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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来的香味,而像花香。
从前那人给他的那瓶药,便有类似的香气。
殷灼枝慢慢吐出一口气,站起身,转坐到桌边,迟疑地开口,“你……会医术吗?”
荆紫云本站在床边铺被,闻言,顿了顿身形。
殷灼枝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不用很厉害……只要,能看出药的成分便行。”
荆紫云放下了手中的被褥,走到他身边坐下,慢慢地,缓缓地道:“我会医术,你有什么东西想让我看的吗?”
殷灼枝的心跳得有些快,不过,他从身上拿出了一个药瓶,将药瓶的塞子打开,取出颗药来。“便是这种药,如何?”
荆紫云接过了那枚药,细细地打量起来,一边打量,一边却用余光注视着殷灼枝。殷灼枝盯着他手上的药,并没将视线放在他的身上,不过——他的身体微微僵住,手指握拳,看起来,是紧张的。
他只怕也在观察他。
荆紫云道:“把手给我。”
殷灼枝一愣,荆紫云示意了一下。殷灼枝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立刻把手臂放到桌子上。
荆紫云搭上他的脉搏,听到他急促的心跳。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灼枝,你先前的病,已经好了……”
殷灼枝连忙道:“可是我的药还没吃完……”
荆紫云道:“这药是用来调理身体的,有助于气血循环,滋阴补阳——”
“会养颜吗?”
荆紫云沉默了一下,道:“你说什么?”
殷灼枝抿了抿唇,道:“会养颜吗?”
荆紫云仔细地看他眼睛,两边眼睛都看过去,殷灼枝的眼中俱是认真神色,除却认真外,还有紧张。
然后,他笑道:“会。滋阴补阳的东西,本来就能够美容养颜,灼枝,你的容貌底子好,所以才会有这个效果。”
殷灼枝垂眼道:“效果,包括体香?”
那香气不止在他的头发上,准确地来说,他的头发只怕是沾染了他身上的香气。这香气并不浓,只是淡淡的,清新的。然而,却着实存在。久入芝兰之室,尚且不闻其香,若非他特意追溯,这香味,只怕他自己也发现不了。
“这药对你的身体有好处,灼枝,它虽然会让你变得……那般,但是,对你身体却是好的。”
殷灼枝的目光流动着异彩,然后,他忽然忍不住问了一句话:“你比你五哥来,医术如何?”
荆紫云垂眼,缓缓道:“未曾比较。”
“那若是,我并不好看,你会喜欢我么?”
这问题问的有些古怪,但若他知道了某些事情,现下试探,这话却不算古怪。荆紫云一双眼睛凝视了他,想看入他的心里,往日里他的眼睛便足以摄人心魄,这个时候,璀璨的流光更甚!
“会。”
这般笃定的话,殷灼枝沉默了许久,沉默到荆紫云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
“灼枝——”
“我很开心。”殷灼枝打断了荆紫云的话,荆紫云目光闪烁,没有说话。
“好听的假话,与难听的真话,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听哪一个……”低声喃喃,道,“今日我发现,若听到了好听的假话,只要自己愿意,那么那话在我心里,就可以是真话。”
荆紫云只道殷灼枝误会自己为美色所迷,然而,这误会却不那般好解。他掳走殷灼枝时,打的旗号本便是看上了他的美色。不过……
难道他真的一点也没发现他到底是谁?
还是,他这般说,是反过来,告诉他他的心思?
荆紫云暗自思量,揣摩着殷灼枝的心思。若说他最初看中殷灼枝的品性,那是不假,但他若没有那么好的底子,也许他并不会那么快起心思,在殷灼枝眼中,自己并不好看,不但不好看,还对他多有调戏,也许,他对从前的他无心,人之常情而已,这般说来,倒不能怪他只为色相所迷。
“若我不好看,你还会喜欢我么?”荆紫云不知怎么想的,这么道。
殷灼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移开视线,道:“会。”
荆紫云的心漏跳一拍,“真的么?”
“……真的。”
虽知道这可能是殷灼枝说的好听的假话,但荆紫云却还是相信了。“我也是。”
与殷灼枝十指交握,荆紫云重复了一遍:“我也是。”
若只为色相,当初殷灼枝走了,他便该寻更美的去才是,但是……他偏偏不愿。纵托辞于报复、梅花刺,但其实,他不过想见他而已。
荆紫云将殷灼枝搂往自己怀里,道:“有朝一日,你也会真的是的。”
殷灼枝目光微动,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垂下眼,靠在他怀里钻了钻。
第十三章
“叩叩叩。”
许三敲响了天字二号房的房门。
殷灼枝道:“谁?”
许三道:“是小的,小的来送吃食。”
殷灼枝便从荆紫云怀中出来,起身开门,
那许三先前未看清过殷灼枝的容貌,乍一逢面,眼中见到清隽明眸,墨发素衣,心神登时被摄,手一软,托盘便往下掉去。
殷灼枝眼疾手快地接住,诧异相望。
许三对上那双眸子,面色一红,道:“小的,小的是来送吃食的……”
殷灼枝阖首,道:“我拿进去便好,有劳了……”
许三看着殷灼枝转身,把食物放在桌上,他忍不住走了进去,道:“还有些菜没烧好,等会小的会为公子送上来——不知两位公子如何称呼?”
殷灼枝沉吟道:“我姓殷。”
荆紫云坐着,瞥了一眼许三,没有说话。
殷灼枝便道:“他姓荆……小兄弟如何称呼?”
“许……许三……”说着,他尴尬一笑,道:“小的这便下厨房看看,尽早为两位客官上菜。”
殷灼枝送他到门外,“有劳。”
许三合上了门,这便往下去了。他走的时候很慢很慢,而且还回了好几次头。
殷灼枝走回桌边,道:“他为什么问我们的姓氏?”
问他的姓氏时,殷灼枝本以为是这小二为色所迷,往日里他投宿客栈,小二包括掌柜的都不会问客人的信息。但是问荆紫云的姓氏,这却让他奇怪了,如果他没看错,他问荆紫云的姓氏时,还没看见荆紫云的容貌。
“灼枝这般聪明,想必已经猜出来了?”
殷灼枝迟疑道:“这里已是蜀中,是四川……唐门的势力么?”若是唐门的势力,也许,便是荆紫云先前送去的拜帖起了作用。
荆紫云点了点头,为他分了筷子,盛了饭:“我们便在这里等着吧,是不是,很快便会有分晓。”
殷灼枝接过筷子,阖首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家客栈的饭食不错,尝在嘴里很是美味。虽则殷灼枝往日里所食俱是山珍海味,但这饭菜,却别有滋味,微辣,却不过火。
荆紫云看他的嘴唇都变红了,视线在他唇上流连了半晌,途中那许三又上了几次菜,把菜摆满一桌,用膳完毕。荆紫云取出些茶叶,泡了两杯茶,一杯给殷灼枝,一杯给自己。许三与另一名小二上楼来撤菜,殷灼枝便与荆紫云一同坐在小几旁饮茶。
茶香将房内的余味散去,只余下清香。
饭菜撤下,那许三没有走掉,而是关了房门,走至殷灼枝与荆紫云面前,恭恭敬敬地拱手道:“两位客官,我们掌柜的有请。”
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
荆紫云却是睨他一眼,淡淡道:“若要见我们,自来便是,莫非,还要改换他地谈天么?”
许三愣了愣,似没想到荆紫云这般回复,犹豫了一下,道:“是,小的这便去与掌柜的说。客官得罪了……”冲荆紫云弯了弯腰,许三也出了门去。
殷灼枝道:“这掌柜的——”
荆紫云点头:“应是唐门的人。”
殷灼枝登时明白了什么,垂下眼去,不多时,早先接待过他们的掌柜便来了。那掌柜的独身一人而来,进了门,便先将门关闭。
殷灼枝看向荆紫云,荆紫云仿佛没事人一般,只是饮茶。
掌柜的便走至他俩跟前恭敬地拱手道:“两位可是一人姓荆,一人姓殷?”
殷灼枝点头道:“正是。”
掌柜的便道:“我家主人恭候多时,却不知道两位何时有空——这个……这个,随小的去见见我家主人呢?”
荆紫云咽下口中茶水,沉吟道:“据闻唐堡主闭堡三年,不知,唐堡主让我们前去,是以唐门之主的身份,还是单以唐天鹤这三字的身份?”
名不见经传之人竟敢直呼唐门之主的名讳。而且,言语中大有他不以门主身份相见,他便不去见他的意味。
掌柜的眉心跳了跳,更加恭敬道:“来时,传令之人言道,阁下乃唐门贵客,想必,主人是以唐门之主的身份来招待两位。”
荆紫云于是便笑了:“如此,便可以去见见了。”
他牵起殷灼枝的手,道:“灼枝,唐门中机关暗器遍布,更有毒花毒草,雾气毒瘴,你怕么?”
殷灼枝淡淡道:“我跟着你走便是。”
且不说他来之前便知道要去之地是唐门,再者说,唐天鹤若对荆紫云这般礼遇,又怎么可能对付他呢?
荆紫云便道:“掌柜的,有劳你带路。”
掌柜的看了一眼殷灼枝,连忙道:“是,是!”
那掌柜的便带着他们往偏门走去,自二楼从另一边下,又转过几个弯,过了一道角门。
殷灼枝没想到这客栈竟还内有乾坤,手指紧了紧,握紧了荆紫云的手掌……
他觉得有点奇怪。
虽然,早先荆紫云要去唐门时,他便觉得荆紫云有他的用意。也许唐门之主和他是认识的,也许他对唐门之主有所求。但是,看起来他和唐门之主唐天鹤并不熟悉,既然不熟,他想干什么,便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走了大概有两三刻钟,殷灼枝不曾特意去记时间,但是看日头偏斜的角度,想必是差不多的。
掌柜的带他走到一处房屋门前,恭敬地对着里头的人道:“公子,人来了。”
殷灼枝暗道,唐门之主虽闭堡几年,但是未曾传出让位的消息,这掌柜的道他主人以唐门之主的身份接待,但唐家堡堡主的年龄实在无法称得“公子”两字,难道这人不是唐天鹤?唐门之主,轻易见外人本就难得。不过,他若不是唐天鹤,冒唐天鹤名号来见他们,便有他意。
里头的人道:“进来吧。”十足年轻的一个声音,荆紫云松开殷灼枝的手,淡淡地道:“唐门这么快易主,我却没有想到。”
里头的人不由笑了:“都是唐家的人,易主不易主,其实也都是差不多的。”
这话说得有几分大逆不道的意思。
荆紫云看了殷灼枝一眼,推门而入,“这么说来,倒有点道理。”
踏入门中,殷灼枝看着这屋中摆设,直觉这场见面是临时安排的。
这屋子里头的东西极少,除了桌椅屏风、杯子茶壶,基本上便只有一个熏炉放着,那熏炉放在桌上,看不见多少烟气,然而屋子里的香味若隐若现,令殷灼枝觉得熟悉。
那个人就在木雕屏风后。
“你,是为了什么而来?”
“唐天鹤。”
那人哼了一声,道:“只为我爹么?你便没有别的想法?”
荆紫云淡淡道:“没有。”
那人沉默了一会,好半晌道:“我听说有人与你同行。”
荆紫云揽过殷灼枝的肩膀,道:“拙荆与我一同前来,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