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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潮-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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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萧伶冷笑道:「他们实在太蠢了。我想,就算他们要你跪下来拿龙椅来换,甚至让你永远成为他们的禁脔,再度成为以色事人的姬妾,你也会愿意的吧?」
    他从不提起牧晚馥的旧事,因为他知道这会刺伤牧晚馥。
    但他现在一定要提醒牧晚馥,提醒他是从什麽地狱爬出来。
    不能再回去了。
     他们好不容易才爬得那麽高,好不容易才把那些看轻侮辱他们的人踩在脚底。他们只有身处权力巅峰,才可以牢牢地掌握自己的人生。
    「你既然知道我的想法,就不要阻拦我。」牧晚馥没有回答,他只是垂下手中巨阙,淡淡地道:「区区玉玺而已,我还是可以从他们手上抢回来的。」
     闻萧伶大吼着道:「没有玉玺,你要如何服众!你要如何坐稳这个江山!你为了一个男人放弃玉玺,其他人会怎麽看待你?以前你跟我说过,你这辈子都不会像那个老废物般被情感所操纵,但你现在就跟他一模一样,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他一直以为在江山和商柔之间,牧晚馥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江山。
     这次他竟然赌错了。
     错得一塌涂地。
    牧晚馥凝视着闻萧伶,琥珀色的明眸波光潋灧。闻萧伶还要说下去,但还是心软了。
    终究是舍不得。
     闻萧伶走上前紧紧地抱着牧晚馥,柔声道:「好了,我求求你,不要把玉玺交出去……我知道你喜欢商柔。我们想办法以武力把他抢回来,好不好?」
    「我不能拿他冒险。」牧晚馥斩钉截铁地说道。
      闻萧伶如同被牧晚馥烫伤地松开手,踉跄地退後几步,愕然看着牧晚馥,彷佛他从未认识眼前人。
     商柔—他怎麽会把牧晚馥变得这般妇人之仁?
    「你疯了!当年陆萱出卖了你,你恨了他那麽多年,现在商柔多番背叛你,当众掌掴你,你却为了保护他甚至连江山都不要了!你醒醒吧!商柔早就跟你割袍断义了!」闻萧伶生气地大叫着,却委屈得像个小孩子般拿手背擦着流之不尽的泪水。
    牧晚馥转身背对着闻萧伶,凝视着窗外的冷月红梅,背影却在微微颤抖着。
    他轻轻地说道:「他只是在说气话而已。」
    闻萧伶合上眼睛冷笑着。
    牧晚馥低头凝视着案头上那一方玉玺,淡淡地说道:「天亮时我就会以玉玺换回商柔,现在我先不治你的罪。」
      闻萧伶睁开眼睛,一双泪眼只是定定地看着牧晚馥的倩影,眼泪却还是不断地流下来。
     他知道牧晚馥不杀自己不是因为兄弟情义,而是因为现在他们君臣之间必定不能起冲突,免得让底下的人以为他们内讧,动摇军心。
     牧晚馥现在其实还是如此冷静,冷静得冷酷,为什麽他却可以同时对着商柔如此冲动?



闻萧伶哭得梨花带雨地道:「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动心,我总是在想,就算我得不到你,至少谁也不曾得到你的真心,但你现在却愿意为他而死—为了一个背叛你的人!」
       牧晚馥处心积虑十几年当上皇帝,花了那麽多力气削藩固权,杀尽所有心有不轨之人。闻萧伶知道他为了改写自己的命运付出多少心血,承受多少侮辱。
     这男人的一生注定波澜壮阔,他注定是名留青史的千古一帝。
      但现在他竟然说,他要为了另一个男人而放弃这苦心孤诣经营多年的江山,甚至愿意回到那惨痛不堪的地狱里。
     牧晚馥沉默更久。
    「闻萧伶,如果有一天,我被掳走了,你愿意以你的性命交换吗?」
   「当然愿意。」闻萧伶痴痴地看着牧晚馥,毫不犹豫地回答。
     金钱权势丶万里江山,甚至是自己的性命,全都比不上那个让他恋慕多年的男人的一个微笑。
     「那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情。」牧晚馥回头,静静地凝视着闻萧伶。
     二人对视半刻。
     明月远在红尘之外,月华却不远千里而至,清冷地洒落在牧晚馥的脸庞上。
     他脸颊上的掌印依然隐约可见,远远没有往日的倾国倾城,却叫闻萧伶看得呆住了。
     因为那本该美得不沾半点人间烟火的容颜,正一点点地染上温柔的微笑,恰如夜昙绽放。 
     前所未见。
     闻萧伶哽咽着,他真的很恨,但牧晚馥的神情是如此柔软,闻萧伶从未见过他如此平和的一面。
      他一直都那麽想让牧晚馥露出这样的微笑。
     不是平日那种不到眼底的笑容。 
     而是真真正正,发自内心地微笑着。
      就像现在一样。
      为了这个微笑,闻萧伶手上沾满鲜血,干过多少缺德事,蒙受多少骂名。
      却从来不曾想过,鲜血和暴力根本不能换来真正的快乐。
     商柔花了十年,以温柔耐心把那颗以百炼钢打造成的心溶化了,让牧晚馥学懂真正地笑着,真正地活着。
     终究是明白,自己是彻彻底底地输了。
     十几年了,他们由最好的朋友到最亲密的君臣,永远都差了最後一步。


      那年深秋凛冽,闻萧伶准备入伍远征,他肩负的是发动兵变,夺取虎符的任务。
     当时,牧晚馥还不是一统无边江山的陛下,闻萧伶还不是位极人臣的闻萧家家主。
     尚是年少青涩,一者只是以色事人的灵王殿下,一者只是寂寂无名的私生子。
       秋菊怒放,寒风肃杀。高耸的朱红宫门下,黑衣少年紧紧地握着那个绝色美少年的手,带着天真飞扬的笑容道:「我闻萧伶永远不会使牧晚馥失望的。」
      三个月後,闻萧伶玉门关一战成名,天下人才知道闻萧家原来还有这号人物。
      十数载过去,他们早非煮酒论英雄的轻狂少年。
       他们一同扶持着爬上权力的巅峰,早就惯於被虚荣权势所簇拥,早就惯於反手为云覆手为雨。
      然而,君子一言,快马一鞭,那年的诺言历历如昨,不曾有片刻淡忘。
      此後,闻萧伶就是牧晚馥的剑,永远不会使他失望的剑。

     冬天的第一片雪花轻轻地飘落在红梅上,花瓣嫣红,红得异常,红得不祥。
     闻萧伶推开留云宫书房的木门,俐落地一抖漆黑的披风,昂然大步走向外面的无尽黑暗。虽然他脸上泪痕未乾,但身姿依然自信优雅,一如当年那个黑衣怒马的少年郎。
    在很多年前的那个仲夏,正值八月的艳阳当空,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曾手执长刀,一人无言独上城楼,守护着他君王的锦绣山河,任由飕飕夏风吹起他的青丝,任由城外的群敌环伺,也不曾退缩半步。
     何等跋扈狂傲,不可一世,却足以一夫当关,万夫莫敌。
     原来已经是那麽多年前的事了。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後名。
     闻萧伶从来没有想得那麽伟大,他一直只想看到牧晚馥的笑容而已。


     冰冷的月光从铁窗里洒落进来,囚牢里的稻草如同蒙上一层朦胧的白雪。
     初雪悄然降临大地,寒风渗透墙缝。
     商柔动弹不得,衣着单薄,每处旧伤都在叫嚣作痛。他蜷缩在囚牢的一角,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现在商柔只想尽快与陆萱相见,但他的全身都被缚起来,颈上戴着木枷,嘴里塞着破布,根本无法自尽。
      商柔上腭的牙齿里藏着一颗蜡丸。早在他回宫後不久,他已经把那颗蜡丸藏在那里,但现在他的舌头动弹不得,无法把蜡丸从牙齿里挑下来再咬碎。
      华厦将倾,商柔不是没猜到自己和牧晚馥的关系会全面崩溃。他想再退一步妥协,想继续自欺欺人,但终究是骗不过自己的良心。
     商柔知道牧晚馥手段狠辣,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所以早就备好最後一着。就算被囚禁在空无一物的地方,商柔也可以马上要了自己的命。
     之前他曾经无数次想要丢掉这颗药丸,又无数次想要吃掉这颗药丸。
     就算是现在,商柔也不想服用这颗药丸,毕竟这药丸的药性难测,谁都不知道这颗药丸会把自己带往何方向。
      或许自己将会彻底失去理智,真真正正地成为牧晚馥掌心的爱宠。
      就算是这样也罢,只要自己可以永远地逃出牧晚馥的掌心,这副肉/体尽管任他处置。他对这行尸走肉的娃娃爱不释手也好,把自己如同陆萱般挫骨扬灰也好,都不重要了。
     因为这个男人的一切,早就使商柔厌倦至极。他无法再假装自己还像多年前那麽痴心地爱着那个男人。
    那份爱,不知何时早就如同晨露般悄然消失,留下来的只有这副将死的残躯。    
    「商柔,醒醒。」商柔昏沉之间,他感到一把熟悉的声音钻进耳中,同时有人在大力地推着他的肩膀,鼻里也嗅到一大股浓郁的血腥气息。
      商柔勉强地睁开眼睛。
      月色凄迷之中,商柔看见闻萧伶满身浴血,手执着血淋淋的长刀,如同修罗般傲然挺拔地站在自己面前。他的发上还沾着几片将溶未溶的雪花,额头上的墨梅早就被染成红梅,一双漆黑眼眸里的杀意尚未消散,美得凄厉妖异。
     商柔愕然看着闻萧伶,几乎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闻萧伶弯身,他一手简单地捏碎颈枷,把商柔嘴里的破布扯出来,指尖再轻轻一划牛筋,那缚着商柔的牛筋就沿着他的指尖根根断裂。
    他解下沾满敌人鲜血的披风,把商柔好好地包裹着,然後抱入怀中,血腥味中竟然还带着浅浅冷香。
    「你来做什麽?」商柔沙哑着声音说道。他被缚起来好几天,全身的血液不流通,又是久未进食,早就有气无力,只能柔弱地靠在闻萧伶怀中。
   「带你回到他的身边。」闻萧伶抱紧商柔,一字字地说道。
     商柔不解地看着闻萧伶,却已经没有这力气问下去了。
     闻萧伶也没有解释,只是站起来,转头看着已经被他一脚踹开的大门,冷冷地道:「接下来你别乱动。」      


     云雾逐渐屯集,深深地缠绕着冷月。
      闻萧伶抱着商柔走出已经只剩下一个空洞的门口,看守的士兵早就被他一刀封喉。
     商柔看见闻萧伶的座骑正在外面打着响鼻,鼻子里不住地喷出白烟。
     骏马油光水滑,浑身上下毫无赘肉,马蹄矫健有力,正如它的主人。
     纵然闻萧伶还怀抱着商柔,却还是轻易俐落地翻身上马,然後低头把商柔仔细地护在怀中,还掀起兜帽包裹着他的後脑。
    盔甲太厚重,商柔的脸颊靠着冰冷的盔甲,完全无法感受闻萧伶的体温,但他抱着自己的双手却是如此火热,彷佛要把刚才还躺在冰天雪地的商柔都燃烧起来。 
   商柔抬头,迷蒙的月光中只看见闻萧伶正面无表情地整理着马鞍,那双墨眸冷若冰霜,浑身散发着暴戾阴骜的杀气,完全不同於往日的嬉皮笑脸。他明明是来救自己的,但却使商柔全身都泛起鸡皮疙瘩。
    他在微微发抖。他不知道闻萧伶来到这里的用意,但他知道一场恶战即将爆发。
    然而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闻萧伶杀了那麽多人,现在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极尽凶狠的反扑。
    「为什麽要救我?」商柔低头看着马鬃,轻声说道。
      闻萧伶没有回答,只是抽出腰际的马鞭,重重地往空中一甩,破风之声响起来。
     以此作为信号,闻萧伶一手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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