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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子安点头答应下来。
等交代好了下面的人,一趟白狐快车就出发了。
出发前,祁子安给梁浅发了消息,让她到城外五里的小树林接人。
梁浅这个“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一接到消息,便乔装打扮,变成了马车夫,赶着一辆马车不紧不慢地出了城。
到地方之后,她看见前方并排站了两个穿白衣的人。
一个高一些,就算穿了一身白,也见不着半分文雅。
另一个也不算矮,身形修长,始终微笑着,时不时看旁边人一眼,似乎在聊什么。
正是献王和太子殿下。
她暗戳戳感叹:太子这个人,只要接近了皇城,便时时刻刻守着“温良恭俭让”的形象。
太子此刻也看见了马车,见来的是梁浅,他多少有些惊讶:“皇城里都说,你最规矩不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看你一天天都在往外跑,怎么就没人知道。”
三个月的时间,梁浅也因为某些原因改变了。
她竟然跟祁温良开起了玩笑:“殿下,我可是妖。虽说太傅府有高墙围着,但再高的墙也拦不住一只会飞的狐狸啊。”
这神态这语气,若给她换一身行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世家子。
而且一定是个调戏人的好手。
哪有半分像大家闺秀。
“我以前其实挺不喜欢你的。”祁温良突然感叹道,“虽然我跟母后说,我不喜欢你是因为你跟子安有来往,但其实不是这样。”
“我以前觉得,你跟我太像,太会装。不管表面上笑得多纯良,背地里都是会紧盯着猎物的狼。”
“母后觉得你人美心善,乖巧又懂事,还觉得你谦逊有礼,活泼不死板。但其实没一样是真的。我每次看见你,都觉得你的心特别冷。”
祁温良看着她,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但是现在的你不是这样了,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但是我现在居然觉得,你和子安还真有几分相像了。”
梁浅是一只活得明白的狐狸精。
她很清楚自己为什么改变;她也很清楚自己的心是为谁热起来,她更清楚祁子安的心是为谁热起来。
所以她故意说道:“殿下,我可是您的救命恩人呢,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您觉得呢。”
本以为这话能骗祁温良少说两句,还能顺便堵得祁子安不痛快。
没想到祁子安不屑地说道:“我的事全都告诉皇兄了,你就别抢我的功劳了,离我们远点吧。哼,狐狸精!”
梁浅真没想到,祁子安竟然已经说出了他真身的身份,祁温良也处之淡然。
回想到那个仍旧怕得不行的小宫女,梁浅表示:酸了酸了
一辆马车上,有两个“人”并不是人,所以也不讲什么尊卑了。
他们一路有说有笑的,很快就回到了王府。
巧了,王府门口有个人正转来转去,似乎等着见祁子安。
“钟寒?他怎么来了?”祁子安也有些不解。
“前两日就说有事求你,但又不方便去找你,看起来挺急,这两天都会来王府。”梁浅解释道。
祁子安知道,钟寒从不轻易不求人,如今已经求上门来了,想必是很重要的事。
所以他也不拖着,立刻下了马车。
“求殿下帮我救一个人,若您愿意在皇上面前美言两句,皇上一定愿意饶他一命的。”一看见祁子安,钟寒立刻跪下说道。
他甚至都等不及进屋,看来是真的非常急切。
祁温良撩开马车的车帘看了一眼,祁子安立刻说:“先进府吧。”
说完他扶起钟寒,边走边问:“你要救谁?”
这段时间京城遭殃的人不少,就连外放的官员也受了波及,祁子安一时间还真想不到钟寒这么急切是为了救谁。
“求殿下救沈泽深!”说完他又立刻改了口,“是沉思立。他一个月前刚好及冠,取了表字,我忘了您还不知道。”
“原来是表弟啊!”祁温良不由得感叹,“巧了,我就是专程回来给他求情的。只是没想到,我这个有血缘关系的表哥都还不知道他取了什么字,你却很清楚。”
祁温良并不是牙尖的人,调侃了一句就没借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反倒是说:“正好我已经回来了,不如先去看看他。本来打算明日再去的,但看你这么着急,我也怕他出事了。”
此时此刻,被关押在牢房里的沉思立,其实并没有他们想得那么狼狈。
他正动用自己不太聪明的小脑瓜,为自己想一套足够打动祁温良的说词。
是的,他知道祁温良会来看他,因为他不是第一次被关进在这个牢房里了。
他重生的时间不算早,一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改变。
但他也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改变了很多事情。
至少这一辈子的他,没触犯上辈子所犯的,最致命的三
第32章 32。交易
这名宫女的话可信度不低,整件事也都说得过去,但就这么完全信了,根本就不符合祁温良的性格。
第二日他起了个大早,进宫。
他跟祁子安在龙溪懒懒散散了三个月,现在一看到宫中的墙便觉得心烦。
他只能边走边安慰自己:等成了这座皇宫的主人,或许心情会有变化。
这样想着,没多久就到了皇帝寝宫。
是的,在去凤仪宫之前,他得先去见一见皇帝。
既然已经答应了沉思立要保他一家,那就得赶在早朝之前见皇帝一面。
因为去早了皇帝未必会见他,所以他特地掐着点入宫,等皇帝收拾妥当准备上朝的时候再求见。
这样皇帝没办法装作还没起。
算盘打得不错,皇帝也没辙。
他总不能再躺回去。
不过皇帝还是有办法为难他:“这马上就要早朝了你来做什么?是觉得迟到没关系吗?呵,像你这样的脾性,任谁都不敢把江山交给你。这太子之位……”
大清早的就说些让人不舒服的话,看样子这皇帝是有起床气。
要是换个时候,祁温良也不介意他过过嘴瘾。
可马上就要早朝了,祁温良不想让皇帝一直废话浪费时间。
因为他知道,皇帝就是故意拖延,等拖到早朝开始,他就可以既不听祁温良说话又多一个由头骂祁温良。
所以祁温良打断了皇帝:“父皇,儿臣要说的话就只有几句,不耽搁多少时间。”
皇帝都习惯了他没脾气的模样,突然被打断,竟真的说不出本打算说的话了。
“行了,你说吧,赶紧说完别拖拖拉拉。”
“先请刘公公和其他人下去吧。”祁温良看了看皇帝身边的人说道,“我要说的话,父皇未必愿意旁人听。”
刘德顺请示性地朝皇帝看了一眼,皇帝不满道:“不是说只有几句话要说吗?怎么还怕人听?”
“那儿臣就说了。儿臣今日来,是希望表弟一家的案子父皇能网开一面。情况儿臣都了解过了,按祁朝律法,当判家产充公流放千里。但儿臣觉得,您今日想判一个秋后处斩,所以特地来求情。”
皇帝嗤笑一声,“我当你是要说什么要紧事,原来是想徇私。你猜得不错,朕是打算判一个秋后处斩,沈家是你母后的娘家,竟还做出挪用公款的事,实在是家贼难防,让朕寒心。且沈家势大,不判得重些旁人还以为是朕不敢动你们沈家,难以服众。”
“别劝了,再劝就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看他还想说话,皇帝冷笑着说道,“这种时候还顾着儿女情长,小家子气!就你这样还想当皇帝,你母后的梦怕是没醒。”
祁温良脸上仍旧挂着笑,只当他的话是耳旁风,甚至语气轻快地提醒:“父皇先消消气。若真要株连九族,还得算上您呢。”
这话当然是一句玩笑话。
不管哪朝哪代,株连九族都要将皇室排除开外。
但这样一句玩笑话,就是堵得皇帝说不出话。
趁他气着,祁温良开口道:“父皇说的这些儿臣早就猜到了,所以儿臣也不只是来说这事的。”
“城防官李大人收了六百余两的贿赂银子,曾私放逃犯出京。”他抬头看了看皇帝,“还有一位王大人和另几位大人,都做了些不太好的事。”
“儿臣知道,这些都是父王的亲信,所以特地来禀报父皇,怕父皇被奸人蒙蔽。哎,父皇如此信重他们,他们却都做了让父皇寒心的事,这才真是家贼难防。”
皇帝赶紧摆手,让刘德顺将旁边的人带下去。
这李大人王大人的事,他其实多少知道些。
但正如祁温良所说,这些人是他的亲信。
若因罪撤了职或砍了脑袋,再换上来的,就不一定是他的人了。
皇帝慌慌张张地遣退旁人,祁温良觉得看他自打脸颇有意思,便慢慢欣赏着。
等人都撤了,他才接着说:“父皇应当知道,儿子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既然来您跟前说了,自然有十足的把握。”
他拿出一些证据递给皇帝,“我宫里还有一些,若父皇喜欢,回头给您送来。”
皇帝拿着这一沓纸翻看了一下,发现涉案人员还不少。
他们都没犯什么饶恕不了的大罪,但又足够把他们拉下马。
因为罪不重,皇帝还想保他们。
要保他们,便只能拿沉思立一家和祁温良换。
孰轻孰重皇帝还分得清。
他想杀沉思立一家,只是为了让皇后不痛快,实际上,杀了他们并不能对沈家造成实质性的损伤。
为了逞一时之气损失这几个亲信,不值。
“罢了,”皇帝妥协道,“毕竟是皇后娘家人,朕会从轻处理的。”
这个结果也在祁温良的意料之中。
他来之前就对手里的东西估了价。
拿这些换沉思立,不算太亏,也只够令皇帝松口。
“那我就先替表弟一家多谢父皇了。”祁温良说罢,又提醒皇帝该早朝了。
为了不耽搁时间,皇帝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祁温良一道去上朝。
两人都是踩点到的,看得朝臣颇为惊奇。
皇帝踩不踩点倒无所谓,但祁温良踩点到,众人都觉得皇帝会借机骂他。
但是皇帝没有。
他和祁温良才谈好了交易,总不好现在就翻脸。
朝臣看皇帝啥也没说,一下子就想得多了。
难道是因为献王殿下不声不响就离京三月,让皇帝又想起太子的好了?
毕竟大皇子也性格怪异,三兄弟相比,还真就温和随性的太子好些。
祁温良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因为这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等下了朝,这些人就能打听到,他今日是和皇帝一起来的,皇帝还特地给他安排了步辇。
对一直遭受差别待遇的祁温良来说,一架步辇已经意味着很多东西了。
且让朝臣们琢磨去吧。
走了三个月,也得花点心思让他们惦记,不然这太子的位置就真得给人挪挪了。
今日早朝没什么大事。
朝堂上说的这些,祁温良在龙溪早就一清二楚,所以他没怎么听。
他分神往祁子安常站的位置瞄了一眼,发现祁子安不在,便打算看过皇后就去找他。
因为老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祁温良又往其他地方扫了扫,想看看这朝堂上除了祁子安还会有谁一直注意自己。
很快他就找到了人。
和那人视线对上,祁温良才猛然想起来,现在的祁盈也得上早朝了。
祁盈状态还不错,情绪稳定,没有发怒的征召。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