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冷胭脂如同枯叶蝶一样翻飞了几下,便口吐鲜血,向后倒去。
冷秋水看着眼前的一切,意识到自己大势已去,趁黑衣人轮番纠缠戚继荣的空档,施展轻功,纵身而逃。
冷胭脂望着冷秋水离去的背影不禁露出讽刺的笑容。外人都说葬花阁个个无情无义,这话真是不假。在葬花阁内,人和人之间的区别只有上级与下属,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只有服从与被服从,利用与被利用,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没有轮回阵的限制,戚继荣开始大展拳脚。刀剑相接,火花四溅。血,不停的泼洒向空中,绯红的颜色就像是开在黄泉路上的曼珠沙华。
不出片刻,整个院子安静了下来,所有的黑衣人都倒在血泊之中。戚继荣执剑立在“战场”之上,剑尖往下滴着浓稠液体。
冷胭脂看着一地的黑衣红血,捂着肩膀对戚继荣笑道:“咳咳,看来教主低估了戚将军的功夫。”
戚继荣并没有接冷胭脂的话,而是挑下脚边黑衣人的面纱,用面纱擦干净剑上的血迹。然后“歘”的一声,宝剑入鞘,戚继荣与葬花阁的第一次交手算是彻底停了。
收拾妥当的戚继荣瞄了眼草棚那边,又看了看失魂落魄的戚继音,最终迈步向戚继音走去。
此时的戚继音抱着郑叁,无声无息的掉眼泪。忘了自己是谁,也感觉不到自己在哭。
看着双眼空洞无神的戚继音,戚继荣心里升起不种不祥的预感。
“继音”
戚继荣小声的叫他,戚继音就像没听见一样。眼睛通红,一语不发。
戚继荣小心翼翼的把戚继音从地上拉起来,将人搂在怀里,轻柔的拍着他的后背,“继音”
戚继音愣愣的由戚继荣抱着,在戚继荣一声声的呼唤中,逐渐哭出声来,“呜呜,大哥……”
“我在”
戚继音沙哑的问戚继荣:“郑大叔,他、他不会死的,对不对?”
戚继荣看了眼浑身是血的郑叁沉默不语。郑叁贸然从轮回阵中扑出去,没被那些乱剑刺成筛子已经算是造化了。活下来的可能微乎其微。
戚继荣的沉默对戚继音来说是一种提醒,提醒他郑叁不会再陪他挖蚯蚓、摘野果,也不会再给他讲故事,赶蚊子了……
戚继音“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难过过,比郑叁打了他还难过。
这时,坍塌的草棚那儿忽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不多时,陆遥溪浑身草屑的从里面爬了出来。一边拍着身上的草屑一边抱怨:“咳咳,憋死我了。”
陆遥溪面上装出一副平常样,心里却一直在想戚继荣宁愿杀了他也不愿意交出半块虎符的事。陆遥溪劝慰自己说,大不了就当自己从来没见过那人。结果一抬眼就看到了紧紧抱着戚继音的戚继荣,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
陆遥溪刚准备别开眼,却瞅到躺在戚继荣脚边的人,那熟悉的身形让陆遥溪心中一惊。跌跌撞撞的跑过去,一推开戚继荣那兄弟俩,定睛一看:是郑叁!
陆遥溪看着浑身是血的郑叁,脚步虚晃,险些摔倒。调整好情绪后,面色凝重的撩开袍子下摆,单膝跪地,右手颤巍巍的号上郑叁的尺动脉,一搭上郑叁的脉搏,陆遥溪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
“你弄的?”陆遥溪双目赤红,盯着戚继荣问。
在陆遥溪被草棚掩盖的前一刻,他看到是戚继荣在和郑叁交手。陆遥溪虽然不会功夫,但是也看得出来,当时两个人都动了真格。
“不是”
“不是你,是谁!”陆遥溪像凶猛的野兽一样,冲上去拽着戚继荣的衣领喊到,“憨子的功夫不低,能伤他至此的人除了你还有谁!”
陆遥溪依稀记得,两个月前郑叁到他药庐拿药,那时郑叁指昏迷中的戚继荣说:这大个子功夫在我之上。
戚继荣看着眼里隐隐有着泪光的陆遥溪,并不解释,任他对自己拳打脚踢。
回过神来的戚继音怕陆遥溪伤害到自己大哥,拉着陆遥溪说:“真的不是我大哥弄的。”
戚继荣这才开口解释:“我和他交手时,中了冷秋水的圈套,而后被轮回阵困住。他为护我弟弟,贸然冲出剑阵,于是重伤至此。”
陆遥溪看着这兄弟俩慢慢冷静下来,抹了把脸,一把甩开戚继荣,瞪着他说:“帮我把他送到屋里去!”
戚继荣愣了一秒,而后将祥云剑交给戚继音拿着,俯身去扶郑叁。
屋里桌椅板凳全都被打翻在地,医书被丢得到处都是,里屋的瓶瓶罐罐有不少摔到了堂屋来。戚继荣在这儿住过一段时间,他知道陆遥溪受不了别人弄乱他的东西,尤其是医书。
“就放这儿吧”,陆遥溪扶起一张凳子,对戚继荣说,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郑叁整个后背千疮百孔的没有一块好肉,床是绝对不能躺的。再者说了,当时冷秋水带着人来搜虎符的时候早就把他的床拆了。陆遥溪只好让戚继荣将郑叁放在了凳子上。
这时候院子里的冷胭脂不仅没有趁机溜走,反而跟着进了陆遥溪的堂屋。
“谁让你进来的!”陆遥溪一边摆弄着脚边的瓶瓶罐罐,一边对冷胭脂凶道。
“我觉得外面的血腥味太大,进来待会儿不行吗?”
陆遥溪白了她一眼,懒得跟冷胭脂再费口舌。
戚继音抱住戚继荣的祥云剑,揪着戚继荣的衣服,担忧的看着郑叁:“陆大夫可以救郑大叔吗”
戚继荣拍拍他的脑袋,又看看陆遥溪没有说话。
陆遥溪看向戚继音,若是平时听见一个十九岁的人喊郑叁大叔,他一定会好好取笑一番,但是现在看着毫无生气的郑叁,他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陆遥溪对着戚继荣不容置疑的说:“请从我家出去。”从戚继荣想要将他置于死地后,陆遥溪就一点儿也不想看到那个人。要不是自己扛不动郑叁,他也绝对不会跟戚继荣说话。
戚继荣点点头,拿过戚继音手里的剑,不置一词的退出去。临走前给了冷胭脂一个警告的眼神。
陆遥溪进里屋,将翻倒在地上的药箱扶起来,从里面拿出一包银针,刚扎上郑叁的太渊穴,一直没有动静的郑叁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
戚继音见此眼泪汪汪的,担心得不得了。
陆遥溪看着要哭出来的戚继音觉得烦躁不已:“哭什么哭,能吐血就说明还没死!”话虽这么说,但陆遥溪还是非常疑惑。明明受的都是外伤,怎么无法扎针封住血脉?要是一直这么下去,血都要流干了,还谈什么救治。
正当陆遥溪疑惑不解的时候,冷胭脂在一旁幽幽的给出了答案:“他中了归离。本该明日毒发的。但今天破了口,毒解之前,任何治疗对他都会起反作用。”
陆遥溪转头看向冷胭脂。刚才他给郑叁号脉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听冷胭脂这么一说,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你跟着进屋,就为了告诉我这个?”
冷胭脂笑了笑,没有回答陆遥溪,而是对门外喊道:“劳烦戚将军进来,我有笔生意想同你谈。”
戚继荣在门外询问的看向陆遥溪,陆遥溪没好气的说:“进来吧!”虽然他现在很不待见戚继荣,但不管怎么样,郑叁的性命比较重要。
戚继荣进屋后,冷胭脂对他说:“刚才的话,戚将军也听到了吧。若想救郑叁需要归离散的解药,但我知道自己不是你们的对手,来的时候解药我就没放在身上。戚将军若是肯答应帮我一个忙,我便告诉你解药在哪儿。”
“姑娘想让戚某帮什么忙?”
“帮我从葬花阁脱身。”冷胭脂收起玩笑的语气,严肃的说。
葬花阁本就是江湖中一大邪教,最近两年又和朝廷纠缠不清。外界对此议论纷纷,甚至有民众质疑朝廷中是不是有人和邪教勾结。戚继荣身为朝廷命官,要是他暗中帮助冷胭脂,此事一旦查出,好事者定会在上面大做文章。
“此事我不能答应。”
冷胭脂倒是不急,慢悠悠的说:“您的弟弟也中了归离。”
听说戚继音中了葬花阁的归离散,戚继荣这才露出一丝慌张之色。虽然一丝慌张转瞬即逝,但是还是被陆遥溪看了去。
“解药在哪儿?”
冷胭脂莞尔一笑:“追兮腹下。”
☆、第十七章
冷胭脂这话一出,戚继荣立即就明白了。冷胭脂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她要从葬花阁脱身!
冷胭脂既然把归离散的解药藏到了追兮腹下,她就不可能不知道那半块虎符在哪儿。
事实正如戚继荣猜想的那样。
冷胭脂从一开始就知道虎符在哪儿。那天冷胭脂从郑叁房里出来后,就直接去了南边马厩。那匹马可是跟戚继音一同上云山的,她怎么可能不去检查。
追兮侧腹部天生有残,戚继荣便将那半块虎符放在了残缺处,之后用另一张马皮贴在上面。连戚继音都不知道,虎符藏在了里面,他只知道这匹马对他大哥来说很重要而已。
当冷胭脂触碰到那块外加的马皮时,发现到了异样,之后撕下那层皮革,将归离散的解药放了进去。她在马厩这儿停留了太长时间,为了不引起怀疑便假装喂马。
再说戚继音,当他把冷胭脂带进郑叁的房间后就去找冷胭脂要归离散的解药,这是冷胭脂事先答应他的。问了几个人,得知冷胭脂在南边马厩,戚继音立即赶了过去。远远看到冷胭脂在喂马,戚继音下意识的以为冷胭脂要毒害追兮,赶紧跑过去。护马心切的戚继音随手推了冷胭脂一把,冷胭脂索性顺势摔下南坡。
然后冷胭脂以受伤不便去饭堂为由,趁着众人吃饭之际,给冷秋水发了信号。而后在第二天的上午,去狗子房间威逼利诱的带走了戚继音。随即到陆遥溪的药庐与冷秋水会合。
当冷秋水用轮回阵围困住郑叁和戚继荣时,冷胭脂又故意推了戚继音一掌,举起匕首,作势要取他性命。破解轮回阵唯一的方法,就是必须有人愿意牺牲。有人愿意舍弃自己的性命,从内部强行突围,而剩下的人必须武功上乘,有能力运用那一瞬间的空隙打破剑阵。郑叁对戚继音十分疼爱,此时又对误解了戚继音而心生内疚,所以冷胭脂料定,行事鲁莽的郑叁一定会强行冲出来护戚继音。而戚继荣是康贞王朝的三品将军,他当然有那个眼法和功夫,利用一瞬间的空隙,一举破阵。
说白了,当冷胭脂推开戚继音,甩出九节鞭时,表面上是准备帮冷秋水对付戚继荣,实际上是在帮戚继荣破阵。
与戚继荣交手的时候,冷胭脂赌戚继荣不会杀她。因为戚继荣需要知道他们为什么一心想夺那半块虎符,需要知道寒梧晴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而这院子里只有她和冷秋水是红伶,只有她俩人知道寒梧晴的计划。所以戚继荣必定会留下她们中一人的性命。事实证明,她赌赢了。
当然,当时冷胭脂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戚继荣要是真的一剑取了她的性命,她也算成功了。因为离开了这个世界,也就彻彻底底的离开了葬花阁。
成也好,败也罢,总之,她都解脱了。
回到现在,戚继荣戒备的盯着冷胭脂。冷胭脂城府太深,屋里还有两个不会功夫的,戚继荣对她不得不防。
戚继音一心扑在郑叁身上,根本就没留意到空气中的暗潮汹涌。
忙着救治郑叁的陆遥溪更是没空管那两人,在一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