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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简单,做起来呢?”慕夫人忧心忡忡:“寻常的固魂锁魂之物能管用吗?一连害了这么多家主,那人得有多高的本领啊。”
苏云泺得意的仰头笑道:“管用,他要真有那么高的本领,还至于见我就跑吗?”
一旁一直沉默的慕峥忽然道:“他见到您了?”
苏云泺一窒,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一时大意,八九不离十是看见我了,不然不至于跑那么快。”
这话说得慕夫人有些怀疑:“你确定?这世上真就没有比你还高明的控灵师了?”
苏云泺一脸傲然:“你知道刚才你哥我在干什么吗?即便幕后主使是佛鬼,见着方才的本判官,也是先跑为敬!”
这话一出,连慕容都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表情。
也不怪他们,苏云泺向来是个大话精,有的没的张口就胡扯,以至于说真话时也难以取信于人。
信他的似乎只有慕峥,而慕峥一直在山上,也不是很清楚他真实的实力,只是站在原地面色沉稳,看起来,像是没怀疑。
苏云泺有些无奈。
如今世上剩下的控灵师,确实已无一人能出桃镜判官之右。
八年前那六大控灵师里最强的也不过和他打成平手,尽管苏云泺如今肉体备受摧残,但控灵之能却未有衰弱,尤其在于,他是高等控灵师里,唯一一个已知的,开启暝眼之人。
即便真是当年与他平手的佛鬼,见到开启暝眼状态的苏判官也要以退避为先。
否则多留一刻,苏云泺的暝眼便可透过那鬼妇人,直接看到操控她的幕后主使,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剩下正面怼了。
然而,和如今的苏云泺正面怼是完全没有胜算的,因为他一定会卑鄙的抛弃反派立场,带上所有受到牵连的北域侠士来围殴你,因此不论那人什么计划,在身份暴露的瞬间就可以宣称失败了。
苏云泺追着慕夫人说的口干舌燥,才勉强说服他们承认自己控灵界第一人的说法。
并在他的武力威胁下被迫咽下‘尽管这个第一并排了好几位’的补充。
天亮之后,慕夫人开始去寻找固魂锁魂之物,苏云泺就待在书房画符,固魂为一道防线,为防止厉鬼再入慕宅,也需要符咒贴上一圈,以此避免慕容的魂魄出现意外后立刻被夺舍的可能。
普通辟邪的符咒用墨书写就可以,于是慕峥研墨,苏云泺画符,结果中途说江公子到访,于是换成小魁研墨,苏云泺继续画符。
画符画到手酸,苏云泺小小声骂骂咧咧,老子在这里为你们家的破事儿操心,你倒屁颠屁颠去会情人。
等厚厚一摞符画出来,慕峥还不见回来,不知聊的多开心,苏云泺‘啪’的将笔摔在桌上,生气的掐起腰。
提起江兰泽,他醋之余,又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那个恋尸癖,心中膈应,就朝客厅走去,想着要不要问一问。
结果刚靠近客厅,就听见那天一同来的棕衣青年,秦昭的大呼小叫。
“什么?那天攻击我们的人是佛鬼?”
慕峥的声音平稳传来:“我师父说是佛鬼的招式。”
江兰泽又是惊讶又是忧心:“佛鬼……佛鬼?我们没有根本不认识他,为何会……那你的伤,好办吗?”
慕峥淡淡道:“好办。”
外面的苏云泺登时要把嘴巴撇到山上去。
好办你姥姥个腿哎!
那是佛鬼哎!鬼才信你!
结果,许是慕峥平时为人太过稳重,他一声好办出口,江兰泽和秦昭还真信了。
江兰泽:“那太好了,可有要我帮忙之处尽管开口,不如先让我看……”
秦昭打断他的话道:“好了好了,兰泽你别急,姓慕的,虽然我平时看你不顺眼,但此事若有难处也不必客气,正巧我认识几位岐黄大师,随时可以叫我。”
慕峥却摇摇头,道:“无妨,我没有大碍。”
他如此说,江兰泽也不好追问,只能一再表示,若有难处尽管开口。
慕峥被他执着的再三强调惹得眼底浮现一丝笑意,正想说别担心,一边的秦昭就不高兴的拉着江兰泽:“好了兰泽,你也真是太把慕峥当外人了,大家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慕峥有难处肯定会找咱们的,除了咱俩他也没别的朋友了。”
秦昭年纪轻,说话口气冲,但语气中不掩善意,江兰泽与慕峥都是好笑又无奈,又说了两句,秦昭就不耐烦的拉着江兰泽告辞,说让慕峥好好休息。
江兰泽没让慕峥送出来,出了客厅大门,秦昭忽又松开江兰泽的手,臭着脸径直向前走,江兰泽好笑的追上来,重新牵起他的手,趁四下无人,朝秦昭白净的脸上轻轻捏了捏,才惹得秦昭眉开眼笑,一同携手出了慕府。
暗中的苏云泺歪着头,瞧着那两人的小动作,回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慕峥那货是单相思啊。
好哇。
师父单相思,徒弟也单相思!
作者有话要说:
=3=
第13章 重逢·十三
慕峥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什么,快步走出客厅,正要朝苏云泺所在的客房去,眼前一个晃神,就看见苏云泺正倚在一棵树下,一脸意味深长的瞅着他。
想来之前的对话他听到了,慕峥神色不变:“师父,您怎么来了。”
苏云泺似笑非笑:“不来还听不到你吹牛呢,拈花鬼如来,佛鬼成名之招,你说解就解了,想的这么美?”
慕峥挪开眼神,淡淡道:“无所谓了。”
苏云泺:“什么?”
慕峥重复了一句,便迈步离开:“无所谓了。”
苏云泺:“死也无所谓?不人不鬼也无所谓?哇,你这么情种的吗?”
慕峥停下脚步:“师父……曾经不是盼着慕峥死吗?”
苏云泺一愣。
慕峥:“师父可以如愿了。”
苏云泺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倚着树僵在原地,好久,等到腿麻的站不住时,才缓缓坐在地上。
我盼着他死?
苏云泺纳闷的使劲回想,可怎么想,当初的自己也只是想撵他下山而已,顶多就是说话难听,不肯承认这个徒弟,到最后硬是一根指头都没碰过他。
这个结论从何而来?
他追上去,慕峥已经回了自己的书房,苏云泺就扒在窗外,笑嘻嘻道:“哎,你真没听说过佛鬼这个大招?”
慕峥一边在纸上写字,一边淡淡道:“不过一死罢了。”
苏云泺心中气得要命,嘴里却乐呵:“噢哟,啧啧啧,好气概,但你知道你临死前什么样子吗?骨瘦如柴,七窍流血,下身那玩意儿直挺挺立着,见人如疯狗要那什么……咳……”
慕峥缓缓抬头,眼中似有不信。
苏云泺立刻加重口气:“我可不和你开玩笑,佛鬼是我老相好,他什么手段我比你清楚的多,我看你我师徒一场,好心提醒,好心提醒。”
慕峥淡淡的看着他:“所以呢?”
苏云泺:“所以什么?”
慕峥:“师父可有解法?”
苏云泺:“没有!”
慕峥重新低下头,意思是,那你还废什么话。
嘿,这小子!
苏云泺登时吊起眉,兔崽子脾气见长啊!
气得他撸起袖子蹬蹬蹬跑了。
再不跑,那句‘为师能帮你找佛鬼解呀’的话就忍不住脱口而出了。
那边慕夫人张罗半天,寻来一堆缚灵锁,一串串挂在慕容身上,又将苏云泺写好的符咒贴的满院子都是,然后再三向苏云泺确认没问题后,才算真松了口气。
“疯癫还是会有些疯癫的。”苏云泺抽出两张画的极复杂的符咒扔给她:“一发疯就贴脑门上,没一会儿就好了,有缚灵锁和满院子的符咒在,他就变不成你们口中的嗜血恶魔。”
慕夫人忙将他手中符咒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拍拍手,慕容的问题暂时算解决了,苏云泺瞧慕夫人一脸急切的围着慕容转,心里还小小的有些羡慕。
其实,他也挺想这么光明正大的像以前一样围着慕峥转,用师父的身份,提溜着他日行千里去找佛鬼解招。
可惜啊。
啧……
哎?
等等……
慕峥有心上人了呀,虽然是单相思但也有目标了,那,我就不担心他爱上我了呀,我……还避讳什么?
担心自己爱上他?可是自己早就爱上他了呀?
担心会不可自拔?可自己用了十年都没能把他从心里挪出去哪怕一分一毫。
所以,还避讳什么?
苏云泺站在原地,愣住了。
他仔细想了想自己当年折磨慕峥时有没有找什么借口。
那天晚上,背着满当当一包袱的慕峥上山来后,脑子里还在盘算给师父做什么晚饭好,结果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地面上那盏支离破碎的竹灯笼。
当时他有些懵了,第一时间竟以为是被风吹到地上,忙冲过去查看,等蹲下来时,才发现是人为的破坏,彻彻底底的破坏,灯笼的竹节已经碎到几乎无法还原的地步了。
苏云泺站在屋里,端着暖茶,冷冷的瞧着慕峥在那里蹲了好久好久,才终于抬起头,茫然的问他:“师父,灯笼……灯笼……”
苏云泺淡淡道:“看着不顺眼,就踩碎了。”
慕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似乎还是不太明白,但已经知道师父心情不好,于是也不吭声,将包袱搁在石桌上摊开,拿出里面的东西,接着平铺在地上,蹲下身小心翼翼将竹灯笼的残肢碎片一点点捡起来,搁在包袱里。
苏云泺就瞧着他捡,等终于捡完了,慕峥要将包袱裹起来时,才道:“不准拼。”
慕峥愕然回头。
苏云泺:“我不想再看见这个灯笼。”
慕峥:“那,我去,扔到山下吧。”
苏云泺:“嗯。”
从那以后,每一次都是如此,没有任何借口,突然的发难,责备,像疯狂的兽,将压抑不住的愤怒恶狠狠砸向无辜的慕峥。
有时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了,才会像个疯子一样,动不动就生气,到最后几乎无法控制自己满身的戾气。
可是,慕峥没有问过。
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吗?师父?为什么会这样?
一次都没有问过。
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自己的无名怒火,直到那个雪夜,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再也承受不住,逃下山去。
多好,连伤害他,都不需要借口。
苏云泺摇摇头,将回忆从脑海中赶出去。
又想,既然如此,那老子突然变好了也不奇怪啊,反正老子喜怒无常是出了名的,再说当初突然变脸也没给任何借口,如今连圆不用圆,多好。
于是当天晚上,当慕峥正准备更衣睡觉时,窗外忽然闪现一个人影,接着‘哐哐哐’砸起了窗,慕峥认得这个影子,忙过去打开,就见苏云泺衣冠整齐的站在窗外,看着他。
慕峥:“师父有事?”
苏云泺直勾勾看他:“想死吗?”
慕峥:“……不想。”
苏云泺:“那就穿好衣服跟我走。”
慕峥:“……”
夜风中,师徒二人一高一矮默默地走在街道上,谁也不说话。
苏云泺心中感叹,这小子虽然态度不如以前乖巧,但还是很听话的嘛,说完跟我走,慕峥只是愣怔两秒,眼底似乎有什么微微亮了一瞬,转身在桌面写下一张留言,立刻就去收拾包裹,没片刻就一撑窗沿跃出来,乖乖跟他出了慕家大门。
苏云泺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