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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不起来,忘了就忘了罢,终究是梦而已。睁开眼后,依然是熟悉的师长,熟悉的师兄姐妹,熟悉的万花,除了变得烽烟四起的大唐山河,一切似乎都没有变,还是她记忆中的美好模样。
跳下河的时候,宁宁以为她短暂的一生大约就要走到最后的终点了,然而,她不仅没有死,还再次来到了这个世界。
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你都第二次来了不是吗?起码你还活着不是吗?在这里也有着惦念牵挂的人不是吗?不要慌,不要怕。这是宁宁从醒来后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在哪里以后,就在内心一遍遍的告诉自己的话。
可是,有些恐惧不是这样简单的自我暗示就能克服的,她依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像第一次来到这里那样慌,那样怕。
宁宁是个被爱意包围着长大的女孩,如果没有战争,她大概会在万花或是大唐秀丽山河中的美丽一角平安喜乐的度过她想象中最圆满的一生。但战争无法避免,它教会了她不怕死,不怕痛,不惧分离,却还没来得及教会她学会孤军作战。所以,她唯独害怕独自一人流落在这异世,不知前路,如同一朵无依的浮萍。
幸好,她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佐助,他的存在最大限度的安抚了宁宁惶惑不安的心,让她可以放纵自己沉浸在重逢的喜悦里,暂时的去忘记她最不想记起的事——
不论她愿意或是不愿意,她深爱着眷恋着的那个美丽繁华的大唐都已经成为了只能存在于记忆中的瑰丽画卷。
原本一切都在完美的进行着,她们两个人经历了死别才再次奇迹般的相逢,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会用自己的方式来关心着对方。可现在,佐助却与她渐渐疏远了?
难过之余,被遗忘在心灵深处的恐惧慢慢的向外探出了触角。只要一入睡,宁宁就会开始频繁的做噩梦,短短几天,原本已经开始有血色的脸颊就迅速的苍白了起来。即使已经服用了一些安神的药物,她也还是会因为整夜整夜的困囿于那同一个噩梦不能脱身,得不到休息。
梦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她已经记不清楚,可是,有一件她却记得清清楚楚,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清晰的浮现在她眼前,那就是佐助看她如同在看死物的漠然眼神。
这样的日子,宁宁忍了整整十天,她在等佐助变回来,她相信他这突然的变化肯定是有原因的。可是时间在一天天的过去,佐助却还是那个模样。
当她再一次艰难的从那个噩梦中惊醒,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
“佐助!”
宁宁猛地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顾不上自己是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跌跌撞撞的扑向就在几步外打地铺睡着的佐助。
从宁宁一下地就已经被她的动静惊醒的佐助立刻坐了起来,她扑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想要闪开,可宁宁的声音随后就让他意识到她的情绪不对劲,默默的接住了她,接住后,他又飞快的松开了手。
“怎么了?”疑问还没问出口,被宁宁一下子用力抱住的佐助身体立刻僵住了,胸前与她身体紧密相贴的感觉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他用力挣了挣,没能挣脱,想推开宁宁,可感觉到她在不停的颤抖后还是没有硬下心肠去推开她。
他想像小时候自己被噩梦惊醒时宁宁拍自己的背那样也拍拍她的背,可是手抬了抬还是放了下来,僵着身体任由她这么抱着自己,硬梆梆的问道:“做噩梦了?”
宁宁没有回答他,佐助却感觉到自己的衣领渐渐的传来了濡湿的感觉——她在哭。
除了那一次,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看到宁宁哭过。在他的印象里,她似乎总是笑着的,看起来温柔又可靠,让人觉得安心。到底是怎么了呢?
纠结了片刻,佐助还是伸出手回抱住了她,尽可能的缓和了自己的语调:“怎么了,是梦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吗?别怕,你以前不是跟我说过,梦都是反的吗?”
怀里颤抖着的身躯慢慢的平静了下来,隔了许久,佐助才终于听到宁宁闷闷的开口了: “佐助,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永远大概是个有着魔力的词语,它让佐助一直平稳跳动着的心脏忽然之间就情不自禁的跳得更快了些,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带着几分不确定问道:“什么?”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吧。”说着,宁宁松开了紧紧抱着佐助的手,往后退了退。随着她低下头的动作,披散在背后的柔顺长发滑到了胸前,挡住了佐助想要看清她表情的视线,看起来失落极了。
虽然之前被宁宁抱着的时候感觉有点怪,可被松开后,佐助却又觉得有点空落落的。而看着这样的宁宁,佐助只觉得似乎有一片洁白的羽毛轻轻的扫过了他的心,之前一直纠结的疑问也已经不重要了。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去勾住了她的手指,微微用力:“如果,我能活着报完仇的话。”
他的话说得很简短,可宁宁听了却只觉得这些天来一直都不安躁动着的心一下子安定轻松了起来。她慢慢的吐出一口气,轻轻回握住佐助的手,温柔的笑了起来:“你一定可以的,佐助,我相信你。”
她突然庆幸自己修了离经易道,习了太素九针。这样的话,哪怕佐助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她也一定能把他救回来。
他们一定,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
一直紧绷着的心神放松了下来,宁宁终于感觉到了之前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寒冷,冷不丁的就打了个哆嗦:“噫,冷死了……”
她猛地站起来,想要逃回她温暖的被窝去,可是跪了许久的腿却血气不通,“哎呀”一声就一下子又倒了下去,不偏不倚正倒在佐助的身上。
“……”
漆黑的夜里,一切都静悄悄的,似乎什么声音也没有,可宁宁发誓以她眼睛不好以后变得比以前敏锐好几倍的听觉,她刚才听到佐助笑出来了。
宁宁不禁有些羞恼,从前因为没有实体一直都能漂的缘故,她从来没有在佐助面前出过这样的糗。
她手忙脚乱的想要从他身上爬起来,可是却又一下子僵住了。
刚才好像不小心摸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不会知道我差点把宁宁写黑化变成一个病娇_(:з」∠)_还好悬崖勒马掰回来了,有人能猜出来怎么黑化不?
第51章 第四十八支笔
那个尴尬的小插曲在宁宁佐助两人心照不宣的共同忽视下,最终没有演变成更加尴尬的场面。
但是; 他们第二天也没能恢复成原来的相处模式; 宁宁开始不动声色的和佐助保持距离。背上的伤因为伤的位置尴尬,之前都是佐助帮着换药; 现在已经好的快差不多; 她也就不再让他帮忙; 任它自己愈合。
毕竟,即使佐助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宁宁也没有办法不去在意; 以及那个被她一直忽视如今陡然被提醒的事实——
佐助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孩子了; 他不再需要她的照顾和保护; 他长大了,几乎已经是个发育成熟的男性。换成在大唐,他这样的年纪说不定都已经娶妻了。
如何与孩子相处和如何与男性相处显然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如果没发生那个小插曲; 宁宁完全不会纠结; 她以往怎么和那些师兄弟相处的; 自然就怎么和佐助相处。佐助的长大只会让她有种吾家有弟初长成的自豪感。
可是,它偏偏发生了。一想到这件事; 她就觉得自己没办法那么自然的和佐助相处; 不要说是肢体接触; 就连说话都会感觉浑身不自在。
怎么办呢?
宁宁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思索着怎么样才能摆脱这种窘境,却又对此无可奈何。眼睛不好的话,什么都是空谈。
和佐助说她要搬出去自己睡一个房间?如果是在木叶,她第一时间就会这么做; 可是,这里不是。在眼睛还没完全恢复的当下,贸然因为这点小事就让自己暴露在那些不怀好意的音忍眼中并不是明智之举。
只有眼睛复明,她才能在这个弱肉强食实力至上的地方不依靠佐助也能很好的活下去。
宁宁的运气很好,没有多久,受毒素影响的视力就在药物的治疗下完全恢复了。只是某一天清晨,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从梦乡中醒来,眼前的一切就都突然变得清晰了。
她不自觉的低头看向还闭着眼睛侧睡在那里的佐助,只觉得他曾经稚嫩的眉眼已经彻底长开了,变得清俊了许多,也胖了不少,果真是长大了。
宁宁正有些感慨,冷不丁就被突然睁开眼睛的佐助逮个正着。
刚睁眼时,佐助黑色的眸子里还有几分刚刚睡醒的迷离朦胧,但转瞬间就变得清明一片,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宁宁眼神的小小变化,猜测着问道:“你能看见了?”
“嗯,突然就可以了。”偷看被抓包的宁宁别开头,手指不自在的揪紧被角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半遮住脸,含含糊糊的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
听见她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克制如佐助也忍不住有些惊喜,他迅速的起了床,在宁宁的床边坐了下来:“既然你的眼睛已经好了,那我今天就去找大蛇丸,你在这里别出去,等我回来我们就走。”
“你去找他做什么?和我的眼睛有什么关系?”宁宁惊讶的坐了起来,睁大眼睛直直的和他对视。
“你知道的吧,他很早就想要夺取我的身体,三年前他没来得及,现在时机就要成熟了。”
一听大蛇丸要夺取佐助的身体,宁宁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一把抓住佐助的手臂,说道:“那你怎么还一个人去,我要和你一起去。”说着,她急急的掀开被子要去穿鞋,可却被佐助动作轻柔的按住了。
他神情轻松,似乎胜券在握:“就在这里乖乖等我吧,不用担心。要打败现在的他,一点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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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
凭借着敏锐的听觉,坐在窗边焦灼等待的宁宁一如既往的在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锁舌轻轻被转动打开的声音,她全部的注意力立刻都集中到了那个推门而入的白衣少年身上。
佐助这么快就回来了?宁宁有些讶异,正想问他怎么样,却又被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夺走了全部的心神——
通体晶莹,玲珑剔透,正是她一直不知所踪的落凤!
宁宁几乎抑制不住自己满心的欢喜和激动,她急切的站起身想要迎上去,可是仅仅走了一步,顺着风飘进来的刺鼻血腥味让她又找回了自己的思考能力,她迟疑的停下了脚步。
佐助出去是去找大蛇丸决战的,怎么会那么巧的就带着她的落凤回来了?
“看。”宁宁看到他的唇边露出一点微微的笑意,向自己扬了扬手里的落凤。
宁宁却没有再去看他手里拿着的落凤,而是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关切的神色,小心的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佐助”神色淡淡的摇头,说道:“没有。”
可宁宁的心中顿时警觉起来,这绝对不是佐助。
他很好的模仿了佐助寡言少语的习惯,神态也很相似,可气味和刚才那个不经意的动作却出卖了他。
雪白的衣服上纤尘不染,也没有溅上的血迹,如果再加上没有受伤,那他身上怎么会有那么浓郁的血腥味?
而且佐助知道落凤是她最重要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