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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青时望着冷画的眼睛,眸中满是复杂。他不懂,他对冷画莫名的感觉是不是因为当年的灵魂温养。
……
九重天上,众神皆惊。
当然,最震惊的莫过于天帝了。
“你……确定?”天帝惊诧的看着青时,他仿佛哪里有些不一样了,可是又说不上来。
“当然。”青时丢出他那只银色的铃铛,“这东西就放你那儿保存。”
“可以。”天帝勾了嘴角,似是很满意。
“没什么事不要让人来打扰我。”青时看了那铃铛一眼,便离开了。
“这是……”水神摸着胡子,“青时的……”
“咳咳……水神就不必说出来了。”天帝打断了他的话,虽然他自己也不懂青时的心思,但是这些东西还是少一个人知道为好,“给我把冷画找来,他的任务完成了。”
……
“青时……”一声缥缈之音似天籁,一双柔若无骨的手缓缓理着自己的乌发,一袭青衣将女子曼妙的腰身衬的越发纤细,未婪看着镜中的自己浅浅的笑了,美丽的小脸上有一丝久违的喜悦。几千年了,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思念着他,深情的仿佛不是冷情的未婪,是时候了,与他相见,倾诉自己千百年来未曾褪去的爱恋。
谁曾想到,当初一只奄奄一息的小蛇,幸得那个人的垂怜,不,或许是他一时兴起罢了,抬手一挥便救了她的命,都说蛇是残忍无情的冷血动物,可是,当他那双绝美潋滟的桃花眼看向她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可能跟冷血无情绝缘了。
“青时……”未婪一遍一遍的念着他的名字,大大的杏眸中满是柔情。她将妈妈留给她的铃铛送给了青时,本以为会被拒绝,他却含笑收下了,虽然只是淡淡的笑容,却让她的心忘记了跳动。
再后来,她养好了伤,便偷偷寻了他好多年,终于在千羽山寻到了一身血的他,那时的他最喜一身白衣,可是,当她发现他的时候,他身上的白衣早已被鲜血染红。
“谁?”他冷冷的看着她,眼中竟有一丝魔气。
“我……我是你救下的那条小蛇。”未婪的声音有些颤抖,一是怕他现在的样子,二是心疼他的伤。
“我不记得,你可以走了。”青时抬手喝下一口烈酒,也不在意身上的伤。其实,现在的他,刚刚经历了剖魂之痛,就算是一只小妖怪,也可以轻易伤他。
“我不会害你,我只是来报恩的。”未婪心疼的看着他,想不通谁能将他伤成这个样子,当初他救她的时候,随手一挥便让众多妖怪化为灰烬,他是她见过的最厉害的人。
“报恩?以身相许吗?”青时挑挑眉,虽然脸色苍白,嘴上却不饶人。
“我……我可以照顾你。”纯情的小妖怪哪有那么多小心思,被青时一撩拨便红了脸。
“不必了。”青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的铃铛就当报恩罢。”
“那怎么行?它不过是一只普通的铃铛……”未婪看向他脚腕上那只银色的铃铛,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只铃铛似乎在发着淡淡的白光。
“如你所见,它现在不普通了。”青时缓缓站了起来,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灵悦耳的响声。
“我不管,我就要报恩。”几次三番被拒绝,未婪的小脸越发通红。
“随你。”青时迈着虚浮的脚步,走向了千羽山深处,“这里的小兽似乎很期待蛇肉晚餐。”
“……”未婪抖了抖身子,虽然害怕但还是坚定的跟上了青时。
两日后,他突然消失了,凭空消失,无踪无影。任凭她发了疯般找遍天涯海角,也找不到他。她丧失信心,回到当初他救她的地方潜心修炼,等自己变强了或许就可以寻到他。
“青时,我终于等到你了。”
☆、恶斗
青时自然想不到,他将铃铛交给天帝的时候,铃铛的气息引来了多大一个麻烦。
当初剖魂以后他试着自行修复,奈何毫无起色,只能另寻他法。恰巧外出寻觅时,发现了一个不错的身体,于是,沉睡在那个人身体中千年,伤才好的七七八八。
后来,他突然想起了小蛇未婪,不过也仅是一瞬而已,过客罢了。他隐藏了铃铛上的气息,又回到了千羽山过着漫无目的的日子。未婪来过好多次,可是凭她的修为还不足以看破他的结界,结果就是,他好笑的看着她,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那时候,婪趴在他的胸膛上,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的脸,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那都是千百年前的事了,青时本就是冷情之人,自然不会怜惜他人。时间久了,也就忘了。
……
冷画单膝跪地,面无表情的望着天帝,紫医倔强的看着他,“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魂狱出来的,我醒来的时候就在战神殿了。”
“不可能。”天帝威严的声音响起,“任何人都逃不出魂狱。”
“紫医是被……”
“她是我放出来的。”青时打断了冷画接下来的话,“一时兴起罢了。”
“……”天帝抽了抽嘴角,该死的青时,总是拆他的台。
“不知天帝是否可以赏脸,魂狱台一叙?”青时勾着嘴角,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现在?”天帝下意识回问,纵然是天地之主,可是在青时面前还是个孩子。
“最好。”青时耸耸肩。
“你且去魂狱台等我。”天帝拂了拂袖,端的是一副天地之主的架子。
青时撇嘴,这小孩……罢了。
冷画自青时进入大殿后便一直看着他,不知是不是刻意,青时竟一眼也没给他。他不知青时为何要说谎,不过他自己又怎能说得清呢?
看着天帝含笑离开大殿,冷画总觉得天帝并不是像他表现得那般讨厌青时。
……
魂狱台。
“怎么有闲情逸致找我?”天帝也不顾忌什么,就那么随意的坐在地上,接过青时递过来的酒葫芦,却并没有喝。
“我的劫来了。”青时站在天帝一旁,表情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让人看不真切。
“你的劫?你也会有劫?”天帝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什么劫?”
“死劫。”
“……”突然觉得喉咙有什么东西哽住了,天帝脸色难看的看向青时,“可破?”
“怎么?担心?”青时看向他,“无可破。”
“为什么?你不是可以逆天而行吗?”天帝终是喝了一口酒,他知道,这酒烈的很。
“可是这次,是我自己生的劫。”
“唯有一死?”天帝突然转了话锋,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我不知。”青时叹息,“心魔难破。”
“我不会让你死。”在青时看不到的地方,天帝狠狠攥住了那只银色的铃铛。说罢,不待青时言语,他便离开了。
“……”青时无奈一笑,这孩子,怎么还跟当年一样叛逆。
“他喜欢你。”青影的声音突然从魂狱中传来,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你故意的?”
“故意什么?”青时淡淡道。
“你故意在这里提心魔的事,青时,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不是你自己,而是我。”青影的声音有些喑哑,“铃铛给谁都无所谓,没人会是我的对手。与其将封着自己一半魔气的东西给别人,还不如自己痛痛快快跟我打一场。”
“不需要。”青时看着魂狱中那抹虚幻的身影,“纵使我没了那一半魔气,你也不会得逞。”
“是吗?你就一点感情也没有?”青影那双美艳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哀伤,究竟是哪里错了呢?
“你的存在就是错。”仿佛看透了青影的心思,青时不屑,“生了异心的,是你。”
“呵……错就错吧,我既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那就随心而为罢。”青影微微一笑,“这一生太长,我却怕孤独。”
青时微微眯眼,这句话,仿佛一根细针扎在了他的心上。他明明什么都唾手可得,却一无所有。
青时就这样在魂狱台呆呆站着,不知站了多久,青影在魂狱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默不作声,享受这难得的心上人近在眼前的陪伴。
……
冷画到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幅画面,青时一身红衣如火,乌发随风飞扬,就一个背影而已,却像一个妖精一样动人。他的周身缠绕着许多红莲业火形成的触手,仿佛爱人般围着他缓缓打转。青时一动不动,任由红莲业火缠绕他。
“青时。”冷画皱眉,“你在做什么?”
“不做什么。”青时一愣,转过身来,那一双桃花眸竟是骇人的血红。
“你……”冷画一惊,这副模样竟是如此可怕,汹涌的魔气被青时的结界挡住了,所以没有人发现。“这里是九重天。”说着,冷画不着痕迹的召出小白,冷冷的白光闪耀着,小白甚至发出了低低的鸣声。
青时的脸苍白的骇人,血眸冷冷的看着冷画,“这便是我原本的样子。”
“我不管你原本是什么样。”冷画握紧小白,“我不知你要做什么,只希望不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去。”
青时就这么直盯盯的看着冷画,感受着红莲业火中隐隐传来的怒火。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对冷画究竟是何种心思,青影倒是很了解的样子。
青时轻轻一震,那些触手直接消散在风中了,“冷画,是我失算了。”说罢,他便隐了身形,不知去向。
“……”冷画面无表情,再一次接受了青时的喜怒无常。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魂狱熊熊烈火中放佛能看到一个白色身影。等他再去细看的时候,便什么也没有了。
……
青时坐在天帝给他准备的神殿里百无聊赖的喝着酒。
“青时……”
“……”一声悦耳的女音传来,青时眨眼,这声音……
“好久不见,青时。”未婪轻飘飘的落下,从青时身后温柔的抱住了他,“我好想你。”
青时并未停下喝酒的动作,慢悠悠的喝完一口酒,任由未婪抱着他。
未婪埋首在青时的脖颈处,细细嗅着那熟悉的清冷味道,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别再丢下我好不好?”
“未婪……”青时放下酒杯,“我不是你的归宿。”
“我知道你不爱我,我爱你就好。”未婪闷声说道,“我只想陪着你。”
“你明知我……”
“不要说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未婪伸手捂上了那又要出口伤人的薄唇,“我什么都知道,可我什么也不在乎。”
青时闭上眼睛,不再言语。直到未婪化蛇,紧紧缠绕在他身上,他忍不住笑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让你感受这千百年来的思念。”未婪化为人形,却已经从青时的背后来到了青时的面前,她坐在青时的腿上,双臂环着他的脖颈,深情的望着这张夜夜入梦的俊颜,缓缓送上了一个柔情的吻。
青时皱眉,不着痕迹的避开,“未婪,你太放肆了。”指尖微动,一丝魔气放出。
未婪捂住肩上汩汩流血的伤口,缓缓退离他身边,“是我逾矩了。”眼里却是遮不住的哀伤。
青时的眼神锐利而冷血,他才不管什么温情爱情,拂了他的兴致,自然不会留情。
“你不该来这里。”冷利的声线仿佛要将未婪刺穿。
“我知道,可我只是想见见你。”
“现在见完了,便退了吧。”青时抬手将酒再次满上。
未婪深深看了青时两眼,转身离开,青时并未发现那一