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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初轻轻拥住苏意浓,“是儿子错了,让你担忧一场,怎么罚我都行。”
闻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从小被苏意浓护着,他连骂都没骂过,能罚个鬼!
闻初轻笑出声,记不清楚也好。这么活着,就觉得很好了。
等闻七夫妇带着闻初回家的时候,闻初心下疑惑了。别人看见他的时候,那惊恐的表情,尽管隐忍着,但是真的很明显。比见了鬼还可怕。
他自诩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难道说破了相了?
甩下闻七夫妇,自己先跑到房里坐在镜子面前仔细端详着。
“没变化啊。”闻初托着自己的脸,依然是漆刷般的眉梢和点墨黑亮的眼珠,怎么说也是灼灼有辉光啊,虽然脸色好像还是一如之前的苍白……
闻初撑着下巴,大家都以为他死了?
可能是这样。闻初努力回想自己是怎么把自己残害到苟延残喘的。
但是……突然脸一热……好死不死的想起了自己是怎么把黎远道勾引到床上然后却被人差点弄残的那些旖旎之事。
之后两人经常滚到一起,但是黎远道床上小人,床下君子。甚至看他的眼神犹如……烟花柳巷的小倌,那时候自己好像是真的绝望了,所以才想要寻死。
终于在有一天清晨,眼睛也睁不开的时候,听见黎远道焦急的呼唤……
那时候嘴角却忍不住的上扬,心里头在想:看吧,终于有一天,我也能激起你一点别的反应了呢,不然除了视若空气,就是恼羞成怒。但是黎远道啊,这回我让你解脱了,自己也解脱了,你是不是要感激我呢?
再之后隐约听见娘亲的啜泣和老爹的叹息,他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然后做了一场莫名的梦……
“初儿,你昏迷的这些天,我们为你找了一家亲事……”苏意浓温柔的拉着闻初的手,说是她迷信也好,想着冲冲喜,想要闻初彻底放下也罢,但还是希望闻初自己也好好考虑一下。
闻初表情淡然,“好啊,全凭娘做主吧。”
看到苏意浓欣慰的笑,闻初也跟着笑,“又要辛苦娘了……”
“不辛苦不辛苦,就盼着你能好好过着自己幸福的日子,我跟你爹也满足了。”
“嗯。”
说不清楚什么心情,但是没有喜悦。
闻初以前结交的多半是些世家纨绔子弟,真正知心的只有宋言墨一人。所以决定去探探,也顺便报个喜。
“走了?”闻初盯着老鸨脸上五颜六色的脂粉,有些失望。
“早就走了。”对方看到他的时候,跟他们家下人一个表情。
“你怕我?”闻初眯着眼睛,目光里带着威胁。
老鸨脸上脂粉抖了抖,“您看错了,怎么会呢,我们红尘阁还望着您眷顾我们生意呢!”
闻初皱眉,这浓厚的脂粉快把他熏晕了过去:“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这些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呢,你也知道他在我们这里可是个自由人!”
说的也是,难不成宋言墨真的去找自己喜欢的人了?
闻初失落的走在大街上,正午的阳光格外刺眼,他半眯着眼睛,看到捏泥人的地方忽然顿住了脚步,总觉得很熟悉,好像在梦里也捏过,不由走了过去。
“公子可是要捏个什么?”老板笑眯眯的看着他。
闻初从快中掏出银子,“就捏个我自己吧。”站在摊子面前,任老板偶尔的打量。
“公子将这红衣穿的极美,说是风华绝代也不为过啊。”
闻初挑眉不说话,但是极为受用,眼底有些微笑意。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闻初陡然回过头。
看着身后并没有什么人跟着,眉头轻皱。从手里拿着这个小泥人开始,就觉得好像有人跟着他……
人来人往,并无异样,闻初才进了门。
府外闪过柳树后人影闪现,黎远道看着人进了门才小心翼翼的出来。从他醒来跟到现在,他似乎过得很好,脸色虽如往日苍白,但嘴角总是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闻七夫妇说,如果闻初醒来还是想要和他在一起,他们不会阻拦。但是如果闻初没有意愿,他也不准来纠缠。
可是……眼看着他成亲么?
也许再过几日,这闻府门口就高挂红绸和红灯笼了。
闻初进门之后觉得不对劲,几步又走到门口,对着两个守卫:“好好把着,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
“是!”
说罢又看了看街头,还是没有什么发现,摇着头回去。
“要不要和张家小姐见个面?”
闻初摇头,“总会上门提亲的,到时候再见吧”
苏意浓点头,张家小姐平性极佳,性格也温良。闻初性格不羁,两个人刚好可以互补一下,时间久了,说不准就好了。
“也好,良辰吉日我跟你爹都选好了。改日就一同去提亲。”
“好。”
“可是当真会好好过日子?”苏意浓见他丝毫没有喜色。
闻初轻笑着点头,“会好好过日子的,您放心吧。”
虽然闻初醒来没有再提过黎远道,但是苏意浓很清楚之前他以为的梦是什么。
“要是黎远道来了呢?”
“来了就来了呗,我难道会跟人跑了不成?何况他才不会来呢,他应该会很高兴才对吧。”
苏意浓敛眉,应该会来的吧,不由在心底叹息。
第17章 大喜之日临近
“听说闻七他儿子没死?”
“是啊是啊,我前几日还在烟花柳巷看见他呢。”
“不是说要成亲了吗?连亲都提好啦。张员外家的小姐,听说是个蕙质兰心的好姑娘!”
“欸?他不是喜欢男人吗?”
“是啊,没准儿啊是个男女通吃的主儿呗!”
闻初坐在秦楼楚馆的雅间里,楼下四座的声音却听得分明。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辛辣味穿过鼻腔,闻初眉头丝毫不动。
半晌突然凑近身侧斟酒的美人,邪肆一笑偏过头在她颈间轻轻一嗅,错开那鲜红欲滴的娇唇。美人不禁烟波轻颤,闻初本就生的极好看,双鬓斜飞,自带神采,苍白透明的肌肤每每都被红衣衬的透着些邪妄不羁的气息。
美人娇羞一笑,“公子何故这样戏弄人家?”声音细绵酥骨,叫人听得心颤。
闻初一把捏过她的下巴,反问道:“女人答应和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成亲,是为了想要守护什么,还是甘愿屈服于命运?”
“女子由来心眼浅,总以为最后总归会是自己期盼的那样,所以一生都活在自欺欺人的假象里。”
闻初哂笑,难么男子呢?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过一生,做的总没有说的好听,会不会终会是两相怨怼。
昨日他就去张家提了亲,苏意浓选的女人,自然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性格,温言温语,浅笑盼兮,长得玲珑精致。看着他的时候目光里似乎藏着一分期待,但却让他厌恶。
不是厌恶那个人,而是那份期待,闻初自知,他给不起。
脚步有点飘飘然,闻初脸颊被熏成桃花红,他决定今天是最后一次寻欢作乐!往后的日子里,安分守己。
虽然总是喜欢待在烟花之地,但闻初从来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亲人的时候就亲亲颈侧,抱人的时候就搂搂腰肢,他只是喜欢那种氛围,感觉好像不是那么清晰的就能想起某人某事来。
面前的人影愈发清晰,闻初凑近看了看。呼吸中带着酒气,引得那人轻轻蹙眉。
“滚开!”闻初后退一步,伸手就要推开他。
黎远道身形未动,走在他后面的时候,心底一片涩然。闻初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闻初的脸和他的眉眼。
“这位爷,您挡着我的路了。”闻初偏着头盯着他。
“……”黎远道一言不发。
闻初又推了推,见他还是不动。只好绕道了前行,刚踏出一步,面前这堵墙便跟着挪动了一步。
闻初酒劲上头,咬着牙又往边上挪了几步,那堵墙还是存在。脸上本就红云漫布,现下气的眼睛发红。
见人站着不走,闻初忽然就笑了,蹲下身子,打算从他□□钻过去,反正就当钻个狗洞罢。
还未动作便被人一下拉起来,脚步不稳的被人搂进怀里。
“你是……来谋杀我的吧……”闻初感觉被箍的喘不过气来,脸上憋得通红。
“对不起。”黎远道放开他,给他顺着气,“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闻初不理他,推开他的动作,往前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然回头道:“过几日我便成亲了,届时还希望你不计前嫌来喝杯喜酒。”
黎远道深色眸子在夜色中看不清切,闻初也不想看,说完便扭头就走。
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闻初才回过头,灯火阑珊处偶有路人经过,但是那个人没有跟过来了。
“你……”一回过头撞到温热的胸膛,闻初呆怔了半刻,反应有点迟钝。
他还以为……人早就走了。
“我来了,你会跟我走吗?”
黎远道比他高半个头,低沉的气音喷薄在他耳边,痒痒的,也挠动了他心底的某根弦。嘴角扯出玩味的笑,抬头对上黎远道发亮的双眼,“这……可说不准哦~”
“那你要打扮的更漂亮些,我会来抢亲的,抢个新郎。”眼底有波澜在起伏,黎远道明知道闻初不会轻易原谅他,说出口的话也不会当真。
闻初有点心惊,那抹认真令人无法忽视。
“你莫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先前我对你死缠乱打想要解脱的时候,你怎么无动于衷?嗯?”黎远道眉头深锁,闻初接着道:“突然少一人在身前转悠是不是不自在?”
“没想到,黎盟主竟是个受虐的体质呢?但是抱歉啊,我闻初不是个受虐狂,没有那种癖好。”
对黎远道做出请的姿势,表情淡然“慢走,不送。”
隔日在院子里鼓捣药材的时候,宋言墨来了,身后还跟着个少年。
苏意浓从屋里出来,亲热的拉过书剪烛的手。“这么多年没见,竟长这般大了。”书剪烛笑意渐生,目光不时在闻初身上打转。
温秋不是温秋,凌轻尘不是凌轻尘。
却原来是闻初。
可是看着他的目光陌生中带着熟稔,书剪烛嘴角动了动,下意识的就想喊凌大哥。但是闻初的脸对他来说却比较陌生,仅有一面之缘。
“我莫名觉得我们很熟……”闻初轻笑,这个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他怎么就叫不出一句师叔来。
“真的都不记得了?”书剪烛伸手探向闻初的手腕,闻初一动不动任他动作。
“我该记得什么?”闻初皱眉问他,自从醒来之后他就隐约觉得好像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比如大家看他的眼神,黎远道的态度……
难道那些真的不是梦?醒来时伴着的疼是真切的感受?闻初摇头:“记不大清,可有什么影响?”
影响吗?书剪烛呆呆看着闻初,似乎在思索着答案。
心底有点委屈的情绪蔓延,影响大着呢,他想。他无法跟在他身后一搭没一搭的说笑,也不能随意就和他谁在一个房间……
书剪烛脸一红,住一个房间?脸上的神色几番变化,闻初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宋言墨还是那一身惯穿的白衣,清逸出尘。身后背着琴,“许久未曾给你弹曲,要听么?”
闻初笑着点头,不再是在红尘阁里的郁郁之声,轻拢慢捻,似信手乱拨,却自成一曲。流水清音,带着无限的宁睦。
闻初听得认真,不觉间眉眼惺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