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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演的,他从小身体就很抗拒药物,普通的还好,这种味道浓郁又酸又辣还有股怪味,闻到就刺激性反胃的药物,每次喝药真的是煎熬,他宁愿去挨顿打。
可慕峥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
平心而论,他有一瞬间的冲动想点头说‘好’,也忍不住幻想每天和慕峥亲上百八回,更别说那些连控制都控制不住的春梦臆想。
喝一口药,亲一口,砒/霜他都能喝下去,这是真心话。
可这一切,都需要构建在慕峥喜欢他的前提上。
慕峥不喜欢他。
慕峥只是想让他喝药,让他恢复健康。
昨晚已经口不择言一回了,冲动也要适可而止。
苏云泺端着药碗,心中苦笑,他想自己应该还不至于卑鄙到利用慕峥的善念来满足自己那份不齿于口的欲望。
“小口小口喝吧,吃些栗子糕也许就没那么反胃了。”慕峥从干粮包里摸出一个栗子糕,掰碎了一小块儿一小块儿喂他吃。
苏云泺一小口一小口,五官皱在一起,仿佛吞的不是药而是刀子。
不过也是自己活该,当年太作。
上刑似的喝完药,又吞些栗子糕驱驱喉咙里的味道,那边慕峥已经穿戴整齐,将锅碗什么的收拾好放进木箱里,二人再度启程。
也许是今早慕峥直爽的妥协让苏云泺觉得这个徒弟似乎没有记恨自己,于是再上路,他心情好了很多,甚至在看到慕峥的后背,想起他身上的鬼如来时,苏云泺的心情也没被影响。
有一句话他没告诉慕峥。
拈花鬼如来虽是佛鬼名招,但作为佛鬼‘老相好’真冤家的自己,其实是有办法救他的,只是这个办法,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提的好。
清晨的山间有些凉,出门时慕峥将大氅裹在他身上,所以没觉得多冷。
目光环视林间,四处皆是郁郁葱葱的林木,耳边鸟鸣声不绝,头顶万里晴空,天蓝似水洗般澄净,远望便觉心胸开阔,神清气爽。
似乎昨晚被慕峥折磨了一通后,精神确实好了许多。
苏云泺牵着马跟在慕峥身后,眼睛四处瞟,随手在林间折了一朵花,浅浅的红色,花瓣很薄,微微透明。
苏云泺一摇一晃的追上慕峥,举着花要让他头发里插。
慕峥躲了一下。
苏云泺:“哎呀这又没外人,你整天阴沉沉的,带朵花显得精神。”
慕峥很果断:“不要。”
苏云泺只得放弃,将手里的缰绳朝慕峥一塞,让他牵着两匹马走,自己在旁边袖手跟着。
两手一旦空下来,就好无聊,加上二人正路过一片平地,有潺潺小溪,明艳花丛,头顶又是蓝天白云,天气好,最在意的人又陪在身边,苏云泺心情就很好,东一朵西一朵折了好多支花,将□□缠在一起,曲曲折折,来回翻转,竟编出一个挺漂亮的花冠。
慕峥对他这一手艺挺讶异。
苏云泺自己也奇怪居然还记得花冠怎么编,当年求学时,师门的小师妹是个爱哭鬼,动不动就嚎啕大哭,他奉师命哄好小师妹,想了各种各样的法子,编花冠就是其中一项。
苏云泺摆弄着手里的花冠,花朵软软的,手感很好。
他唤了慕峥一声,慕峥回头,他就想把花冠朝慕峥头上扣。
慕峥更加果断的躲开。
苏云泺就举着花冠,和他僵持着,干巴巴道:“戴上。”
慕峥:“不要。”
苏云泺:“你不戴我就举着。”
慕峥:“……”
苏云泺:“我胳膊好酸,你帮我顶一会儿不行吗?”
慕峥:“……不。”
苏云泺开始讲条件:“你戴上一天,我今晚老实喝药,不和你闹。”
慕峥:“……”
苏云泺:“按摩的时候也不挣扎。”
慕峥:“……今晚只按脚就可以。”
昨晚他疼的太厉害,天天按的话受不住。
苏云泺挑眉:“你昨晚没被我踹过?”
慕峥:“…………”
苏云泺拨一拨花冠,垫脚给他戴上:“乖,今天戴一天不许摘,晚上我就不闹你。”
想着这深山野林的也碰不到人,慕峥也就任由他把花冠戴上去,接着落在后面捧着肚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哎嘿嘿嘿嘿嘻嘻嘻嘻嘻……”
苏云泺来了兴致,跟在两匹马后面,一边走,一边到处残害花朵,又编出一个大花环出来,还要给慕峥戴上。
头顶花冠,慕峥已经放弃挣扎了,任由他把花环套自己脖子上,接着牵马走人。
“哎嘿嘿,你,你好可爱呀。”
苏云泺一边走一边乐,仿佛又回到小时候各种捉弄小慕峥的欢乐时光里。
慕峥任他笑,任他闹,在他笑的一个趔趄险些摔进小溪时才伸手拉了一把。
接着他们就顺着溪流,看到山洼下有一处村落。
大概十几户的模样,周边有些田地,一些农夫在地里忙活,苏云泺走在前面,就瞧见一个胖娃娃坐在田边,两只小胖手捧着一个大红薯,吭哧吭哧的啃,吃的十分专注。
苏云泺上前摸了一把他的小脑瓜。
胖娃娃扭过头,就见一个陌生的叔叔站在面前,他也不怕,站起身:“你是谁?”
苏云泺道:“问路的。”
胖娃娃立刻冲着田里一个农夫喊道:“爹爹!有人问路!”
农夫搁下手里的锄头,擦着手走过来,苏云泺就问他,这里是什么地界,前面是什么山。
农夫道这里是帽儿山,往前走是巫山。
苏云泺道:“村里能讨口水喝吗?”
农夫道:“当然,当然。”
苏云泺和慕峥就朝下走,那农夫先是目送苏云泺离去,转脸看见慕峥,脸色忽然一抽,接着露出一个忍耐的表情。
胖娃娃在前面一蹦一跳的带路,一路高呼‘娘!娘!有人来啦!’,一个模样很普通的农妇听到后,院子里走出来,瞧见苏云泺,眉开眼笑道:“哟,先生这是去哪儿啊?”
苏云泺淡淡一笑,他生的这幅皮相斯文白净,平时不作怪,在普通人眼里都要称一声先生。
苏云泺:“闲着没事,在山上转转,游历一番,路过此处讨口水喝。”
农妇很高兴,正巧她们在屋里做饭,就呼唤着姐妹们端些午饭出来招待客人,山间有些淳朴的百姓对待外人是很大方的,苏云泺也不客气,笑眯眯的被农妇请进院子里坐下。
农妇这才看见他背后跟着的慕峥,脸色一怔,随即‘噗嗤’笑出声来,山间的农妇不讲究小姐涵养,大方的笑的前倾后仰,苏云泺回头,这才发现慕峥头上和脖子上的花都还没摘下来,他一个八尺多高的汉子,这模样确实滑稽。
苏云泺忙过去帮他把花环花冠摘了,顺手挂给那个胖娃娃。
山间农村都是些粗茶淡饭,苏云泺是吃惯了,有些担心慕峥,但看他面色如常,想他早上吃的干烧饼,想也没被慕府养娇贵。
农妇们看见他们也不惊讶,笑嘻嘻的瞅了几眼便各干各的,苏云泺反而好奇,问了几句,才知道最近山里经常有外人来,不过他们不在此地久留,都是去巫山的。
苏云泺心中一动,觉得巫山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他们其中,可又块头很大的和尚?”苏云泺接过饭,道声谢谢。
农妇想了想,摇头道:“没有,有些和你们一样是游历,有些好像是专门上巫山求神仙的。”
苏云泺挑眉,感觉和记忆中某个模糊的片段有些牵扯。
苏云泺:“巫山真有神仙?”
农妇:“有啊,很多人从巫山上求下仙药,救活人命呢。”
苏云泺看了眼慕峥,趁农妇回屋忙活时,慕峥才低声道:“据说,是无欲天的一个据点,里面有一位堂主,是个巫师。”
苏云泺心道,果然。
正魔两道,如今均已分成两大支派,起名风格不同,理念差异不小,平时互相鄙视,遇事又不免互相扶持。
正道两派,一派乃中州武林,一派乃玄门修真界。
魔道两派,一派乃中州魔道,一派乃魔门修真界。
无欲天、无情海,曾经是魔门修真界之中一个极神秘的教派,平时总爱以神佛自居,多年前分裂成两支,便低调起来,这些年隐约又开始活动,他在江湖上晃荡时听说过。
有一位后起之秀的巫师,就落脚在巫山,从那以后,原本一个挺普通的山脉突然就被传有神仙降世,赐下无数仙丹妙药,解救众生云云。
巫师与控灵师有相似也有不同,均属于修真界,基本上都是神神叨叨的一款。
“传闻的仙药是怎么回事?真的能救人?”他压低声音。
慕峥想了想道:“就我见到的,确有奇效。”
苏云泺摸摸下巴,来了兴趣。
无欲天,他倒是蛮了解。
据他所知,里面有几位从玄门仙山投身魔门的资深炼药师,炼制的丹药效果堪称仙品,并且时常分发各据点堂主所用,这些年没听说这几个炼药师身死的消息,既如此,这位巫师手里说不定会有些好东西。
然而这些不是重点。
重要的是,佛鬼,是无欲天之人。
苏云泺勾勾嘴角,心中冒出一个点子。
作者有话要说:
哎嘿,接下来会开启一个小副本,给慕峥治治伤,给师徒俩增进一下感情~(会有新的一对师徒出现,年上~)
第二卷 :云雨
第17章 云雨·一
众所周知,控灵师由于其修习之法过于阴损危险,且极考验天赋,所以人数稀少。
稍有所成的控灵师,名声一出,立刻会被修真界的正魔两道吸纳,几乎没有飘零在外的独行侠。
除了极个别的,十分不合群的奇葩。
苏云泺就是其中一个,由于其亦正亦邪的脾气,曾经被许多仙山魔门献过殷勤,不过那时他专心带娃,加上自己是师门最优秀的学生,被师父传授过外人不知的许多秘术,所以被嘱咐过不许加入门派组织,以免秘术外泄,成为众矢之的,还连累师父无法清享晚年,所以便一一拒绝了。
佛鬼与他不同,行事稳当原则很强,当年叛出佛门后,被无欲天在屁股后追了好几年,好容易笼络了芳心,从此就踏踏实实挂上了无欲天首席控灵师之名。
尽管本人甚少插手无欲天之事,但联络方式总是有的。
所以就如何上去是个难事,非亲非故的,加上桃镜判官立场不坚定,正反之间左右摇摆,又和佛鬼是冤家对头,无欲天未必愿意接见。
正发愁时,方才那胖娃娃已经揪着慕峥的裤腿要他抱。
农妇笑呵呵瞧着他们:“两位先生气质不凡,年龄瞧着倒是相差许多,是结伴的朋友?还是父子出来游玩啊?”
苏云泺在心里嘀咕,父子……老子有那么老吗?
慕峥看了她一眼:“是师徒。”
农妇恍然大悟:“难怪瞧着这位先生年长许多呢。”
苏云泺郁闷的低下头。
他哪有这么老,外人看自己都是三十多岁的模样啊,是慕峥年轻的不像个二十八岁的老男人。
真烦。
农妇怕娃娃打扰慕峥,将他抱走出去,四处招呼两声吃饭了,吆喝那些在田里种地的农夫回来,不多时,村里渐渐热闹起来。
苏云泺漫不经心的晃荡着手里的筷子,琢磨怎么上山去才能顺利拿到佛鬼的消息。
出去叫人的农妇又端了两碗热茶进来:“哎哟瞧瞧,今天来了两位贵客,这屋外面都是看新鲜的人,真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