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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真的这么疼吗?」
薛易微微一愣,他并不觉得如果他说疼,安云慕以后就会放弃。要知道就连他心爱的人,他都能下得去手。既然有第一次,第二次也就顺理成章。
不过让他继续祸害自己以及别人,倒不如想个办法缓解这种痛楚。略一沉吟,他道:「的确疼得很。这种绑法太紧,手臂间角度太小,容易拉伤筋脉,一定要绑的话,也不要超过半个时辰。如果时间太长,用手臂交叉或者前臂交叠、双手握肘的绑法会好得多。」
「没想到薛大哥对这个居然也在行。」
被他这么叫着,薛易有点心神恍惚,口中已答道:「早些年我当游医的时候,在很多豪门富户的后院经常看到有人欢爱之时受伤,什么人都有,美妾和娈童多些。」
「你都给他们治吗?」
「如果主人家逼着我治的,我就推三阻四,若是主人家爱理不理的,我就尽心救治。」
「这是为何?」
「主人既然如此凶恶,伤者会受伤也是主人作出来的,好好给病人治了,下次还会发生。不如把伤势说得严重些,多收些诊金,让他下次知道轻重。但若是那些视人名如草芥的,我若再不治,便是可惜了一条人命。」
「那那些好声好气请你去的呢?」
「自然该怎样,就怎样。」
安云慕轻笑一声,抱着他走到那一排屋舍前,看到有一扇门虚掩着,便用脚尖点开。
他环视一番,发现房间里设了一张床,床上叠着几件薛易曾经穿过的衣衫,便知是他的卧室。
将怀里的人放到床上,安云慕去点了油灯。
薛易终于目能视物,轻吁了一口气。脑海中电光一闪,他忽然回忆起方才安云慕毫无阻碍地欢爱,将他带回来,显然不存在目不能视的情形,而且视野比他所想的更好,不由耳根都热得滚烫。若是早知安云慕如处白日,他至少会掩饰一下自己的表情,不至于像一个下堂妻和前夫讨论新人一样,和他说那么多话。
不不,他哪里算得上下堂妻,不过只是安云慕闲暇时的一个玩物。可笑他把一切都当了真。即使百般掩饰,在人前显示自己并没有动情,依旧骗不过自己。
他是这么爱着这个人,爱到离开他的时候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而当这人重新出现,他才感觉到心头滚烫,如获新生。这颗心如此地身不由己,偏偏难以隐藏,狂跳地像要从胸腔跃出。
暗夜时他还能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幻觉。可是现在明光荧荧,安云慕的一挑眉一敛目都是如此真实,让他几乎死心地发现,以前妄图掩饰感情的自己是多么可笑。
他不得不闭上眼睛,心里弥漫着想逃离的欲望,却又不得不束手就范的绝望。
……
安云慕拿着油灯,四处看了看,发现房间的设计其实是有地龙的,但竟然没有烧起来。这么冷的天,也不知薛易怎么能忍。
安云慕开了箱子,自行找了几件宽大的衣裳穿了,又拿了一套夹了棉花的袄子递给薛易,让他换上。
薛易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披的,是安云慕先前那件红裳。
这么冷的天,安云慕就穿了一身白色里衣,外罩一件红裳,以他高深的内功,自然不必再穿别的,论风姿便胜过了旁人一大截,单看背影,便让人感到是一种妖艳到极致的美。
红色若是穿在薛易自己身上,便会显得肤色不白,容颜憔悴。可是安云慕却是穿什么都极适合,就连现在穿在他身上这套石青色的衣裳,也是翩翩风采。
人到中年,即便面目能勉强保持年轻,气色怎么也不能和年轻人比。
安云慕整好了衣裳,发现薛易只是胡乱穿了一下便要塞回被子里,按捺不住,上前整理了一番,在他脸上看了片刻,哀伤道:「这些日子你不在家,我都没好好吃饭。」
薛易心知他使的是苦肉计,心中一软,若是以前,自己说不定也就从了,可是安云慕目的不明,他怕极了今晚和安云慕亲热,明天安云慕就带着另一个美少年前来对自己说,这才是他深爱了多年的人。
他字斟句酌地道:「我这里也是药童们做的,能入口就够了,不敢挑剔,一挑剔全都哭丧着脸。但也怪不得他们,深山老林的,采买食材不易,就是找个大厨来做饭,没过几天也是要气走的。」
安云慕神色黯淡了下来。
薛易立时便有点抵御不住:「你饿了的话,厨房里还有年糕。」
「你做的?」
「药童们做的。」
安云慕终于死心,按着薛易的指点,去了旁边的厨房。却见锅冷灶冷的,也不知多久没用了。年糕倒是有,薛易应该是切下来直接就吃了,因为旁边还放着一小块被咬了一口的,留着深深的牙印。
安云慕才知薛易果然没有哄骗自己。他一个人住在这里,居然过的就是这种鬼日子。
安云慕多年游历,其实厨房的事也略知一二,否则当年也不会想出那么多法子来刁难薛易,什么花胶要五年陈,花椒却要当年的,他也不说嫌弃菜不好吃,只说「如果这个菜能怎么怎么样,就更好了。」逼着薛易使尽了浑身解数来取悦他。
烧通了地龙以后,他就顺便切了腊肉,炒了一盆白年糕,又烧了一壶热茶,端过去想让薛易先填一填肚子,结果却是看到人躺在床上,人已睡熟了。
他是合衣睡的,蜷缩成一团,被子也不盖。离得近了才发现,眼睛上两个淡淡的淤青,也不知多久没有睡好。
安云慕放了食物,帮他把厚衣服脱了,他蠕动着,无意识地闪避着安云慕的碰触。
安云慕不由失笑,将人按在床上,迅速把衣裳脱了。
待要用被子把人盖住时,薛易忽然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一边不带情欲地摸了摸他的手背。
被这双纯情的眼眸看着的时候,安云慕竟然心跳如鼓。其实若不是在温泉池边薛易就露出倦意,他可以变着花样再做十次。
「你没睡?」
却听得薛易嘟哝着自言自语道:「这花明明长得挺好的,怎么忽然就长歪了?还歪得满地乱窜,不肯向上长了……」
他待要问薛易在说什么,薛易已然闭上了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难道做梦都在种花?这几间宅子附近的菜地有种葱韭的,却是没见到养花。安云慕微一疑惑,随后目光落在对方似遮似掩的胸前浅褐色的乳首上。
今夜饱受冷落的部位似乎在控诉他不人道,他不觉笑了笑,没有打算去触碰那个部位,把被子掖好。
或许是因为他克制的缘故,薛易今天晚上不够激情,可是隐忍欢愉的表情,却能一样让他引起无数快感。
他仔细分辨过了,这具身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身体主人的反应满足了他莫名的征服欲。对方眼神深处那种试图隐藏的带着痛苦的迷恋,并不能瞒得过他。
薛易醒过来的时候,仍然浑身酸软,后庭那个只做了一次的地方隐隐作痛。虽然经过足够开拓,可是昨天晚上安云慕做了很久才射,那个地方又很久未被进入过了。
后庭传来穴口肿胀而内穴空虚之感,让薛易不由恍惚。
大约安云慕否认了来为傅君衍延医求药,没有触及薛易的底限,所以对安云慕纵容了些。现在想来,他的确是够没有节操的。明明令他如此伤心痛苦的人,随便摸一摸亲一亲,就和他上床了,事后还和他说了不少暧昧的话。
也不知安云慕会怎么看待他。下贱?随便糊弄一下就能弄上床了?
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呆愣了半晌,发现安云慕并不在房中,略觉安定,估摸着安云慕可能对他没了兴趣,离开了这里,他庆幸之下又有些许失落。
隐约听到厨房有响动,他便疑心是有童子回山。
没过几天就是过年,这个时候还有药童回来多半是有什么要事——静溪山是个半公开半隐秘之地,无论是否年节,都会碰到有人上门求医。如果他不在家,许多病症药童们就能治好。若是实在没遇到他在家,也只能怪病人的命不好。但他在家之时,一般都是有求必应的。
走到厨房门外,他不由为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幕呆愣了半晌。
一个身形高大挺拔的男子正在灶前炒菜,窄袖卷到手肘,颠锅的熟练动作,烟薰火燎之中神情仍然十分轻松,显示了做饭的人并非生手。
安云慕正好将最后一盘菜盛好,放到厨房的方桌上。抬眼看了他一下,见他赤脚穿着一双软布鞋子,散发站在门口,脸上迷迷瞪瞪的,像是还没清醒,不由笑了一下,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指轻轻擦了一下他的面颊:「起床起得正好,洗嗽一下正好吃饭。」
薛易只觉得自己定然是没醒,可是鼻端闻到的香味并非幻觉,恍惚地飘去洗脸以后,才清醒了几分。
等他上桌的时候,安云慕已将粥盛好。
他吃了一口,发现是河蚌肉熬出的,比起干瑶柱少了些香气,却多了一股难得的鲜甜。小菜是几碟凉菜,还有一盘炒河虾。河虾似乎有些不凡,比寻常河虾的色泽更要红亮一些,尝了一个,竟是鲜美异常。
「河蚌和虾都是早上在水潭附近捞的。这虾是冷潭虾,没想到此处竟然有。来,多吃一些。」
薛易住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自己家附近有这东西,安云慕可真是十足的饕餮。他看了盘子半晌:「你在虾里加了薄荷?」
「嗯,我看到院子里有种,就摘了几片。」
薛易没想到安云慕才来第一天,就如此的宾至如归,甚至反客为主,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吃了片刻,发现对方的手艺其实不差,心知自己的长项在对方心里恐怕不多,也不知他怎么会来找自己。
他曾想过,是否是安云慕和傅君衍吵架,心情不畅,于是闲着无事来找他,可是侍从跟踪他到方家山庄却让他感觉到,安云慕其实早就蓄谋已久。
第15章
难道是因为安云慕在复仇之后,发现自己陷入绝望,想要寻求救赎?
别开玩笑了,安云慕自己就是黑暗之渊,只有被他祸害的人想要救赎的份,他邪恶起来简直不要太自然。
亏得他以前不知怎么想的,竟然觉得安云慕年少无知。
「觉得味道怎么样?好吃吗?」安云慕夹了一只最大的虾到薛易碗里。
「……不错,就是口味重了些。」
昨夜欢爱过度,薛易不能确定自己的肠胃受不受得了辛辣之物。
安云慕微微一笑:「我的口味就是这么重的,你要适应才行。」
似乎感觉到安云慕一语双关,薛易不由得面颊通红,过了半晌才道:「屋子附近种的都是可以吃的,可是山脚那片地方种植的药草大多有毒,不要靠近。」
「宝贝真是体贴。不过既然是有毒之物,为何还要种植?若是用来御敌,怕是毒性不够吧。」安云慕那天闯进山谷就是直接用轻功掠入的,那些毒植看着就与寻常植物不同,他当然不会去碰。
薛易假装没听到他前一句话,回答道:「这些毒草都可以入药,所以才会种植。若是只有毒而没有其他用处,在发现它们的时候就会尽量断根,以免落入宵小之辈手里,祸害世人。」
安云慕笑道:「莫非你做的那些春药迷药,都有其他用处?」
「当然。少量使用迷药,可以安定宁神,而春药是给有隐疾的病人用的。」
「那么忘情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