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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刚才是谁出手救了咱们?”显然,穆寒陵更关心这个。
他话才一问出口,就听见白洛离又是一声大喊:“天哪!为什么还有虫子!”
只见几人周围再次爬过来许多虫子,这些毒虫可比方才那些明显技艺不熟练的妇女的虫子速度快多了,也更加统一,目的也很明确,是穆寒陵几人。
几人大惊,忙迅速做出反应,却听身后吉赤隐有怒火的吼道:“花莺!你给我住手!”
“……”这下更糟……
第24章 热情好客
穆寒陵原本还担心,这花莺提前回来了,若是和他哥哥上下一通气,知道他们来此的目的后将他们赶出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可看着眼前这一幕,立刻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堂屋前,花莺嘟着嘴一脸不服气的跪在门口,敢怒不敢言,憋得两边腮帮子鼓鼓的,瞪着眼不敢动。一旁和穆寒陵等人一起旁观的勒木记得抓耳挠腮的,却也不敢说话。
“你自己说说,为什么无缘无故消失这么多天?不是给你说过让你不要出门了吗?你自己不知道现在村里的情况吗?你不知道那些人就巴不得抓到你用来换你嫂子吗?你就这么想让我为难?”性格温和敦厚的吉赤,训起妹妹来可真是毫不含糊,说话都不带断句的。
“我没有。”花莺不敢和哥哥呛声,弱弱的回应。
“没有?没有那你消失这么多天干什么?就一天都待不住?我不是让你照顾你嫂子吗?你倒好,一个人偷偷摸摸跑了,等我回来就只看见勒木这个替罪羊!”
花莺见自家哥哥真打算新账旧账扯到一起,忙换了一种方式,开始向他撒娇:“哎呀哥,我不是故意想跑掉的,我这不是也为嫂子着急么。”边说还边拉住哥哥衣摆,两眼水灵灵的望着他,一副乖巧的模样。
“嘭!”吉赤一拍桌子,甩开花莺站起来吼道:“给我跪回去!”
得,这次是真生气了。
花莺扁扁嘴,只得又跪回了原处,老老实实挨训。
“你还好意思和我争辩,啊?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让你不要随意在外使用蛊术,不要轻易就暴露在外人眼前,可你倒好,啊?转头就给我当着全村人的面侍弄你那点儿小伎俩!我告诉你花莺,今天要不是因为大家害怕,没来得及细想,你嫂子之前给你交代的就全白费了!你一个梳辫子的小娃娃斗得过她们这么多人?”
吉赤见她这一次乖乖巧巧挨训,不敢多说话,这才稍微放缓了一点口气,可一想想又觉得拿这个妹妹真是没有办法,既舍不得打,骂了她转头就又给忘了,实在头疼。
“唉……我果然是管不了你,要不是你嫂子现在躺在里面,我真是一个字都不想跟你多说了。”
花莺偷瞄了一眼自家哥哥头疼的模样,也有些不忍心。她本来也不是想着贪玩才出去的,就是因为想着要救嫂子这才让哥哥着急,既怕她外出不懂保护自己,又要分心照顾嫂子想着怎么帮她恢复过来,当真是两头都让人头大。霎时又心疼起来,说道:“哥,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自己出去了。”
“你我还不了解?这次保证了,下次?又不知道是什么理由了。”
“不会的哥!”见自家哥哥口气有所缓和,花莺连忙赶鸭子上架,又爬过去抱住他大腿撒娇:“哥哥,你就相信我嘛,我不会再一个人跑出去了!而且今天那帮人居然跑到家里来闹,我肯定不敢再出去了!”
“哼!”吉赤佯怒的揣她一脚,“说到今天,为什么在村民们走后你又擅自施蛊?”
一提到这个花莺就清醒了,忙从地上站起来,指着穆寒陵等人说道:“哥,我不是想施蛊害你,是这几个人,他们是骗子!是坏人!”
“……”果然,热闹不是白看的。
“胡说!”吉赤忙将花莺的手拍下来,向她解释:“这几位侠士是好人,今日就是他们救的我和你嫂子。若不是村里的男人们打不过他们,我和你嫂子今天就已经被他们抓去宗祠了!哪里还轮得到那些妇人施蛊?等得到你回来暴露?”
“哥,你别被他们骗了,他们救你是想要利用我们!”她就像只被惹毛了的小野猫,跳起来就想抓人。
吉赤忙拉住自家这个惹祸精,急得又开始说她:“你当真是善恶不分,如果他们想利用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抓了你嫂子来威胁我?反而救了我们?还容你在此撒野?你还不快向人家道歉!”
“我道歉?”
“对,向人家道歉!”
“我不!”
兄妹两坚持自己的判断,对峙起来。
白洛离看了想笑,秦越好心的憋住,萧珩坦荡荡的面无表情,最后是穆寒陵实在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圆场:“那个,吉赤兄弟,道歉到不用了,我们几个大男人,难不成还要和一个小姑娘计较?这要是被人传出去了,今后我们可怎么做人啊你说是吧?”
“你!”花莺恨恨的看着他,恨不得将这个男人那副伪善的嘴脸撕下来,可偏偏被自家哥哥拦着,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仍由穆寒陵对自己露出挑衅的笑容。虽然笑得还挺好看,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可恶!
吉赤见穆寒陵愿意给台阶,也知道自己管不住这个自小就调皮任性的妹妹,只好作罢,赔笑道:“多谢少侠不和小妹计较。”说完把花莺拉向前,对她说道:“快谢谢大侠!”
“?”花莺瞪大双眼望向自家大哥,一副怎么都不的神情,吉赤无法,咬咬牙,就着自己哥哥的体型优势,伸手按着她的头硬生生的给穆寒陵等人福礼,模样别提多滑稽了,令一旁原本着急的勒木都忍不住将头扭向一边偷笑。
于是这么理所应当的,穆寒陵等人受到了吉赤的款待,还邀请他们住在了自家屋子里。顺理成章的,穆寒陵等人压根儿就没想过推辞。
苗疆人家的屋子不似中原,中原地大物博,人们建房屋时,但凡有些家产的,都爱一个院落一个院落的建,既宽敞明亮,又方便接待亲友。而苗疆地域山多树密,当地人建造的房屋都是独立成栋的,讲究些的就修个三层,普通的大家都是两层房屋,底下用来吃饭聊天,楼上用于夜间休息。既方便一家人沟通,也能够出入方便,就是房间少了些。
这不,只能腾出两个房间,让他们两两分开来住。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大家都是男人,没那么多讲究,最后穆寒陵和萧珩一间,秦越和白洛离一间。
苗疆人热情开朗,尤其是对远道而来的客人,而他们招待来客最常用的,就是自家酿制的米酒。晚饭时分,吉赤就吭哧吭哧抱了一大坛子米酒来,准备和他们痛饮一场。
勒木一家听说后,也抱了一坛子自家的酒,跑来看看这中原来的几个武功高手。
勒木的父母尚在,也都和勒木一样是实诚人,自始至终都待在苗疆,从未出过远门,因此不会说中原话,只是来瞧个热闹,好一个劲儿的瞅了半天也就回去了,就剩下勒木,开开心心的和大家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大家都很尽兴,吉赤开心的说:“说实在的,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喝过酒了,若不是你们来,可能我这坛子酒得留到年底了。”
穆寒陵端碗和他干了一口,乘兴追问:“哦?难道那群村民为难你很久了?”
“唉……”叹了口气,吉赤接着说:“因为阿箐在屋子里布置了巫术,他们也不敢常来,讨不着好。”
“那今天他们怎么突然跑过来?”
“阿箐醒不过来,那巫术也有时间限制,前几天就到时间了,一直没敢说出去,结果还是被他们知道了。”
“这样的话,你今后怎么办?”
“有阿莺在,她虽然巫术不精,但是蛊术还是不错的,让她伪装成是阿箐做的,那些人就不敢再来骚扰我们。”
“可是这样只能瞒一时,瞒不了一世啊?”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秦越给穆寒陵递了个眼神,得到首肯后方才说道:“实不相瞒,吉赤兄弟,在下在中原会些岐黄之术,若不介意,在下愿为嫂夫人尽犬马之劳。”
“这……”
秦越打断他,接着说:“不过我知道,嫂夫人会巫蛊,这定然是需要避嫌的,吉赤兄弟若是介意,在下也是理解的。”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吉赤连忙解释:“若是秦少侠愿意帮忙自然是好的,只是阿箐她会巫蛊之术,我是怕你们中原人会介意。”
这说得也是实情,许多中原人都很忌惮苗疆的巫蛊之术,认为她们全身上下都布满了致命害人的剧毒,唯恐避之不及。
可秦越是什么人?武林中赫赫有名的“杏林圣手”啊!若说他不了解苗疆巫蛊之术,那他认,可若是说他不了解毒或药,那他一定会和你死磕到底的。于是笑笑,对吉赤说道:“吉赤大哥,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六岁跟着师傅云游江湖,虽然此前从未见识过苗疆的巫蛊,可也不是寻常人那般视外族人为异类,所以只要你相信我这个人,在下就愿尽绵薄之力。”
“如此,便劳烦秦兄弟了,我自此先干为敬。”说着,端起碗就喝光了酒。
宾主尽欢,只除了花莺在暗中恶狠狠的瞪着他们。
穆寒陵哭笑不得,可又不能放着这小姑娘不管,万一她一个激动趁着他哥一个不注意,就朝自己人放虫可怎么办?无奈,穆寒陵只得主动示好。
“花莺小妹妹,怎么,还是不相信我们?”
“哼,我哥哥傻才相信你们。”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穆寒陵仔细回想了一下,貌似没有得罪过这姑娘,这才说:“我们貌似没有冒犯过你吧?”
“你们骗了我,还想让我信你们?”
“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我哪有骗你啊,我是答应你三天后和你在小镇上见面,可没说过我这三天之内不能随意走动啊?”
唉?似乎也是这个道理……
“那小镇上啥玩意都没有,待上三天,你受得了?”
“那……那你们就算出来玩,也不可能这么巧就在我家啊!而且,你们还派人调查过勒木!就是这样才让你们找到这里的,明明就是存心如此!”
“天地良心,我们可是为了你的东西而来,”说罢,他从袖中掏出昨晚捡到的香囊,在她眼前晃:“我是为了把这个还给你才找到你家这儿的,你冤枉人也得分清楚对象吧。”
他们来时原本打算以这个香囊作为借口和吉赤套近乎,然后打探他们家的情况。可谁知道刚好碰上那伙村民们上他家闹事儿,于是顺手就帮了他一把,既卖了人情,又达到了目的,所以这香囊便没拿出来,如今到派上了用场。
“你!”花莺一眼便看见了这原本佩戴在自己腰间的东西,又伸手摸摸身上发现没有,忙扑过去抢:“你还给我!”
穆寒陵眼疾手快,避开后说道:“怎么,这下子相信我的话了吧。”
“哼,”花莺瞪着他,伸手去抢:“谁知道是不是你从本姑娘身上偷来的?你快还给我!”
“哎?”穆寒陵决心逗逗这不知趣的姑娘:“居然还敢冤枉我,看来你是不想要这香囊了。你这架势,这东西应该挺重要的吧?”
“你!”花莺气红了脸,骂道:“流氓!”
“啊?”穆寒陵一愣,旋即大笑:“哈哈,你可别告诉我这是你们苗疆的信物,该不会又是谁得了你就得嫁给谁这种烂俗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