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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覆之着重问了些祁钺在雍熙北伐时的事,祁钺将自己知道一一说了,宋澄在一边悄悄比手势,让他千万别将自己去边境的事说出来,这事说出来非得挨夫子一顿教训。祁钺与他默契十足,眨了下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说到自己被救的时候,就只说是正好胤十里来了。
徐夫子听见胤十里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反应很大的,他“哼”了一声笑着道:“这只狐狸。”
徐覆之在江南早已经听说了北边的战事,此时在听祁钺切身地讲一遍,还是连连摇头,直叹可惜。
快到晚饭的时候了,祁娘子就不打扰了,带着祁钺回去了。宋澄本打算带着郁悉去做饭,岂知徐夫人和程意雅婆媳俩坚持要她们做,徐覆之去打下手,宋澄和郁悉就看着小徐徽在床上爬来爬去,一直到晚饭的时候。
晚间大家都回屋歇着了,连郁悉也回后院了,宋澄起身去关门,出门就见到祁钺果然站在柳树下面喂蚊子。
宋澄偷偷笑了,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祁钺身后,刚要伸手去抓祁钺的肩膀,却见祁钺忽然转身将他扑在了怀里,宋澄大惊压着声音道:“你怎么知道我在你后面?”
祁钺也知道夜深了,他笑着指了指地下,宋澄一看月光太亮,他们的影子紧紧交缠在一起,宋澄这才知道祁钺方才是看见自己的影子了,他没挣开祁钺的怀抱,反而笑着蹭了蹭道:“你怎么在这里?”
“那你怎么在这里?”祁钺笑着反问道。
宋澄翻了个白眼,嘟着嘴甚是可爱,祁钺笑着掐了掐宋澄的脸颊道:“多大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害不害臊?”
宋澄瞪了他一眼,伸手揽着祁钺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了下来轻轻吻了吻嘴角道:“小孩子能对你这样?”
祁钺哪还顾得上回答他的问题,伸手就将这个小妖精圈禁了怀里好好亲吻了一番,两个少年郎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又多日不见,月光好似催情一般,让祁钺深深沉迷在恋人的吻里,他们反复用最直接的方式诉说着多日以来的思念。
宋澄吻着吻着就笑了,他抬腿踢了一脚祁钺道:“流氓。”
“就流氓了怎么着?”祁钺坏笑了一声,他将宋澄抵在树干上轻轻提跨蹭了蹭道,“想死我了。”
宋澄伸手下去轻轻替祁钺揉了一下,只听得祁钺压抑地“嗯”了一声,两人平日里荤话说惯了,随口调侃几句都是常事,可是祁钺这一声出来,两人忽然就如同被电击一般,骤然心跳加快,指间发麻,宋澄有些怯兮兮地抬头看了一眼祁钺,只见祁钺也有些难为情。
两人对视一眼,看见对方在月光下骤然发深的面色,忽而都哈哈地笑了。祁钺觉得脸上发热,伸手使劲挠宋澄的咯吱窝,两人闹成一团,却都压抑着声音。
徐覆之站在门口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方才他和意雅本来要歇下了,突然想起今日的门好像没有关,便出来看一看。他出来的时候澄子正蹑手蹑脚往祁钺身边走,两人闹成一团,他本来打算出声叫澄子回来早点关门睡觉,可是没想到澄子忽然吻了祁钺。
徐覆之的话就这样被锁在了喉咙里,他看着两人超过常人的亲密,亲吻,原来还有这样的感情。他脑中仿佛划过了几道闪电,过往种种全部闪现在脑海里,原来模糊不清的东西陡然展现出了本来的面目,徐覆之心跳的跟鼓点一样,他潜意识里似乎清楚这一切不应该被发现,可是已经重新开始剧烈跳动的心脏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作者有话要说: #这条线终于出来了,有小天使以前就猜出来了呢。
#最近比较忙,发文时间也不固定,可能给小天使们带来麻烦了,等假期就尽量稳定更新,爱你们么么哒~
第54章 第五十四本书
徐覆之逃跑一般地进了门,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躲避什么,从门口到屋子里的距离不过十几步, 可是他却觉得每一次迈脚都变得艰难异常。所有的一切被无情地撕开,深夜为他掩藏着过往,却被月光再次照亮。
徐覆之站在门口,依稀看见屋内昏黄的灯光, 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双眼,紧紧锁住的眉头困不住眼泪:“意舒……”
昔日并肩作战, 昔日浴血同袍, 昔日双手紧握,昔日……原来到头他们都是傻子。
“夫君,站在门口做什么?外面门关了没有?”程意雅听见丈夫的脚步声到了门口,却久久没有进来, 她忍不住出声问道。
“关了。”徐覆之听见妻子的声音,下意识回道。
“快点进来睡吧, 夜深了。”程意雅道。
“好。”徐覆之下意识回了这句话,却站在门口久久没进去,直到听见外面澄子关门了,他才快速进去关上了门, 生怕被澄子发现自己出去过。
徐覆之害怕被妻子看见自己的反常,可是进门才发现妻子早已睡着了, 旁边躺着自己的儿子,徐覆之恍惚回到了现实,他躺进了被窝里, 吹了灯,屋中透进来的月光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程意雅的睡颜。初见时意雅还是个小姑娘,怯生生的,如今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温婉贤淑。如今他高堂在上,妻儿在旁,家中万贯,不畏饥寒,他还有什么可怨的。
斯人已逝七年久,坟头青草萋萋,泉下白骨骷髅,他还能做什么?徐覆之紧紧攥紧双手,任凭眼泪肆虐在脸颊上。他还有的选吗?生活没有给他其它的选项,他只能一直这样过下去,直到他撒手西归的那天。也许那天,他早已白发苍苍,而意舒还是当年的青葱少年。生与死的界限,永远无法跨越。
宋澄蹑手蹑脚进了门,院子里一片寂静,看来谁都没发现自己去外面了,他偷笑着溜进了自己的屋子,关上了门,心中盘算着明日与祁钺做什么。
次晨徐覆之一起来就说自己有个生意伙伴在汴京,要与他谈一笔生意,早早出去了,晚间醉成一滩泥被人扶了回来,宋澄搀着他进门,徐覆之拍了拍宋澄的肩膀,跌跌撞撞自己进了门。程意雅打了水给丈夫擦脸,贴身照顾了半晚上。
徐覆之宿醉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大亮了,他揉了揉抽痛的鬓角,脚步虚软地出了门。
宋澄去了书局,徐夫子和郁悉去了书院,院中只有徐夫人和意雅逗孩子玩。徐夫人看见徐覆之起来了,冷着脸“哼”了一声,徐覆之扯着僵硬的脸笑了笑。
“夫君,屋里有我打好的洗脸水,你去洗把脸,我给你端早饭去。”程意雅笑着将孩子递给婆婆,起身就就往厨房去了,徐覆之点点头进屋洗脸去了。
宋澄和郁悉中午照旧在商行蹭的饭,郁悉进门的时候就一直笑着,宋澄笑着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这么高兴。”
“今日徐夫子来书院给我们授课了,很是有趣。”郁悉笑着道。
“怎么有趣了?”宋澄翻看着账本,随口问道。
“他给我们讲了祁哥小时候的事,还有你……”郁悉说着偷偷看了一眼宋澄,只见宋澄翻着账簿的手一顿,继而面无表情地道:“听听就算了,别记着了。”
“知道了。”郁悉笑着道。
转眼秋天也过了一半,这日不是国子监休假的时候,祁钺竟然来了书局。宋澄本来靠在榻上看书,听讲祁钺的声音地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祁钺进来,他才问道:“你今日怎么出来了?”
祁钺不像往常那样一进门就黏在一起,他搬了个凳子坐在宋澄面前,伸手将宋澄手里的书挪到一边道:“澄子,我今日见了赵相。”
宋澄闻言也坐了起来,赵普怎么突然找上了祁钺,宋澄问道:“怎么了?”
祁钺道:“他想收我做学生。”
“你答应了?”宋澄这话刚问出口,他就觉得自己说错了,赵普找上门,哪还有祁钺拒绝的余地,可是没想到祁钺竟然说:“没有。”
“怎么没有?”宋澄问道。
“他说明年陛下开科取士,让我去考科举。”祁钺道。
“那你去啊。”宋澄道。
祁钺将头埋在了宋澄的腰间,他低声道:“可是我不想做官,我在国子监这大半年,见了很多的官,大官,小官,他们都像是会吃人一般。”
“那你能一直退缩吗?”宋澄抚了抚祁钺的头,叹了口气道。
祁钺道:“赵相给了我时间考虑,让我想清楚了就去相府找他,我还有些事没有做,澄子,我想杀了王侁,杀了刘文裕,我想去问问潘美,他到底为什么没有来。”
“想去便去吧,总要跨过这个坎才好。”宋澄起身让祁钺坐在了身边,两人就像小时候一样并肩坐在说话,“祁钺,你还年轻,有很多路要走,总不能一直做学生吧?昔日战场都上过了,难道现在却要做个缩头乌龟么?”
“嗯,我知道。”祁钺点了点头。
君子馆之战之后,刘廷让撑着一口气回到了朝中,可是数万将士在冰冷刺骨的寒冬里丧生沙场,让他忍无可忍,他将李继隆一纸御状告到了天子面前。李继隆延误战机,临阵退缩,导致君子馆之战全军覆没,北疆沦陷,此事陛下定要给他个说法。
陛下刚开始很公正,把李继隆直接交给了赵普审问,可是没过多久,这事就不了了之了,李继隆非但没有受到惩罚,而且还加官进爵,直奔右骁卫上将军去了,直接统领雄州都部署。祁钺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是怒不可遏,战场上的事,似乎从未公平过,比如已经无功起复为侍中,武宁军节度使的曹彬。
祁娘子回去的时候,祁钺坐在院中的凳子上擦刀,那把被祁钺从边关带回来的腰刀,祁娘子皱眉问道:“祁钺,你怎么将这把刀拿出来了?”
“放的久了,上面有些尘土。”祁钺道。
祁娘子没当回事,她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了做菜的声音。祁娘子忽然记起来祁钺下个月及冠,她放下了菜刀向着祁钺道:“下个月你及冠,可要好好准备。”
祁钺应了一声。
祁娘子又叹道:“祁忱也该及冠了,只是不知道如今在何处。”
祁忱本来和祁钺一起出征,可是祁钺阴差阳错回来了,祁忱却还在边关上,要不是年末来了一封报平安的家书,家中的人都要以为祁忱已经战死沙场了。
“应该还在代州一带,你放心吧,暂时不会有什么的。”祁钺道。
“平安就好,没事就好。”祁娘子道,“祁忱是你叔叔的长子,从小就捧在手心,可是这世道不太平,总是要流血打仗,我听说外面的老百姓饿死的都不少,亏得我们在汴京。”
“嗯。”祁钺应道。
“你今天怎么蔫蔫的?可是有什么事?”祁娘子问道。
“娘,我要出去一段时间,在及冠前会回来的。”祁钺将刀收了起来,装进了新做的刀鞘里,祁娘子闻言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问道:“去哪?”
“做件事。”祁钺道。
“什么事?马上就要入冬了。”祁娘子皱眉道,语气中很是不愿意祁钺出门。祁钺笑了笑道:“娘,我去了桩心事。”
“什么心事,说给娘听听?”祁娘子走到了儿子身边,祁钺已经很多年没有在他年身上靠过了,此时他却意外地倚在了祁娘子的肩上,他笑着道:“不能告诉你,你就相信我吧。”
“什么都不说让娘怎么相信你?”祁娘子翻着白眼“哼”了一声,祁钺讨好道:“都是你肚子里出来的,你还不信我?”
“就是我肚子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