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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我只是听说了这么个人,觉得十分有趣。”南风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拿了个杯子递给他,“关于他当镖师的事……你可还知道更多?”
小伙计看着南风给自己倒上茶水,一脸的受宠若惊:“这家伙还挺不简单的,走过许多地方,从蜀中到大漠,从京师到南海,哪儿都去过,可厉害了。”
“镖师常常沿着官道走,他为何天南海北的跑?”
“听说他押镖的东西不一般。”小伙计神神秘秘的说,“听人家说,他的镖,便是他的命。”
“他的命?”
“恩,公子可知道龙阳武卫?”
“他……是龙阳武卫?”南风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古怪,龙阳武卫虽然是个有名有姓的组织却恶名昭著,因为他们和勾栏院里的小倌一样,常经营皮肉生意,若是有什么不同的,便是他们有送货上门的服务吧。
其实这么说并不贴切,因为龙阳武卫名叫武卫其本身应当会是保镖性质的,最早的时候也是个颇负盛名的镖局,有很多武艺高强的镖师,只是他们重利,非常看重钱,只要给钱什么都肯做,不管是杀人放火还是抢劫杀人,无所不用其极,最终搞得整个镖局乌烟瘴气,最后甚至搞出了出卖色相皮肉的生意,原本几年前换了一个颇有名气的总镖头,立志要严加整治,谁知道每两年就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杀了。
南风皱眉,那个总镖头……似乎是燕白的朋友,燕白还一度追查此事,但也没个结果,因为一年后他就死了,会不会也是龙阳武卫干的?如果是他们的话……难说真有这样的能力。
“他以前干过,好像私底下还挺有名气。”小伙计说道,“听说年轻的时候也是一表人才满腔抱负,立志当一个镖师,谁知道……”
“命中有此一劫。”南风惋惜的叹了口气,龙阳武卫的皮肉生意私底下虽然有名,明面上却也是个颇负盛名的镖局,所以少不更事被骗进去也不奇怪,“只是……他为何脱身出来了?”
以他现在的姿色,就算在龙阳武卫里面也当是排的上号的,至少南风是肯砸大价钱去买的,所以年龄绝对不是问题。
“这他没说,不过……”小伙计压低声音说,“若是还行的话,又如何会离得了那儿的生活?”
“这话可不能乱说……”
“这可不是我乱说的,是青衣楼里那群姐姐说的。”小伙计低声说道,“曾经有人打赌,派了青衣楼所有的头牌过去请他,投怀送抱使劲浑身力气,他呢?就跟块石头一样纹丝不动。”
“你们这些闲人竟然拿这等事情设赌局……这……这简直是无耻至极!”
“那都是有钱人私底下玩的,而且,那场赌局里他赢了好几十万两呢。”小伙计说,“他常常和人打赌每次都能赢钱。”
“那他为何还过得如此惨淡?”
“他好赌。”小伙计说道,“每每拿了钱就去赌坊,输光了被人家撵出来,这家伙跟人打赌的时候总是能赢,赌桌上赌运却奇差,哪天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给他赢上一局,非要请全赌场的人吃饭把到手的银子都花光了才成,青衣楼的老鸨说,这便是原本的行当大手大脚惯了,手上留不得钱的主。”
“是这样。”南风点头,“此人还真有些意思。”
“客官对他感兴趣?您可千万别去招惹他。”店小二说道,“他现在是不会再做那样的生意了。”
“你怎么知道他会舍得下这笔钱呢?”
“我是不知道他舍不舍得下这笔钱,我只知道遇上这桩子事,他就跟蚂蟥一样,非得把你身上的油水榨光了不可。”店小二压低声音说,“半年前我们城里还有个富户,八代官宦那算是相当大户家底殷实,他们家少爷也是个能耐人,不知道哪儿打听了他的底子,时常打发人去当说客,那时候闹得满城风雨的,还贴了告示,说谁能说服得了他赏银一千两,城里的大姑娘老婆子都去了,硬是没一个说的通的,后来折腾了两个月,赏银一路涨到三千,他才点了头。
“看来这位大少爷在他身上砸了不少银子,想来他以前也是很有能耐的。”
“哎呦,这不算什么,你还没听着后来的事呢,后来他进了这个少爷的家门,安置在侧院,大少爷算是引来个祸患,不出三天,家宅里整日争吵不休,还有一次夫人把他的东西全都扔到大街上,大少爷当街和他夫人打起来了,那时候看热闹的人都说那个假哑巴换了衣服梳了头,那简直是天人之姿啊,难怪大少爷给迷了心窍,过了半个月,竟然把夫人给休了。”
“休妻?为了一个……”
“谁说不是呢,这事没完,那以后大少爷还把后院的莺莺燕燕全都撵走,正事也不做,整天陪着他游山玩水,我先前说他好赌,而且很会输,这话不太对,他太会输了,才三个月就把那户人家的东西输了个精光,啧啧啧,那得是几千年的狐狸精才能修炼到这个份上。”
“那个大少爷后来怎么样了?”南风好奇的问。
“还有什么办法?家产全都没了,父亲官位也丢了,全家迁到下面县里种田读书去了,哎,没几个月,老头子就染了风寒走了,想当年他们一家多风光,眼下呢?”小二叹了口气,“不过说不幸中的万幸倒也有一件。”
“倒霉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幸事可言?”
“那绝对是一件大好事,老爷子撒手人寰的第三天,旁边唐江发大水冲毁了堤坝,皇上震怒抓了一大批贪污工程款的官员,他们家老爷子也在其中,不过他早就被罢了官,人也去了,上头也就当没看见,哎你可不知道啊,被抓到的那些官,可都是满门抄斩啊。”
“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是倾家荡产好歹留了条性命。”南风笑着说,他摸出两块碎银塞给小二,“今日劳你费神给我讲了这么多。”
“客官您真是客气了。”小二这么说着,却把钱揣了起来,“客官您是等会儿下去吃呢?还是让我把酒菜送上来?”
“送到我屋里来吧。”南风扫了一眼床铺,他实在是有些累了,不太想动弹,明日还要赶路呢,“等会儿先给我送洗澡水来。”
“得嘞,我马上就给您送上来。”小伙计灵活的钻出房间去,南风有些累了,把纱帽往桌上一扔,放下纱帐到里面去躺着了,他还从没试过像这样在马上一待就是一整天,果然坐船比较舒服,这么想着,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小伙计支使着两个杂役进来,推开门却没看到人,见里间的纱帐放了下来,便心知这位客人已经睡了,于是对做了个噤声的姿态,指了指屏风,低声说:“水先放着吧。”
杂役将四大桶热水提到屏风后面,放在地上,然后就跟在小伙计后面蹑手蹑脚的出去了,小伙计轻轻的关上门,蹑手蹑脚的下楼去了。
南风小睡了片刻觉得精神好多了,恍惚间听到了水声,南风没放心上,翻了个身,这才觉得床板咯人,猛地清醒过来一下坐了起来,这儿不是他家,是客栈!客栈房间里怎么会有水声?
南风踩上鞋子一把掀起纱帐出了卧房,径直来到屏风后面,就见一人正悠闲的在浴桶里坐着泡澡,那头银发不难猜想会是谁。
“谁让你进来了!你不是住那个破庙嘛!”南风火大的说,他现在真的觉得这个家伙会玷污了自己的房间!虽然只是他租住的客栈。
“我想了想明日要出趟远门,怎么样也要收拾一番。”燕追风笑笑,就算背着身他也能想象这孩子眼下炸毛的样子,“恩,借你的住处洗个澡总可以吧。”
“谁让你进来的!你几时进来的!”
“我们眼下好歹也算是同伴,你这态度可真是让人头疼。”
“龙阳武卫派你来的?”南风问道,“你恐怕还没有彻底甩脱龙阳武卫吧。”
“唔……”燕追风回头看着他,“我和大当家的闹翻了,只能出来了。”燕追风笑笑,那笑容令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连南风都忍不住心跳乱了两拍,他别过头去:“龙阳武卫找燕白,定然没什么好事吧。”
“龙阳武卫找到燕白当然没什么好事,不过我找到燕白却也不是什么坏事。”燕追风站起身来,“云南刀皇彭坤的名讳你可曾听过?”
“听过,他很有名。”南风说道,“我没记错的话彭氏镖局虽然小却也是声名远播。”南风皱起眉,“难道燕白的失踪……和他有关?”
第3章 彭坤之死
“关系大了。”燕追风两手一摊,南风看着他赤条条的站在自己面前,筋肉紧实,身材匀称,不觉浑身燥热,他咽了咽口水匆忙从屏风后面逃出来扶着桌子给自己倒了杯水狠狠的灌下去,燕追风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似的继续说,“云南刀皇彭坤的生意一直是在云南,后来与江家交好之后凭着这个大股东把生意南迁,到了江南一带,再后来,龙阳武卫的总镖头过世了……有人请他来任龙阳武卫的总镖头。”
“龙阳武卫那个刚到任没多久就惨死的总镖头是……彭坤?”南风惊讶的看着他,燕追风已经擦干身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他从床上拿起新买的中衣穿上,一边说:“没错,那个死的不明不白的总镖头,就是彭坤。”
“不对啊,他为什么会死?又为什么会牵扯到燕白?总镖头应当是老大吧……”
“没错,是老大,江家有龙阳武卫的干股,所以江云鹤提了彭坤,但是没想到刚到任就出了这种事,江云鹤非常火大,龙阳武卫又拿不出一个说法,于是江云鹤收回了自己的股份,资助彭坤的儿子继续经营他们家的镖局。”燕追风系好中衣的带子,拢了拢头发说道,“江云鹤气不过,写信请燕白彻查此事,燕白与彭坤颇有交情,就应了下来。”
“没想到自己也身陨……”
“燕白还没出山,就被杀了。”燕追风说道,“杀他的不清楚是什么人,但……很有可能是龙阳武卫内部的人,我也在查此事。你也当听过燕白的名声,他在江湖上名气不大但却是个朋友遍天下的人物,混的很开,一般人不会动他。”
“可是他死了以后他的朋友们并没有帮他报仇,连剑神也是如此。”南风咬了咬牙,这件事令他不齿,堂堂剑神,天下最厉害的人物,面对朋友的死却如此胆怯,连调查的勇气都没有。
“倒不是他胆小,而是……燕白虽然武艺不能算顶尖,但却是个公认的很难死的人,传说他有九条命。”燕追风笑笑,“也因此江湖上有种说法,能把燕白杀死的,除非是神鬼,既然是神鬼就算武艺高强如剑神,也不敢轻易开罪。”
“燕大侠好可怜。”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可怜他的。”燕追风笑着说,“我看不出他有哪里值得可怜。”
“活着的时候声名远播,死后……却连个敢为他说公道话的人都没有,这样的人还不算可怜吗?”南风说道,“那群人口中整日里念叨的江湖侠义不过如此!”
“也不能这么说……”
“燕白的剑既然被送回来,他很可能没有死,而且正需要人来帮忙,但为何江湖中人没一个人肯帮忙?就连收到剑的剑神也不过是将剑转交……借此逃过干系!”
“那你就冤死他了。”燕追风笑笑,“并不是剑神不想帮忙,而是他不能帮忙,他是江湖中最厉害的人,一举一动都有几千双眼睛盯着,倘若他查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