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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江采芙蓉-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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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讨不得说法,更怕是再也无缘得见了。
  不过好在越少庄主素来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好汉。这番回去越家庄之后,他一定要诉尽这半年来在竹间派遭受的委屈,再狠狠地告上这可恶的妖僧一状,向娘撒撒娇讨几个美貌丫鬟来侍候。
  这般想着,越鸣溪的心情不由得好了许多,见自己既是已经寻到了租卖马匹的车坊,便走进去询问了一番价码。他的运数倒也不算太坏,车坊老板道是有辆贩卖丝绸的货车要上江州去,只是要加乘他一人的话,得多掏些银子。
  越鸣溪心知货主的开价不算贵,以前他还在越家庄做纨绔少主的时候,几百两银都可以拎着打水漂;可如今他最后的那点碎银已经做了和尚的嫖资,全身上下不剩几个铜板,又见老板还在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只得硬着头皮将手伸向干瘪的口袋。
  不抱希望地摸索了一阵后,他忽然感到自己先前那些给了和尚的碎银都还在原来的位置,除此之外又碰到了一个沉甸甸的物事,有些犹豫地捡出来一看,发觉竟是一枚闪闪发亮的金锭。
  越鸣溪盯着那金锭,根本不知道它是何时跑到自己的口袋里去的;而喜上眉梢的车坊老板赶忙捧着去给他兑了银两,这才把闷闷不乐的富家少爷送上了货车,随货主一道上江州去了。
  ……
  到头来,他还是被那和尚嫖了。
  越鸣溪说不出自己在看到嫖资被退回,又被对方好心地塞了路费时的心情。只觉得那臭和尚在他心中又可恨了几分。
  同是地处江南,幽篁山距越家庄不算太远,行了三四日便望见江州城那青青的墙头,再往东便是越家山,也就是他家的山头了。越鸣溪付了银子,货主便稍微绕了些路将他送到山脚下,此时已是残阳如血,百鸟归林的窸窣动静在晚霞下更显幽密。
  和货主道谢辞别后,越鸣溪随手拔了根嫩绿的草茎咬在嘴里,一边欣赏着阔别已久的自家山景,一边慢悠悠地朝山顶走去。身为一方武林正宗,越家庄的山头自是埋着不少秘术禁制,若非顶尖高手,贸然上山绝非容易之事,只是这些禁制还难不倒他们的少主罢了。
  越鸣溪步履悠闲地走到半山腰,忽然瞥见不远处有一袭熟悉的身影。那人似乎也刚刚上山,此时正坐在小道边歇脚,听到声响便扬起一双深渊般的美眸,朝越鸣溪看了过来。
  越鸣溪:“……”
  僧人:“……”
  越鸣溪羞涩道:“师父,我们又见面了。”

  彻莲

  ……
  彻莲看着眼前颇有些喜形于色的少年,右眼皮隐隐一跳,面上虽漾起了惯有的微笑,内心却暗暗叹了口气。
  在岫宁山中沉睡整整三十八年,又静修调养两年,他匆忙赶来江州寻访故人,却不想在路上遭到入境第六层的夺相密法反噬,经脉剧痛难忍的同时,又不愿以真身的老态去面对曾经的师父,恰见这少年生得俊美可爱,鬼迷心窍间便做了那悔之不及的事。
  倒也并非他担忧这个富家小公子会遣人寻仇来,最怕是他初尝云雨滋味,自此惦记上了自己;而依这少年现下的神情来看,他或许当真招惹上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心下无奈之余,他双手合十略施一礼,假意没有看到少年眼中那脉脉的水波:“如此不期而遇,是贫僧今日福缘。却是不知施主去往何处?”
  越鸣溪哪看得出眼前僧人的头疼,兴高采烈便道:“我么?自然是回家去。这是我们越家庄的山头,我姓越名鸣溪,是这儿的少主。”
  彻莲微微挑眉,似乎有些讶异。越鸣溪兀自激动了会儿,便察觉到他和这僧人重逢的地处有些不对;这条山道一路通往他家的正庄,而他们越家山禁制繁多,绝不会是来往行人能够偶然迷路上山的地方。
  “说到这儿,大美人你上我们庄做什么?莫非你的故人是我家的庄客?”越鸣溪有些好奇地凑近了些,慷慨道,“若是如此,这余下的山路不如和我同行,毕竟我们越家庄的禁制虽然难不倒你这样的高人,却还是会耽搁一些功夫的。”
  彻莲心下了然,起身礼貌而又疏离地点一点头,道:“那便有劳施主带路了。”
  看着僧人踩在山道上远去的背影,越鸣溪发了会儿呆,随即追上去道:
  “哎哎!大美人,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呀!”
  ……
  江州越家庄,虽然称不上是历史悠久的武学世家,在战乱末年避世建庄也不过四十载,却早已在江湖中颇具威望。现庄主越天河是远近闻名的富商,偏偏身怀非凡武艺,为人又好善乐施,自然备受景仰;他与夫人伉俪情深,不曾纳过偏房妾室,膝下仅有一子越鸣溪,平日里视若珍宝,却也因此对他管教甚严,更是为了历练爱子将他送到儒道名门竹间派去修行剑术,已是半年有余。
  越夫人正坐在房中绣一朵木芙蓉,听闻家丁禀报少主回来了,心中又惊又喜,绣花针一下子扎到了大拇指。她惊的是儿子只在竹间派待了半年就回来,定是犯下了什么为师门所不容的过错;喜的是半年未见,她自然想念得紧,也顾不上其他,起身便去门前迎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娘,我回来啦!”
  越鸣溪自小便和娘亲感情亲厚,头一回离家这么久,心中万千委屈不必多说,扔下行囊就扑进了越夫人怀里。越夫人见素来娇贵的儿子竟瘦了这么多,已隐约明白了几分,遣了家丁去听剑堂告知庄主,这才携着儿子坐下来,听他讲这半年来的遭遇。
  越鸣溪本就想要告状,喝了口水便提起在竹间派的种种来,将长老们平日里是多么凶神恶煞,入门弟子又如何讥讽欺侮他,最后又怎样觅得借口将他逐出幽篁山,添油加醋地跟娘亲讲述了一遍,末了还掉几滴眼泪,当真是副惹人怜惜的模样。
  越夫人心疼得要命,当即跟儿子一起将竹间派那些个儒剑圣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又吩咐丫鬟去准备洗澡水和儿子最喜欢的糕点甜茶,这才注意到门前还站着个僧侣打扮的客人。
  “娘,这位是……”越鸣溪停顿了一下,早就忘了还要告状的事,斟酌着便道,“我被老头子们赶得匆忙,落了许多银子在幽篁山上,是这位大美……呃,大师接济了我,这才侥幸攒齐了路费。他是来我们庄上寻人的。”
  越夫人本就信佛,见有慧僧登门更是不胜惶恐,连忙双手合十谢道:“我佛慈悲。儿郎一路多有叨扰,越家庄感激不尽,日后必将拜访贵刹捐赠香火,以敬功德。不知大师所寻何人?若是我听剑堂弟子或名下庄客,妾身这便遣人去唤来。”
  彻莲便也向她施了一礼,道:“多谢越夫人。贫僧不知那人俗名几何,只道法名迦玉,人称迦玉法师的便是。”
  “这般倒也不难寻,迦玉……”越夫人正要遣人去唤,却蓦然一惊,磕磕巴巴地重复道,“释迦玉?迦玉法师,那不是……岂不是……”
  见娘亲神色恍惚,越鸣溪也在一旁听得蹊跷。若他没记错的话,那传闻中的迦玉法师是继妄喜真人后,夺相密法的唯一集大成者,更是个正邪难辨的岫宁寺艳僧,已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了近五十年,如何会藏在他越家庄中?但看娘亲这欲言又止的模样,怕是这迦玉法师非但和越家庄有牵连,还和他们关系匪浅。
  眼见气氛僵冷下来,门外忽然闯入一个风风火火的影子,正是接到家丁传讯,赶来教训不孝子的越庄主。越天河一踏入门槛,就看到自家孽子正若有所思地坐在那里嚼着酥点,又想到这半年来竹间派掌门信中论到的种种顽劣,气得正待发作,却被夫人柔荑一捞,瞥见了旁边还站着个陌生的僧侣。
  见是夫君来,越夫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忙起身到他身边去耳语了一番,这才慢慢平息了他的怒火,一双剑眉深深蹙了起来。
  他略作思索,朝眼前僧人拱了拱手道:“这位大师,寻人之事越某已听拙荆说得一二,只是家父自归俗以来,已过荏苒春秋四十载,自那时起便再不过问岫宁寺中事,却是不知大师此番寻访所为何事?”
  越天河言辞恳切,隐约觉得眼前僧人有些古怪,正在思量如何将他打发走,便见他淡淡摘了头上箬笠,露出方才被遮掩住的惊人艳色来。
  “且去告知令尊,岫宁寺弟子彻莲来访;越庄主便会知道这其中缘由了。”
  得知来人的身份后,越天河陡然一惊,而他身旁的孽子则已经彻彻底底地吓傻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从未有人告诉过他,他亲爷爷竟是那劳什子迦玉法师?若只如此到罢,眼前这个伴他上山、几日前还在同他巫山纵情的风流艳僧,竟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妖僧彻莲。
  传闻前朝内乱迭起之时,菩风寺住持无忧大师从战后荒村抱回两个男婴,日后即为大弟子彻莲,二弟子彻海。两人皆生得端正美貌,彻海俊逸儒雅,生性慈悲;彻莲邪肆妖娆,却是常年藐视佛门清规,禅心不纯。
  然而即便彻海的声望和人缘都远高于彻莲,无忧大师却更为偏爱大弟子,在众僧不解之中将下任住持之位许给了彻莲。
  无忧大师年二百岁,于梦中窥得生命玄机,告知众僧自己将于不久后示寂;三年后南北高僧皆前来送丧,发觉继任住持的却是二弟子彻海,即当今武林中主宰菩风寺的醒尘上人。
  江湖流传最广的一说是,当年无忧大师示寂前,终于明白自己将菩风寺交予彻莲的决定是个谬误,便打算让二弟子彻海继任住持。彻莲也因此怀恨在心,不单在师父天命终结前便毒害了他,更是火烧藏经阁,掠走佛藏百卷;又重伤师弟彻海,斩断了他的左手,所作所为可谓是令人发指,罄竹难书。
  那之后妖僧彻莲便不知去向,有人道他已经走火入魔而死,也有人道他是去岫宁寺投靠了迦玉法师;毕竟打从那一年起,迦玉法师便不再现身于江湖,岫宁寺也开始在武林中得势,想必是得了那些佛藏密法的缘故。
  现在看来,那些武林人士竟还猜对了其中一二,彻莲果真与迦玉法师有些纠葛,却不知当年岫宁寺中又是怎样一番风起云涌,那位释迦玉竟归俗娶妻,在这江州山头建起越家庄,成了他越鸣溪的亲爷爷。
  只是……
  越鸣溪看着眼前仍在等他爹答话的彻莲,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原来是纯溪上人,是晚辈有眼不识泰山。”越天河踌躇良久,还是恭谦行了一礼。这位纯溪上人虽然承了迦玉法师的恩情,二人以师徒相称,可实际上却要比迦玉法师年长许多,几乎是他越天河的爷爷辈;越庄主活了近四十载,纵横商海与武林各界,早就活成了人精,可在这位武林头号危险人物面前,却不得不谦称一句晚辈。
  “只是说来话长……家父二十年前便已过世,临终前也并未留下与贵刹相关的嘱托,可叹上人无缘,却是白来一趟了。”
  彻莲听罢只微微一笑,并未放在心上:“越庄主莫要说笑,他是死是活,我这个亲传弟子又怎会不晓得?你不愿我见他,我自己去寻便是了。”
  说着摘下腕上那串看不出颜色材质的舍利子,平放在掌心念念有词。窗外已经入夜,越鸣溪分明感到一阵来历不明的阴风自脑后袭来,手臂上生出些许鸡皮疙瘩的同时,竟看到那些剔透的舍利子挣脱了丝线的束缚,在他掌心中汇聚到一个未知的方向,颤抖着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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