意他的安全,于是刘仁轨率领一个百人队时时刻刻守在余长宁的寝宫之外,任凭寒风呼啸也没有离开。
朦朦胧胧中,刘仁轨突然看见余长宁电一般地飞出寝宫,沿着宫道向前奔跑,见状,他心里面立即是止不住的奇怪,急忙大步迎上询问道:“元帅,你这是,咦?”
见向来衣衫整肃的余长宁这般模样,刘仁轨立即是目瞪口呆了。
余长宁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急忙出言吩咐道:“快,给本帅找一辆最快的马车,我要出宫。”
“出宫?”刘仁轨双目陡然瞪圆了,微微思忖了一下,立即义正言辞地开口道:“元帅,现在已经夜深,何能出宫涉险?不如等到明日末将点整大军,陪你一道前去如何?”
“若是明日就晚了!”余长宁急得额头全是涔涔细汗,欧宁羽已经走了数个时辰,待到她抵达港口乘船出海,在茫茫大海寻找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何能解开他心头的疑窦。(
见刘仁轨一副深感为难的模样,余长宁不容分说地正色道:“刘总管,本帅之话就是军令,你领命执行便可。”
刘仁轨浑身一个激灵,如在大军幕府一般赳赳领命道:“末将领命,请元帅让末将率军跟随。”
余长宁点头道:“好,你快去准备,一刻钟之后出发。”
“诺。”刘仁轨拱了拱手,大步匆匆地去了。
没过多久,凄厉的牛角号响彻夜空,惊得已经陷入沉睡的泗沘城一片骚动。
余长宁回到寝宫穿好衣物,刚来到王宫车马场,便看见一大片骑兵正在紧急集结当中,人声鼎沸骏马嘶鸣,摇曳的火把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密密麻麻。
堪堪一刻钟,骑兵集结完毕,刘仁轨上前禀告道:“元帅,我们出发吧。”
余长宁点点头,也不乘坐舒坦平稳的高车,而是径直翻上一匹空鞍骏马,正欲挥鞭出发,不料却听见一个急促的女声远远传来:“元帅稍等。”
余长宁蓦然一愣,回身望去,只见金德曼正在一群花郎卫的簇拥下慌忙而来,女王云鬓未盘长发披散,单薄的衣衫外只披了一件风雪斗篷,显然是在睡眠中起身,也未穿着整齐便急忙前来。
行至余长宁马前,金德曼纤手拉住马笼头,眉宇之间的焦急之色明显可见:“时才听闻元帅紧急点兵,说是要出宫,不知可是有什么大事?”
余长宁心乱如麻,不及多思断然开口道:“德曼,这事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解释,但现在我要立即出宫一趟,你不要拦我。”
见他神色如此紧张却不告诉是何等事情,金德曼心里面颇有些委屈,强颜淡淡一笑,轻声解释道:“德曼此番并非是前来阻拦元帅。”
说完,她转过身去,捧起身后宫娥手中的黑色貂裘,轻步上前递给余长宁道:“更深夜寒,元帅这样驰马必定会寒凉入骨,这件貂裘能够化雪三尺之外抵挡风寒,请元帅穿上再行出征。”
望着美艳如花的新罗女王,余长宁着实愣了愣,半响恍然回神,他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接过貂裘披在肩头,高喝一句“出发”,已是策马率先向着宫门冲去。
刘仁轨率领的千余骑兵也是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跟随余长宁没入了黑沉沉的夜色中。
……
大雪息止,清朗的月光倾泻而下,照得天地间流淌着淡淡的银辉,骑队在白茫茫的原野上飞速移动着,如红潮般向西疾驰。
余长宁扬鞭策马速度飞快,心头的焦急、兴奋、紧张、疑惑、担忧之心纷至沓来,竟是愈来愈烈。
在杂乱无章的心绪中,他突然回忆起了很多事情。
当初他与欧宁羽被困在雪山上的时候,欧宁羽所展现出来的滑雪技术让他着实目瞪口呆,除了感觉天赋异凛,实在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形容,现在回想,不用问一定是欧宁羽早就懂得滑雪之术,所以才能那样轻车熟路。
还有,欧宁羽必定已经知道了他的穿越者身份,只是不知道他在穿越之前的具体情况,所以未能相认,如果欧宁羽真是他的初恋女友柯儿,那真是上天对自己最大的怜惜。
想着想着,激动难耐的热流在余长宁心里面来回流淌,他突然大吼一声,狠狠一鞭抽打在马臀上,鞭声清脆战马吃痛,那匹雄峻非凡的骏马狂嘶一声,再次加快了速度,贴着茫茫雪地几乎快要飞了起来。
翌日清晨,半掩红日从厚厚的浓云缝隙向苍茫雪原洒出刺眼的光芒,余长宁一行终于来到了海港之前。
驻马而立,余长宁手打凉棚举目望去,海岸码头樯橹如林,楼船相连,沉重悠扬的号角声响彻在天地之间,惊飞了栖息在岸边的海鸟,却没有发现欧宁羽所乘的那辆马车。
“莫非她已经走了?”余长宁心头咯噔了一下,抓着缰绳的手指用力之下隐隐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