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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说了几句自勉的话,小暗一仿佛底气更足了些,于是便垂着双腿乖乖巧巧地在墙头坐下。
可是,从午后一直等到黄昏,直到他把屋檐下咕咕叫的白鸽数了三遍,依然没有看到期盼中的那个少年出现。
小暗一低头,看着白白短短的小手。
他愣愣地曲了曲手指,想要学着某一的样子吹出哨音,然而,接连尝试了许多次,直到嘴巴都痛了,还是没有成功。
小暗一这才想起来,往日里都是某一吹响哨子,提前在这里等他……
想到这里,小暗一脸上露出甜甜的笑。
——这一次,就让他等某一哥哥吧!
——某一哥哥说了会带他去看花灯,他一定会来的!
暮色四合,圆月升上天空,四下传来啾啾虫鸣。
小小的人儿依旧在等,就连举着鸡腿的动作都没变。
一阵冷风吹过,小家伙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他连忙把鸡腿护进怀里,小声念叨,“不能凉、不能凉,吃了凉鸡腿某一哥哥会拉肚子……”
这句话他是用大夏语说的,不到半年的时间,他已经说得比较流畅了,如果某一此时在这里,一定会夸奖他。
——某一哥哥一定会来!
——花灯一定很好看!
小暗一依旧举着鸡腿,执着地等待着。
一朵乌云飘过来,遮住了圆圆的月亮,围墙上似乎变得更冷了。
小暗一吸了吸鼻子,身体微微颤抖。
斑驳的树影投到墙壁上,不知哪里传来“呱呱”的怪叫声。
小家伙吓得一哆嗦,不知不觉带上了哭音,“某一哥哥,你快来,小一害怕……”
说完这句话,小家伙却像透支了一般,身子一软,跌下墙去。
墙头那边传来一声惊呼,“小祖宗诶,原来是躲在这里,可让为师好找!”
既而是温和的嗓音,“既然找到便无妨,白旌统领——”
“属下在,公主有何吩咐?”
安雅长公主语气更加温和,“不要罚他。”
白旌连忙应下。
兴许是在墙头吹了大半晚冷风,小暗一当晚便起了烧。
暗卫首领白旌第一个发现状况,连夜报到长公主跟前。
安雅长公主亲自探看,联合众医官开了方子,用上最好的药材,一直守了大半夜。
迷迷糊糊中,小暗一断断续续地说着支离破碎的话,用的都是大夏语。
白旌一阵自责,“都怪我,逼他太紧,为了学大夏语这孩子没少吃苦。”
安雅长公主叹息一声,低声道:“倘若实在学不会,便不必学了,这孩子……毕竟与旁人不同。”
白旌神色一凛,躬身道:“属下遵命!”
安雅长公主用帕子湿了水,一点点擦拭着小家伙的滚烫的皮肤,擦到手上之时,不由地一愣。
白旌脸上滑过一丝赧色,“这孩子,府里可没亏待他们……”
安雅长公主笑笑,拿了个干净的帕子把几近风干的鸡腿包起来,腿骨处依旧牢牢地握在小家伙手里,即使高烧昏迷着都不肯松手。
小孩子子的病来得快,却得也快,第二天,小暗一就能软着嗓子要粥喝了。
经过御医的检查,小家伙身体并无损伤,只是把之前的人和事忘了大半。
安雅松了口气,“无碍便好,孩子还小,旁的再教吧!”
白旌躬身应下。
大床上,小暗一看着和他一样棕发棕眼的安雅长公主,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第152章 重阳·民心
【貌似是传位诏书】
蝗灾当年; 秦渊自然不会仓促大婚。
然而; 听到小世子那般轻易接受,平王殿下再、再一次傲娇了。
他大跨步走入小世子的“办公室”; 将在桌面上玩墨汁的圆蛋蛋塞到曲水怀里; 将一人一蛋赶出去,亲手关上房门。
小世子一见是他; 脸上顿时露出苦兮兮的表情,抱怨道:“好不容易把流民收拢起来,就等着秋天这一季粮食,没想到竟然出了蝗灾!”
平王殿下板着一张俊脸,没理他这茬,而是问道:“浩浩; 你同意推迟婚期?”
简浩的视线再次回到面前的稿纸上,状似无意地说道:“啊,这不是忙嘛; 忙完这阵儿再办也不晚。”
平王殿下微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墨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小世子,显得愈加黑沉。
有杀气!
小世子蓦地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警觉地看向门窗的方向。
平王殿下猛地走过去,有力的胳膊环在细瘦的腰间,将人一把提到了桌面上。
小世子大叫一声; “秦渣渣,你干嘛?”
平王殿下哼笑一声,声音低沉; 透着浓浓的威胁意味,“收利息。”
小世子眨眨眼,直到衣服被扒开才终于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嚷道:“秦色狼,这这、这是办公室!”
“色狼?”平王殿下唇角微扬,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紧接着便听见“嘶拉”一声,柔滑的里衣顷刻间碎成布片。
小世子倏地瞪大眼,看着地上的碎布还有满桌的图纸,不仅没有半分害怕,反而带着隐隐的期待。
办公室诶!
办公室play神马的……嘿嘿嘿!
***
蝗灾之事传到朝堂之后,引发了新一轮的争论,有人主张不惜一切代价救助百姓,也有人搬出“天罚”之说,话里话外带着希望皇帝开坛祭天、颁布“罪己诏”的意思。
然而,目前皇帝尚在病中,连早朝都没上。
殿上无主事之人,双方各执一词,一时间争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倒是有那些奸佞之徒想要给皇后卖个好,力主她效仿前人垂帘听政。
此话一出,朝廷内外掀起轩然大波,人们原本对于蝗灾的关注一下子投入到此事中来。
有耿介之臣恨不得把提议之人给生吃了,那些原本为了参加秋闱而聚集到京城的书生们因为此事更是花费了诸多笔墨。
季氏原本就掌握着半数飞龙卫,听到动静之后更是蠢蠢欲动。
皇后端了两天架子,就在众人以为她会顺水推舟干涉朝政之时,宫闱之内却颁下一道懿旨,皇后言辞坚决地把这事给推了。
有人以为她这是欲擒故纵,然而,再有人说,她便向皇帝请了旨,毫不犹豫地把那人处置了。
这一举动无疑为她赢得了一个“贤后”的名声,一时间,倒是再也没有人用大皇子之事来攻讦于她。
***
就在朝中因为皇后之事扯皮时,简浩一行人已经投入到了救灾之中。
此时,简小世子正扶着酸痛的腰,一边怒瞪平王殿下,一边在纸上勾勾画画,给众人说着自己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救灾方法。
首先,肯定是人力驱赶,蝗虫怕人,多少能起些作用。
其次,便是在黄昏和夜间点起火堆,附近的蝗虫会主动扑进火里。
再次,白天时候用麦杆浸了人尿放在地头,也能吸引到一定数量的蝗虫。
最后,便是发动各家各户的鸡鸭,去地里吃蝗虫。
尤其是鸭子,简浩在现代的时候玩过一个叫做“农田保卫战”的游戏,拟真度很高,各项数据都是专家测算出来的。发生蝗灾的时候可以向系统商城购买成鸭,一只鸭子可以吃掉两亩土地的蝗虫,试想一下,几百上千只鸭子放下去,上千亩田地足以幸免。
简浩想了想,说道:“还有蜘蛛,别看它们个头小,如果放在田地里,可以把出生不久的小蝗虫吃掉,听说它们找虫子的本领可强了。”
屋内之人多为武夫,对此事可谓是一窍不通,倒是黎书还能插上几句话,“妙啊,如此一来,即便是普通农家也能用上一二,浩浩,如此精妙的主意你是如何想出来的?”
小世子挠挠脸,他能说是上辈子打游戏学到的吗?
好在,黎书并没有执着于他的答案,注意力再次放到图纸上,沉吟道:“既然鸡鸭可行,鸟雀如何?鸟雀擅飞,这样一来岂不是连同空中的飞蝗都能捕食?”
简浩摇摇头,“它们不仅吃蝗虫,还吃粮食,到时候把蝗虫灭了还得赶鸟,还不够麻烦的。”
鸡鸭不同,有蝗虫可吃的时候,它们对庄稼一点兴趣都没有。
黎书一听,当即恍然。
简浩松了口气,一脸嫌弃地把圆蛋蛋从砚台里捡出来,从废纸胡乱蹭了蹭。
小家伙最近特别喜欢模样,比如简浩用铅笔写字的时候,他就会把自己沾满墨汁在纸上乱滚,然后看着纸上的一堆鬼画符咕唧咕唧地怪笑。
小家伙调皮地扭着身子,试图往墨汁那边跑。
简浩威胁般把他丢到平王殿下怀里。
平王殿下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滑滑的蛋壳,小家伙这才老实了。
众人又商议片刻,便按照最终的规划布置下去。
有了秦州的先鉴之明,即便没有皇帝的圣旨,颖州、储州等地的官员也不敢违抗平王殿下的命令。
更有那些一心为民的好官,捧着写把抗灾法子的宣传册对着传令的士兵直叩头,口口声声说着感谢平王殿下。
这一步,可以说是十分顺利。
谁都没想到,最大的阻力反而在百姓身上。
此时的百姓十分迷信,他们遇到蝗灾不仅不敢捕杀,反而在田地旁焚香叩拜,眼睁睁地看着庄稼被蝗虫吃掉,嘴里还念念有词。
简浩亲自去看了一眼,气得差点把手里的圆蛋蛋丢出去。
***
与此同时,皇帝那边也终于有了动作。
谁都没想到,皇帝病了半月之久,人没露面,却突然颁下一道罪己诏,直言自身失德,祈求上苍垂怜,让百姓平安渡过这场灾害。
前面的内容平平淡淡,和以往时候的“罪己诏”并无不同,后面的几句话却着实有些耐人寻味——
“朕已年迈,身体欠安,膝下第四子秦氏子决虽年幼,却学识日进,可堪大用……”
单看内容,这已经是妥妥的传位诏书了。
也许是和罪己诏一同发放的缘故,这份“诏书”上只有皇帝私印,并无传国玉玺。
这样看来,说是传位诏书又显勉强。
但是,无论如何,朝堂内外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放到了那个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四皇子身上。
消息传到秦州的时候,平王殿下只讽刺一笑,情绪并无多大波动。
一众属下可没有这样的气度。
“主子和二主子在这儿苦哈哈地灭蝗虫,那群老家伙在京城玩这种把戏?”
小世子更是气得头上的卷毛都炸了起来,嚷嚷道:“不行!皇位是王爷的,不能让他传给那个什么秦决!”
平王殿下安抚般拍拍他的手,“没有加盖传国玉玺,算不得传位诏书。”
对啊!电视剧里不就是这么演得么,改朝换代,人人都要争传国玉玺,找不到玉玺就不算真正的皇帝。
小世子咧开嘴,露出一个坏笑,“我有个主意!”
如今简浩早已在众人心里竖立起一定的威望,再也不仅仅是“主子认定的人”,是以,众人对他的主意十分重视。
然而,小世子却是晃晃脑袋,露出一个愤愤然的表情,“先把蝗灾的事情解决了再说——他们不是不敢杀蝗虫吗?咱们可不怕!”
简浩的神情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肃杀之气,众人不由地心头一凛。
*
真龙十一年九月三十,原本是平王殿下和简家世子大婚的日子。
这一天,京城百姓没有看到迎亲的车队从任何一府中出现。
反而是在秦、储等地,数万兵士身披甲衣,仿佛空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