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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
还是,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代替苏卿予,去帮苏卿予达成他的愿望?
谁知道他们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呢,紫苑摇了摇头,提着一盏白灯笼,走向了茫茫的夜色。
天已经大黑了,后花园里,已经不知道该是怎么样的一副骇人的景象了,紫苑当然不敢走过去,只绕着远路,一步一步迈着碎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那一头的花园里,那嘤嘤的哭泣声,那嗷嗷的叫骂声,以及那传文中骇人的笑声,恐怕都已经在上演了,现在,苏卿予还能把这么的鬼魅妖物镇压在后花园的木芙蓉花树下,可是若是有一天,如果连他都镇压不住了,那么这一群孤魂野鬼,该去往哪里呢?
谁又能镇得住,这一群厉鬼呢?
这样想着,忽然觉得有一阵阴风吹过,恻恻地让她觉得不由地想要打冷颤,手里的白灯笼摇摇晃晃,发出惨白无力的光芒。
“不会这么邪门,今天正碰上了吧……”在心里长长地哀叹了一声,紫苑不由地就加快了脚步,想要快一些,回到那个温暖的房间,这里,实在是阴气太重了……
可是就在她加快了脚步,打算跑回自己的房间的时候,一大阵不知道是从哪里吹来的阴风,却忽然打到了她的脖颈上,然后手里的白色灯笼,一下子就熄灭了……
“啊……救命啊……”紫苑是想大声地喊人过来的,这么的阳气之下,背后那个鬼魅就该逃走了,可惜,背后那个东西没有不见,她的意识,却在那一口气传来的片刻间,脖颈上一痛,就全部都消失了。
在紫苑软软地要倒到地上的瞬间,一个黑影,却一下子抱住了她,然后三步并作两步,一跃而起,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里……
除了地上那一盏,破败的,已经熄灭了的白色灯笼,这条离西厢房最近的路上,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而另一头的花园里,那嘤嘤的哭泣声,那嗷嗷的叫骂声,以及那传文中骇人的笑声,正在如火如荼地上演着,他们在哭泣,在叫骂,在大笑,因为他们已经隐隐地感觉到了,段府里,已经快要开始产生新的变故了……
百鬼夜哭,白日见鬼,不知道他们,能否离开这一片红艳艳的木芙蓉花,去做一只,真正的孤魂野鬼?
+++我是久都没出来的场景分割线,大家鼓掌欢迎,热烈欢迎+++
“让你去查情况,怎么反倒是是把人掳来了,现在该怎么办?”南风浅瞪了连子息一眼,然后皱着眉了地上那个昏迷不醒的少女,“早知道还不如我自己去……”
“马后炮有什么用,刚刚是谁要照顾爹爹,而让我出去的,哼!”连子息哼了一声,又讨似的,向了秦伯牙,“爹爹,你不知道,这段府,实在是诡异的很。”
“如何诡异?”这一声声的爹爹,倒是叫得越来越顺口,可是,连子息不是已经恢复了自己的记忆吗?那么这声爹爹,叫得实在是名不副实了,不过秦伯牙也开不了口,让他不要再叫了,只能在心里咯噔一下之后,自己把这声爹爹咽了下去。
“是这样的,这段府上下,点的都是白灯笼不,一到了晚上,所有的仆人居然都躲进了屋子里,几个人抱作一团,一声不吭,我根本就找不到机会下手,后花园那里,更是有什么古怪一般,哭声,笑声,叫骂声,响作一片,听起来毛骨悚然的……”
“哈,果然是你胆,这么大了,还害怕鬼怪什么的!”其他人都静静地听着,唯有南风浅忍不住出言讥笑,似乎,他越来越瞧不惯连子息那一副装模作样的可怜兮兮的模样了。
“有本事你自己去听听啊,爹爹,我的,可都是真的!”
“哼,去就去,谁怕谁,让伯牙,我们俩,谁更有本事……”
南风浅着就要出去,容敬欢却一把拦住了他,开口沉声道,“不必去了,安逸王的确实是真的,这个段府,处处透着鬼气,后花园那里的阴气,最重了,只怕是阴魂无数,你去了,不定就被那群阴魂给吃了……”
容敬欢的面色严肃,南风浅愣愣地着他,知道容敬欢素来不会瞎,心里的心思,却糊涂了,“你的意思是,这里,真的聚集了无数的阴魂?”
“是,我并没有瞎,而且这里的阴魂,都是什么善类。”容敬欢的脸上没有一点的笑意,他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眼里的忧虑,已经掩藏不住了。
“阴魂还有善类恶类之分?真是笑话,难道你到过?”南风浅又笑了出来,虽然已经知道了容敬欢的就是事实,但是他仍然忍不住要去挑这个一直保持得像神一样的男人的刺。
“是,我是见过,这辈子,我唯一后悔的是,收了一只善良的妖……”容敬欢的眼里有了淡淡的伤怀,他这一辈子,确实只收过,那么一只善良的妖物……
那时候,伯牙被他送去西照,他记忆全失,沉醉于修仙练道,剩下唯一的乐趣,就是不断地提升自己仙术,而提高的最快方法,就是不断地抓鬼收妖。
章节目录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鬼都是恶的,妖都是邪的,仙书上,是这么写的,而他的思想里,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他从来不知道,鬼也有善的,妖也会难过的,直到他遇到了,如姬,那一只美丽得不可方物的狐狸精。彼时,如姬是南商国的皇后,而他,是受到了南商皇帝的邀请,远去南商除妖,除的就是如姬,南商的皇后娘娘,他被秘密地请去了后宫,而非,大殿。
他到如姬时,第一眼,真的不觉得那是一只狐狸精,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温婉美丽的狐狸精,狐狸精,不都该是妖冶妩媚的吗?不都该是祸国殃民的吗?
为什么那个皇帝新宠的妃子,和如姬长得那么像,但行为举止,却有那么的差别,轻佻,浮躁,颐指气使,嚣张跋扈,明明那个妃子,更像是他认知里的狐狸精,为什么,她偏偏是一个人,而如姬,会是一只狐狸精?
“朕的皇宫,怎么能让一只狐狸精躲藏了那么年,容大官人,朕这次不远万里请你过来,就是为了除掉这一只狐狸精!”那个英俊的皇帝,搂着那个妖媚的妃子,如是对他道。
而如姬,被捆在宫殿的柱子上,无声息地着那个皇帝,对着那个妃子,深深地笑。也许曾几何时,那个皇帝也抱住过她,这么对着她,深深地笑……
“不知陛下想要怎么除去她?”
“要彻彻底底地除掉,按爱妃的意思,最就是魂飞魄散,永不生,免得她在出来为祸人间,容大官人,你可以做到吗?”
魂飞魄散,永不生,这个皇帝,倒真的是找对了人,他最擅长的就是,把鬼怪和妖物,打得魂飞魄散,永不生。
“是,我会。”他面无表情地回答道,然后走到了那一只已经被缚住了的狐狸精身边,如姬,他知道她叫如姬,道行,也有了将近百年,那些绳子,其实是困不住她的。
“你有什么想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问她,用着凡人听不懂的密语,以前他灭鬼杀妖,从来都没有在动手前问过什么问题,可是,这一只叫如姬的狐狸精,却让他忍不住问了。
“我想要求容大官人一件事情……”如姬低垂着眼,柔软的声音传来,像是一汪的清泉,没有一点点的杂质,怎么就会有这样的妖呢?
“吧,若是不违反道义,我会答应的。”
“奴家还有一个孩子,名叫默念,他是半人半妖的体质,但是,绝不会作恶的,那孩子,什么法力都没有,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一只狐狸精……”
“你是想让我放了他吗?”
“是,奴家确实是这么想的,”如姬依旧低着头,他不清她的表情,“其实大官人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陛下问起的时候,默念不是妖怪,就可以了。”
“你是想要我为你撒谎吗?”他问她,严厉的语气,却没有愤怒。
“奴家不敢,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并没有过错,奴家只是不忍心,那个孩子,被奴家给毁了……”如姬的声音已经泫然欲泣,她抬起了头,带着哀求的语气,着他,那一刻,他觉得,心里有什么,被触动了。
“为什么你不带他走?你可以带他逃走的。”
“谁让他,救了我,谁让我,爱上了他……容大官人……你一心修仙问道,怎么会明白,这一个“情”字,有么的伤,我是妖,是狐狸精,难道就可以断情绝爱吗?”
“情为何物,你应该回山野修道的,成为狐仙,就不必被人间俗事羁绊了。”他冷冷地回道,却不敢再去如姬清亮的眼睛了。
“修仙问道,那该是么的寂寞啊……容大官人……我是一只狐妖,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心,有我自己的情,心之所系,并不能让我自己做主……”
“那么你不后悔吗?”
“是,我不后悔,魂飞魄散,万劫不复,只是,因为我,爱错了一个人,可是,我不后悔,至少,我这一世为狐,没有什么寂寞……”
是,我不后悔,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如姬的声音回响在耳畔,带着一点点的凄艳和若有似无的嘲笑……
“陛下,请处以火刑吧,对付妖孽,火刑,最合适了……”
他承认,他不敢在听下去了,如姬的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温柔婉转的声音,正在引发他身体某个部分的悸动,当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然后,恢复记忆,他终于知道了,那种悸动,来自于感情的不完整……
最终,如姬被处以了火刑,熊熊烈火,如一朵盛放的花朵,开在南商腐朽繁华的宫闱里,那火焰的颜色,他至今仍然记得,火红,那才是真正的火红。
如姬穿着纯白的衣裙,在风中摇摇曳曳,铺天盖地的火焰迅速地吞噬着她,然后一点点的白色,终于消失在了那一片明亮的火红里。
这时候,凄艳的歌声,却忽然从那一团火焰里,传了出来,涉江采芙蓉,兰泽芳草。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在听到那两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心脏狠狠地痛了,什么是情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情?
“难听死了,死了还不得安宁,真是丧气!”那皇帝却听不下去了,挥了挥衣袖,就拥着那个笑得比芙蓉花还要艳丽的妃子离去了。
他却一直站在那里,直到那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歌声,终于渐渐停歇了下去,直到那熊熊燃烧的火焰,终于慢慢熄灭了下去,其实到最后,那凄厉的歌声,已经不能称之为歌声了,那嘶哑的,痛苦的声音,更像是嘶吼,可是他,站在原地,一直就任由着那两句歌词,萦绕在耳边……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吧,这是深很喜欢的一首诗,选自古诗十九首其六,涉江采芙蓉。
章节目录 长生蛊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到了最后,皇帝果然要他去那个已经被剥去了太子之位的孩子,那个孩子,不过才十一二岁,生着和他母亲及其相似的相貌,如姬的那属于女子的美丽,到了这个孩子的脸上,则变成了少年的清嘉……
确实是半狐半人,可是当着那个英俊的南商帝王,他却出了生平第一句假话,“温默念,是人,不是妖。”
现在回想起来,他其实是后悔,后悔杀了那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