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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潮-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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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金丝雀不听话,那它一开始就不应该留在这里。
      房门被打开了,进来的都不是牧晚馥。商柔失笑,自己在期待什麽呢?在期待他会抱着自己说,以後不会让闻萧伶肆意杀戮吗?
      进来的是赵公公丶凌绿和其他宫女太监,赵公公看见商柔长发散落,面无血色,忍不住叹道:「公子,您怎麽又惹陛下不愉快了?」
     商柔摇摇头,他问道:「他准备怎麽惩罚我?」
      凌绿看见商柔的神色惨白得跟个死人差不多,他刚才站在门外,听见牧晚馥临行前那句话。
     简直心寒至极。
     陛下到底是抱着什麽样的心情,去对一个对他千依百顺,为了他而抛弃一切的人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他是看着公子如何一步步努力地改变自己,只为了让陛下高兴,为了让陛下多来这里。
    公子是这麽喜欢他啊。虽然陛下宠爱公子,但公子从不因此恃宠生骄,别的妃嫔得帝王宠爱,就算不锋芒毕露,至少出门也是前呼後应的不可一世,公子从来都是如此低调的,就这样乖乖地在彩霞馆里等候着陛下偶尔的宠幸,在其他人面前受了委屈也是只是一人默默地忍受着,从来不向陛下撒娇求宠。
     更别说公子进宫那麽多年了,一直无名无份地跟在陛下的身边,这对一个男人而言是多麽困难,陛下却好像根本毫不在意。
      这样委屈求全的公子,难道还不值得陛下的一句安慰吗?
    赵公公终究是说道:「公子言语不当,以下犯上,御前失仪,掌嘴五十。」
     商柔抿紧唇角,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凌绿连忙扶着他,向赵公公说道:「公子身体不适,难道不能待明天再惩罚吗?」
     「别让赵公公为难了。」商柔点点头,轻轻推开凌绿的手,然後跪在地上,低头道:「臣妾甘愿领罚。」


       五十巴掌自是不好受,商柔整张脸都肿起来,大半个月都不能出门,甚至连嘴巴都张不开,只能勉强吃些白粥,脸颊是由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地瘦下去,彷佛只剩下皮包骨。
      不知道是脸颊受伤,还是实在太难过的缘故,商柔没怎麽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窗边看着春雨绵绵,院子里的海棠树又开了,鲜艳的花瓣在雨中愈发娇媚,随风雨而娉婷摇曳,既不畏寒,也不懂人间悲喜。
      商柔也希望,自己可以像海棠一样,什麽都不知道,只专心地绽放,让牧晚馥高兴。

     春杪时,商柔总算能够说话。凌绿怕他沉默太久,伤了身体,便想尽法子逗他说话。
     「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商柔靠在软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手里抱着凌绿塞过来的暖手炉,微微一笑道:「没关系了??反正知道他对我是什麽想法,也是好事。」
      商柔看着梳妆台一侧的珊瑚,问道:「李婕妤怎麽样了?」
      「她没什麽大碍,日子可过得逍遥呢,上次她害得公子受惊,陛下没有惩罚她。」 
        商柔松了口气,幸好牧晚馥还是放过他了。要是李琳依真的出了什麽事,他将会悔疚终生。
     「他呢?」商柔没有直指是谁,但凌绿当然知道公子在想起谁,便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愈来愈少来後宫了,仅有几次也是去柳昭仪和李婕妤那里。」
       柳月媚的确如花解语,从来都不会拂逆牧晚馥的心意,怪不得他还是会去柳月媚那里。
        「其实嘛??陛下派人来医治公子,彩霞馆的份例跟以前还是一样,陛下心里一定是念着公子的旧情。」凌绿叹道:「公子不如就请陛下过来用膳,顺便哄哄陛下,好不好?」
       「不用了。」商柔低头看着暖手炉,那几句话终究还是使他心寒了。
       那麽多年了,最後换来的还是一句「无名无份的侍妾」。
       是自己太愚蠢了,以为自己在他心中至少有一点点的重量。
      
       「陛下登基多年,不是没想过好好拢络那群臣子的,但他们迂腐至极,始终觉得陛下其身不正,对陛下的旨意老是阳奉阴违,而且??私下卖官鬻爵,陛下才会痛下毒手的。」凌绿苦口婆心地说道。
      牧晚馥和商柔当天是合起殿门吵架的,但他们吵得那麽激烈,凌绿在门外自然是听到的。
      「你怎麽反而替他说话了?」商柔失笑。
      「只是??不希望公子真的会讨厌陛下。巫祸虽牵连甚广,但终究是没有伤及平民老百姓,伤的尽是豪门贵族??当然,侍候在高门世家的奴仆难免受害。前阵子陛下把那群臣子的家产收归国库之後,国库便有大量盈馀,於是宣布全国免税半年。」
       「陛下不好声色犬马,登基之後也不曾修建新的宫殿,他纳的妃嫔也是历代君王中最少的,一个月也去不了後宫两三遍,而且他平日生活也是简朴低调,对於衣食住行皆没有太高要求??」凌绿柔声道:「陛下做的是能人所不能之事,他在改革着这个王朝,这乃是後世之福啊。」



「是我目光短浅,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商柔摇头道。
       不是不知道牧晚馥是一个好皇帝,可是商柔知道自己终究是无法接受一将功成万骨枯。
    或许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得商柔无法把对方当成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只把牧晚馥当成一个平常人去尊重深爱。
      他们本就不该相识。
      「公子,陛下虽然不完美,但终究是您一生的依靠,您的夫君啊。」
    「夫君?我只是他的小妾而已。」商柔合上眼睛,缓缓地说道:「若我是闻萧伶,可以不问原由地为陛下赴汤蹈火,这该有多好。」



      夜里,商柔始终难眠,便一人坐在窗边发呆。夜空乌云密布,无星无月,从这里只能看见後院里的朱墙,在黑暗中如同一只潜伏的巨兽。
     商柔又想起当天跟牧晚馥的对话,人真的很奇怪,明明是最痛苦的回忆,却偏偏一次又在一次地在脑海中上演。他正想到一半,突然感到一双手掩着自己的眼睛,笑道:「商柔,我来看望你啦。」
      陆萱。
       商柔转头,果然看见一身夜行衣的陆萱正笑眯眯地看着他,商柔睁大眼睛看着他,不自觉地笑起来,然而一笑却扯动着自己还稍微红肿着的脸部肌肉。
        「本来我是在屋梁上,想看你睡得好不好,没想到你却醒来了,一看就知道你又在想那些有的没的。」陆萱揉着商柔的脑袋道:「小傻瓜,别想那麽多了。」
        商柔抿唇不语。
       陆萱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商柔身边,说道:「你跟陛下认识了那麽久,还不懂得他那脾气?」
      商柔双手抱膝,一言不发。
      「好了好了,明明是我先叫你别提起他的,怎麽我自己反而提起他了?」陆萱从怀中翻出一个杧果,塞到商柔的怀中。
     「全京城都知道你喜欢吃这玩意,吃一颗吧。」
      商柔看着怀中香软的芒果,想起那时候牧晚馥最是宠爱自己,甚至命人快马加鞭地从天竺把杧果送过来,自己还说如果只有一颗杧果都要跟他分享,现在想起来,他是皇帝,要派人送杧果还不是一道旨意的事,自己却傻傻地以为他对自己很好。
      「好吧,那是他最疼爱你时给你的礼物,我不该拿过来的。」陆萱正想把杧果拿回来,商柔已经紧紧地抱着那颗杧果,牢牢地盯着陆萱,彷佛那就是自己最後的依靠。
      「就一颗杧果而已??」陆萱默默地说了一句,然後掏出匕首道:「把杧果给我,我给你切开。」
      商柔唯有把杧果还给陆萱,然後站起来打算找火摺子点燃蜡烛,刚好桌上的蜡烛烧完了,他便到梳妆台里找蜡烛,梳妆台的一旁是衣柜,挡住了外面本就格外昏暗的月光,他一不小心就碰到放在衣柜前的那株珊瑚。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株珊瑚就倒下来,啪啦啪啦地摔个粉碎,漂亮的七彩碎片洒满一地,冷清地反映着窗外被乌云挡了大半的月光。
      陆萱顾不得杧果,一个箭步跑到商柔的身边,抓着他的手问道:「怎麽了?」
      商柔不答,只是呆呆地看着那顷刻之前还完整无缺的珊瑚,所谓璀灿,不过是一场一碰就碎的美梦。
      那时候凌绿已经说过「彩云易散琉璃脆」,自己却偏偏不相信,直到此刻遍体鳞伤。
     「是不是受伤了?」陆萱见商柔着魔似地盯着那无可复原的一地狼籍,心里会意,脱口而出地道:「是他送给你的礼物?」
      商柔也不答,只是转头呆滞地看着陆萱,陆萱见他昔日灵动的眼睛只剩下一片死寂,便双手抓着他的肩膀,说道:「商柔,你别喜欢他了,我跟许成儒说好了要带你离开京城??」
     陆萱还没有说完,商柔便抱着陆萱失声痛哭,这一哭来得太突然,连哽咽的过程也没有,直接地爆发出来。
     「别哭了??」陆萱唯有拍拍商柔的背部,柔声说道:「为了他哭不值得呢。」
      「他怎麽可以这样对我??我什麽都不要地跟着他??整个京城就没有人看得起我,成儒看不起我,闻萧伶看不起我,太后看不起我,连玉姬都看不起我??我像个女人般侍候他,他就把我当作是玩物而已??」商柔哭着诉说,自牧晚馥那天离开以来,他就一直沉默寡言,郁结在心中早就许久,直到今夜才彻底地爆发出来。
    陆萱唯有让商柔尽情地哭,为免他站得累,便小心翼翼地扶他坐下来。
   商柔这一哭就是半个时辰,直到他嗓子都哭哑了,胸口哮喘似地不断抽搐着,陆萱才无奈地说道:「你再哭下去就得断气了。」
   「陆??陆萱??」商柔从陆萱怀中坐起来,发现自已抱着陆萱哭个不停,把对方胸前的衣料都弄湿了一大片,幸好是黑色,总算没那麽显眼。
     「不许哭了。你再哭,就得赔我衣服。」陆萱见商柔可怜兮兮,眼睛哭得像个核桃般肿起来。
      「一个男人这样哭是不是很没有出息?」
      「为什麽不能哭?男子汉大丈夫连哭都怕,还有什麽是不怕的?」陆萱摸摸商柔的脑袋道:「虽然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後面还有一句是只因未到伤心处。一往情深此生不换是极为美好的事,你只是选择了一个错误的对象而已。」
     商柔垂下眼睛不说话。
     陆萱认真地说道:「你跟着他,我的确觉得很可惜,但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我只是觉得你值得一个更好的人。多少人庸庸碌碌一辈子也不曾找到值得执着之物,可是你找到了。」
       商柔知道,陆萱虽然不理解自己对牧晚馥的执着,但对方却从来没有看不起自己。
     「生存,和活着,从来都不一样的,很多人只是生存而已。」
      商柔看着陆萱,乌云稍稍消散,冷淡的月光洒落在陆萱脸上,虽然没有牧晚馥和闻萧伶那种绝世惊艳,陆萱的脸容却是温柔而诚恳。
     「你呢?」商柔脱口而出地问:「你在生存,还是活着?」
     「你觉得呢?」陆萱反问,唇角的笑意苦涩,他又道:「可惜,我做错了决定,在最应该坚持的时候,我却放弃了。」
      「是??你跟他??」商柔不是没有察觉牧晚馥和陆萱之间的微妙关系,牧晚馥丶陆萱和闻萧伶是青梅竹马,但现在牧晚馥却最宠信闻萧伶,对陆萱则颇为冷淡,更别说陆家早就是牧晚馥的眼中钉肉中刺。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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