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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气放晴,周云见便带着琴侍去了闹市那位先生摆摊子的地方。但是很可惜,那个画师并不在那里。他找周围的人打听了一下,没有人知道他住哪儿。只说他们每隔十天左右来一次,卖完了画就走。应该是个靠卖画为生的民间画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他的画倒是很出名,有人曾出天价让他去勾栏给上花魁画一幅人像,被他二话不说拒绝了。日子过得穷困潦倒,但有不少人喜欢他的画。靠着卖画,也能糊口。
两人都很可惜,琴侍说道:“可能是那人画的时候画出了几分先教主之神,毕竟您和先教主眉眼中还是有几分相像的。”
周云见却觉得有点说不通,但不论如何,都应该先把人找到了再说。
武帝这两天在忙着赶这半年里堆积下来的政务。这已经是甄选出来的重要奏折,因为有些地方官员一封奏折没能得到回应,还会接二连三的奏报。筛选出那些非重复的重要奏折再送过来,便已去了大半。虽然去了大半,但那堆积如山的奏折还是让周云见看到就头疼。
武帝还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他批阅奏折不但逐字逐句,还会给大臣改错别字。你一个武皇帝,这是什么神仙强迫症?这不是自己给自己增加工作量吗?
因此周云见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帮他一起整理。先给他看一遍有没有错别字,如果有的话,就帮他先改一遍。他现在有一种老师在批改作业的感觉,看了不到半天就头疼的不行。难得武帝能一天天坐得住,就这么一天到晚坐着还没有大肚腩,这一身的腱子肉怎么来的?
哦对,他每天下朝后会练武一个时辰。
给武帝看完一摞奏折让他慢慢批,周云见便趴在书桌前偷看武帝的侧脸。武帝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将奏折挡在自己面前,逆着光看。
周云见却又换了个角度,嘻皮笑脸的继续看。武帝无奈了,放下奏折,说道:“见见,你想做什么?不许再看了,听到没有?”
周云见笑:“就看就看我就看,不看白不看!”
武帝:……这是什么毛病?
周云见凑了过去,在武帝的身上嗅了嗅,说道:“皇上身上喷什么了?这么香,想勾引谁?”
武帝合上刚刚批好的那份奏折,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朕的衣服,都是皇后在打理。熏得什么香,皇后难道不知道?若说是想勾引谁,也是皇后授意朕勾引的。”说完武帝脸上写满了朕没有朕不是朕什么都不懂朕都是被逼的表情。
周云见起身用两只手在他脸上捏了捏,说道:“臣的皇上真是越来越会装无辜了啊!臣给您准备的衣服都是用皂角夜洗过的没有任何香味,皇上自己熏了香故意勾引我还好意思否认?”周云见又捏起武帝两颊上难得的一点点软肉,说道:“皇上啊!自己的锅就老老实实背好!臣就算真是一代妖后,也得让臣自己来当,不能是别人冤枉的!”说着周云见搂住武帝,两人在午后温暖的书房里纵情亲吻。
这两天他们俩总是忍不住,虽然都各自控制得很好,但一凑到一起就忍不住擦枪走火。尤其是周云见一双澄澈纯净的死死盯住武帝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想将他按倒在身下用力蹂躏。完完全全的忘了,当初自己是怎样义正辞严的拒绝周云见的。
如今他却连自己的下半身都控制不住,眼看着就是一场巫山云雨。周云见的身子却猛然僵住,脸色也变得十分微妙。武帝一脸担忧的问道:“皇后,你怎么了?”
周云见捂着肚子,说道:“疼……,皇上……臣觉得,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第93章
于是武帝眼睁睁的看到, 周云见的裤子被一片混杂着红色的水渍浸湿。第一次见这种阵仗的武帝真要被吓傻了,他匆匆抱起周云见将他抱回卧房,放到床上安置好。手足无措的问道:“朕……朕该怎么办?”
周云见其实一早就有点感觉了,总觉得肚子隔一阵就有些发紧。一开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才知道原来那是要生的征兆。这年代生个孩子是要硬生生自己挺的,也没有个医院。而且自己这种情况, 也不敢去医院。好在他自带医生, 色侍和书侍都是很出色的大夫。
色侍因为对人体构造十分精通,所以对于孕产这一块儿做了细致的研究。书侍就是全科了,他博览医书, 什么都懂。就算不懂的, 也去找相关书籍。好在源水村那场大火, 并没有烧掉司水教的藏书。因为书侍比较聪明,防患于未然。所以他把藏书楼用石头砌成, 又让棋侍给他设了防火阵。好在那些人对书没什么兴趣, 于是司水教的所有藏书全都保住了。
周云见疼得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 他拉住武帝的手,说道:“去叫墨色和棋先生, 他们是我的郎中, 定能保我平安生产。”
武帝想也不想,便转身去找那二人了。早知道便启程回京了,明明还差一个月才降生,怎么早产了?这孩子也着实心急了些!
来来回回跑了好几个房间,最后从后院儿马厩处找到了书侍, 在前院海棠花前找到了色侍。他二话不说把两人拉进了卧房,说道:“他……要生了,你们快看看,该怎么办?”
色侍和书侍本来被拽得莫名奇妙,一听要生了,立即进了卧房。书侍给周云见把脉,色侍拿过一床被子将周云见身体盖住,并说道:“教主,得罪了。”
周云见疼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色侍脱他裤子都没感觉到。这会儿他只觉得整个人仿佛要散架,虽然一直都知道生孩子会疼,但是没想到疼成这样。他用力握住身下床单,书侍却给他递上来两团软绵绵的球让他握住,并放了一枚戒尺到他嘴里,并叮嘱道:“教主用力咬住了,小心舌头。”
顺从的按照书侍的吩咐来做,周云见眼前发黑,只觉得浑身使不上力。色侍抬头说了一句:“教主祖传的胎大,生起来可能会比较费劲。虽然不足月,但已经先天发育成熟。教主身体精壮,更是养得孩子……有些过分的大了。”
书侍已经打开针包,说道:“安心,有我在,一定会顺利生产的。”说着他在周云见的穴位处扎了一针,扎完以后周云见低哼一声,猛然张开眼睛。这会儿疼痛减轻了不少,似乎恢复了些神智。
他将球和戒尺拿了下来,说道:“书侍前辈,色侍前辈……拜托你们了!真……他娘的疼啊……”一句话说完一阵疼痛又直冲周云见发顶,门外的武帝直接坐不住了,直冲进来围着书侍一通提问:“怎么样?怎么会疼成这样?他……他还好吧?你们刚刚说的……胎大是什么意思?会……会……”
周云见无语了,说道:“什么都不会!皇上你给我出去!别在这儿捣乱行吗?”说着周云见又咬住戒尺,说完这句话已经消耗掉了他的全部精力,这种疼痛让他难以忍受,指甲都要将掌心掐破了。
书侍见状再次将那两枚软球放到他手中,转身对武帝说道:“皇上您去烧点热水,呆会儿要用。”
手足无措的武帝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一听说要热水,立即转身出门去厨房烧热水了。火他会生,水他会挑,行军时也经常起灶烧饭。就是这两天连绵阴雨,柴不太干。费了半天力气,总算把火点着了。一边吹一边扇,结果抹了一脸的灰。
厨房的厨娘走了进来,一看他在灶前烧火,立即说道:“皇上您让奴婢来吧!”
武帝这才觉得自己是傻了,怎么就亲自烧上水了呢?
厨娘拿了干柴,很快便烧了一锅水出来。武帝正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门外团团转。门又在里面被锁死了,他根本进不去。只是一声一声听着皇后那短促却难耐的压抑呼痛声,武帝的心都要碎了。这才方知,之前皇后向自己隐瞒身份的痛又算得了什么?此时他只觉如万剑噬心,直穿胸肺。恨不得当场把心掏出来,只要能代替他这疼痛,哪怕让他的来生凄苦,他也认了。
可惜,他无法代替皇后生育,只能坐在那里干着急。
但这着急也没用,足足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没生出来。看来那两人所说的胎大是事实,根本没那么好生。周云见的呼痛声已经越来越弱,武帝实在忍无可忍了,推开窗户跳了进去。一进门便是扑鼻的血腥味,床音被褥上全是血。他的脸唰一下白了,上前质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血?你二人真能保证皇后平安生产吗?”
书侍朝他行了个礼,说道:“皇上放心,一切都顺利,您还是出去吧!您在这里,更加耽误皇后殿下生产。若不想让皇后殿下出事,您还是出去的好。”
武帝看着那触目惊心的血,以及毫无血色的周云见,说道:“不,朕不出去,朕便在这里等!”他的痛,他的伤,他为朕所受得苦,朕要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这辈子都不许忘!
书侍拿他没办法,便道:“那您走远一点儿,碍事儿!”
武帝只好后退两步,把空间腾出来。房门也被打开了,琴侍和元宝一趟一趟的送着热水,色侍拧了个热毛巾给周云见擦身。眼看着日到正午,周云见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躺在那里,气若游丝。色侍对书侍说道:“扎针吧!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书侍点了点头,羊水已破,如果再不施针,怕是孩子会有危险。
武帝想问,但他还是屏住了呼吸,一言不发,拳头却越握越紧。心里的揪痛,已然麻木了。书侍施针的声音仿佛被无限放大,那一针一针刺在皇后的身上,却仿佛刺到了他的心上。武帝觉得自己还是太高看自己了,本以为能看着他把孩子生下来,但……他真的不能……真的不能……
直到耳边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武帝却一直缩在门外走廊尽头的角落里。他倚着墙坐在那里,将脸埋进双手间。如果知道他生孩子会出生入死一趟,他是不论如何也不会让他怀孕的。
房间里却已经乱作一团,色侍将刚出生的婴儿洗干净了,果然是一个又白又胖的巨大婴。目测至少八九斤,能顺利生出来着实把周云见折腾个够呛。这会儿他已经累得虚脱了,陷入了昏睡状态。现在他整个人就是个空壳子,虚不受补,只能睡一觉醒来再说。也不能吃荤腥太重的东西,色侍只让厨房备了清淡的白粥。
这孩子正午降生,阳光正好,性子也和阳光一样烈。刚生出来那哭声便震天响起,就连想给他包上襁褓的色侍都挨了他几记连环踢。要不是一出生就长得极好看,睫毛又长又翘,大眼睛一出生便睁开了,一双绝佳的双眼皮丹凤眼。这模样,和教主像极了。
包好襁褓以后,却一直不见武帝的踪影。琴侍找了他半天,最后在角落里看到他在偷偷抹泪。这让琴侍震惊不已,这个以勇武和冷酷著称的帝王,竟……因为教主难产而落泪了?
琴侍对他的看法,在这一刻彻底改观。他忽然知道教主为什么要一直坚持了,这个男人对他一心一意,的确是值得坚持的。
琴侍上前,说道:“皇上不去看看孩子吗?”
武帝没抬头,只是问道:“他怎么样了?”
琴侍说道:“殿下很好,只是有点累了,睡着了。”
武帝只说了一句:“那便好。”
琴侍却没走,又多说了一句:“殿下洪福齐天,生育是他的使命,您不必担忧。”
武帝总算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