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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染金戈-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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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冬青很快明白,那人的官儿更大一些,多半是个捕头,所以三人才如此忌惮。
果然,那人上前抱拳道:“打扰,在下陈斗升,在漳平镇府衙当差,奉命查案。”
卢冬青也礼貌道:“不知陈捕头要查什么案子?于我一介布衣有何指教?”
陈捕头道:“指教不敢当,我只是想请教大夫,是不是认识倪燕?”
卢冬青一怔,点头道:“是认识,燕儿时常来我这里抓药问诊,他出什么事了吗?”
陈捕头叹了一声,道:“他死了。”
*
师徒两人跟随陈斗升,一道往倪家走去。
卢正秋走在队伍后方,默默观察衙差们的举动。他看到这三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看神色似乎是在互相埋怨,只是声音太小,从远处听辨不清细节。
他们只说了一会儿,很快便分开了,各自整理衣襟佩刀,亦步亦趋地跟上陈捕头的脚步。
卢正秋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而将视线投远,落在队伍前方卢冬青的背影上。
卢冬青和陈捕头并肩而行,一言不发,肩膀僵硬地绷着。
卢正秋虽看不见他的脸,却能凭背影猜出他此时此刻脸上的神色。
他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毕竟,一个医者忽然听到病患的死讯,心里一定不会好受的。
更何况,这个病患还是他为数不多的友人。
三坪村很小,从药铺出发,翻过一座山头,便到了倪家。
倪家院门外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在这样小的村落里,消息总是传播得很快,众人看到官府来人,纷纷让开一条路。
陈捕头凑到卢冬青耳畔,低声道:“三坪村里没有郎中,只能劳烦卢大夫帮忙验验尸体。”
卢冬青点头应过,心下不由得一沉。他的心底仍存着最后一丝希望,不愿相信友人已经变作别人口中的“尸体”。
倪家从前在村里小有权势,祖上传下来的农田近百亩,村里不少农民都是倪家的佃户,见了当家要尊称一句老爷。
倪家的宅院也比寻常农户气派许多,四面朱墙围出一座敞亮的独院,两侧是卧房,正中的厅堂用来待客,后方还连着一间书房。
可惜自打倪老爷过世,倪家便日渐衰落,家仆纷纷离去,家宅更无人打理,盆栽花草枯萎凋零,水缸里爬满蛛网,卧房的门紧闭着,正厅的桌椅落了一层灰,后方的书房则变成储物室,柜架上堆满杂物。
倪燕就倒在书房中央,背倚着一排柜架,头弯折成不自然的角度,颓然垂在胸前。
几个时辰前,他还是生机勃勃的一条燕子,此刻却仿佛断了线的木偶,白皙细腻的肌肤肤色泛着不自然的青紫,眼球肿胀,唇无血色。
衙差们见状,纷纷停下脚步,倒吸凉气,卢冬青拨开他们,径直来到友人面前。
在看清友人的模样时,青年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拳头捏紧又松开,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但他强迫自己蹲下来,观察友人的体状。
倪燕的手垂在身侧,手掌平摊向上,手心处像是生出无数条青色藤蔓,钻入体肤,顺着细瘦的手臂一路向上攀爬,脉络愈发密集淤肿,将脖颈和脸颊染成青紫色的一片。
这绝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死法。
卢冬青将手指贴在他的脉搏上,小心避开那些青色藤蔓,试图寻找一丝微弱的脉气。半晌后,他起身摇头道:“毒性已经摧入心肝,彻底阻断经脉,怕是已经没救了。”
陈捕头在他耳旁追问道:“什么毒?”
“还不能断定,不过掌心有一处针口,看起来毒药是用细针送入的。”
陈捕头转向门边的部下,命令道:“找。”
三人俯身搜寻,果然在书桌角的阴影里找到一根滚落的银针。
银针又细又小,只有拇指长度,比一根头发粗不了多少,尖端染着怪异的青色。
陈捕头取出白帕垫在手里,将银针小心翼翼地拾起,举到卢冬青面前:“请卢大夫帮忙看看。”
卢冬青将针尖送到鼻翼附近嗅了嗅,眉头皱得更深了:“看起来这是一种叫青藤散的草药,草浆毒性剧烈,稀释后口服可以舒经活血,不过若是未经处理,直接注入血脉,便足以致命。”
“倪燕便是中了这样的毒?”
卢冬青点头:“恐怕是这样,青藤散一旦注入体内,毒性便会沿着身体经脉扩散开,一盏茶的功夫足以致命。”
他的声音低沉,不忍再说下去。
陈捕头环视四周,只见房间的窗户都完好地合着,床边也并无入侵的足迹,他转向宅院的主人,燕儿的生母倪夫人,问道:“倪燕为何会中此剧毒,你知道吗?”
倪夫人脸色惨白,显然是受了惊吓,连话也说不出,只是虚弱地倚着丈夫的肩膀。
井三郎替她回话道:“是我们没有看好他,叫他擅自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陈捕头定睛打量井三郎,这人的面相倒是颇为英俊,奈何泛着一身酒气,胡子拉碴,不修边幅,透着十足的赌徒痞气。
于是,他再一次转向女主人,问道:“倪夫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倪夫人带着唯唯诺诺的神色道:“真的,是真的……他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怎会说谎……”
“不该碰的东西指的是什么?”
“这个。”她抬起手指,指向书桌上的匣子。
众人的目光一齐聚拢过去。
那是一只精致的木匣,色泽淳正,工艺考究。与房间里杂乱无章的陈设截然不同,只是体积太小,只有女子的首饰盒一般大,才一直无人留意。
陈捕头挑起眉毛,伸手便要去碰。
一根木杖挡住了他的手:“且慢!”
他带着诧异转过头,刚好对上卢正秋的视线。
四目相对,卢正秋的神色平静,木杖稳稳地挡在对方面前。
陈捕头望向他的眼神里带了几分警惕,谨慎道:“您的意思是?”
卢正秋动了动嘴唇,答案还没说出口,霓夫人忽然迈开脚步,踉跄着撞进陈捕头怀里,抓住后者的胳膊,尖声道:“大人!您,您不能碰这个……”
陈捕头忙扶住她的肩膀,再度打量桌上的木匣:“莫非这匣子上有机关?”
霓夫人点了点头。


第11章 青锋初试(二)
卢正秋也倾身向前,凑到近处观察,边看边说:“这匣上的锁是一条藏文锁,由五道转盘拼接而成,每道转盘上都有篆刻的痕迹。看来不是靠钥匙,而是靠密文解开。”
“的确如此,”倪夫人终于站稳脚跟,一面用手帕擦拭头上的汗,一面答道:“这是燕儿他爹留下的东西,为了防贼偷,才用藏文锁锁住,锁内置有机括,只有将五条转盘旋转到合适的位置才能打开。但我不知道这锁里还有别的机关,还藏着暗器……”
卢正秋定睛去瞧,在锁旁瞧见几个黑黢黢的小孔,看来毒针便是从中射出的。
霓夫人的脸色煞白,垂下头道:“我……我只了解这么多了……”
卢正秋追问道:“既然是倪老爷留下的,为什么燕儿他不知道密文?”
倪夫人只是摇头:“他爹走得突然,这箱子也是后来收拾东西时才找到的,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还留着这个东西……”
卢正秋又问:“这里面装了什么,你也不知道?”
倪夫人迟疑片刻,道:“我想是我与他当年办喜宴时置办的一套金银首饰,这些年他向来很爱惜旧物,既然家中没有寻到,一定是锁在匣子里了。”
“原来如此……”卢正秋沉吟。
倪夫人见他不再说话,便急匆匆地辩解道:“我真的不知道匣子上有这么危险的机关,不然我绝不会将它留在家中,一定会丢得远远的……我没想到燕儿他会……他会……”
她的声音愈发细弱,直到井三郎在她肩上轻拍,将她往怀里揽,口中道:“不是你的错,我也有不对,我本该看好燕儿的……”
陈捕头细细审度两人神情,没有瞧出什么破绽,看起来,他们不过是一双惊慌失措的可怜夫妇罢了。
他转而问:“二位是如何发现倪燕出事的?”
井三郎道:“当时我们都不在家中,是阿婆首先发觉,才去通报我们的。”
“是我,是我……”阿婆顺着他的话应道。她是倪家的下人,侍奉倪夫妇许多年了,她上了年纪,肩背佝偻、头发花白,讲起话来也磕磕绊绊:“大约半个时辰前,我在院子里洒扫,听到书房传来一阵骚动,我从窗子口瞧见少爷的身子忽然倒下去,赶紧推门进来,就看见他已倒在地上。”
陈捕头耐心地等她说完,又问:“当时只有你一人看见?”
“是,那时院子里只有我一个人,”阿婆先是肯定,忽然露出慌张的神色:“大人,我说的都是真话,我绝没有加害少爷的意思,倪夫人对我有恩,我这把老骨头,绝不会做出那般伤天害理的事。”
一旁的倪夫人也不住地附和:“是的,阿婆绝不会的……”
陈捕头叹了口气,看来这位婆婆已是倪家院子里仅剩的家仆,若非为了尽忠,的确不该留在这赤贫如洗的家中。
他暂且收起心中的疑虑,转而宽慰她道:“放心,我们并未质疑你的话,请你接着说下去。”
阿婆猫着腰咳了几声,又说:“后来我便将老爷和夫人喊回来,邻里也被惊动了,我们到了这房间,瞧见少爷的脸色发青,谁也不敢妄动,便叫人去报官了。”
“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
陈捕头埋头思虑一阵,并未在三人的话中找出矛盾之处,或许真相确实如他们所说,倪燕的死是一场意外,他年少贪财,一时糊涂,却时运不济,偏偏中了亡父为外人而设的毒。
这时,他身边的青年忽然提声道:“恐怕事实不止如此吧?”
陈捕头露出讶色:“卢大夫的意思是?”
卢冬青板着脸,转向陈捕头身后的三个衙差:“三位还知道什么内情,事到如今,都坦白出来吧。”
三人纷纷怔住,为首的那个摇头道:“我们不知道什么内情。”
“不知道?”卢冬青冷笑一声道:”那三位倒是说说,燕儿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目睹友人惨死后,青年已全无往日的和善,怒意溢于言表,投向三人的视线犹如利剑一般。
“伤?”陈捕头更加诧异。
“不错,”卢冬青点头道:“倪燕今日返家之前,刚刚去过我的药铺,我为了处理身上的鞭伤,陈捕头不妨亲自看看。”
陈捕头眉头紧皱,在死者身旁蹲下,将衣襟向两侧拨开,很快便发现了盖在衣服下面的新鲜伤疤,从两肩一直分布到胸口,连腿上也有不少。
卢冬青盯着三位衙差,沉声道:“这鞭伤的来由,你们是心知肚明的吧。”
陈捕头脸色一滞,转向自己的部下,质问道:“怎么回事?”
几名衙差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个站出来:“他偷了我们的银子,所以我们就给他点教训,反正他偷东西的毛病也不是第一回犯了。”
“你不要乱说话!”卢冬青怒道,“你说燕儿偷了东西,可有证据!若无证据,岂能信口雌黄!”
那衙差被卢冬青的气势吓到,向后退了半步,磕磕绊绊道:“他……他口袋里的银子,就是昨日新发的晌银,银锭上还盖着官印呢,千真万确。”
卢冬青道:“仅凭这个,也不能断定是他偷的。”
“不是偷的,难道是我们自己给他的?我们又不欠他的钱,陈大人,您看,没有这个道理啊……”
陈捕头已从死者的钱袋中找到了盖官印的银锭,拿在手里一面掂量,一面思量。
双方正沉默着,卢正秋从旁开口道:“怎么没道理,我看道理简单得很,你们要给他钱,自然是因为你们与他做了生意。”
众人的目光一齐集中在他身上,那衙差争辩道:“我们与他有什么生意可做?”
“恐怕是不大光彩的生意,”卢正秋不急不慌地反问道,“三位真的要我来说?”
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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