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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将的喉咙中,一击毙命。
战争胜利后,梁少景凯旋而归,那威风凛凛的两箭之事也在西凉国上下传开。
此刻的梁少景已经将第二支箭搭上弓,目光中含着凌冽的杀意,即使是一张孩童的脸,也能令人骇得后退,他的目光盯着刀疤男,未曾注意温远失态的神色和直勾勾的视线。
那刀疤男拔下羽箭后,一转眼看来,发现是个小姑娘,松一口气,咧嘴一笑,“我差点以为是那个废物索命来了……”
温远手指骤然紧缩,目光似刀子一般,瞪着刀疤男,“谨之的死与你有关。”
梁少景,字谨之。温远极少喊他的字,人前都是称梁小将军,人后就直接喊名道姓。
刀疤男突然大笑,十分得意,“何止是有关。”他慢慢收敛神情,嘴角哦上扬到一个残忍的弧度,一字一句道,“我亲手拧断了他的脑袋。”
温远呼吸一窒,没人注意到他的眼底泛起红丝。
刀疤男的声音刚落,梁少景的箭就离弦,速度快到在夜色中根本看不见,风声飞到身前,刀疤男才察觉,下意识向旁一躲,下一刻,右臂中箭。
梁少景冷笑,继续搭箭。
刀疤男一中箭,就立即往后撤,周身十数黑衣人瞬间围上来,温远身形灵活,刀锋抹脖,手腕一动就是一击毙命,不留任何反击的机会。
凉风袭来,云遮盖住了月亮,刀疤男大喊,“灭掉火把!”
顷刻间,几根火把铺地熄灭,周遭陷入一片迷蒙的黑暗。
梁少景只听见刀刃相交的声响,却看不见敌人所在,搭在弦上的箭失了方向。
不过片刻,风卷走乌云,月光重洒大地,原本二十多的黑衣人在温远简单致命的攻击下,赫然剩下不到十人,就连刀疤男也提刀加入战斗。
梁少景手下不含糊,移动靶也是一射一个准。
温远与刀疤男交手十招,只攻不守,左臂后背各中一刀,刀疤男胸膛两刀,被削掉一只耳朵,血流了大半脸,连连后退。
带梁少景箭筒里还剩下最后一支箭时,敌人就只剩下刀疤男一人。
温远一脚踢碎他的膝盖骨,强迫他跪下来,刀锋抵在他的脖子处,血珠流出,却及时停住,未继续深入。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男人,几乎有些咬牙切齿,“是谁指使你杀了谨之。”
刀疤男身负重伤,血污了眼睛,半睁半闭之间,感觉到迫人窒息的杀意,嘴唇一动。
梁少景在模糊的月色中看见刀疤男说了话,但是说的是什么,却没听清,他想跑近一些,只刚跳下土坡,眼前就一黑,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
梁少景失去意识之前,纳闷的想,怎么回事,上次在王妙身上活了几天,这次时间为何这么短?
☆、谨之,是你吗?
梁少景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又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房间窄小,桌上燃着一盏烛火,微弱的光亮勉强将室内照个清楚,屋内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一张床。
而他却倒在门边。
他心头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对着门槛捶了一下,发出闷响。
紧接着一串脚步声传来,声音极轻,不似平常人走路脚步踢踏,梁少景立刻知道来人会功夫,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他惊奇的发现这幅身体不似之前那两个,此人明显是常年习武,身姿轻盈,四肢也充满力量,一抹欢喜爬上他的心头。
难不成这次不是个女子了?
他两手放在胸脯上一捏,手感柔软,顿时将他心中那刚露头的一点欢喜掐去了头。
还真是中了邪。梁少景心想。
他把手放下,往后退一步,门就被推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立于门前,面容有些凶。
他将梁少景上下一看,双目之间满是不耐烦,“你怎么还在这里,想让我们都等着你一人?”
梁少景一愣,不知道该做何答复,却见黑衣男子嫌恶的瞪他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他连忙抬步跟上,低头看自己,也是一身简便的黑衣,甚至两腰上各别了一把匕首,梁少景摸了摸,把一个匕首抽出,只见刀锋锐利。
这装备……难不成是要进山打猎吗?
梁少景抱着疑问,跟着黑衣男人走了百来步,走到一片空旷的地方。
此时已是傍晚,黑夜浸透了半边天,剩下一般的天透着日光下的昏黄。
空旷的地上站了一群身穿黑人的人,有男有女,男子居多,他们不是手握双刀,就是背戴弓箭,一行人将目光投向梁少景,大多都是不耐烦的神色。
梁少景心中一亮,看这装备,这些人八成是要去杀人的。
他走进来,粗略一数,大约有十三人,加上梁少景自己,就是十四人,他们各个神色沉重。
梁少景莫名的觉得有趣,眼前的这些人还只当他是同伴,根本没想到他们的同伴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早就换芯。
“十七,这次任务结束后,自己去领罚。”有一个男子指着他说道。
梁少景腹诽,那要看我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身旁一女子斜睨他一眼,说,“咱们走吧,浪费太多时辰了。”
话毕,几个看起来非常不待见他的人率先转头离去,余下的几人也没给他好脸色,那么多人里,甚至没有一个人与他多说一句话。
梁少景纳罕,怎么这副身体的原主人那么讨人厌吗?
一行人沿着河流往下,脚步很快,梁少景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看着西方天际渐渐暗下来。
小河流走到尽头处,一片洁白的颜色跳出,映在梁少景的眼里。
是一片盛开的梨花树,朵朵白色的花如同裹上一层雪,微风一过,飘下星星点点的花瓣。
梁少景被眼前的这幅景色迷住了,万花之中,他最喜爱的就是梨花。
那年他刚满十六岁,恰逢皇家办一场园林狩猎,那是一场极其盛大的狩猎活动。
京城里无论是王公贵族,抑或是朝臣之子,凡年满十六岁,都要参加在其中,少一辈的中,就有梁少景和温远。
当日温远身着洁白的骑马装款款而来,俊美的面容染上点点笑意,不知道迷了多少人的眼睛。
后来事情出了意外,两人受到刺客的攻击,温远右肩胛骨受伤,两人躲在一方隐蔽的山洞里。
梁少景简单给他包扎一下,待到第二日时,他出山洞寻些吃的,碰巧看到了几棵野生的梨树,上面星星点点开了几朵花,他看得欢喜,顺手折下一枝。
回去之后梁少景舍不得丢掉,转手送给了温远,但他却嫌弃得不行,觉得俩男人之间赠花这种行为太恶心,拒而不收,梁少景劝了几句见行不通,先假意放弃,随后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将那支花塞进他的外衣兜里。
后来那支梨花往何处去了,梁少景没问,而温远也未曾提过。
一群人里,大概也只有梁少景才有闲心欣赏这春意盛开的美景,其他人甚至连目光也没停留。
梁少景跟着一起走进梨树林,花瓣在头顶慢悠悠的打转,他不经意间放慢脚步,嘴角勾起一抹笑,抬手将花瓣捏在手心里。
也许那支花被温远发现之后,就随手丢在了路别,也许温远一直没有发现,被洗衣的婢女发现,然后转到他人之手。
柔软的花瓣躺在掌心,洁白的颜色犹如夜空的明月,令他心旷神怡。
前方突然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让梁少景瞬间回神,他抬头望去,就见一行黑衣人已经停下,堆聚在一起。
梁少景放轻脚步走过去,就见梨树林中空出一片圆圈地,那篇空地的正中央,有一个泥土堆成圆坡,坡前竖着一块半身高的方形碑,一看便知那是一座墓碑。
然而这些都不足以让梁少景注意,他的目光一放过去,当下定格在石碑前斜靠着的男人。
那人也不顾一身衣裳沾上泥土,左手搭着一个大酒坛,隔得远远的,都能问到空气里飘来的一丝酒气。
酒坛旁随意放着一把锋利的大刀。
低垂的头露出半个侧脸,将入不入的黑夜为他的轮廓镀上一层属于悲伤的颜色,他静静的坐着,一动也不动。
是温远。
梁少景一眼就将他认出,虽然这样沉寂在忧郁中的温远,他并不熟悉。
震惊与意外一起涌上心头,没想到这群黑衣人黑夜行动,竟然是为了刺杀温远……
梁少景慢慢沉下脸色,转头向身边看去,就见原本堆聚在一起的人已经散开,沿着中间的圆圈地,向两边散去,留在梁少景身边的就只有三人。
其中一人弯弓搭箭,将羽箭架在弦上。
另一人朝他看一眼,依旧是极其恶劣的神色,“你怎么还不走?”
梁少景没理会,他向前走两步,站在拉弓的人身旁,那人还在用心朝着温远瞄准。
他突然伸出手,扣住那人的手腕,几乎是一瞬间,咔擦一声,那人的左手腕被梁少景扭至一个诡异的弧度,原本架好的弓失了一方力道,松松软软的掉在地上。
巨大的疼痛驱使下,那人依旧憋住了痛呼声,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梁少景。
梁少景只觉得心里有一股愤怒,他面色平静,没有丝毫扭曲的神色,但双目之中却好似卷起狂暴的杀意,令那人凶狠的目光也不由瑟缩一瞬。
令两个人反应很快,在梁少景扭断那人手腕的下一刻,他们就以挥刀而来。
梁少景足下一点,推开一丈远,抬手抽出腰间别着的两把匕首,身体方向一转,速度快到几乎看不见,眨眼之间就来到一人面前,右臂一挥,锐利的刀锋划破夜空,也划破那人柔软的脖子。
刀刃入肉很深,梁少景用了致命的杀招,血液喷涌而出的一刹那,染红了他修罗般的侧脸,梁少景撤身离开,转到另一人面前。
他先侧身躲过挥来的刀,以左手的匕首转而一划,准确的切断那人的右手腕经脉,同时右手一翻,以同样的方式切断另一人的脖子。
两人在他一反一转之间,倒在地上,垂死抽搐。
梁少景站定,脸庞上喷涌的血液往下滴着,粘稠的落在衣服上,他抬眼朝那个断了左手手腕的人望去,声音犹如泡在冰里,“你们是丞相的人?”
那人看着自己的俩同伴眨眼见倒在地上,捏着左手腕向后退两步,还是一脸的震惊,“你……十七,你竟然背叛我们……”
梁少景两手握着匕首,将刀刃上的血液轻甩,蓦然一笑,嘴角上扬至一个邪气的弧度,“你们的十七,早就死了。”
话音一落,他的身影一闪,在面前的人发出任何声音之前切断他的喉咙。
血腥在空中弥漫,其他人发现这边的变动,纷纷放弃原本的计划,赶回来的第一眼,便看见三具尸体和一个站立的人。
梁少景转过身,将匕首一翻,反握住,光亮的刀面浸着血污,他的目光在身前人身上一一划过,“你们谁能回答我的问题?”
“十七,你背叛组织,应该知道下场是什么。”一男子沉声道。
梁少景冷笑,“那我在重复一遍,你们的十七,早就死了,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可以让你们都死在这里的人。”
若是以前,梁少景杀人从不会一刀毙命,他总是留上三分余地,但是今天不知怎么,他觉得内心里燃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他一想到有些人在暗处,一波一波派出杀手来取温远的人头。
他就浑身不舒服。
话音一落,就有人按耐不住冲上来,梁少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