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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给他结了工钱,让人‘请’他离开。纪婆子看着周誉满手通红,心疼的红了眼圈。
“这个夫子怎么这么狠的心,把少爷打成这样,周夫郎,你为什么还要给他结工钱,就应该给他扣下来。”
沈墨给周誉上药,他自己也心疼坏了,“小誉,阿么对不住你,让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还被欺负,却不能给你撑腰。那个陈夫子,不是阿么怂,被人这么欺负了还要息事宁人,而是他有功名在身,即便只是一个穷酸秀才,不犯大事,县太爷也要给他三分面子,咱们只是一个商贾人家,说得不好听,有几个银子罢了,还真动不得他。”
周誉不知道想什么,出神了片刻才道:“阿么,这些道理我都懂,不会因此怨恨您的。”
最近有几家大合作,周景跟着家里几个销售员天天的跑,晚上回来天色已经大黑了,周誉早睡了。可周景还是不放心,轻手轻脚进了周誉的房间,偷偷看了孩子的手,心疼的吹来吹去,好像这样就能减少孩子的疼痛,最后在周誉额头上亲了亲才走。
他走后,周誉于黑暗中睁开一双眼睛,静静盯着自己那只红掌的手掌看了半晌,竟然默默流下眼泪。这个被打到浑身青紫,头破血流都没哭过的孩子,却因为一个发自内心的关怀落了泪。
陈慧慧这几日越看周誉越是心惊,总觉得那个孩子虽不言不语却阴沉的可怕,总似憋着坏要整她似得。
她觉得她要先下手为强,还真给她找到了机会。
那日中午,她亲眼看见周誉偷偷摸摸开了后门,放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儿进来,那孩子乞丐一样,破衣烂衫。跟着周誉做贼似得进了卧房。
小男孩比周誉稍微高些,面黄肌瘦,进了屋子环伺一圈后道:“你家太干净了,我还是坐在地上吧,免得弄脏了哪里,回来他们该骂你了。”
周誉摇了摇头,“不会,地上凉,你坐在椅子上吧。”
小男孩子听后善意的笑了两声,“从前我们吃睡都在地上,那个时候哪里讲究凉不凉的,不过现在看你已经注意这些小事了,我真替你感到开心。”
小男孩看着漂亮的家具,爱不释手地摸着,“我真的可以坐在上面吗,他们真的不会因为我弄脏了而打骂你吗?”
“不会的,他们对我,很好。”周誉低头看了眼受伤的手掌,那里每天都被沈墨亲自上药,已经消肿了。“这个给你吃。”
是一盘精美的糕点和一盘水果。
“哇,你每天都能吃到这个,真好。”小男孩似乎饿了很久,迫不及待的就用手说抓了起来直接就吃。
周誉坐在床上,无意中抓起床头的那只小老虎。
小男孩眼睛亮亮的指着那个小老虎,“这个我知道,外面要二十五两银子一个,还不如你这个大。看来周家对你是真的好,并不是做表面功夫,这种华而不实地玩具也舍得给你玩。”
周誉道:“嗯,这个玩偶阿么也有一个,他的是小猴子,因为他属猴子,而我属老虎。”
“外面都在传周老爷疼他那个双儿夫郎疼到心坎里,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周誉没再说什么,垂着眼睛把小老虎抱在怀里。其实他本身很早熟,并不喜欢这种孩子气的玩偶,只是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的礼物,意义大不相同。
“对了,我在外面远远看见他们还给你请夫子,教你读书。如此看来是真的把你当成了儿子。”
“是的,不过那个夫子因为打我手板,已经被我阿么辞退了,我爹告诉我说,人食五谷杂粮,身体本性不可违背,人总归是有极限的,可以努力,却不能违背极限。所以夫子不许我休息是不对的。”
小男孩呆了呆,“你这个爹说话真奇怪,和别人不一样。我知道的都是头悬梁锥刺股,那才是正道。”
外面偷听到两个小孩儿秘密的陈慧慧气到不行,愤恨地觉得周誉简直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周家给他这么高贵的身份,他竟然还敢往家里找乞丐。她觉得非常有必要让沈墨过来看一看,这个孩子的真面目。就轻手轻脚走了。
屋内,小男孩忽然笑道:“你故意给她看得,想让她去周夫郎哪里告发你?”
周誉轻轻抚摸着玩偶的绒毛,淡淡道:“她太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放在家里迟早是个祸害,该解决了。”
小男孩道:“你既然这么有自信周夫郎会选择维护你,为什么不直接和他告状。”
“有些事情,只有发生了坏的后果才能使人长教训。阿么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心太软,所幸这个教训不大,却会使他疼。”
“好吧。”小男孩耸耸肩膀,“明明小了五岁的那个孩子是你,可从前有主意的也是你,要不是你,我到现在还不能给我娘出气,接下来我打算……”
“周夫郎……”陈慧慧气喘吁吁地跑进铺子里,气没喘匀就道:“你快去后院看看吧,我听见周誉在屋里哭呢!”
“什么?”沈墨惊得失手摔了算盘,也没注意到陈慧慧一个婢女竟然直呼主家少爷姓名。
周誉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沈墨最清楚,便是天塌了砸断肋骨也不会掉一滴眼泪,怎会好端端的哭,这是遇到什么大事了。
他慌慌张张跑进周誉的卧房,门也没敲,就闯进去。
“小誉,你怎么了……”沈墨一句话没问完,就看见屋里两个相谈甚欢的孩子惊吓了一跳。
那个脏兮兮的小孩子更是失手打翻了果盘,手脚无措地站在一旁,像是想要逃走,又吓到不敢。
周誉问道:“阿么,怎么了?”
沈墨转头看向陈慧慧,见她正耀武扬威地瞪着周誉。
“没什么,就是听说家里来了你的小客人,我想留顿便饭,怕晚了,孩子走掉了,所以跑来得急了,吓到你们了,是我太失礼了。”沈墨道。
“没有的,阿么。”周誉指了指小男孩也不隐瞒,“阿么,他叫周常喜,是镇上一个叫做周达老爷的嫡子,我跟着郑六给他家做过短工,那时候认识的他。”
周达?
沈墨闪了闪神,总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快到抓不住。
“难得你有一位朋友,晚上别走了,一定要留下吃饭。小翠,给孩子们再端来些水果糕点。对了,上次小誉说好吃的糖果也端来一盘。”又嘱咐道:“你们两个别贪嘴吃太多,小心一会儿吃不下饭。”
“知道了,阿么。”
“谢谢周夫郎。”
“真乖。”沈墨退出屋子,走出很远才站下。“陈慧慧,你来我铺子里时间不短,已经有三个月了吧,我自问一直待你不薄,那么现在只想问你一句,你为何要这么做?”
陈慧慧咬着嘴唇道:“我不明白周夫郎的意思。”
“陈慧慧,我因为从小受过许多磋磨,所以不想别人再步我的苦路,能帮一把,就能使一个人改变一生便总觉得举手之劳的事,要帮的。但我并不是傻子,陈夫子之前一直对小誉恭敬有加,不敢怠慢,却突然变了个态度似得,竟然因为小誉想要休息而打他手板,这件事明明在他刚来的时候我就和他说过,他也同意的。怎会好端端的突然又拿这个罚人,如今想来应该是你和他说了些我不知道的东西致使的。还有就是今天这事,你说小誉哭,应该只是为引我来看这出戏吧。你之前听过我和老爷说过周达,知道家里的香肠铺子是买他家的,大概还有些渊源,所以引我来看,就是不能怎么小誉,至少让我心里多少对他有些提防,这样你就有机可乘了。”
陈慧慧认识那个小男孩是周达的嫡子是因为周达曾经也在镇上风光过一段日子,小男孩也摆过少爷的谱,她是镇上的人家,父亲曾在周达家里做过工。
“这些都只是周夫郎你的猜测。”
沈墨突然笑了,“无所谓,陈慧慧你似乎忘了一点,你是我家死契的奴婢,就是我处死了你,随便寻个由头都没人会在意的。但到底我做不出随随便便要人性命的事,只是家里却留不得你了,染布坊那边缺少染布女工,你去那边吧。”
陈慧慧因为自允镇上姑娘,虽然家里穷到揭不开锅,骨子里却有种瞧不起乡下人的傲气。这大概也是她知道沈墨是村子出来的夫郎,才敢对周景生出妄想的一种原因。如今沈墨直接把她赶到农村让她去染布坊做工,这简直比把她卖了还让她不甘心。她不愿意到乡下,然后随随便便嫁个泥腿子,还不如配了小厮,好歹还是镇上人。
“我不,你没有权利处置我,我是老爷买回来的,你没有权利……”
“是吗?”沈墨冷笑声走了,不一会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两个汉子堵住陈慧慧的嘴,把她塞进一辆骡车里,连拖带拽地弄走了。
第63章 沈霖有喜了
一进家门便觉得今日家里气氛沉闷; 周景心有困惑; 问道:“小墨,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沈墨郁郁道:“是陈慧慧,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当初明明只是好心出手帮她一把; 咱们俩对她已是仁至义尽,从不曾苛待她半分; 但不知为何,她竟对小誉一个小孩子心有嫌隙; 刻意为难。如今我细细想来,那个夫子怎会好端端对小誉换了一副面孔,想来应该是受了她挑拨。”
周景叹口气; “不知道你可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讲的是一条蛇冰天雪地之中被冻僵; 被一路过心善的农夫救起藏于衣内,那蛇醒来后; 一口咬在农夫胸口。有些人大抵天生便是蛇; 我们看不穿人皮下的蛇心; 只能自己多加小心。”
沈墨点头道:“这事说来也怪我自己乱好心; 却连累了小誉替我受罪; 好在没被她搅出大乱,否则我便成了罪人了。”
周景揉揉沈墨柔软的发丝; 安慰道:“不会的,以后多加小心就是。”
“对了; 小誉他认识周达的那个嫡子,两人之前似乎就很相熟,现在他在小誉房内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陈慧慧影响,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周景笑道:“你才觉得,咱们这个儿子可不简单,不过,绝不会是蛇,也许是头小老虎。”
“小老虎?”
“是啊,能咬人的,可不就是小老虎吗?”
卧房内,周常喜道:“你那个爹可不是个简单人物,之前成叔去铺子应试掌柜,没成,你怕不怕这次弄巧成拙,倒叫他怀疑你。”
周誉摇头,“你也说了,我爹并不简单,想来收养我前,与身世上必然查过了,咱们两个这点交情应该一清二楚。”
“说来,你爹的手段可真是狠辣,你在府里不出去不知道,那个沈婆子被你爹弄进了衙门里,虽没要她性命,但十个板子下去,还花掉八两银子,想来她从你家里赚去那点家什去了大半。虽说人是被救出去了,以后就会明白还不如死里面好。死在里面,兴许还能赚到几个拎不清的眼泪,觉得你爹心狠,不死出来了,别人便只会觉得她罪有应得。以后过得落魄,被磋磨,别人只会觉得这是她的报应,对你爹只会更加心存敬畏。”
周誉没说话,周常喜却笑道:“其实你最想知道郑六怎么样了吧?他也好不到哪里,被你爹派几个人给做了套,在赌房里输了个精光不说,还欠一屁股债,那个破屋子每天都要被砸一边,也不知道肚子里那个小的还保不保得住。”
房门被敲了三下,周景在外面道:“晚饭好了,请你的小朋友出来留下吃顿便饭吧。”
周常喜道:“你爹倒是足够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