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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子里的掌柜及小二见官兵出现并不意外,连常客近来也是司空见惯,大家并没因官府人到来慌张,仍旧事自顾自地吃喝。官兵在掌柜那只是照例询问下,见郑丰年打探起初微有疑惑,但见郑丰年穿着打扮定是贵门豪族的人,倒没凶神对待,很是客气的攀谈两句,走时郑丰年不忘塞了半贯茶水钱答谢。
“怎样?这几个士兵来干嘛?”季德恩性子略急躁,不等郑丰年落座已急促道:“是不是发现香盗尸首了?”
“确实发现尸首,但不是香盗的。”郑丰年特意压低声音道:“少爷,有听过悲乐极吗?”
“相传没有解药的剧毒?”
“不错。”像是听到很可怕的事情,郑丰年喉结微动,道:“一个多月前,附近深林中有猎户发现具尸体,浑身腐烂可见白骨。经滨州的衙门仵作验尸,发现是位男性,大约是在立秋后死的,死状来看死前应该很痛苦。而其男性不远处还有十多具身着夜行衣的尸体,死因是喉间被利箭穿透,一箭致命。看情形是江湖厮杀,但毕竟人数不少,现在滨州知府为此头疼不已,所以常来询问情况。”
“悲乐极是什么?”叶元手拿鸡腿,满嘴周围油光闪闪,“好玩的东西吗?”
“悲乐极其实是两种□□,悲为痛,乐为痒。世间我不曾听闻有过解药。”荀克文从医多年,对毒方面也颇有研究,他眉头锁得很紧,想起数年前医治过的一个武林人士,娓娓道:“大约在二十二年前,阿雨曾遇过一个中此毒的人,带到药王谷给我医治,他中得是悲毒,疼得满地打滚,连自戕的气力都没有,最后五脏六腑爆裂而亡。后来我从一本毒物古籍的残页里发现这种毒,可惜被撕了大半,余留下的残页只介绍了两种毒发作情况而已。”
“世间□□皆有解药,即使悲乐极再毒,也会有解药能克。”季德恩听闻此毒发作霸道,不由颤栗了下,依常理说道。
荀克文不认同的摇头,颇为消极开口:“即使有,知道的人怕是寥寥无几,甚至只有撕下那页的人才知道了。连毒理都不为人知,如何制得出解药?制□□的过程繁杂,不比治疗难症容易,每下种毒物都讲究顺序,所以往往解药所用药材的前后顺序也极其讲究。何况是悲乐极这种。”
“乐极而悲,这两种□□估计既是□□,又互是解药。”怀明墨阅过不少古籍,比旁人自是多份机敏。
“明墨和我是想到一块儿了,我看完两种药性的诉述也是这么认为。”想到刚在说香盗受袭一事,荀克文不经替怀明墨担心起来,“如果真是香盗所为,你们得多当心了。这毒无色无味,不论吞食还是涂抹,皆会中毒,实在是防不胜防。我怕你们逼急香盗,他会用这来对付你们,要那样,恐怕我也束手无策。”
怀明墨脑中浮现虚生孤洁清冷之姿,实在无法把他和毒辣无情想到一起。原来他就没多大胃口,如今更是食之无味,既然叶元及其他人已饭饱,他遂道:“郑大哥,劳烦你跑一趟,看下马车已装备好没有?我们还需尽快赶路,趁傍晚前能赶到曲梁镇。”
“不知道,悲乐极遇到玉琼生,两者里哪味更厉害。”辛里无意想到,偷睨眼怀明墨笑道:“若玉琼生真如传闻这般,那少爷倒也不用怕,问虚生和尚再讨颗玉琼生来。”
“你当玉琼生是金创药吗?你想要几颗就能拿到几颗?”荀克文忍不住反驳。
玄机阁里个个训练有素,做事绝不会拖沓,车马备妥,一众人继续赶路,傍晚未到便赶到曲梁镇上客栈落脚。次日清早继续赶路,大约在午后马车缓缓驶停在药王谷所在季室山群的山脚。
作者有话要说:
单机模式:因为这篇写的有点长,自己担心节奏把握不好。
所以如果写到哪里开始有问题,欢迎小天使们踊跃批评~啊谢谢~
再次带大米出场! 啊呜呜呜,汪呜~ (糊一脸口水~)
第21章 第21章
荀克文驻足在谷口石碑旁,出神半晌久未迈步,望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坏境,心口阵阵抽疼,“二十年了,还以为此生不会再踏入此谷。”
药王谷中林木葱郁,枝茂间燕语莺啼阵阵,好像还是二十年前的模样,唯独那女孩的音貌再也难见。
“要不要先去看眼?”百谷雨托扶住因心伤过度站得有些颤栗的荀克文,“一年里我总会去瞧上几眼,代你去说上几句。既然回来了,还该你亲自去说说话比较好。”
此时的荀克文略有些痴呆,被百谷雨牵着往山上走,约莫走了半个时辰路,来到一处半山腰悬崖处。荀克文面无神色地站在崖边古松下,身前三尺前有座孤零的墓碑。
“这隐逸花是谁种的?两月我前来,根本没啊。”百谷雨蹙眉看向碑后成簇的绿荫,石碑周围的绿牡丹不同于山间野花长得杂乱无章,显然是有心人特意栽种,况且是宫里也难见几株的菊中珍品。
辛里寂寂道:“许是故人前来拜祭所为吧。”
荀克文对身边的对话仿若未闻,颤着手无声触摸碑上的字,喃喃着刻在碑上人的名字。
人生最悲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或许才是荀克文二十年不愿会药王谷的原因,不是因为有人追杀,仅仅是这个地方没了希望。
怀明墨曾听季先生谈到过这段往事,心中悲戚地想出神。
此时,谁都没注意到小叶元的动向,叶元刚来时乖巧地呆在百谷雨身旁,后被崖边横长的古松上求生挣扎的小狐狸吸引,所以打算去救,可他就是个孩子且不会武功,爬上古树拉起小狐狸欲要爬回平地时脚下打了滑,险些摔落悬崖。
“小心。”随一声急促低吼的提醒,众人纷纷往崖边看去。只见一身着酱紫色衫子的男子翩然飘过古松,抱起小叶元,转眼已把人带离危险,飘飘然落在碑边。
这男子品貌非凡,似乎是个淑人君子,他淡笑道:“人生悲苦事常八。九,能避免且避免吧。”
“多谢公子相救小徒。”荀克文紧抱着叶元,后怕地越发抖动。
“你是谁?”
男子对百谷雨的话置若罔闻,屈膝蹲地极是喜爱的拨弄几下绿牡丹的花瓣,轻笑道:“谢宴是不必设了,送我株这绿牡丹可行?”他压根不是跟人商议,哼着小曲直接挖出一棵,当成宝贝似得包好根叶,转眼轻飘离开。
“郑大哥不必去追,你难追上。”悬崖边呼啸的风,凄厉在耳边回荡,可怀明墨还是在其中辨出那陌生男子的去向,“他的轻功虽说不及香盗的可怕,要追上他却也不容易。谨防调虎离山。”
辛里为人谨慎,遇到眼前情形,愈发警惕道:“荀伯伯,我们还是先回草庐吧。想必小叶元已经吓到,给他弄完安神药比较好。”
“此地太过于空旷,若有人来偷袭,我们难以顾全你们三位。刚那个男子也不知是什么来历,实在不宜久留。”
回程的一路,怀明墨显然有心事未言。当然这所有的沉默多思全因那紫杉男子,虽然已过两月有余,他心底仍旧忘不去香盗离去时的脚步。而刚才的男子,轻功不及香盗,可所用轻功是极其相似。
若不是担心荀克文的安危,怀明墨非常想上去追问,这轻功的名称,他是不是识得香盗,香盗是不是就是虚生和尚。
如果不是,那香盗是谁,现在可好。
他想知道的太多,不该他想知道的也太多。
走到山脚,忽然林间有打斗声传来,越走近越纷乱嘈杂。因是在必经路上,往前便会暴露,怀明墨阻止荀克文前行,低声道:“郑大哥,你护荀伯伯他们躲起来,等我们来找你们。”
“可是,阁主……”
“不用担心,听声音判断,对打的顶多只有两人,我和辛里对付足矣。”
郑丰年得令不再辩驳,迅速带荀克文三人往密林深处躲避。
等人走远后,怀明墨才和辛里往前探究竟,没走几步就已能瞧见两人缠斗的身影,但两人并非势均力敌,似乎其中一个是在艰难躲避。
再走近几步,辛里惊诧道:“沈姑娘?”
沈梦君闻得身后有人唤她,忙瞟了眼,万分欣喜地往怀明墨身后躲。
“又是你?”沉香冷眼睨看辛里,不禁气恼咂舌,“让开。”
“不让如何?”辛里紧抓手中骨扇,想起先前的过招及庆州府的事,摩拳擦掌道:“杀人还是保人,各凭本事。”
沉香二话不说冲向沈梦君,可惜辛里已然看穿她举动,身微侧立刻制止她进一步行动,旋即与沉香交缠起来,半点不给她空隙抽出身去杀人。
短短一刻时,两人交手已是上百招,仍是难分胜负。
辛里两次相遇已知对方身手,当然不敢小觑,认真应对,可越大越觉奇怪,对方剑法明显不如从前两次霸道凌厉,不知是留了手还是受伤。
沈梦君见怀明墨屡次躲过自己亲近,心中不免伤感,愈发娇柔道:“怀公子不出手吗?只要你出手,那红衣女剑客必定落败。”
“人多欺负人寡,不是君子所为,对方既无心害我,我为何要出手?”怀明墨不习惯沈梦君身上的脂粉香味,稍稍离远了些。
“难道你不想抓到她吗?她和香盗是熟识的。”
怀明墨眸子瞬得闪烁,像是没听到其中问题,淡笑道:“这剑客应该中了毒,我不出手,相信辛里也能把她擒住。沈姑娘别急,在这等着便是。”
沈梦君闻得如此说辞,不好再逼迫,轻“嗯”了声,没多说其他。
恰如怀明墨所言,两人交手刚过一百五十招,沉香逐渐落得下风,虽然犹在做困兽之斗,但败势已现,被生擒是迟早的事。
沈梦君柔弱地站在怀明墨身后张望,嘴角的笑愈发阴险,不自主地发出声冷笑,声音极轻,在鸟语虫鸣中根本难以听到,可怀明墨还是注意到了。
沉香中毒渐深,手上出招愈发无力,却仍旧不肯服输,几次故意划伤自己,用痛觉刺激集中精力。
“快走。”在剑与扇锵声之时,辛里低声道,说话间手微使力,让沉香踩在他扇面上的脚有了支撑力。
沉香虽不懂辛里所做的原因,但好女不吃眼前亏,脚下顿时使力,朝后翻腾,似从树洞中取走一个油纸包裹,眨眼人已消失在密林中。辛里见人离去也没追击,回到怀明墨身边,无奈地耸肩,似是抱怨道:“真是狡猾。”
“哎,你怎么让人逃跑了?”先声责备的是沈梦君,她像全然忘记自己形象,恼火道:“你不追啊?去追肯定追得到她,真是没用。”
“沈姑娘,辛里是我的护卫,自然不会把我单独扔在这。”怀明墨平淡地开口,双眸直盯气急败坏的沈梦君,这双瞧不见的黑眸,如同深渊般叫人害怕。
沈梦君明知怀明墨眼盲,但被他紧盯住,心中仍是慌乱的厉害。她恐慌地咽了咽唾沫,浅笑道:“怀公子说的是,我的确太焦虑了。想到那剑客认识香盗,不由自主得想你能尽快抓到她,好查出香盗在哪儿。”
“沈姑娘有心,明墨清楚。”怀明墨客气作揖,转个话题道:“沈姑娘怎会来药王谷?”
“我……”沈梦君没料会在谷中遇到别人,所以没想过前来的借口,一时语结。
“为小桃而来吧?药王谷中多有稀有的药材,许能治好小桃的眼睛。”怀明墨淡笑间自问自答。
沈梦君掌心捂住嘴鼻伤心道:“是啊,没想到在这会遇人被偷袭。”
“沈姑娘找到需要的草药没,需要我们帮忙吗?”辛里顺势问道,含笑柔和地望向沈梦君,仿佛真的相信她话般。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